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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独居在阳光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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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陶骏捷出来的时候,他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有着淡淡的柠檬味。没有灯的房间,只有一只小小的烛灯散出微弱的光。
  “啸,苏亦说,那里在地铁站都能听到小提琴演奏。”
  “嗯。”
  “啸,我们什么去维也纳吧。”
  “恩。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每天和她聊天。”
  “为什么?”
  “她有她的生活,不管会不会寂寞。”
  而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王啸这样想着。陶骏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陶骏捷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在卧室里的王啸,听到一阵一阵碰碰撞撞的声音。
  小跑着回来的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提琴。
  “啸,你拉小提琴给我听,好吗?”
  王啸接过陶骏捷给他的小提琴。这把小提琴是苏亦送给他的。
  当时对什么事都冷漠,不感兴趣的他。偏偏苏亦很喜欢跟他呆在一起,总是粘着他叫“哥哥……”
  离开父母的苏亦,每晚都被噩梦吓醒。每次都抱着玩具熊,哭着来找自己。直到王啸拉小提琴,苏亦才慢慢睡着。
  所以,那时的苏亦,晚上都要听到王啸的小提琴声,就会睡得很甜。
  王啸拉着第一次给苏亦的曲子,是舒曼的《蝴蝶》,是苏亦最喜欢的曲子。每次她听到这个,就不会做恶梦,还会在梦里甜甜的笑。
  陶骏捷如痴如醉的听着,月光洒在王啸的肩上,像一道光,很耀眼。那是他的啸,他最爱的啸。
  一曲结束后,王啸抱着陶骏捷上床,睡觉。温暖的怀抱,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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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陶骏捷给他父母打完电话后,看见王啸急匆匆的楼上跑下来。
  “啸,怎么啦?”
  一向冷静的王啸,如此着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爷爷心脏病患了,现在正在医院。我要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拿起衣服,就跟着王啸出门了。王啸一路上焦急的表情,陶骏捷觉得很无力,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他只能紧紧的握着王啸的一只手,嘴里说着“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到医院的时候,王啸一路向手术室跑去。陶骏捷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任由那么多人看着,他的眼里,只有王啸。
  手术中
  三个红色字样。像血一样的闪烁着。
  陶骏捷手环着王啸的腰,抱着有点颤抖的王啸。陶骏捷知道,他的爷爷,是最爱他的人。
  他是比父母更亲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会安排很多工作,对他也很严厉。但是,给他最多家的温暖的人,还是这个固执的爷爷。
  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再了。王啸一定会很伤心的,他好像可以想象到王啸伤心的表情,那是他陶骏捷最不希望看到的画面。
  “啸,没事的。爷爷会没事的……”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苍白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挡不住的英气,呼吸微弱的躺在病床上。
  王啸一直陪在爷爷身边,寸步不离。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人。
  陶骏捷几次叫他吃饭,他都没有反应。陶骏捷只好也陪着他,这样的王啸,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不过,陶骏捷知道的是,他不能倒下。
  他每天都逼着自己吃饭,睡觉。虽然每次都只能吃一点点,睡一会就会醒来,但是还是坚强的活着。
  他要好好的,才能照顾王啸,每天都早早的去医院。每次都做王啸最喜欢吃的东西,每次都安慰着王啸,好歹吃一点。
  在第三天,王啸疲惫的倒在爷爷的床边睡着了。陶骏捷看到的时候,很心疼的抱着他。
  刚准备把王啸扶出去,他的爷爷就醒来了。
  爷爷很虚弱的示意陶骏捷不要说话,不要吵醒王啸。等医生来了,把王啸放在另一张床上的陶骏捷,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觉得很亲切。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爷爷的精神也刚醒来的时候,好多了。
  “啸,今天中午的合同,你去帮我签吧。”
  爷爷就这样把王啸支开了,留下陶骏捷。等王啸一走,那种严肃的表情,一下布满了爷爷的脸。
  “我不知道你们的爱情是怎样的,我只想要你离开他。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允许,我最爱的孙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
  “你自己离开吧。不要逼我,让你离开。就算你能给啸带来爱情,但是从此,他要受到多少冷眼嘲讽。你不是女人,不能给他留下子嗣。当你们老了,又怎么办呢?咳……”
  “我……”
  王爷爷看见陶骏捷有点犹豫,于是继续讲着。
  “啸是要继承我的事业的,你和他在一起,你要他以后怎么活下去,有谁愿意和他联系。何况,你们之间的爱情,根本就不算爱情。”
  “我不会离开的。”
