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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今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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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钦若端着汤碗,听了一愣,看陈苒的眼神竟然掺杂了几分同情。他默默点了点头,把汤放到陈苒面前,微笑说,“快点儿吃吧,都要冷了。”
  
  他们沉默着吃饭,偶尔听雪块从房顶上落下来,打在地上的声音。
  符钦若时不时看看外面的天气,没来由地轻叹一声,却什么也不说。
  陈苒吃到一半,拿出手机来给江煜发短信,突然听到符钦若说,“我以前听说一个说法,”陈苒抬起头,“偷情的人比较喜欢发短信。”
  手机在手里一沉,陈苒默默把它放到一旁,不予评论。
  他问得关切,“他对您好吗?”
  陈苒不禁颦蹙,若有所思道,“就是太好了。”
  符钦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见他心事重重,正要说些什么,头顶的灯突然暗了,原本正在播放《新闻三十分》的电视机也没了声音。
  
  整个前厅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外面的光线透过竹帘潵进来,还有从开了一半的店门外照进来的一段灰暗的光束。
  他们莫名其妙地对看了一眼,符钦若放下碗筷走出去,本打算拿上板凳去打也许落下来的空气开关,却被告知整条街都停电了。
  他回来穿了件棉外套,知会了陈苒一声就出门打探详情了。
  陈苒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刚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江煜的短信就传了回来。
  
  陈苒:我起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煜:他们还在逛。你先好好休息。
  
  陈苒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却在口袋里摸到了一把钥匙。
  因为店主是熟人,陈苒出入门都不会上锁,钥匙一直留在房间里那架古香古色的梳妆台上。这把铜漆褪了不少的钥匙,分明是江煜房间的。
  
  这个时候,陈苒才发现自己此刻身上穿的是江煜今早穿的那件外套……
  陈苒连忙走回房间,把屏风和衣架子都看了一轮,果然没看到自己早上穿出去的那件江煜的风衣。
  他又穿出去了?
  陈苒回到饭桌前,颓然坐下来,看着地面上那道光。
  它正好消散在自己的脚边。
  他叹了口气——全混了。
  
  过了不久符钦若带回消息,原来是雪压坏了街外面的一根高压电线,河的这边都断了电。已经打电话通知电所的人来抢修,但具体什么时候能修好,就不得而知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整整过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抢修的车开来,不过多久又开走,电还是没来。
  符钦若出去打听了两回,得到的消息听起来可信度都不高,他第二次出门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个超市塑料袋——说是去景区外的超市买了两袋蜡烛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说不定今晚就能用上了。唉,空调也没法用了,我去把火盆和炭火给搬出来吧。”符钦若把袋子放到柜台上,将门板多搬了一块出来立在外头,充分利用自然光线。
  陈苒把竹帘收起来,惊奇道,“店里还有炭火?”
  “对啊,有特色吧?”符钦若走到杂物房里翻找,声音从最里面传出来,“就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MV里有一个片段,是两个人围着火盆烤火。当时为了生火可弄得满屋子烟,导演把剧务骂了一顿。嗯,拍完以后火倒没浪费,几个人围着坐了小半个晚上。”
  陈苒知道,他就是因为要拍一支网游主题曲的MV才来到这个江南古镇,后来喜欢上演唱那首主题曲的歌手,就再也忘不了这个镇子。细节陈苒并不十分清楚,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不能用长短来度量,有时候不过是一朝一夕,也能终身难忘。
  
  火盆毕竟很久不用,木炭则是今冬采购的。据说每年冬天来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总有些喜欢这些情致十足的东西,看到符钦若生火,也跟着要一盆。到了晚上,店门一关,往火盆里生了火,围坐着一起煮酒谈天,不乏生趣。
  但这会儿却不是特意寻找小资情调了,空调一关,外头的冷风再漏进来,冻得人骨子里都发凉。
  师生二人蹲在前厅倒腾了半日,把废旧报纸用上,好容易将火给生起来,抬起看彼此的脸,不约而同“噗嗤”笑出声来。
  火盆里生了火,又去准备炉子来烧水煮酒。符钦若找了两个水壶把煮好的水倒进去,握在手心里好让手暖和,这么折腾也消耗了半日,等他们注意到时,已经是因为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符钦若掏出就快没有电的手机一看,把已经没什么温度的水壶放到桌上,叹气道,“果然还是没来电。老师,您的手机需要充电吗?我的移动电源充好电了,可以用的。”
  陈苒拿出手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
  他把移动电源找出来交给陈苒,往外头望了一眼,自言自语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陈苒把手机插电,看到提示灯亮起来,和符钦若一起走到门外把刚才搬出去的门板拿回来装上。
  
