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伪造商[鉴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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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两名值班人员打打着盹,屏幕上有一块“刺啦”两声,发出沙沙的声音,画面已经看不见。二人中年轻一点的察觉到了这一情况,推了推同伴,打着哈欠说,“好像有情况。”
另一人坐在椅子上翻了个身,“那个摄像头前几天就有毛病了,差不多该坏了。”
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再次打起盹来。又过了片刻,又有一个摄像头出了故障。年轻的值班人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盯着屏幕看,疑惑道,“怪了,难道二楼的摄像头也坏了一个?”
“要我说,公司的摄像头都得换一下。”
“不行,我感觉不大对,我出去看看。”
“去吧去吧,年轻人就是有精神。”
“老张,别睡了,起来看着点。”
“行了行了,赶紧去。”唤老张的人坐起来使劲的揉了揉脸,把人赶走。
年轻人拿着手电筒和电击棒出了门,空荡荡的大楼稍微发出点声音都非常响。晚上值班有四人,两人巡逻,两人在监控室值班。年轻人对着对讲机,问正在巡逻的人外面有没有情况。对讲机刺啦刺啦的响,“没有情况,一切正常。”
“那行,注意一点,晚上不太平。”
说完,收起对讲机别在腰间,向摄像头坏了的方向走去。
二楼,收藏室。三个人影正在翻着室内的东西。穿着与之前一批相近,却不相同。
找了片刻,领头的问,“找到没有?”
“没有。”余下两人轻声回答。
“继续找!”
“砰!”由于太黑,一只大型花瓶被一人被碰倒,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领头的窜到那人身边伸手就是一巴掌,“妈的!小心点!把人引来完不成任务我们都得死!”
被打的那人闷哼一声,不敢反抗,手下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但花瓶的击碎声太响,正在往二楼赶的二人察觉到有另一拨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立刻加快速度冲到二楼,行动异常的默契。
正出来巡查的年轻值班人员刚发现节能灯都坏了就听到二楼发出声响,立刻开启对讲机,“赶紧来二楼!有情况!”说完,立刻拔出电击棒往二楼冲。
二楼收藏室内迅速窜进二人,屋内其他三人并未察觉。两人分散开来,寻找时间对付屋内三人。合作多年,该什么时候动手,不需要言明,只见一人迅速跳起,手掌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人,被劈之人闷哼一声,身体软倒在地。剩下二人发觉有情况想反击已经来不及。两人均被反手扣住。
“说!谁派你们来的?!”
另一方被制止住的人手臂被大力的扭曲,疼的他直咬牙,但他腿上功夫不减,猛地后踢,制止的人察觉力道不可硬接,手上劲道稍微松开,被制止的人趁着挣脱手臂,反手就劈。电石火花间,二人过招十来下,另一方稍显弱势,那人见不敌,向窗口跳离两米距离,单膝半跪,手摸向腰际的手枪。
“不许动!”值班员撞开门,举着电击棒大喊。那人听闻声音,刚摸出的手枪立刻转移目标,对着来人。
与他对打的人发觉情况不对,袖里刀倏地飞出,打在那人手腕处,力道刚猛。那人手腕一震,手枪偏移,刚打出的子弹偏离轨道,打在值班员身旁的墙壁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那人顿觉已失去机会,不敢逗留,大喝一声,“走!”
另一对打斗的同伴立刻抽身,跳到窗边,顺着绳索跳下楼。
屋内还剩下一方人马。只见刚停止打斗的那人打亮高亮度手电筒照向值班员的眼,值班员被光线刺激的片刻失明,看不到处在黑暗中的人。他伸手想挡住光线,然后他感觉到脖子一麻,人已经失去知觉。
“现在怎么办?”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撤吧。”
“这个人呢?”踢了踢被劈晕的另一方人,询问。
“丢着,看他命大不大,命不大,就坐牢去吧。”说着,走到墙边拿出袖里刀把子弹抠出。“这些人看着像亡命之徒,怕是不好惹。”
“不就是邦海的人,我们怕他们?”
“对,你不把命当命就不必怕他们。”
这时,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走!”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屋内。只余下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真假辋川图(十六)
第二天,全市报道辰轩昨晚被盗一事。
季然和韩冬住在顾恒渊家,三人同时看到新闻。此时三人正在吃早饭,早间新闻报道辰轩昨晚被盗,损失惨重。韩冬端着饭碗吓的碗掉在桌子上。
“老,老大!”韩冬抖着手指着新闻,“该……该不会……”
“闭嘴!”季然冷喝一声,冷眸不悦的瞪向韩冬,不让韩冬说下去。不用说,季然也知道辰轩为什么会被盗。“吃饭。”
韩冬咽了咽唾沫,把碗重新拾起来,幸好碗里稀饭不多,又盛了一碗,韩冬端着碗默默地喝着,不敢做声。心里却在犯愁,好像自从到了北京,一直有人跟在我们后面追,消息特别灵通,说明势力很大,难道我们要和这些人斗?那还有命活吗?
