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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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时她说:“留下来好吗?我一定和他分手。”我会留下吗?
不知道,因为她除了哭泣,什麽也没说。
我等了那麽久,终於没有等到想要的只言片语,挣脱开她的怀抱,摔门而去!
出去叫了计程车回妈妈家,妈妈见我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又是做菜又是倒水的,弄的我好像是个客人。
我就吃著老妈做的糖包,看著贺岁片,居然笑的开怀!
有时真觉的自己承受能力惊人!
不知为什麽;在老妈家住了三天。平平静静;心绪没啥波澜;吃嘛儿嘛儿香。可能在这个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有种亲切感;能够减轻痛苦的折磨。
这只不过是我的空想主义罢了;因为事实证明;我只是被这百年不遇的挫折吓傻了;吓呆了;反不过味儿来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们的小家;已人去楼空……
挣扎1
第六章 挣扎
正月十五,看花灯。
我们这座城市,每年有闹花灯的风俗,政府组织的一场群众文化运动,正月十五那天,主干道封路,两侧排满各单位精心准备的大型花灯,很是热闹。我已经好多年不看了,人多,太挤。今年小姨家的弟弟非要去,家人都不愿凑那热闹,平日里我最疼他,於是便承担起这个任务。
骑自行车带表弟到现场存好。人山人海,小孩子无一例外的坐在大人脖子上──否则不仅什麽都看不到还有被踩踏的危险──表弟上初二了,瘦的好似竹杆。看到大好景色,就往人群里冲。
“嘿!你挤什麽?别乱跑,要不下次不带你出来了。”我吓唬他。
“没事儿,不挤看不到的。”现在的孩子都很有主心股儿!
我拉著他的手臂,随人流涌动。
两岸风光无限,只可惜人多,安全警察不断指挥著“快走,不要停啊!”,难道是主席纪念馆吗?
看到一半,表弟突然停下来。
“怎麽啦?”我问。
“那个……”表弟长的白白静静,一脸红很明显,“姐,我们就看到这里吧。”
咦?奇怪了,不是这小子吵著要来的吗?
“我……我和同学约好了,在外面玩一会儿就回家。行吗?”原来是另有目的!
“这麽晚了,还玩?白天不行吗?”现在的小孩子真难管教。
“那个……那个……”表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
“男生女生呀?”我得对他负责。
“女的。”声音小到我快听不到了。
哈哈,明白了。才初二就这样,算不算早恋?想想自己那会儿,还天真的像个小傻孩儿。要不怎麽说社会进步快呢?
“我们就玩一会儿,看完那边的花灯就回去。行吗?姐?”看著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没办法。
“她来了?”我问。
“说好了在转角那里等我。”
“这样吧,我在转角那家肯德基等你,逛完了来找我,一起回家。听到了吗?”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
“行,我一定半小时之内回来。”表弟知道我最顺他心,“回去可别告诉我妈……”
“行了行了,快去吧。罗嗦!”
坐在肯德基里,透过落地玻璃看著在街口等待的表弟,果然一会儿出现个女生,也是瘦瘦高高,扎著马尾,两人径直向前走去。
看不出来呀!我心想,表弟一向学习优良,老实乖巧,竟然也来这一套!小姨是不知道,要知道了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过他倒是真的相信我,不怕我告密?
小孩子的天性,总是容易相信!
於是开始等候,坐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的已经过了五天!坐到这里,才发现,这间店,是上次和朋友庆祝生日的那间……这个座位,是上次来的那个……
朋友,小高,彦彦,我。四个人的晚饭,四个人的悲哀。
我以为只有小高和彦彦是悲哀的,原来不只她们两个……我总是高估了自己……
朋友怎样了?这个问题,像一束闪电,刺穿脑腔,好亮,好痛……
这些天都没开机,和同事们说因为手机送去维修,有事打办公电话,下班勿扰。只是想逃避罢了,如果她发来短信,让我回去,我要怎样?如果她发来短信,约我出去谈,我要怎样?如果她……
不想有如果,所以不给她这个机会!
会不会太绝了一点?不绝怎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的愤怒,还有她的选择?
望著窗外的人流,一家老小,一家三口,二人世界。或欢笑著,或扶持著,或看护著……然而并不孤独,因为有伴。
就连表弟那麽年少,也在寻找了。
我的她,会是伴吗?十年中,我以为是,坚信不移。然而……
坚信不移的事情,也会有”然而”!
