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强强]日蚀行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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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ssLc的芯片,不过是逼着王祥行动的砝码。得到了是一石二鸟,得不到,便是一次实验。叶昔和徐子敬,回得来最好,回不来,便是投石问路的那一块石头。只需要确定王祥的身份,后面的事情,自然还有其他的人来替他们完成。
而他们什么都知道。
监控器那头。陈志先沉默了,直到电脑屏幕上蓝天白云绿草地的桌面变成眼花缭乱的屏保。他拿起电话。“喂。陈志先。把所有经手今天上午监控录像的人员全部报上来。”
处长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密级很高,技术处的人员通常只负责将录像原样上交部里,不能查看。而经手人员都有严格的规定。
宁刃俏皮地跟简越挤了挤眼睛。——她这一招,算是彻底发泄了心里的怨气,顺便逼逼这情报部里头的鼹鼠。
※※※
徐子敬在阴冷的地下囚室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他梦见很久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跟在叶昔身边一圈一圈地跑五公里,大汗淋漓以后假作不经意地去够人家的肩膀;梦见那会儿偶尔还会露出个笑模样的的徐子修穿着笔挺的军装在自己跟前带着点可恨的傲慢的声调说教他;梦见他接到那个人已经牺牲的消息时,越障时的泥水正从身上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梦见好像就是不久以前,他被锁在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狗窝一样的地方,吃着坏掉的罐头在脑海里重放他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样子……
求不得的人,追不上的目标,永远不再见到的亲人和战友,绝境的折磨。
男人慢吞吞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眼神渐渐清明。他看上去还是那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难以发现男人将下颚的线条绷紧起来。他并不喜欢的那些记忆,竟然在梦里头也不安生。
而他从来不需要提醒。
现在叶昔该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男人慢慢地在脸上形成一个微笑。在阴森的牢房里竟然有些可怕。
52恳求
酒店大堂装饰奢华;叶昔四下张望了几秒,然后迈步朝靠墙的插座走去。
“殷先生。”叶昔向已经等在那里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坐下。
穿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的人抬起头看了叶昔两眼;淡淡笑了一下:“最近情况怎么样?”
叶昔嗤笑了一声;他端起桌上的瓷杯喝了一口;里头的茶水已经冷了。“是你提出见面的,殷墨。”
殷墨挑了下眉梢;道:“如果我不提出见面,恐怕得不到关于那边寄到国内的录像的解释吧。”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还有,我记得当时合作的内容只有帮助你进到ssLc的基地,怎么现在,除了芯片叶处长还有别的收获么?”
叶昔目光一沉。他对殷墨着实没有多少好感。眼前这人动作优雅语气温和,而实际上却带着一股子冷漠和矜傲。他自己在这边卧底将近两年;此刻还能直接称呼他在国内的职务。这样的自负,并不让人喜欢。叶昔沉吟了两秒后开口:“我需要找机会把芯片送回国。”
殷墨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那叶处长个人的打算呢。”
叶昔淡淡看他:“现在只有我能拖住ssLc,一旦我携带芯片回国,立刻就会惊动他们。”
殷墨笑了:“你告诉徐少校你的计划了么。”
叶昔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缓缓道:“他不需要知道全部。”
殷墨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他只道:“徐少校并不愚蠢。而且,他的脾气我想叶处长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停顿一下,似乎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现在,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ssLc基地最机密的地方,会对你的虹膜做出回应呢?”男人的声音依旧轻松而愉快,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用来谈笑的问题。
叶昔低笑了一声:“殷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殷墨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想来叶处长并没忘了殷某的来历吧。”
叶昔笑了一下,而他的嘴唇却扭曲出一个厌恶的弧度。“宁代处长让你来核实的么?”
殷墨淡淡瞧了叶昔一眼:“叶处长,你现在处境可着实不妙,一个不小心,那女人可真就能把那‘代’字儿去掉了呐。”他看上去意味深长。
叶昔似乎无动于衷。殷墨说的是事实,虽然措辞并不客气。他不打算反击。零三的人护犊子,他是外人,他们没必要和他客气。
殷墨慢吞吞地问道:“你觉得国内会没有察觉么?”