  陶骏捷很坚定的说,就算全世界都不承认我们的爱情,但是我还是会守护这份爱情。
  “你,你……”
  王爷爷以为陶骏捷开始动摇了,谁知道他却那么坚定的说。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就捂着胸口,大声的咳嗽起来。
  陶骏捷急忙叫医生。
  医生的最后一句话,让陶骏捷有点吃不消。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陶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妈。”
  陶骏捷有气无力的说着。
  “骏捷,悠悠……呜呜……都怪我……”
  “妈,什么事,你慢慢说。”
  “悠悠现在在医院,我……都是我不好……”
  “妈,你先不要哭。慢慢跟我讲,好吧。”
  陶骏捷听到季悠悠在医院,就像脱弦的箭一样,冲到机场,然后去季悠悠的城市。
  在电话里的,陶妈妈说她出门的时候,忘了把季悠悠看过的书,放在书架上。而悠悠想自己把书放上去的时候,不小心书架上的书一本本的掉了下来。
  有了九个月身孕的季悠悠,柔弱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为此,陶妈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害怕季悠悠有什么事。
  当陶骏捷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陶妈妈哭红的眼睛,还含着泪水,旁边的季妈妈也哭得很伤心。
  陶骏捷有点不敢相信,季悠悠会这样离开了。到病房的时候,季悠悠安静的躺在白色病床上。
  难道就像电视剧里的一样,在保大人和小孩的时候,都是选择大人,但是又会为未出生的小孩悲哀。
  “妈。”
  陶骏捷抱着还在哭的陶妈妈。
  “还好。母子平安。”
  “真的?”
  “都怪我,不那么粗心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要那样说,不是你的错。”季妈妈说。
  陶骏捷离开病房,就到育婴室看孩子。
  在透明箱里的孩子,粉嫩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张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很可爱,也很弱小。
  

第三十八章 我不知道的车祸


 “你不是女人,不能给他留下子嗣。”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在陶骏捷的脑子里响起。孩子,我们不可能有孩子,就不算一个完整的家,而啸从小就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难道我还要给他一个不完整的家。
  陶骏捷无力的倚在玻璃窗边,看着育幼箱里的孩子。出神的时候,王啸打来电话。
  王啸温柔的语气,让他骏捷觉得很窝心。但是当王啸问道陶骏捷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陶骏捷却迟疑了,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怎样对王啸说,他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不知道该怎样对王啸说,爷爷的病是晚期,随时都可能离开。
  他不知道怎样跟王啸说,为了让爷爷不再受刺激,他只能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啸的话语中,透露着的悲伤和无力,牵扯着陶骏捷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最会疼的地方。
  沉默的电话里,陶骏捷能听到王啸的呼吸。好想自己在他身边,好想静静的呆在他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觉得很温暖。
  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
  陶骏捷还是对王啸说了慌。还是对他说,自己在家里。因为自己的妈妈病得很严重。王啸便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挂掉电话的时候,陶骏捷的眼泪沿着脸颊一路留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陶骏捷在那里无声的痛哭,季悠悠的心里像堵住一块石头,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F……………………
  王啸看着桌上检验报告。再看着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已经没有多少生命的迹象了。
  在死亡面前,我们显得太渺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没有结果。但是还是不断的尝试,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奇迹,是不是在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安慰我们而存在的一个词语。
  相信奇迹,只是不敢面对。
  安静的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显得特别响,急促的像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踏碎。
  云瑾进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疲惫的王啸。两眼无神的坐着,很安静,没有什么表情,感觉连呼吸都没有,给人一种窒息感。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有种恶心的感觉。
  “云小姐,少爷已经三天没有动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管家说完就退出了病房。
  看着微弱心跳的王爷爷,想象不到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的精明商人。果然,在死亡面前,没有人是强大的。
  瑾走到王啸面前,让她迷惑的是,陶骏捷居然没有在他的身边。苏亦的父母还没有联系,不知道在哪里度假了。苏亦因为有一场考试也赶不回来。
  现在,独独的王啸一个人。
  瑾看着王啸,心里不免心疼。但是自己什么也不能做。过了好一会儿,王啸才开口。
  “你回来干嘛?”