季然想到对方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明目张胆。他沉默的看着新闻,得知并无人员伤亡心里暗暗松口气,如果因他的事而背负人命的话,他心里多少会不安的。
一顿早饭吃的沉默,顾恒渊看两人的反应猜出此事怕是季然他们惹来的,只是可惜了赵和当替死鬼。挑挑眉,顾恒渊放下碗筷,做他们这一行的,没有风险是不可能的,再说,他喜欢风险,越有风险,收获越大。
“这几天,你们别出去了。”
“……抱歉。”季然听顾恒渊这么说也不瞒着了,说声抱歉,既表示感谢也表示拒绝,这件事,把顾恒渊以及赵和卷进来,季然心底是含着抱歉的。但具体是什么,他是无法向顾恒渊说的。
“我既然打算帮你,早就有所准备。”顾恒渊走到季然身旁拍了拍季然的肩,笑的玩味,他弯下腰一双媚眼微弯,“我很好奇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那幅……《辋川图》你从哪里得来的?”
季然转头看着顾恒渊,幽黑的眼眸里一片坦然和平静,淡漠的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深渊,顾恒渊从上而下看着季然,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往上爬,明明他该比季然有压迫感,为什么他在季然身上感到无形的压力?
“我。”季然淡淡道,“出自我的手。”
放在季然肩上的手僵住,顾恒渊那斜长的眼里闪过片刻流光,紧接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愧是……白然,白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过奖。”
“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出去一趟。”
“替我向赵总问好。”
辰轩被盗,其实没丢东西,这也是赵和感到奇怪的一件事,只是,收藏室里的一些瓷器被打碎了,让他感到肉疼。那些虽然说不上是真品,但都是非常精良的仿真品,可以卖上很好的价格。不过,正如有得必有失一样,有失必有得,辰轩被盗,让非常多的人都关注了此次拍卖会,尤其是古玩爱好者都在纷纷猜测此次盗窃案肯定是奔着这次展览品去的,这无疑让他们更加期待最后一件压轴品是什么。
在众人的期待下,一个星期后,拍卖会在浩瀚大酒店二层一号宴会厅进行拍卖。浩瀚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完全的中国风,这些年来,只要在北京举办拍卖会,大家约定俗成都定在浩瀚大酒店。今天来的人多的超乎赵和的想象,赵和在宴会厅内招呼客人,乐得合不拢嘴。
“何先生来了,快,快请坐。”
“王老板!王老板今个儿面色红润,遇到什么好事了?快,里面坐。”
赵和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一个个把认识的人引上座位,这些人都是给他钱的金主子啊。
就在此时,进口处进来一行人,原本轻微的交谈声此时像被按了静音,大家纷纷停下交谈声看着那一行人。赵和原本在和老友交谈,结果一看来人,吓的他立刻丢下友人上去迎接。来的人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惹也不敢与之攀谈的邦海的当家谢意!
赵和不敢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飘在半空中不着天不着地的,心里闹不明白堂堂邦海的当家人怎么会屈尊降驾到他这个小拍卖会来,颤巍巍的伸出手,露出最标准的礼仪性笑容,“谢先生!谢先生能来参加此次的拍卖会是我的荣幸。”
伸出的手一直悬在空中,谢意貌似不舒服,骨节分明的手揉着眉心,看都不看赵和伸出的手,他皮肤很白,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看得到血管,像半夜里出来觅食的吸血鬼。
赵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脚下发虚,浑身冒虚汗,他从其他人那边听说谢意的行事作风,他想,谢意怕是不会和他握手了。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就算再尴尬,赵和也还维持着笑容,把手放下。然而,就在他刚放下手,他的手就被大力挽起。谢意好像才注意到他似的,露出意外的笑意握住赵和的手,“啊,原来是赵总啊,都怪谢某身体不舒服没看见,您不介意吧?”
赵和被谢意的举止唬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不介意。”
“那就好那就好,赵总安排我的位置了吗?”谢意四处打量宴会厅内,像是在找自己的座位。厅里的人或站或坐,都望着谢意,都在心底嘀咕,谢意怎么会来,也在心底祈祷,希望自己看中的东西千万别被谢意看中。
打量的,探究的,好奇的……各种目光交杂在一起。
季然此时正在展示台后面的小休息室里,谢意不同寻常的气息使他注意到了谢意,他察觉到了危险,从谢意的身上。拧着眉,季然问身旁的顾恒渊,“那人是谁?”