  这么古朴老式的门,应该也只有像这样的古镇或者山寨里才会用到了。应该是因为下过雪,木板上留有一些潮气,摸上去都是冰冷的。这些事平时都是符钦若一个人来完成,现在多了一个帮手,动作起来更快了。
  最后的门留了下来。
  
  正是要准备晚餐的时候,客栈里的电话却响了,符钦若接起来说了几句,分明是推辞又犹豫的模样。挂上电话以后陈苒才知道,是他在塘东街开酒吧的朋友得知他们这条街停了电,打电话来关心一下,邀请他去酒吧吃晚饭,喝喝酒消磨消磨时间。
  毕竟陈苒在店里,符钦若不好留他一个人,所以才会有所顾虑。
  陈苒也不知道这大半个晚上要如何消磨,不愿意他因为自己也过得郁郁,就让他尽管出门。
  
  “老师您不去吗?”符钦若讶然问道。
  陈苒当然听得出他有要叫上自己的意思,但这会儿他只想静一静,就算这里的酒吧并不像大都市的夜生活那样灯红酒绿,他也不想去了。
  符钦若一脸愧疚之意,但多少也看得出来陈苒心情不好。大抵是对陈苒的性情有所了解,他放弃了再次做出邀请,问,“那您的晚饭怎么解决?”
  “一个人随便出去吃点什么,填填肚子就行。”陈苒不在意地笑笑,“你现在走吗?我跟你一块儿出去。”
  符钦若若有所思地看看他,默默点了点头,在走之前提醒,“手机不拿?”
  陈苒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屋里太暗,只能看到一点橙红色的光点,在黑暗当中显得十分微弱。他想了想,抹黑走进里面,把口袋里的那枚钥匙拿出来放在手机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9

  陈苒随便找一家有些人气的店吃了碗馄饨,趁着没什么风,顺着廊棚走了一段,过几座桥,走几条弄。再回到烟雨长廊时,陈苒正看到一些人在河岸旁放河灯,便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一只只河灯如同次第开放的莲花,点缀在冰凉的河面上,顺着河流的方向缓缓漂远。停了电的河岸,只剩下廊棚下一串串红灯笼在廊下星星点点,倒影在河面上影影倬倬,和摇曳的河灯交相辉映。
  
  不经意间,陈苒就把注意力专注在一只粉红色的河灯上,那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她身边的男生陪伴下一同放到河里的。
  那盏灯跟着上游漂下来的灯一同慢慢向远处而去,烛光微弱,时而被微风扫得晃晃悠悠的,陈苒时不时听见女孩紧张得轻声叫出来的声音,不由得莞尔。
  但女孩终于如愿以偿看到河灯漂过了转角,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直都没有沉下去。陈苒垂下眼帘,看到那对情侣从码头走上来,便兀自往客栈的方向走了。
  
  江煜他们已经回来了,如同符钦若白天所说的一样,他们在前厅生了一盆火,一边烤火一边煮酒聊天。
  其他人看到陈苒回来,都不禁露出惊诧的神情,倒是卢子山先说的话,“陈先生也是住在这间客栈的呀?真是巧!”
  陈苒对他们报以礼貌的微笑,目光稍稍在江煜那儿停了一停,一和他目光对上就转开了眼眸,对卢子山说,“我先回房间了。”
  
  “我们煮了酒,一起来喝嘛。这么冷的天,又没空调,喝了酒身子暖了好睡觉。”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招呼道。
  他的妻子正在打电话,中途停下来也是招呼,“是呀,一起吧!反正现在没电视,也不能上网。”
  “谢谢。不用客气了。”陈苒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往房间的方向走。
  门口没上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陈苒刚进门就听到短发女人小声说,“明星就是不一样咧。”
  “人家跟你又不熟。”她的丈夫说。
  “但不是和江老师认识嘛!”做妻子的拌着嘴,“江老师怎么不说句话?屋子里多冷啊!一起出来烤火不好吗?”
  “随他吧。”江煜说。
  
  房间里确实没有外头冷,但南方的冬天一遇上雨雪,湿冷却是能从墙砖和窗沿里渗进来的,带着潮气。
  陈苒在床上坐了坐,低头摩挲一阵光滑的檀木床沿,听到有人敲门,一愣神,忙问,“谁?”
  “老师,我生了火,搬进来给你吧。”是符钦若的声音。
  他抓紧了床沿,起身绕过屏风走出来,果然看到符钦若双手端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火盆,连忙说,“怎么一直端着?放地上,手要烫伤了。”
  “没事儿,我刚把炭火放进来,这盆不怎么导热。”符钦若依言放到了桌子旁边,双手搓了搓,又出去拿了几根蜡烛进来,“太黑了,点蜡烛吧。外头也点了几根。”
  陈苒已经有些犯困了,接过蜡烛,蹲下来借着炭火点燃了两根拿到卫生间里去。
  