叶昔挑挑眉毛。他知道殷墨指的是他在追查王祥的事情。如果宁刃和国内真的因为那份录像带怀疑到他的忠诚,现在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他的目光不含任何杂质地扫过殷墨脸上的表情,道:“国内察觉了,也不见有过动作。”男人慢慢前倾了身体,道:“将在外。”
殷墨“哈哈”地笑了,他道:“有时候,”男人像是好笑又像是认真:“我真的很佩服你,叶处长。”
而两个人之间气氛冷凝。
叶昔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执着于徐子修的死,这一点让很多人都不怎么舒服,他也知道眼下的境况,是他找到真相的最后的机会,也是追逐最艰难的时刻。
有时候是人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然而这背负,一个人永远无法自己卸除。
叶昔眯起眼睛看着殷墨。他忽然微笑了一下,道:“殷先生,有些事情,还是不插手的好。”
殷墨耸耸肩膀,他漫不经心地道:“我不傻。”男人脸上表情一丝不漏,而叶昔清楚他接受了自己的威胁,尽管很不甘愿。
国内鞭长莫及,更何况这本是日蚀行动的真正目的,然而总有些人希望能以那个芯片作为一个完美的收尾,或者,以两个执行人为代价的失败告终。只要天狗的失败被彻底掩埋。而显然,行动处的处长同志“执拗又天真”,却并不是什么可以当枪使的人。
他要得不过是一个真相。
叶昔冷淡地笑了笑。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壕里的人,并不一定就是战友。他们是为了那个“更伟大”的利益共同战斗,缺乏更真实的情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而这样的境遇,这样的孤独,他早已经习惯。
殷墨看着叶昔的沉默,眨了下眼睛,“按照之前约定,我会亲自去过去提货,阿尔法那边随时可以出发,等你信号。”
叶昔点头:“可以。”
殷墨站起身来,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叶昔,忽然开口:“你知道他。这是最后的机会。”
叶昔挑起眉梢,然后笑了:“我知道。”
殷墨颔首。他忽然轻声说道:“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也许我会给你敬个礼,叶处长。”他的语气像个玩笑,又像是嘲讽。扔下这么句话,男人便迅速离开了。
叶昔依旧坐在那,他慢条斯理地喝掉了那杯冷茶。
徐子敬不太喜欢现在的状况。他知道那伤口发炎了。
叶昔的脚步声已经足够熟悉,男人在对方露出转角之前睁开了眼睛,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叶昔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叶昔挑了下眉梢,他看着被固定了姿势铐在椅子上一天两夜的男人,道:“看看你的状况,能不能应付后面。”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一脸的“你知道后面有什么”的表情。徐子敬也配合地摆出一脸有什么酷刑就来吧革命人什么都不怕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叶昔嗤笑了一声。他走近徐子敬身边,整个人的背部遮住了摄像头的视角,嘴唇无声地动,“明天晚上会有一场突袭,你的手铐会被打开,其他看你自己。”
徐子敬眯起眼睛。高烧让他脑子里面轰隆隆地作响,看着叶昔没有声音的口型似乎都能产生巨大的回响。而有点儿糊涂的脑子让他辨认叶昔所说的内容的反应迟钝了两秒。
叶昔看着徐子敬脸上笑容,眸色深沉。他目光淡淡扫过男人身上,然后将刚才的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徐子敬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然后懒洋洋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叶昔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徐子敬的声音响起来:“叶昔,还有个事儿。”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叶昔回过身来看他。
男人眨眨眼睛:“你呢?”他问。“后面你又能应付吗?”他语气有点嘲讽。——后面,你的计划又是什么?
