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の堕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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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字汇吗?
他的脑中骤然一片空白,心跳猛地加快速度。
有那艳儿似乎也有着和他相同的感受,他发觉她回视自己的眼神……是种无言的传达。
就在此时,一直耐心对待女同学的冲岚月倏地站了起来,像是想要夺回冰川隼的注意力似地摇摇他的肩头。
「隼,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要讨论。」
「什么嘛!」发出反对兼讶异声音的是坐在对面的女同学们。
「对不起。」冲岚月立即安抚地对她们绽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看得四人脸红心跳,「我们本来就有节目的。」
「冲同学。」这回开口的人是有那艳儿,她绝艳的脸上正盈着一个不输他的坚定微笑,「现在是暑假,事情总能择期再谈,不是吗?」
「但我们原本就没计画要参加这场联谊的。」
擅长交际应对的冲岚月会摆出这种态度,让自认对他有一番了解的冰川隼惊讶地挑高双眉。
冲岚月不妥协的继续说:「我们只是被人临时拉来,当时不好立刻拒绝而已。」
有那艳儿仍是漾着笑,「那也无所谓啊!暑假就是要多休息,更何况这么热的天气,在KTV里吹吹冷气、唱唱歌也不错。」
刚认识的两人竟会毫不客气地一来一往的说着,气氛又明显的暗潮汹涌,让包括冰川隼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愕然困惑地看着眼前自己明明很熟悉、此刻却完全彷如另一个人的朋友。
***
不管冲岚月当时在想什么,总之在那之后,冰川隼终于找到机会和有那艳儿独处,两人仅相识一日即决定交往。
尽管相当讶异自己原来是个这么罗曼蒂克的人,不过冰川隼不否认,他在她身上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所以即使促成两人交往的过程是这般快速,但也不至于有任何违和的感觉。
刚和有那艳儿通完电话,冰川隼满心想着今天中午因有事而不得不先行离去的她。
但他仍有点不解,对于一个今天以前素末谋面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怀念?
「哥哥。」
蓦地从转弯处冒出来的低沉嗓音吓了冰川隼好一大跳,高大的身影迫使他停下往厨房去的脚步。
「什么事?」
「今天早上你去了哪里?」
和昨夜一模一样、令人听了怒意横生的质问语调。
听到这种相当陌生的口吻,在来得及感到惊讶前,不快的感觉已率先窜入冰川隼的心里。
「与你无关。」
称得上颇愉快的心情因为泠的出现原就已降低一大半,再听到他那存心惹火人的不客气质疑,心头已被点燃的火苗就像突然淋下一整桶最纯的汽油似地狂烧起来。
但喉头干渴的冰川隼并不想花时间与他争执,因此,他只是不悦地对他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一步换个方向走,想避开这个意外出现在眼前的路障。
「哥哥!」
冰川泠猛地擒住冰川隼的肩头,坚定的口吻与有力的手劲,还有那不退让的气势皆迫使他不得不看向他。
「做什么?」冰川隼的口气仍旧是冷得让人觉得室内气温顿降十度。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几乎已习惯用这种口吻对泠说话,也许他并不自觉吧!
「你是到哪里去了?」
冰川隼诧异地斜眼看着弟弟,他想不通他为何执着的追问这个问题。
从前,泠很少做出这种明显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事,但是最近,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会对一些事烦人地追根究柢。
「我从来没过问你的行动,你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冰川隼扭转着自己的身子,想挣脱他的箝制。
身为一家人,也许是为了打从心底接纳自己的双亲,一辈子都必须和这个他光是见了都会感到浑身不对劲的弟弟照面,可是个最起码有不理会他、或无视他存在的小小权利吧?
