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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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好快，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
李思凡接过那本厚厚的策划书，看了眼封面就搁到一边，以惠隆如今的实力，要上市圈钱总觉得差一口气，他上次也只是在跟封瑞的饭局上随口提了句，想不到韩奕如此上心，想必也是赵世宣回洪城之前封瑞的示意。如今赵世宣重回洪城，这策划书，看与不看区别不大。
想是这样想，礼数却还是要尽到，他知道韩奕向来爱玩，便先在相熟的夜场包了场，这才亲自约韩奕晚上一聚。
“想不到你会约我，我能想歪吗？”韩奕笑声爽朗，一边与李思凡开玩笑，一边应付一路上频频问候的公司员工，封瑞已经走到很前面，他便忙疾走几步闪身进了电梯，免得老板久等。
“我是没有意见，就怕奕哥你眼光太高。”李思凡并不知道韩奕是与封瑞在一起，也笑着答了句，接着才说道，“曼达姐说G…Cat最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ABC，质素个个都高，晚上镇场的舞娘也换过几茬，让我找位专家去验验，我想来想去，也只认识你这么一位专家，只好厚着脸皮约约看啦。”
“原来是这样，那里我倒是许久不去了，原来你跟曼达还有联络。”韩奕看一眼封瑞，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试探着问道，“今早我让黄亥转交的资料，你看过没有？”
“看是看到了，但是——还是以后再说吧。”李思凡便实话实说，若是他与封瑞还能保持所谓的情侣关系，惠隆上市的计划倒可以推一推，现在赵世宣一回来，他对此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毕竟对泰丰来讲，惠隆只是可有可无，随时就能替换或者抛弃的合作伙伴，就如同他之于封瑞，赵世宣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韩奕没想到李思凡竟不是为了惠隆的上市案来找自己，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又瞥一眼封瑞，后者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跳动的电梯指示灯，直到“叮”一声脆响，才率先走出电梯。
韩奕便耸了耸肩，他还以为惠隆地产这对母子应该会更主动积极一点，难道是以进为退？
不像。
韩奕抿抿嘴唇，摇了摇头，惠隆如今在洪城的地位也不算低，碧水青天项目一上马，就又向前迈了一大步，也许李思凡只是一个懂得满足的合格商人。
洪城的夜晚总是如此迷离梦幻，圈内颇有一点口碑的G…Cat更是引人入胜，韩奕前段时间也忙得很，很久没有踏足这里，一进门就看见久经沙场的曼达姐笑着迎上来，满脸神秘的招呼一声：“韩少真是贵人事多，这么久不来，我差点儿认不出来呢。”
她不等韩奕表示歉意，直接把他领到了二楼最大的包厢门口，虚虚推进门说：“凡少等了有一会儿了，你还不快进去。”
韩奕正觉诧异，曼达姐却已经将门紧紧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噪音，余下满室妖娆迷诡的光线乱照。
李思凡来得有点早，被刚泡上的那个ABC灌了好几杯烈酒，正被那人扑在怀里不停乱叫，一时是吉米，一时是大卫，弄得他有些郁卒烦躁。好在韩奕来得及时，他忙把那骨架纤细的年轻男孩子推开，举杯对韩奕点了点头。
他算是靠着沙发坐正，抬脸时正好一束暗红色的光线从侧面射到脸上，立体的五官一半被韩奕看进眼中，一半隐藏在阴影里，明明暗暗，竟然颇有几分风情。
韩奕在心中吹了声口哨，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上前坐到李思凡身边，立即有一名打扮长相都很清纯的少女靠上去，柔柔的摸着他胸口喊了声“韩少”。
“今晚是学园夜，不知道奕哥喜不喜欢。”李思凡又把那说着英文的少年搂进怀中，边说边笑。
一群穿着学生制服的少男少女慢慢围上来，男孩短袖长裤，女孩水手服超短裙。
韩奕看他们演得十分敬业，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手里转着一只钢笔，见韩奕看他，就把笔帽含进口中，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
韩奕忍不住撇开脸，李思凡见他那副活见鬼的表情，笑得酒杯都端不住，撒了小ABC一身红酒，忙抱着人连声说对不起。
见他笑得开怀，韩奕忽然明白为什么一向十分自律的封瑞会跟李思凡保持这么久的——性关系。
李思凡的长相随他妈任思思，任思思是洪城小姐季军。洪城小姐三甲的传统是，冠军端庄，亚军清纯，季军妩媚，多年来这标准从未变过。任思思虽然当年不很红，洪城当地媒体评选最美洪城小姐时却总要带上她，其美貌可见一斑。
韩奕兀自想这些有的没的，李思凡已经让人叫了曼达进来，要她把这些少男少女都带出去，换批能见人的进来。
眼见包厢空了些，韩奕这才问道：“李总今天喊我来，只是为了喝酒？”
