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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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都是青莲帮的功臣,青莲帮发展到今天少不了你们的打拼。我敬你们,但是别以为就这样我会什么都听你们的。拳法,刀法,枪法,你们任选,谁来出战任意,日子你们挑,地点你们选,我只要求两个字‘公平’,如果你们连公平都做不到,那就自己认输好了。”
我一来就把他们激怒了,对,就是要激怒他们。越是容易牵动情绪的人,就越容易被人抓住弱点。所以过去,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平静的人,虽然到现在我都还未必做得到,但是对付这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还是搓搓有余。
“蓝夜非,你是站在他们这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我在这个时候,逼他做一个选择。
蓝夜非属于喜怒哀乐都已经不会显露在脸上的人,但是并不表示他的内心不会被牵动。只是至今,我还没有找到他的弱点。因为他的弱点,早在十年前,就被季壬东全部消灭了。蓝夜非主管青莲帮在明面上的事物,相当于一个洗黑钱的场所。他恨季壬东,他留在季壬东身边就是为了找机会报仇,可是季壬东却在他下手之前离开人世,这对他来说大概是个不小的打击。
“胜利方。”他吐出三个字,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休息了。果真惜字如金。但是就这三个字,我大概知道他其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左京腾完全不跟其他人商量,就吼了这一句。
我笑:“这个既然说了你们安排,那你们就先商量一下,我先下去补充能量去了。”
一大早起床就没吃东西,饿死我了。还要端着架子跟他们较劲,身心疲惫。
我终于还是要进入这个我一直想要逃避的圈子。有时候,是不是命运的线一直握在上天手里,即使我们想反抗,最终却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接受。许诺的死必定另有原因,可是为什么许诺会牵涉到黑帮?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还会是为什么?为什么许诺会有事情瞒着我?想着觉得心口发疼,我一直觉得温暖如冬日阳光的许诺,到底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
可是无论如何,那个害死我重视的人的家伙,必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风哥,他们已经决定了。”派来通知我的孩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笑着拍拍他的头,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过怎么说,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叫我哥呢,这种心情,那叫一个欢愉啊。我揽着他的肩膀走,浑然不管这小子是否情愿。
这三个老家伙是想着三项之中总有一项比得过我还是怎么的,竟然全选?那我可不可以反全选?
对于这样的比赛,我其实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内心并没有我看起来那么老神在在。但是我努力让自己挂上必胜的牌子,因为我只有胜了才能从此在青莲帮站稳脚跟,我才能有资本跟害死许诺的人一教高下。
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三个人,三个我并不想看见的人。
季清玲,韩夜,零钱。
季清玲看见我一脸不相信,她当然不会相信当初任她吼的韩家保姆,今天会坐在这个地方,跟一帮看着她长大的大老粗对抗,她跟不会想到,我就是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
韩夜看见我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到底是早知道我的身份,还是木乃伊发作,即使惊讶也不露出任何反应?其实对于韩夜我一直没看透。刚开始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因为生意大概跟黑道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可是后来似乎又不完全是。
零钱却是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哟,小随风,挺威风的。”
这个小字让他那么一叫,我觉得我头上顶着的那个必胜的气球都在慢慢泄气。太没有气势了。
对于这次的对战,我们直接跳过过程看结果。多年以后,各个元老到乡下安享晚年了,那些出来替他们挑战的人坐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零钱却评价说:“想不到小随风舞刀弄枪的样子还挺耐看的。”
我确实是在外多年,跟他们这群一直在枪林弹雨中打滚的人无法相比。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却知道怎么样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我不是商人家族出身,我的损失并不是金钱,而是生命。我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给对方最痛的回击。他们不知道,我的体力早已经透支;他们都不知道,到了最后我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在跟他们比较;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认输承认我的身份的时候,我双腿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蓝夜非走到我面前,一只手在背后撑住我,然后对他们说:“季随风胜。”
我听见这个名字好久没有回过神,为什么最后胜利的不是我李随风?蓝夜非领我在首席坐下。我也本能地端正好坐姿。
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可是我必须为许诺报仇!