看着冰川隼连兄弟情面都不讲的全然拒绝,冰川泠那双摄人心魂的美眸透出一种从没人见过的阴騺。
「泠……」
他从没见过泠这种眼神,在这一刻之前也不认为这个性情向来温文儒雅的弟弟会有这种表情。
然后,冰川泠下一句出口的竟是和眼前的话题毫无关联的逼问,而且单刀直入得令人光火。
「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他玻鹧劭聪蛩
「什么?」
「电话,是在和她聊天,不是吗?」
冰川隼闻言瞪大双眼,「你——」
才在想泠为何不着边际地说出这个唐突的问题,但他作梦也没料到会从那张彷佛与污事无缘的美丽唇瓣吐出这般的话语。
那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也不认为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
「听你们的通话,好象今天才刚认识嘛?」
「你偷听我的电话?」
瞠大眼眸看向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错误的泠,冰川隼的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
家中的电话为了方便,在客厅、浴室及两人的房里都分别装设分机,可是两人向来有着默契;在其中一人通话时,另一个人绝不会莽撞地拿起话筒,算是尊重彼此的隐私。
「偷听?」令人心头一寒的泠哼从冰川泠微微上挑的唇角送出,而他毫不当一回事的耸肩模样看了教人气得几乎吐血,「我不过是如往常一般想知道你在做什么而已,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
「那就是偷听!」
如往常一般?那就表示,泠这行径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最让冰川隼困惑并竖起警戒的,是泠那一脸自在安然的神情,彷佛这一切皆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四章
冰川隼不记得自己何时允诺过泠有这份「权利」,更不确定他所言的权利究竟包括了哪些内容?
「你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吧!」
「什么?」
「哥哥,你应该也晓得的。」
晓得?不,他不认为自己明白泠口中的权利或晓得代表什么!
「我有知道你所有一切的权利,哥哥。」
冰川泠那吐着热气的唇欺上冰川隼的耳际,音量虽只比耳语大上没多少,却不知怎地竟让他觉得是如雷贾耳的低语,他浑身顿时窜过一阵像是恐惧又彷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电流。
「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低醇的喃语又轻道,蓦地在冰川隼血液中勾起一种莫名的骚动。
他努力想将突然涌现的怪异感受逐出体外,想不通那种无法形容也无法解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不过在得知原来冰川泠是这么自以为是后,他惊觉一味的沉默或不予理会并非最佳的办法。
「我从来不曾这么认为,泠。」冰川隼深吸一口气,抬眼坚定地凝视着他,「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可能这么想。」
「不曾?」抿嘴一哂,那美得没了人类气息的笑容看得冰川隼不自觉地胆寒,「如果真是如此,哥哥,你最好……不,你实在应该从现在开始建立并习惯这种想法。」
那不容反驳的语气、恫吓威胁的眼神,冰川隼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他那个从来不曾与自己有过争执、更别说是不曾对自己说过重话的弟弟?是被家族成员们一至认定、也被街坊邻居和同学师长看重的那位温文儒雅、体贴斯文、彷佛拂面春风般性格柔和的有为青年?
虽不曾真正了解他在想什么,但他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明白他的人,看来那不过是他的错觉。
至少,在看见泠露出那种绝丽却令人禁不住浑身一颤的表情后,他晓得自己错看他了。
「你别再说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胡言乱语行不行?」
站在眼前说着大话的彷佛不是他认识十多年的弟弟,他心烦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
这一刻他已不想再去计较他窃听自己电话的问题——不,与其说他不想,倒不如说他下意识回避那可能骇人听闻的答案,他只想早一刻赶紧脱离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被他出其不意的一堆,冰川泠的身形虽然稍微朝一旁倾斜,却仍四平八稳地立定原处。
看着有意漠视自己、散发出拒绝气息的背影,冰川泠并没有伸手阻止他的前进,只是在他背后冷笑一声。
「有那艳儿……」他的声调冰冷得彷如置身北极寒地般,「为了你自己好,哥哥,我劝你不要再和那个女人有所接触。」
忍无可忍了!