想著想著,感觉鼻子发酸。不可以的,不可以在公共场合的,我提醒自己。连忙看看别处,转移注意力。
挣扎2
半小时後,表弟回来。我们一起回家。他说今天好开心!我也希望他幸福呀!小孩子很容易满足。
那一晚,我第一次在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失眠。终於相信,我开始想念她了,不论她做了什麽,不论她决定了什麽,我好想她!
第二天,昏昏沈沈的上班,下班,吃晚饭。
本地新闻联播。说到昨天的花灯活动,电视台还现场采访了几位群众,让他们谈谈看法。表弟在那边一直盯著,还让大家都认真看,会不会有我们的镜头,这个年纪,对上电视很感兴趣。
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说到因为主道被封,影响交通这一问题时,记者采访了一位司机,大红色的POLO,即使在夜晚也很打眼。开车的男士探出头来回应采访,说了两句人多车辆行驶不太方便之类的话。本来看过就算的东西,却因为镜头一晃的原因,看到了副驾驶上的人──好面熟。
是她吗?
是她吗?
光线不好,镜头扫的太快,时间太短,但那个黄格子的大衣好显眼!是我托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本地少见。
是她吗?
脑子飞快思索的同时,这段新闻已过。前後也就十秒不到吧,那个男人,那个女人,那辆红色的POLO,还有那件大衣……
凭空回忆那个女人的表情,伤心,失望?快乐,甜蜜?绝决,愤怒?为什麽当时我没趴在电视机前看的仔细一点儿?那个男人,好像架了一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其它的,真的没印象。
她也去看花灯了吗?我们会不会在人群中擦身而过?她会不会就是我看到的二人世界中某对,碰巧那时我的目光转向了别处?
那个男人,是刘军吗?
饭也没吃完,回卧室关好门。鼓起莫大的勇气,打开手机。
结果是没有她的短信……
好可笑!昨天自己坐在肯德基里想了那麽多种如果,却没有这一种……斗著胆子给她家里打电话,她母亲说最近没有回家……有点绝望的给小家打电话,没人接……最後拨她的手机,关机……
晚上九点锺的我,站在自己的小家里,看著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
和我走时一模一样。吃过早餐的盘子没刷,卧室里是我找衣服时翻过的一片狼籍,垃圾箱里还有那天早晨她擦过油渍的纸。
我神经质的翻衣柜,还好,衣服都在,书也都在,甚至连存折都在。
她没有走,她不会走的,她怎麽会离开我呢?
但是,她在哪儿呢?
深夜十二点,我呆坐在沙发上,直视那块刚换了电池走的很带劲的表,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向单位请了假。我从不为私人感情问题而请假的;除了她。
然而太天真的想法;若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她?一个人想躲起来;一百个人也难找到。只好给她依然关机的电话发了条短信:“你在哪儿?我在找你。”然後找了家茶馆;喝茶。
二十元一位;二十四小时营业;饮品随意点;还赠小零食。现在买卖不好做;老板恨不得吐血。
於是我就坐在这间小茶楼的二层;靠窗;喝美禄;喝橙C;吃蚕豆。不像在找人;倒像在等人。
从早坐到晚;看了三本瑞丽;二本昕薇;喝掉数不清的饮品;上了若干次卫生间。奇怪;一天没吃正经饭;居然肚子里饱饱的!
直到晚上八点;喝的头昏眼花;四肢酸疼。手机依然沈默。结帐;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对自己说;你这是干什麽呢?不觉的太颓废;太幼稚了吗?有什麽意义吗?你还是十八岁吗?
挣扎3
心已经无所谓痛不痛了。一天下来各式各样的液体已经把我冲清醒了。
明天好好上班吧;回家洗个澡;朋友的事……也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也许,我看到的并不是她……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进了小区,楼下赫然停著一辆大红的POLO。真的是流年不利?刚平静了点心绪,就往我眼中插棒槌!──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开这车在我眼前转悠。正打开401的报箱拿报,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小丁吗?”
“啊?”我回头一看,陌生男子,“是啊。”
“不好意思,我是欣欣的朋友,她手机丢我那里了,我给她送来。”他带著金边眼镜,很斯文的说,“她妈妈说她住这里,我打电话也没人接,在这儿等了一会儿。”说著从口袋里拿出朋友的手机,递给我。
“她……今天加班,回来我给她吧。”我又是张口就来,“谢谢啦!”