  回想起来,自己上一次用蜡烛恐怕是小学的时候,那时家住在弄堂里,也是停电,才用备用的蜡烛照明。
  陈苒把烛泪滴到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将蜡烛压上去,许是因为质地的缘故,第一次蜡烛没有站稳,摔了下来。陈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蜡烛,幸好没有断,他暂时把另一根固定到架子上。这一回他等待的时间长一些,可烛泪也因此滴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眉心一蹙,将那一小片凝结起来的烛泪剥掉,弯腰把地上那根捡起来,点上以后固定在旁边。
  镜子里面的自己被烛光照得轮廓分明,但背后的黑暗也更加突兀了。陈苒走出卫生间,见到符钦若已经把剩下的蜡烛都点好,放置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里,还有两根分别点在那对之前用于装饰的烛台上。
  烛台的造型精致,典雅而含蓄,配上白色的蜡烛,显得更冷清了一些。
  
  “唉,现在的孩子,都不晓得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咧!我跟你说,有一次啊,我帮我家宝宝收拾她那个邋里邋遢的桌面,有两本小说,就翻来看了一下。你猜猜她看的是什么?”短发女人隐隐激动的声音从前厅那边传进了没有关门的房间里。
  “还能有什么?什么四爷啊八爷的,你当现在小朋友还跟我们那时候一样,看琼瑶阿姨吗?”卢子山见怪不怪地说道。
  对方啐了一口,恨道,“要是看个穿越的还好啦,我倒是没那么闹心咧!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谈恋爱!哎呀,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啦!一个女孩子家家,看两个男人谈恋爱看得津津有味的,这是要怎么说好哎!”
  卢子山听了也很吃惊,“你家宝宝也看这个?我有一回,也是在学校没收到学生看这个小说。向我们学校年轻的老师问一问,说是耽美什么的,专门讲同性恋的!”
  “真是要恶心死人的咧!她爸爸为这个事骂她,她还有道理!”那女人越说越头疼,“成天担心她在学校谈恋爱,其实想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的丈夫不悦道,“你别说这些行不行?”
  “怎么不说?上学期我们学校不是处分了两个男孩子嘛?在宿舍里面……哎呀,真是恶心!江老师,你们那里有的伐?”女人唉声叹气道,“现在学生越来越难教啦,家长成天跟我们老师说,学校领导也交代,要杜绝学生早恋,哪里杜绝的了啊?杜绝这个,还不好杜绝其他的!我真是一想到,头就疼得厉害啊!”
  “所以说真是世风日下,现在这些孩子眼里,同性恋反而是要鼓励、要提倡,看到了就拍手祝福的了。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简直就是变态!”她的丈夫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格外愤怒地说道,“上回那两个被处分的学生,如果我是他们的爸爸,非打断腿不可!在学校不好好读书,早恋,还搞同性恋,简直就是变态!”
  “前段时间看新闻,是哪个国家的女总理呀?居然和女人结婚啊!这要得吧?”女人咋嘴道,“不说拉去枪毙,但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呀!不然就全乱了不是?这个社会发展也是不允许这种行为的嘛!”
  卢子山跟着叹了几声气,颇为紧张地问江煜,“我们盈盈还好的吧?那些小说应该是不碰的?”
  “她课余时间都是在画画。”江煜平静地说。
  这话说得短发女人羡慕不已,“到底是江老师和卢老师的女儿啊!乖巧的好啦!”
  
  陈苒起身走到门边去把门关上,最后听到男人说,“江煜,你和卢老师干脆复婚吧。老这么单着,对孩子也不好。”
  “对的,再找的妈妈再好也比不上亲妈妈嘛。”帮腔的声音一响起来,陈苒就合上了门。
  
  半夜三更,陈苒被冻醒过来,披上外套走出来一看,发现是火盆里的炭灭了。
  他没有生火的工具,屋里的蜡烛也烧没了,陈苒把衣服拢了拢,借着手机的强光灯照明,出门去找江煜。
  因为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木门敲起来声音在寂静中十分突兀,陈苒敲得小心。可是连续敲了好几次,也没见屋里有回音,陈苒的指节叩得发疼。
  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突然想知道那时在门外敲门的是谁。今天他没问,江煜也没说。
  陈苒最后又敲了一次门,确认没人开门以后,他转身快步往楼梯走。
  
  木楼梯踩上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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