冰川泠挑衅,他选择沉默以对;他强逼,他只好来个相应不理。
可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让冰川泠更加得寸进尺而已。
冰川隼猛地回过身子,愤怒的眼神说明他不打算继续姑息他的我行我素。
「你到底说够了没?」
他的头一抬起来,泠不防地对上冰川泠那双深沉而略有所思的黑眸,忽地被一抹闪过其中的凌厉所震惊。
向来柔和得如同一片平静大海的瞳仁,此刻正射出一道刺人的目光。
那是种痛切和渴望到让人几乎站不住脚的狂热……
相互的凝视只维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冰川隼蓦地领悟列冰川泠的眼神绝对有着超乎他所能想象的涵义,他不由自主地收回自己的瞪视,原本气势汹汹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下来。
「哥哥?」
他那昭然若揭的态度引起冰川泠的注意,猝不及防搭上他肩膀的手掌似在预防他会临阵脱逃的施以力道。
冰川隼身体不能自主地微微一震,彷佛磁石般吸附在肩膀上的手透过衣料传来阵阵热度,直逼火山洞口的高温烧得那层薄薄的夏季棉布几近要烙出一个五指形状的窟窿;和认真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眸子一样,带来烦燥湿热、宛如台风要登陆前那种教人喘不过气来的窒闷。
炽热而直接,笔直专注而一心一意。
那是让他不由自主想背转过身子逃避的眼神,灼热、露骨并咄咄逼人得教他全身发痛……
他不晓得与自己生活多年的泠为何用这种眼神凝视着自己,这种只能以火热激烈来形容的眼神。
明明是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这一刻,冷却让他产生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够了!这关你什么事!」
在泠眼前示弱是他最无法忍受的软弱,他伸手用力拍去那只力道强劲的大手,他掩饰不住迅速涌上心头的厌恶和惧意。
害怕,也许是他此刻心情的最佳写照。
这真的是很诡谲。
从不曾因为任何事物而感到退缩的冰川隼,却无法坦然地摇头说他不害怕眼前的青年。
对他来说,泠一生下来就彷佛是他的天敌似的,即使他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也向来对他这个哥哥仰慕有如;但在他心底深处却始终无法真心接纳他,无以名状的厌恶总是在他天真无邪地跑向自己时从脑海里产生。
其实不论哪个人从哪方面看来,都能一口咬定冰川泠对他是既敬又爱,并且有份特殊的依赖,这是连冰川隼自己都否认不了的事实;然而,对泠的这份感情,不知怎地他非但无法有所响应,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只不过两人同属一家人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他只能在双亲面前演出和乐融融的戏码。
而当双亲留下兄弟两人到国外工作后,他这硬是撑起的假面具自然地逐渐崩溃。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上回是在何时对泠真心和颜悦色过。
「这当然跟我有莫大的关系,哥哥,你到现在还不能理解吗?」
理解?冰川隼心忖。
泠说出口的话他十有八九想破头地无法明白,更不认为他莫名其妙的话语值得自己花心神去弄懂。
「我受够你这些没头没尾的怪论了!」
说什么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而他必须习惯这种想法,冰川隼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说泠是有意装神弄鬼,他还觉得事情可能比较容易解决,但他那种显然是意有所指的眼神却让他感到浑身不对劲。
无论如何,他已不想再继续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
冰川隼像是要明示自己这份意愿似地大步迈开脚步走过冰川泠身边,改变原本想到厨房找杯水喝的决定,朝客厅的方向走去,而在行经冰川泠身旁时手肘有意无意地擦撞他的手臂。
「别碍着我,走开!」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哥哥!」
冰川泠显然不准备让他就此遁逃,也不准备让他逃避这个敏感话题地做的猛然攫住他。
「放手!」
被下手不知力道轻重紧抓住的上臂传来痛彻心扉的疼楚,可一心只想尽快结束这令人光火谈话的冰川隼却无暇顾及这份痛楚,上身使劲一扭,狠狠甩开那教人发痛的箝制,头也不回地快步朝通往二楼的螺旋梯走去。
本来想继续话题而再三强迫他停步的冰川泠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有做出任何强留他的动作。
即使如此,冰川隼还是能清楚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直直盯住自己的执拗目光,彷佛强力胶一般久久不肯离去。
***
时间,似乎不如他想象中的充裕。
笔挺的身影倚坐在书桌前,冰川泠的双眼视而不见地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外边已到日落西山的时刻,金红带橘、璀璨如火焰的夕霞在无垠的天际蔓延开来。
被夕照染红的片片云朵看似近却违,随着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