他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遵行的做事原则是当日事当日毕，不然晚上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不是喝酒，还是为了什么？”李思凡睁大眼睛望着他，表情极为无辜，过了会儿才做恍然大悟状，“难道奕哥以为我要撬封少的墙角？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韩奕见他一副纨绔子弟的迷糊状，也不好再问。
两人各怀鬼胎，推杯换盏笑语晏晏，末了李思凡抱着小ABC先走一步，韩奕笑送，忽然明白这人目的何在，无非是想通过他让封瑞放心，既然已经没有了私人关系，李思凡这方面绝不会再做纠缠，米高和惠隆的合作，公事公办即可。
李思凡忍受了一晚上的各种人名，下腹早憋出一股邪火，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小ABC弄到酒店，叫了人帮他沐浴净身，自己也冲了个澡。等他出来，年轻漂亮的男孩已经坐在大床上左顾右盼，见了李思凡便缠上去，抱着脖子大叫安德鲁。
“我不是安德鲁，我叫李思凡。”
李思凡无法，恨不得堵上这小家伙的嘴巴。
ABC茫然着看着他，忽然露出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贾斯汀，我最爱你了。”
李思凡正打算脱他的浴衣，闻言猛然抬头，体内的欲望潮水般褪去，盯着无知无觉的ABC说：“我是李思凡。”
他想起第一次与封瑞接吻，还有四年后两人第一次上床，以及在之后的许多次性爱中，封瑞眼中反射出的影像，从来不是李思凡。
李思凡颓然的松了手，拍拍小家伙的头，按下服务铃找人过来安顿他，自己又将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洪城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街道两旁金碧辉煌，殖民时期留下的欧式建筑庄严隽永，李思凡孤身走在街上，一一看过去，这美丽的景象却是只在他眼中留下一闪而过的光亮，似乎永远都无法留在记忆中，就如同他也永远无法到达另一个人的心底。
第三章 3
（3）
洪城慈善基金会的晚宴如期而至，李思凡挽着任思思盛装出席，捏着高脚杯与人寒暄，就着那一张张言不由衷的虚伪笑脸吞下甜蜜的酒液。
封太太是基金会的会长，由她宣布晚宴正式开始之后，众人这才寻着各自的座位，翻看着手里的拍卖单，等待拍品一一亮相。
封瑞就坐在封太太右手边，封太太的左手边坐着赵世宣，三人正在低声说话，只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交际家韩奕察觉到李思凡投注过去的视线，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脸。
李思凡便也笑起来，冲他扬了扬杯子，岂料本来低头跟封太太说话赵世宣忽然抬头，两人猝不及防的视线交错，彼此的表情都有瞬间的僵硬，旋即若无其事的各自撇过脸去。
李思凡低头啜了口酒，不知怎么又忍不住抬头去看赵世宣，看见他的脸在灯光下泛出粉白的颜色，不由暗想多年未见这人竟然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赵世宣的时间大概久了点，久到连韩奕都发现，李思凡察觉到韩奕近乎夸张的捏拳掩嘴咳嗽之后才略微尴尬的再度撇开脸，正好任思思看中一对祖母绿戒指，便频频举牌帮老妈拿下。
晚宴进行到一半，本来安排好的座位已经被人们自发的打乱，各人自寻谈得来的朋友。任思思自然是坐不住的，端了酒杯转到环亚传媒那几桌。环亚的卫红菲跟她是老交情，有什么新鲜货色找红姐要是最方便了。
李思凡大大出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方便完埋首于洗手台细细的擦洗双手，温热的清水不停冲刷着皮肤，这舒适的感觉让李思凡几乎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侍应生等着递毛巾。
等他终于冲够了，蒸腾着水汽的热毛巾已经递到了面前，李思凡头也不抬的伸手去抓，掌心接触到湿热毛巾的同时，手背也被不同于自身的体温覆盖上。
“思凡，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韦正奇挑着眉看着李思凡，身体几乎挤到他身上。
“韦少，这我可不敢当。”李思凡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脸上却还得保持得体的微笑，说着客套话想把手给抽回来，却被得寸进尺的韦正奇一把擒住。
“听说你跟封瑞掰了？”韦正奇摸着他的手，脸色更显荡漾，压低声音笑道，“你比任小姐年轻时还好看——”
李思凡脸都要黑掉，这韦正奇是出了名的不着调，最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谁也不知道他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总之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韦少说笑了。”李思凡抬眼冲他一笑，趁其不备一把将手抽回来，迟疑了一秒还是掏出钱夹，随便抽出一张拍到韦正奇手里，“多谢。”
