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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三人成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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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声音後,季真望突然愣了愣。那声音的确是夏兰没错,但是……
                  总觉得语气上有些不同以往。
                  以前夏兰说话的腔调总是很孩子气,但现在听从病床内传来的声音却和正常人无异。
                  季真望狐疑地推开门走进去,本以为夏兰看见他後会扑上来大叫「真望哥」,谁知夏兰却只是坐在病床上茫然地望了季
                  真望好几秒,随後扭头问旁边的医生说:「他是谁?」
                  「是你哥哥。」医生只这样简单回答了一句。
                  「哥哥……」夏兰低声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表情有些疑惑,喃喃道,「哥哥不是这样的……我的哥哥……不是这样
                  的……」
                  「医生。」季真望看出夏兰情况有些不对,担心地问,「她怎麽了?」
                  医生来到季真望身边问道:「我听说她是一个弱智。」
                  季真望点了点头。
                  医生道:「她现在的智力非常正常。」
                  「正常了?」季真望有些惊愕。
                  「不过可能因为爆炸时震伤了头,失去了一些记忆。」医生补充道。
                  季真望急忙问道:「能好吗?」
                  医生考虑了一会儿才答道:「你们多给她讲讲以前的事,也许能帮助她想起来。」
                  「失忆……」低声默念这两个字,季真望下意识扭头看著病床上的夏兰。
                  夏兰还在不停重复「哥哥……哥哥……」
                  但重复著、重复著,她的眼眶就突然湿了,几滴眼泪滴落下来。
                  「小兰!」季真望担心地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
                  「哥哥……」夏兰捂住了脸,但泪水依旧源源不绝地从她指缝涌出,她忽然拉住了季真望的袖子,抬头说,「我想起来
                  了……我想起来了,有人告诉过我,如果花谢了,我就能看见哥哥了……」
                  如果花谢了……就能看见哥哥了?
                  夏兰的话在季真望心中激起巨浪。
                  这句话是她告诉夏兰的。当时陆风笙用尽方法也不能哄夏兰笑,而季真望只用了一块手帕了几句话就把夏兰哄笑了。为
                  了使夏兰不哭,季真望告诉她,当那朵用手帕折成的花凋谢时,夏瑾就会出现,但她不能哭,因为如果她哭了,夏瑾就
                  会被她的哭声吓走。
                  「哥哥……」夏兰倒在季真望怀中哭了起来,「为什麽一想到我有哥哥眼泪就止不住……为什麽……」
                  听著夏兰的抽泣声,连季真望都想哭了。
                  他拼命忍住泪水,即使已经忍得心在滴血,他无法开口告诉夏兰她的哥哥已经死了。
                  既然上天已经让小兰忘掉一切,那麽自己又何苦让她知道哪些会令她痛苦的事。
                  「小兰……你没有哥哥……」
                  季真望决定向夏兰隐瞒夏瑾的存在。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令夏兰的眼泪变少。
                  「没有?」夏兰在他怀中抬起了头。
                  季真望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肯定地回答道:「没有。」顿了顿,又说:「但是却有两个邻居
                  哥哥。一个是我,我叫季真望,还有一个是我的大哥,叫季真希。」
                  「真望……真希……」重复著这两个名字,夏兰好像想起了一点什麽。
                  「没关系,回去再慢慢想吧。」季真望拍拍夏兰的肩,出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不一会儿,季真希也接到消息赶到医院。得知夏兰正常後,他惊讶得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把夏兰拉著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从眼神行为语言各个方面观察,才总算相信了这个好消息。
                  夏兰虽然失去记忆,想不起季真望和季真希,但一见到他们就觉得亲切。
                  所以三人之间很快便恢复了以前的亲密。