“邦海国际现任当家,谢意。事先关照你一声,以后遇到他绕道走,最好不要和他直接接触。”
顾恒渊和季然并肩而立,也看向谢意,和别人的反应一样,对谢意的到来感到诧异,他同谢意打过交道,深知谢意这人是什么样的人,年纪轻轻,手段狠辣。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意,眼底翻滚着一些他人察觉不到的光,他对谢意来的目的好奇,难道谢意看上哪件宝贝了?但简单的古玩能入得了谢意的眼?
目的?宝贝?顾恒渊心里一跳,有一个大胆也合乎道理的设想从脑子里冒出来,季然、《辋川图》、辰轩被盗、谢意,这几个要素如果有联系的话……他把视线落在季然身上,试探的问,“季然,《辋川图》是真品?”
季然不答,他双手环胸,眼眸深沉,他现在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谢意的身上。难道说,这人和季釉失踪有关?只是……
“嗨!老大,那人长的真漂亮,完全就是一小白脸啊!”韩冬探过头来看着,一脸的兴趣盎然,“他妈妈肯定是个大美人。”韩冬跳脱的思路直接跳过谢意母亲身上,并一脸的□。
季然虽有不悦,但也只是皱皱眉,他深知韩冬的脾性,本性难移,他还没指望韩冬会变成正经样。不过,正如韩冬所说,这人真的是太过漂亮了,长相绝对称得上阴柔,如果不是他敏锐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很难把这个叫谢意的人划分到坏人一栏。
顾恒渊对韩冬找死的行径笑的玩味,他摸着下巴,露出白牙,“韩小兄弟,你跑到谢意面前说这话,我敢打包票,你身上的一层皮肯定被剥。”似乎想到某人被剥皮,顾恒渊笑的越来越玩味阴森,他貌似好久没遇到刺激的事儿了,今个儿遇到一件消磨一下无聊时光也不错。“我很期待哦~”
韩冬愣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被顾恒渊看的遍体生寒,汗毛直立,好像他身上的一层皮已经被剥了。不由得自动的躲到了季然身旁。
或许是谢意太过敏锐,又或者季然的视线太过直接,宴会厅内,谢意阴郁的视线直接与这边的季然对上,季然一愣,身形一晃,躲到顾恒渊身后,顾恒渊毫不在意当挡箭牌,嘴角依旧挂着玩味的笑意,透过弧形窗户,对着谢意摆摆手,露出一口白牙。
谢意阴郁的眼看着顾恒渊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一脸笑意的继续握着赵和的手,“赵总啊,我瞧着左边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不错,我就坐那了,您不介意吧?”
“哪,哪能让您坐那等位置……”赵和手抖脚抖浑身抖,声音更抖。
“赵总是好人,不会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说着说着,谢意收敛笑容,本就阴柔的脸蒙上一层哀伤,再次说道,“赵总是好人。”
赵和半辈子下来从没遇到像谢意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他只感觉自己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他很想哭着对谢意说,我不是好人!你就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心里虽然在失态咆哮,但面上不动声色,忽略僵硬的嘴角,依旧一副得体的笑容,“谢,谢先生不嫌弃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意截了去。
“赵总果然是好人,能满足我蛮不讲理的要求。”谢意忽又笑起来,阴郁的眼里竟然透出一股子纯真来,他心情愉快的往座位上走,刚走两步便又转头对赵和说,笑容灿烂,“啊,对了,赵总,《辋川图》是我的,您可得保护好了。”
明明语气温软,但其霸道和不容置疑使得赵和心里咯噔一下,谢意笑的越灿烂,赵和就感觉自己脖子越凉一分。赵和经历多少年的风浪了,一下子就察觉了事有蹊跷,没有人知道压轴品是《辋川图》,但,显然谢意知道了,而且还是冲着《辋川图》来的。
难道说,天上没掉下个香馍馍而是掉下把劈人剑?难道自己被卷入什么纷争里了?赵和顿时觉得自己何其有辜啊!他不就是想赚把名气想着以后好赚钱么?果然,天上掉馅饼,不是每个人都能接的,还得掂量掂量你接不接得住。
“是是是,《辋川图》是谢先生的,赵某帮您备着呢。”
众人一听是《辋川图》,立刻震惊,纷纷议论,原本肃静的宴会厅人声鼎沸。
“《辋川图》?不是在日本圣福寺藏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赝品吧?不过……”说这话的人声音转小,“谢先生知道是赝品吗?”
“肯定知道,这不明摆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