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の堕落-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察觉冰川隼投来的注视,冰川泠立即转过头去看他。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气息不稳地问。
难以想象、无法置信的梦魇,这是一旦开了端就没有回头路。
屈辱、痛苦加上被凌辱得残破不堪的尊严,他已经不晓得自己在泠面前究竟还剩下什么。
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感觉,激情过后,残留的苦痛痉挛侵袭着他全身的细胞,从头顶至脚底,没有一处不难受。
身体软绵绵地难以动作,双脚也使不上力,不要说想抬起手,就连现在这样撑
开眼皮都快要了他的命。
所有的精力被榨干,浑身无力,就连身为男人的尊严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事到如今,在平静的思考将近半个钟头之后,仙仍然无法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原因。
泠不可能是因为对他有这种怪异的欲望才这么做的。
或许,他是常以令人困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没错,但他相信那和眼前的结果绝无关联。
「你还是不记得吗?」
「记得……什么?」
听到泠微带叹息的反问,冰川隼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做非但事出有因,而且这个因素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我记得所有的事,你却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凝视着泠的表情里带着强烈的不解与愤怒,似乎对他的「一无所知」感到相当的不满。
快要提不起精神跟泠做这些莫名其妙的问答,骤然袭上的疲惫让冰川隼恨不得就此合眼歇息。
「泠,你到底在胡扯些什么?」他不耐地也叹了口气。
他本期待能就此得到一个象样的答案,然后尽快将眼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解决,他可不想在下次清醒的时候还得费心面对这种问题。
但冰川泠似乎是不打算让他好过,决定要将事情扩大得更严重一样,竟在短暂的无言后开口问:「就算你不记得,也该有预感吧?」认真的眼神不容错辨地直视着他,「我说得不对吗?」
冰川隼倏地倒抽一口气,他没预料到他的谈话会如此尖锐。
那个总是以他不得不佯装无知、不得不别过头去漠视的灼热目光瞅望着他,让他不由得浑身发冷、寒毛倒竖,并感到万分惊恐的男人,再怎么不愿承认他确实是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兄弟。
只是,每当他以那种令他浑身发痛的灼热目光凝视自己时,他禁不住要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和他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弟弟。
但是……
「那是不正常的!」
两人不仅同样是男人,更是他名义上的兄弟!
咬了咬牙,多年来他拼命逃避的话题就在这种逼不得已的局面,在始作俑者的进逼下被迫浮上台面。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刻意躲避有何可议之处,相反的,任何人在遇到这种情况,逃避会是唯一的选择。
他不能理解泠为何会以那种眼神看着他,但却清楚地晓得那必定是引起他恐惧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在装聋作哑、视而不见这么多年之后,他仍旧必须要正视这个向来令他悸颤的事实。
「所以,你知道的,对吧?」冰川泠没放过地逼近一步,「哥哥,你比谁都清楚我……」
「够了!」
虽然是有气无力的吶喊,但其中已清楚道出他即将崩溃的感受。
痛苦地挪开狠瞪冰川泠的视线,他死命咬住下唇,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止不住的轻颤。
可是恶梦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在蓄意漠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
接踵而来的厄运简直就像世界末日的前兆一般,弄得他不但身心俱疲,也希望自己干脆两眼一开来个一了百了,也不想去面对这个他逃了一辈子,最后却依旧避不开的悚惧问题。
发言被强行打断的冰川泠意外地并没有继续刺激他,只是保持着一种令人愤慨的冷静。