                  回到家中,他们把季真希的卧房收拾出来给夏兰住。而季真希和季真望两兄弟就只能睡沙发,但所幸沙发是折叠式的,
                  打开以後大小相当於一个双人床。这才让霸占了季真希房间的夏兰稍微安心。
                  以前本来是季真希上班,季真望收拾房间兼做饭。但现在夏兰搬来以後,家务活全被她一个人揽下。季真望想插手都找
                  不到插手的地方,反而常常帮倒忙,被夏兰禁止进入厨房。因此,找不到事情干的季真望每天只有靠睡懒觉打发时间。
                  常胜线人的身份被揭穿,早已离开火笼子,恢复了警察的身份,和季真希是同事。
                  用常胜自己的话说,他还得感谢那次的危险事件,不然他恐怕要在火笼子里呆一辈子了。明明是个警察,但却当了六年
                  卧底,连警服怎麽穿都差点忘了。
                  大爆炸两个月後,常胜帮季真望查到了夏瑾的墓。
                  但季真望却只是把那个写著地址的小条夹进了笔记本。他不想去扫墓,因为他不想承认夏瑾的死。即使离那场大爆炸已
                  经过去两个月,但是季真望依然不肯承认夏瑾的死。
                  常胜拍了拍季真望的肩膀问:「真望,你信不信胜哥。」
                  季真望说:「信。」
                  「那胜哥告诉你,夏瑾确实死了,我亲眼见过他的尸体。但由於炎龙堂的幕後操纵,才没有任何媒体把有人死亡的消息
                  报道出来。但是真望,夏瑾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把「真的死了」重重强调了两遍,常胜只想让他认清事实,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
                  但季真望的回答依然是摇头,「不……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要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才信!」常胜用力抓住他的肩膀道,「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著,你不能一辈子被一个
                  死人绊住明白吗?你还有几十年要活,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我不相信他死了……」季真望的目光变得涣散,他紧紧拉住常胜的手,试图说服对方相信自己,「我能够感觉得到
                  ,他还活著……他一定还活著,我能够感觉到,胜哥,你相信我,我能够感觉到。」
                  「我也想相信你真望,但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
                  常胜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交给季真望,里面装著一部手机和几块非常小金属碎片。
                  常胜说:「还记得我们被陈智益绑为人质的那次吗?这手机是你跳车时掉在车上的,我帮你捡起来了,但一直忘了还你
                  。还有这些金属碎片,通过检测,怀疑是微型炸弹。」
                  「微型炸弹?」这四个字似乎让季真望联想到什麽。
                  他注视著那些金色的碎片,记忆深处的某个区域仿佛被触动了。
                  这些碎片让他回忆起一些东西……但却怎麽也抓不住。
                  「真望。」常胜拍著他的肩膀劝道,「面对现实吧,他已经死了。」
                  「等等。」季真望突然抓住了常胜的手说,「胜哥,我记得夏瑾从陈智益那里得到过一颗微型炸弹。难道就是这个?」
                  说著又观察了那些金色的碎片好久。
                  忽然,记忆中跳出夏瑾把十指插入头发的画面。
                  对了,那个时候,他看见夏瑾的手上戴著一枚奇怪的金色戒指。
                  他去别馆看望夏瑾的时候,夏瑾手上那枚戒指的颜色和这些碎片极为相似,难道……
                  当时夏瑾戴在手上的戒指,就是他从陈智益那里得到的微型炸弹?
                  几条线索忽然联系起来,季真望下意识捂了捂头,他现在的思绪非常混乱。当时别馆中有两种炸弹,一种是陆风笙埋於
                  别馆的大量炸药,另一种是夏瑾手上的那枚戒指。如果爆炸的是炸药,戒指怎麽可能被炸得粉碎?戒指粉碎的原因只有
                  一个,就是戒指自己爆炸了。
                  一直以来,季真望都以为那场大爆炸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陆风笙引爆的。
                  但现在,他却发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陆风笙没有引爆炸药,而是戒指先爆炸,引发的大火点燃了其它炸药。这也是完
                  全可能的。那麽引起大爆炸的原因,究竟是陆风笙的引爆装置,还是陈智益的微型炸弹?也许真正的答案,就只有陆风
                  笙和夏瑾两个人知道了吧?