韦正奇脸上笑容不变，弹了一下那张暂新的纸币，折了两下就坦然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李思凡笑道：“思凡这么大方，我总得做个全套才能聊表谢意……”
李思凡被他从背后抱住，温热的吐息直接喷在耳垂上，紧接着一只手就摸进了西装外套里，掐着腰线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韦正奇生气了。
李思凡不由有些后悔今晚的心烦气躁和口不择言，正想要不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听见厚实的洗手间木门后面传来隐隐的男人说话声， 他心中一动，抓着韦正奇摸进自己衣内的的手也就加大了力度，同时压低声音说：“韦少，你想这样子展览吗？”
“思凡没意见的话，我当然是乐意之至。”韦正奇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手下却猛然用力，抓着李思凡将他转了个一百十八度，然后紧紧抵在了洗手台上。
李思凡咬了咬牙，压下胸中恶气勉强笑道：“我刚才是无心的，韦少就别计较了。”
韦正奇看他笑得紧张，却把头压低，贴着李思凡的脸说：“怎么，过了封瑞的手，就瞧不上我们了？”
最后一点笑意也挂不住，李思凡彻底冷下脸，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本来撑在身侧保持平衡的手却角力般捏住了韦正奇的手腕子。
韦正奇吃痛，啧了一声，忽然又展颜笑道：“我刚才也是无心的，思凡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叹了一口气，松开辖制，李思凡立刻站直了身体，整理好身上的正装，却听见韦正奇用极小的声音说：“反正，万事小心吧。”
李思凡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在洗手间门口寒暄的两人此时推开门，一个是封瑞，另一个却是只在报纸杂志上见过的J市名门公子，二代奇才。
他来不及多做思索，只能把疑窦先吞进肚子里， 含笑点头招呼了句“封少”、“展少”就匆匆离去。
展延看来跟韦正奇很熟，两人夸张的互相捶了一记肩膀，又亲热的抱了一下对方，这才开始交谈。
封瑞一向话少，只与他们客套了一两句就回到晚宴会场，会场上气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凝重，安排好的座次也都乱了，韩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封夫人倒还坐在原处跟赵世宣低声说话，没等他走过去，基金会的一名干事就把封夫人借走了，只留赵世宣一个人在那里。
封瑞便住了脚，眼看着赵世宣在会场里环视一周，目光锁定挽着任思思的李思凡就没再移开过。
李思凡正被老妈带着满场交际，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却不得不撑着不让它散掉，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分心跟其他人做眼神交流，含笑致意，不知怎么目光就转到了静静坐着的赵世宣身上。
赵世宣已经看了李思凡许久，见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稍作犹豫还是站了起来，只走了几步就被封瑞中途截住。
“还是维持现状最好。”封瑞托着赵世宣胳膊，说话语调是一贯的冷静，动作却简练有效，直接把人带到了会场另外一端。
李思凡也注意到赵世宣似乎要向自己这边走，手上一颤，忙将杯子拿稳，深呼吸一计，扯出一个礼貌地微笑。
第四章 4
（4）
李思凡还没做好心理建设要跟赵世宣面对面说话，封瑞把人拦住是最好的，因此他此时心里十分感激。
任思思跟环亚的卫红菲相谈甚欢，还在打听有没有新鲜货色，李思凡往她那边走了两步，觉得似乎不该听自己母亲谈论这些就又住了脚。
他的样子大概有些踌躇迷茫，但是在场的都是大人物，大家都有人需要应酬，有生意需要谈，因此并没有人过来找他说话。
封瑞跟李思凡分手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社交圈，没有封大公子光环加持，李思凡不过一个普通二世祖，没人真拿他当回事。
对此李思凡自己是有深刻认知的，因此分手后他没有再给封瑞打过电话发过简讯，哪怕心里无比思念，对外也只能装出笑脸。
为此，他甚至不敢联系韩奕，生怕对方觉得自己还有所图。
韦正奇正跟展延说话，一眼就看见李思凡孤零零的站在会场中央，自己举着杯子，茫然四顾的样子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他心里实在痒得慌，表情也因此有些荡漾，竟把展延的目光也给吸引到了李思凡身上。
展延出身名门家风甚严，但是作为二代里最出色的其中一个，见过的美人着实不少。他看见李思凡的样貌时还是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