凝视着冰川隼的清雅黑眸里充满平静,与他不知情何以堪的激动全然背道而驰的沉稳。
那似乎是在给他时间,好让他接受这个不论对任何人而言均是莫大冲击的骇然消息。
不晓得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在环视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时,冰川隼讶异地发觉这里简直像是一间密室,连个通风的小窗口都没有。
他无法确定自己从被冰川泠迷昏到现在是否已过了整个夜晚,除了没有可以得知时间的窗户外;在再次的梭巡后,他留意到房间里没有任何可标示时间的东西,就连自己的手表也不晓得被扔到哪儿去。
想到自己还和冲岚月有约,虽然发生了这种事,问题也暂未获得解决,但若能逃离这个令他头昏眼花且芒刺在背的窘况;即使只是个暂缓的计策,即使只有几天也好,都是他此刻梦寐以求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十一点。」
「是吗?」
这样看来,他至少还有能休息的时间。
身体好疲累、精神也感到好倦怠,冰川隼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也许他该感谢冰川泠没在他累得快死了时继续相逼,更该感谢他并没有提起自己的下半身的「全力配合」,也没用这一点来强化他的论点,否则就算榨出所剩无几的体力,他也没精神与他抗衡了。
全身的皮肤都感到又湿又黏,但他已无暇去顾及舒不舒适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被抽至一滴不剩的体力已无法支撑最后的一点意识;在他完全落人无边的黑暗之前,脑子里只依稀记得有个人潜到他身旁躺下拥住他,并且替他盖上被子。
***
冰川隼做了一个……相当怪异的梦。
在梦中,他有对漆黑如木炭的翅膀。
虽然不是一般印象中天使那种镶满羽毛的白色翅膀,不知怎地,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副表面平滑如丝、闪着彷如星辰光芒的黑色翅膀有何不妥。
更今人不解的是,他竟能自由自在地靠着这封翅膀遨游天空。
然后,有点像是置身在电影情节中一样,他虽清楚地感觉到梦中的男人是自己,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有行动。
身上披挂着的服装很难说是东方或西方的,也说不出究竟是现代或复古。
总之,是那种有点类似以前的电影里神话故事会派上用场的服饰。
对冰川隼而言,这种披披挂挂、随时会灌风进去的衣服很不习惯,但对梦中的男人来说,虽然除了背上有对翅膀之外,这男人和一般人无异,但说他是人类似乎是错的;随着梦境逐渐逼真的同时,越来越多的画面进入冰川隼的脑海中,让他对整个环境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梦中的世界有着所谓的天使与恶魔,双方各据世界的一边为王,中间有一片土地则为中立区。
不过,双方并非完全对立。
在刻意设立、主要用来谈判与缓冲的中立区,虽不时有小冲突产生,大体上说来仍是个和平的地方。
并非所有的天使与恶魔都是互相憎恨,和约中规定双方必须半个月开一次会,解决中立区所发生的各种冲突。而有不少对彼此并无深仇大限的天使与恶魔就会趁此机会接触,学习一些自己领域中缺乏的知识。
而冰川隼在梦里的恶魔身分——闇,不但对两万五千年前发生的神魔大战全然不在意,更对世上所有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心,经常借着开会随着顶头上司到中立区,接触一些新鲜而崭新的消息。
缔合会议第三十五万六千九百二十九期会议召开时,闇照例跟着来做记录的工作;例行工作结束后,就到有许多天使与恶魔会出没的区域逛逛。
曾经出席超过一千次会议的闇在中立区也交到不少身分不同的天使朋友,其中也有不少是认识超过千年的;但不管感情再怎么深厚,双方心里都很清楚,有一道沟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逾越。
不久前在一场小的冲突中,第二十五区E段的那条河流受到破坏,但听说当中的生态近来有复苏的现象。
向来对这种有趣事情无法抗拒的闇,在上回的会议结束回到恶魔的领土听到这个消息后,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去看看。
对生命相当长、几乎不会死亡的天使与恶魔而言,那种会寿终正寝的生物相当有吸引力。
但除了中立区外,是见不到这种在他们看来朝生夕死的生物的。
这条河边本来就人烟稀少,在两方发生过摩擦后,更是一般有判断能力的天使及恶魔不会涉足之处。
偏偏好奇心颇强的闇没这分理智,他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只身飞抵这个仍有着少许烟硝味的地区。
「看来那场战役挺惨烈的……」