                  但是夏瑾已死,陆风笙又不肯现身,季真望根本无法追查下去。
                  常胜见他双眉紧蹙,不知在想什麽,轻轻喊了一声:「真望。」
                  季真望这才回过神来,拉住常胜求道:「胜哥,你帮我一个忙。我一定要见到陆风笙!」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陆风笙现在闭门不出,什麽事都不管不问,根本见不到他。」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常胜想了想道:「明天晚上,陈智益和另一个毒帮在火笼子的码头交货。我们得到消息,炎龙堂也有可能介入,重新夺
                  回他们在火笼子的席位。但陆风笙现在实质上已经脱离炎龙堂,现身的可能性不大……」
                  「但却不是绝对为零,对不对?因为火笼子以前毕竟是他的管辖范围。」
                  「你要去吗,真望?」常胜强调道,「很危险。警方已经计划在那里设下埋伏,准备抓现行犯。到时候贤门、炎龙堂、
                  警方三方交火,一不小心就死了。」
                  「你不用说了,胜哥。」季真望主意已定,「我一定会去。」
                  虽然不知道陆风笙出现的几率有多大,但季真望决定赌这一次。
                  第九章
                  回到家时,夏兰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晚饭只有两人分,因为季真希工作繁忙,今晚不能回家吃完。季真望一听就知道
                  ,他大哥是忙著明晚火笼子的事呢。不过夏兰什麽都不知道,还抱怨说社会太不安定,当警察总加班,连好好吃顿晚饭
                  的时间都没有。
                  季真望拉开椅子坐在餐桌边道:「过了明晚,他们就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只要可以顺利逮捕陈智益,压一下贤门最近越来越嚣张的气焰,社会肯定就安定多了。
                  「为什麽呀?」夏兰追问。
                  「吃饭吧。」季真望不想跟她多讲。
                  「真望哥,明天你想吃什麽,我去买?」
                  「随便。」
                  「真望哥,我看见快餐店的海报说,後天会推出新品种草莓圣代,我们去吃好不好?」
                  「好呀。」季真望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他早就知道夏兰喜欢甜食,「小心吃成一个胖妞。」
                  「真望哥嫌我胖吗?」夏兰忽然担心起来。
                  季真望摇了摇头。
                  「啊,太好了。」夏兰长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有些顽皮地说,「既然真望哥不嫌我胖,我就不怕了……後天一定要吃个
                  痛快。」
                  「原来我的意见这麽重要?」季真望半开玩笑地问。
                  「当然,」夏兰一边夹菜一边说,「因为真望哥是我喜欢的人。就算被全世界的人骂胖妞,但只要我喜欢的人不嫌我胖
                  就行了。」
                  季真望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小兰,你刚才是向我表白吗?」
                  「嗯。」夏兰满脸期待地望著季真望,等待他的回答。
                  「我可不可以拒绝呀?」季真望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夏兰放下筷子道,「如果你想第二天推开浴室门就看见我一手浸在浴缸里,满浴缸都是血的话,你就尽管拒
                  绝我好了。」
                  「你这是威胁。」季真望没有太把夏兰的话当真,一边扒饭一边嘀咕,「是不是最近在家里电影看多了,都学坏了。」
                  「我认真的,真望哥,我就想嫁你。每天煮饭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你的太太。」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想用这种方法把煮饭的任务推给我呀?」
                  「真望哥……」见他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夏兰有些不高兴了。
                  「小兰,实话告诉你,真望哥早有喜欢的人了,你趁早转移目标吧。你看我大哥怎麽样?他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你由
                  住在他家,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如考虑考虑他吧?」季真望赶紧把季真希拖出来当挡箭牌。
                  不过这招不奏效,夏兰对季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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