季清玲走到我面前,说:“我不信,我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哥哥?”
蓝夜非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季清玲。那张照片快二十多年了,里面的季清玲还只有一岁。那天是我三岁生日,我许的愿望是:要把这个可爱的妹妹留下来,把她这个可爱的样子永远留下来,做成我的标本。
这张照片的后背用钢笔写了“我的一对儿女,季随风、季清玲摄于1987年8月15日”。
“你大概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冯金雯,她未必会告诉你实情,但是她也必定不会否认。”
清玲的母亲就是曾经跟我母亲最最亲近的表姐妹,却为了季壬东,从此反目成仇。
季清玲掉着眼泪跑了出去,韩夜看了我一眼也跟了过去。
“小随风,原来你那么恨你父亲。”
“为什么这么说?”我瞪大眼睛装无辜。
零钱笑,他笑起来总是那么优雅。他说:“你装小绵羊还真挺像的。如果你不恨他,干嘛改姓把季字去了头?”
原来是恨得要死么?其实我要是说,我当初年纪小,不小心写错了字,于是索性将错就错了,不知道他信不信。
“今天多谢各位承让了。既然大家都忙乎了一天,都累了,回去洗洗睡吧。”我装得中气十足,似乎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说:“明天早上,我们来开会吧。”
这三个人虽然都面上不甘,但是愿赌服输。何况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他们占尽了,这个结果只能算他们技不如人了。
他们一走,我就像颗腌白菜,坐都坐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剧情发展的太快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一直都是慢动作
慢慢发酵
可是再继续慢下去
随风都老了~
还怎么慢啊?
☆、试探
“谢谢你。”
蓝夜非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表情,我对他表示感谢的话激不起他的意思反应。其实蓝夜非小时候,很喜欢笑,笑的时候会露出脸上的一个小酒窝,特可爱。但是季壬东毁了他的一切,也毁了他的笑容。
其实我一直都不懂,季壬东肯定知道蓝夜非恨他,可是为什么还要把蓝夜非那么一个时刻想置他于死地的危险人物放在身边?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看不起蓝夜非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有时候对着蓝夜非说话,就好像对着空气,或者是一面墙,因为你会一直只听见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我内心含泪的想,我已经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了,可是即使得不到回应我还是积极地找他说话,我到底是有多可悲啊!
“我怕我会忘记。我怕我到了这里,就忘记我回来的目的。你帮我好么,表哥?”
“我一直都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母亲,还有许诺。我都快忘记我母亲的样子了,可是我还是记得她当年就这样倒在血泊里。那时候,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查探真正杀死我母亲的凶手。所以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蓝夜非继续不说话。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回了一句:“好。”
他说好,他要帮我查出是谁害死了许诺。他回应我的问题,有时候真的好慢,就好像98系统的电脑,老是卡壳死机,你鼠标点了无数下还是看不见反应,正在你要放弃了点别的图标的时候,之前点的那些就突然蹦出来了,然后让你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所以有时听他的回答,我必须讲时间倒带,看看我之前问他的到底是什么问题。
许诺,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在利用蓝夜非。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这件事不难,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办到。”我看蓝夜非似乎没有马上就答应我的意思,就继续说:“我欠韩夜9。6W美金,你能帮我还了么?”
见他不回答直接走,我马上扯住他的袖口说:“我这些年,那么辛苦也就还了他那么一点点钱。虽然我省吃俭用,勤俭持家,兢兢业业,拼命打工,可是我一个小小的本分的劳动人民,怎么抵抗得了邪恶残忍的剥削阶级?我砸锅卖铁也凑不上那么多钱还给他啊,更何况我连口锅子都没有。而且我是个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我要学习,我要读书,为了中华的崛起,为了祖国的复兴!”