“行,那没别的事儿我走了。再见。”他挥挥手,转身走向那辆大红色的POLO。
金边眼镜,很斯文的男人,说话的时候还有种淡淡的薄荷味……还有那辆车……
“等一下。”我喊了声。
他马上转过身,“怎麽了?”
“你是刘军吗?”我用最平常的疑问句。
“是的是的,欣欣也说起过吧。她也常说起你的。”他一脸和蔼笑容。
“再见。”我实在没有别的问题了。
“回去吧,外面冷呀。再见。”他发动了车,离开我的视线。
开了楼道门,上楼,进屋。放下手中的报纸和朋友的手机。没勇气打开,怕看到除了我那条:“你在哪儿?我在找你。”之外还有别人的只言片语。
家里好安静,静的我想大喊一声,静的我想把玻璃打碎,又提醒自己不能爆发,不能爆发,今天不是也控制住了吗?回家的路上明明想通了的!
一旦爆发,後果不堪设想。
於是跌跌撞撞的出门,漫无目标的在街上游荡。正月里的风还很冷,刺的脸痛,但比起那个寂静无比的家,这点痛不算什麽。
就这样晃呀晃呀,满眼看到的就是夜晚的灯:路灯,店铺招牌,广告画,公交车站亭,公路上一排排的车灯……
其实我只想找一个不那麽明亮的地方。
直到脚酸了,脸也冷的没有知觉,才发现,我站在小高所住的小区门口。
幻灭呀,真是幻灭。
挣扎4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是不是要进去呢?8号楼;就在前边的左手方向。第六层──楼顶,仿佛亮著一盏灯。
真的没有什麽理由去找她,但真的也没有什麽理由不去找她。也许她在我的生命中就是这麽一个可有可无,却又若隐若现的角色。
想著想著,这许多的事情,不知不觉,双脚已经向前迈进……
满脑子想著的其实并不是小高,而是那个令我伤心至极的影子!
那还为什麽去别处寻求安慰呢?对小高也是一种伤害吧。她只是个代替?或者根本连代替也算不上。
骂著我自己,可怜著我自己,安慰著我自己,望著那盏灯,渐渐什麽也想不起来了。
走进楼道的前一秒,无意识的回头望了天空……好明亮的月!十五过後的月,竟也风韵犹存!好美,那麽纯静,那麽安祥,仿佛在看著我,看著我就这样一步步去到一个房间,去靠近一个人。
“我不愿意你老和她们在一起,……行吗?”在美仑美奂的月光下,朋友曾经的恳求又响在耳边。
好讨厌,明明是她玩失踪的,明明是她失信於我,明明是她和别人……
明明是她伤了我的心!
可就是无法再向前走一步,好像犯罪,好像被谴责,我是不是对自己太刻薄了?
退了几步,站在十几米的楼宇跟前,我不禁嚎啕!
对不起,我对自己说。然而我又对不起谁了呢?
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至少在我懂事起的二十多年来,没有这样的自己!
纯粹的发泄,纯粹的哭泣,眼泪这种东西,我从不知道我能蕴含这麽多立方!如果这样就能减少一些伤心,减轻一些想念,我宁愿多流一点!
站在外面突然而然的大哭,莫名其妙的举动,终於惊动了居民──奇怪的是并没人制止,问询──直到小区保安出现。
谁都有谁的责任,就算是一个女子当街痛哭,也要找到对口的管理单位,这就是现代文明吧。
两个保安威武的站在面前;我只能仰视。
眼泪流的决堤;但依稀能辨认出这两个身影;一脸狐疑的看著我──大约觉的这个衣著还算体面的女人不至於是“盲流”之类──对我没有动作。
尽管知道现在应当停止让人注视的哭泣,但无奈自制力有限──我早预料到的,一旦爆发,後果不堪设想!
“女士,你有什麽事儿吗?”礼貌的用语仅仅出於制度规定。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夥子的提问,我的情况太复杂,说了他也不会懂。
看我不说话,只是使劲的抽泣。两人对视了一下,由另一个小夥子发问:“你是这个小区的吗?”
我摇头,我很诚实。
这个回答显然让他们提高警觉,不是他们的业主,没有给他们物业费,当然不是他们的上帝。而且,很可能还威胁到他们的业主安全,威胁到他们的收入。
“你来这儿干嘛的?”这种问话仿佛已经给我定罪。
我傻瞪著双眼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来这儿干嘛。好像只是为了大哭一场?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