徐子敬扯扯嘴角,道:“别把我当傻子,叶昔。”他笑了一下,“这些天我倒是想,如果咱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是什么样子。”
叶昔声音平淡:“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徐子敬“哈哈”地笑起来,他道:“我知道你从国内脱出来是因为以前的事。”男人停顿了两秒:“人总得有个念想。”
他很想说,我明白你的苦处,我知道你选择的原因,但是我恳请,恳请你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和灵魂全都赌在这上面,不要用你那该死的执拗去跟规则死磕。哪怕是在黑暗里独行,也好过放任它将你吞噬。
——你得活着啊,只有活着,才有以后。
这是我的恳求,可我不能说。
言尽于此。
而叶昔站在原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徐子敬甚至觉得他在那个人深黑色的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温暖的颜色,而后一秒他想那也许只是幻觉。
叶昔慢慢开口道:“我的事情你没有过问的资格。”男人的口气平淡,他看着徐子敬,甚至微笑了一下。
——你不需要为我担心。后面的事情,已经与你没有干系。
徐子敬挑了挑眉梢,没再说话。他听着叶昔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惨白的灯光在地板上反射,叶昔的步伐不紧不慢。
“叶昔,有时间么?”有人从一间办公室里探出头来,脸上堆笑。——是王祥。
叶昔颔首,随即转了个方向,走进王祥的办公室。
同样有着黄色皮肤的中年男子在叶昔面前摆上刚沏好的茶水,然后坐下。“叶先生最近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呢,很忙吧。”
叶昔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跟着他客套下去,直接道:“最近一直在忙内奸的事情。”男人挑了下眉梢,向王祥道:“王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祥笑了,“叶昔,我知道你一直介怀当年的事情。”他稍稍停顿了一小,道:“我可以给你真相。”
叶昔有点惊讶地看他。“王先生还真是有趣哪。”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先生前阵子不是刚刚和国内联系过的吗?”
王祥不动声色:“叶昔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王某的身份,想来应该明白当年天狗一事的缘由了吧?”
叶昔扯扯嘴角。——这还真是厚颜无耻哪。他懒洋洋地点了下头,道:“该知道的,叶某都清楚了。”
关于当年情报部的操作,以及,你是怎样以“更重要”的大局观念,牺牲掉情报部的行动处长。
王祥不说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人,不加掩饰地观察着叶昔脸上神色的变化。
而叶昔冷冷一笑,他慢慢前倾了身体,直直盯进王祥的瞳孔。“自然也清楚,王先生当时,已经是ssLc的功臣了。”
当年天狗行动失败,徐子修牺牲,王祥便赢得了ssLc的信任。而当时国内并不知道,王祥的投敌并不是潜伏任务的一部分。双面间谍的活计也许不好干,可利益却远远高过为了情报部那一句口号战斗所得到的。至少王祥这么认为。
男人的话让王祥的瞳孔一缩。他忽然笑起来:“不愧是徐处长一手带起来的,叶处长果然是事事洞悉呢。”
叶昔并没理会他话里的嘲讽。“做这一行本就如同走钢丝,稍有个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王先生两处东家都处的好,这样的胆色和智计,叶某佩服。”
王祥哈哈一笑,他把那笑容后面的紧张和焦虑掩藏得很好,但终究骗不过叶昔的眼睛。
叶昔喝了口茶,笑道:“王先生也不必奇怪。从天狗行动失败的那一天起,我便一直没有想过放弃那个真相。”他淡淡道:“这么些年,有用的东西总还能挖出一些的。”
王祥慢慢道:“那么叶昔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呢?”
他本希望可以接自己卧底的身份来接触叶昔,然而寄到国内的录像带似乎并没有起到期望中的效用。王祥深刻地感觉到了危机。因为叶昔的态度太过于明了,国内显然对他没有产生半分的疑虑,那么剩下的解释,只有国内,对他的身份也不再存有犹豫。
双面间谍有的只是利用价值,而当他不在有这个价值,他的身份将是情报部的耻辱。那边不可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叶昔从他最大的敌人、最想要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变为了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叶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此时他并没有心情去欣赏王祥的狼狈和迫切。他弹了弹手指,然后道:“接下来,我只是打算和王先生做个交易。”
53心脏和血流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叶昔靠坐在沙发上,脸上神情很是不耐:“他是冲着公司的芯片来的;但那天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还不能确定。”他停顿一下;“没有正规治疗他捱不了两天;也不好上刑。”
列昂尼德“哦”了一声;显得漫不经心,“他已经交给你了;叶。”俄国人挤了挤眼睛,“拿到情报后,随你怎么玩。”俄国人话锋一转,换上了严肃的语气,道:“那天夜里闯入基地芯片存放室的录像已经全部被删除了。徐子敬是做不到这点的。公司在查内奸的事情上还没有什么头绪,叶有什么建议?”
叶昔笑了笑;“这些日子忙着和‘老朋友’谈些旧事,在这方面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什么。”
列昂尼德似乎对叶昔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忽然问道:“叶对那人,到底是怎样看待的呢?”
叶昔眉梢一挑,然后沉吟了片刻,道:“不过是旧识而已。”
列昂尼德有点惊讶:“我还以为叶会说此时你们是敌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