我感觉蓝夜非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紊乱。心里狂笑,其实蓝夜非看着那么冷,也不是没有弱点的。正在我准备声泪俱下,用真情感化他那颗冰冷的心的时候,他酝酿了好久终于从牙缝奔出一句:“没钱。”
“天旋地转啊!资本家竟然说自己没钱?你管着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的酒楼,坑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啊?你竟然两个字没钱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你良心何安?我的表哥,是那么个善良的孩子,有一块饼分我一半吃,一颗葡萄分我一份吃,渴了帮我倒水,困了帮我暖床,我感冒了还帮我擦鼻涕,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表哥,就这样没了。天啊!”我喊得虽然不至于日月无光天地动容但至少也有点声泪俱下沧海桑田时不我与的感觉吧。他就算是冰山也得让我给化了。
终于,良久听见他说:“还!”
心里偷笑。什么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冰山就得用火攻。
其实我说的那些往事,只能说对了一半。小时候调皮,见了那么温柔的一个哥哥,心里喜欢。可是他不太搭理我,我就想办法跟他对着干。见他有饼吃就哭喊着要一半,有葡萄就把瓤吃了留皮给他,指挥他给我倒水,当我的抱枕,自己晚上踢被子感冒了说是被他害的,让他给我擦鼻涕。
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就忍不住偷笑。虽然现在是个文质彬彬好青年,可是以前可是个恶霸。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冰砣。”我已经得意到哼歌了,蓝夜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是温水还是冰山,都不是我的对手啊对手。
“救命~~救命~~”本大爷正沉浸在自娱自乐沾沾自喜中呢,却被自己诡异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喂?”
“……”
“喂?”
“……”
“哎,我说韩夜,你都给我打电话了,还装什么沉默啊?你沉默我就能透过电话看见你的表情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了?你以为大爷是神呀?”还想装鬼吓我?我的手机虽然破,但是怎么滴都是有来电显示的!
“那钱是你自己的?”韩夜此刻声音低沉,让我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我终于还钱了还是生气我现在才还钱,额,或者都不是?
“不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是你自己的钱,你也好意思拿来还给我?”我似乎感觉韩夜隐隐传过来一点笑意:“是谁当初……”
“是我。”马上打断,虽然韩夜不是个唠叨的人,于是赔小心:“你看,我现在是在手头紧,现在又还没有工作,那些钱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要不你再宽限宽限?”
“……”
靠,又不说话,韩夜有钱怎么滴,有钱就不把电话费那几毛钱当钱了是不?心里是这么想,但是面上还得好声说:“不是说不还,但是那钱我是一定会还给你的。你看,反正你也不缺那几个钱。我知道,你已经很宽限了,但是如果能再宽限宽限,就更好了。”
“……”
“您看,我是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恩。”
收了电话,突然发现自己太丢份儿了。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一帮之主,话都说成这样了,让别人看见了,我青莲帮的威信,还不用来扫地了?可是没办法,狗腿子久了,一听见韩夜的声音就忍不住继续狗腿子。
此刻,就连我这阳光青年也不得不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感叹一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过蓝夜非速度真快。刚答应我的事,才多久,就马上下手办了。这说明什么,他说他没钱根本就是假的!这万恶的资本主义,抠门抠到家门口了,自家人也那么抠。
也许他现在,根本就不把我当家人了吧!
“风哥,风哥,不好了!”
看着莽莽撞撞跑进来的孩子。哟,又是那个倒霉催的孩子来给报信了。
笑:“啥事儿啊,跑那么急当心摔着了啊。”
不说还好,一说他到真踉跄了一下。
“有人来闹七夜的场子,纵横那边也出了点麻烦。”
七夜是邓微微手下的酒吧,纵横是左京腾管的赌场,这平时好好的,要闹事还一起来了。其实闹场子多大点儿事儿啊,就汇报到我这儿来。看来那几个老家伙,还是完全不服气呢。
我一把捞过这倒霉孩子的肩膀,开始唠家常:“叫啥名儿啊?”
“成,成建东。”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