  “看你怎样落魄。不然,你又如何知道还有一个未婚妻。”
  语气极为冷淡生疏,瑾听着不免有些气急,便没有顾及什么就说出了口。但是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这是她第一次以未婚妻自居,在王啸面前。
  “哼……”
  见王啸这般羞辱自己,又恼却又不想打破这样的局面。至少,他们还有话说,不会那么安静,就好。
  “你回来倒好。刚好可以帮我处理爷爷的事。我有点事去办。”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管家进来拿着瑾的行李,和她一起回了家,随便把一切大小事都告诉了瑾,王啸说过,什么事听瑾的就好,所以管家也不好怠慢,只是安分的去做。
  ……………………f………………
  王啸从医院出来,就开车直接到了机场,他买了到陶骏捷家的机票。他希望看到他的笑,想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也许,也可以说是他想逃离,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对于爷爷的即将离开,他不知所措了。父母离开的时候,他如一个旁人一般,连哭也没有就过去了。而今,躺在病床上苍白的人,他不知道怎样面对。
  原以为,死亡,就是简单的离开,不必伤心难过。父母离开了以后,他慢慢的懂得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因为都会离开。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看见那些哭泣的人,让他觉得人很虚伪。在坟前明明是泪流满面,转身以后,谈笑风声,却比谁都开心。
  所以他远离那些人,不让自己变得那般虚情假意。
  每每爷爷安排他做的事,很多都是应酬那些虚伪的人,但却不敢违背。但却变得冷漠,不再言笑,真心笑的次数一点点减少。
  遇到陶骏捷的时候,他才开始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面对这个不真实的世界,接受它的林林总总。
  想到陶骏捷,王啸不自觉的嘴角已有笑意,自心底处来。
  一下飞机,他就迫不及待的乘车到陶骏捷的家。
  他敲了好几下门,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大力的敲打起来,但是,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大力的敲着门,像发怒的狮子。
  邻居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敲门法,便打电话叫了保安来。
  保安来了,先是礼貌的询问。
  “请问,先生,你找哪位?”
  “陶骏捷,是不是住这里。”
  “是的,陶先生是住在这里。不过,好像是他的夫人生了孩子,所以在他夫人老家。”
  “孩子?”
  “对啊。两个月前,因为快要生了。所以就回家了。”
  “哦。”
  王啸无力的走开,沿着社区走出去。已经快到黄昏了,夕阳的余辉照在这个没有向日葵的城市。
  街上的灯在一瞬间都亮了。他走到广场,看着那个他和陶骏捷坐过的长凳子,在零点的时候,他们互相说着爱你的话语。
  长凳上,一对老夫妻。老头子在老太太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太太笑的十分开心,还用手打着老头子。老太太把头靠在老头子的肩上,老头子用手揽着老太太的肩,看着广场上喷泉起起伏伏。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他看着出神的时候,响了起来。是管家打来的。
  “老爷走了。”
  手指一松,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弹起,再重重的落地。电话里,管家还说了什么,王啸一句都没有听见。
  王啸的泪水在喷泉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涌而出。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XX市,司机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王啸冷冷的吼了一声,吓得司机再不敢说什么,只管开自己的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了。
  刚被打扫的街道上,干净得连尘埃也不愿躺下。安静的街道,连猫儿都轻轻的踮起脚尖,害怕打破这样的宁静。刚熄灭的街灯,还散发着照了一夜的热气。
  出租车快速的行驶着,给人一种飓风来过的错觉。惊了尘儿,吓了猫儿,搅了睡梦中的人儿。
  进门的时候,管家一夜没睡,眼睛里尽是血丝,眼圈也出来了。看见王啸回来,心里好像石头离地般踏实了。
  “爷爷走了。”
  管家点点头。
  王啸冲进屋里,看着骨灰盒,一下便恼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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