在仍残留着先前打斗时所印着天使咒术的土地上下降,他皱了皱眉头,注意到被下了双方咒文的土壤应该是受损最严重的地带,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有任何自动复健的迹象,仍凄惨得寸草不生。
唯一看得出生态有恢复的迹象,是他眼前那条原本被鲜血及魔咒染得黑红交错的河流。
咒文的效力和双方血液的讵咒,在流动的河中已被冲刷去大半,河水虽然还未回复到原本的透明,但看得出来,再经过几次开会的时间,半数的生物应该都会回来。
「你好。」
就在闇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冰痕波影时,一道听起来彷佛绿色轻风的声音吓了他好大一跳。
「哇呀——」
被惊得全身僵硬的闇倏地转过头来,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在见过这么多天使后,他原以为再也没有天使的长相能让他惊讶,更别说看呆了。
但眼前这个有着他见过最洁白柔软翅膀的天使,有着他见过最美丽、最高洁的完美外貌。
见他嘴巴张停开开却老半天没应一声,以为自己吓到人的天使立刻露出歉疚的神情,低声轻道:「抱歉,我吓到你了吗.」
闇有些恍如隔世地摇摇头,「还好……」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过来这里,而且还是恶魔呢!」天使的话中有着对恶魔评价颇低的涵义。
「我也以为天使都很理性,不会在非常时期还来这种地方。」闇立刻不高兴地回以讥讽。
听出他带刺的话,天使先是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的话中似乎有着瞧不起恶魔的意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算了。」反正会到这里的都已经算是思想很开明的天使或恶魔了,太苛求他人也没意思。「我叫闇,是三级会议的记录之一,你呢?」
「我是珖,星月青天使的随侍,是第一次到中立区来。」
听说天使界最美的人是天使长,但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这个叫珖的天使道出自己的身分之前,闇本来还以为他至少是天使长的候补人选呢!因为曾见过数个天使长的他,也没见过比恍更美的天使。
不过,要是天使界都充满像珖这样美得天上无双、却一副柔弱的天使,那场神魔大战可能就打不到七百万年之久,也不需要在受不了长年战事之后订个和平契约,还要经常开会解决争端了。
「咦?你的上司是青天使长之一?那你的官阶还满高的嘛!」
本该是死对头、从没见过面的天使与恶魔,就这么的在河畔聊起天来。
透着闇的眼睛凝视着珖天使,冰川隼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
他其实应该比谁都清楚的,但思绪却在走到某一点时总是卡住。
回过神来,冰川隼发觉两人已经从席地而坐变成站立的姿势,看来是要道别了。
「跟你聊天很有意思。」闇动了动自己黑得发亮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着一样魅惑的光彩,然后准备飞上天,「拜了。」
「等一下!」珖在身后叫住他,「你下次还会来吗?」
「会啊!」闇笑笑地转回头,「我已经来参加一千多次的会议了,再来大概也会有另一个一千次吧。」
「那么,下次会议之后,我在这里等你。」
「呃……」大概是觉得有个恶魔朋友很新鲜吧?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好啊,你希望的话。」
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梦境到这里突然中断,而后就算有发生什么事,冰川隼也不复记忆。
***
又冗长又诡异的梦境结束得非常突兀,而再次作梦时,他梦到自己宛若飘浮在半空中似地轻盈,四周充满春季快结束时那种有点热、却仍温暖的空气。
不想醒来,但当一种怪异的感觉随着一阵骇人的痛楚硬是闯入他的体内时,再深沉的睡意都像轻雾在阳光下一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呜!」
倏地睁大双眼,冰川隼下意识挣扎的同时听见一阵水花溅起的声响。
「睡得还好吗?哥哥。」
淡淡的问候含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压抑,在剎那间惊醒他犹带酣意的睡意。
回过头来,冰川隼发觉弄醒自己的原凶是从他身后将他抱住的冰川泠,但在他来得及开口问出任何问题前,那不顾他身体的本能反抗而强硬侵犯的蛮横暴力,狠狠的截去他的发问能力。
「泠——啊——」
冰川泠从他身后将他紧紧抱住,让他的背紧密地贴在他的胸前。
被不意的深深占有而反射性地合上双眼前,冰川隼注意到两人所置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