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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王先生的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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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错主意了。”王祌一不会任由身边人暴露于众。跟JK只是炮。友还不是朋友的时候也约定过不显媒体。所以V家杂志报JK厂牌时,JK没露面,V家主编想要捧JK,JK也冒着被封杀的风险婉拒了。JK体贴,把理由都归结于自己,王祌一明白,才费心费力的帮忙。他们成为了朋友,不在彼此身边。
  “哈!”邱婉玲的笑,古怪。“我是不是打错主意你呆会儿就知道了。”她挽起男人,身体力行的实行下文。
  下文是何端,但这次是正经的。女人没开玩笑,也不说上次估计整蛊的小尴尬。“我跟何端准备合作一个项目——”
  “你把我拉来自己是为了你的项目吧?跟年会无关。”王祌一冷了表情。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邱婉玲不看男人,对何端笑道:“剩下的交给你了,但别太过分,这是我的场子。”
  何端附笑:“我也没胆再来一次。”申庆怀并不是个能够容忍的人。
  王祌一看着邱婉玲满场飞,没趣,问何端去不去休息室。何端惊讶,还有那么点儿受宠若惊的。“你不就想见我吗?”既然见了,男人也愿意说个彻底,当初分手分得难看,各自都不乐见。
  “我看了你的新书——”何端找不到更好的开场白。
  “你原来不爱看悬疑小说。”王祌一记得何端的喜欢。他记得每一任情人的喜好,基于尊重,却付出得少。
  “对啊,我不爱看。”何端有些自嘲。“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你——”
  “跟申家二少好吗?”王祌一很怕“想起”,“想起”的后续太多,应付不来。
  “啊?啊,好,挺好的。”何端瞧着王祌一孩子气的逃避也就不说了。感情存于言语间,是浅薄的。王祌一未曾用心于深刻,更何况现在。“他想让我跟他去一趟瑞士,他姑姑住那儿——”
  “见家长?”王祌一不嬉笑了。交易出真爱?长知识了。幸亏何端值得爱。“没想到申庆怀也有认真的时候。”
  “他认真了,我也想认真。可心里没放下你——”
  “就来见我?”
  “想着见你一面,我也就死心了。”何端苦笑。他是真的爱王祌一,可爱变丑陋了,因为行为丑陋。
  “好好跟申庆怀过日子吧,他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可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
  “你呢?”
  “我?”
  “你作数吗?”
  “我没有对你承诺过。”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爱过我吗?”
  “我喜欢过你。”
  “喜欢?”
  “因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所以喜欢你;因为跟你在一起不舒服了,所以和你分手。”王祌一太过理智,继而绝情。“何端,你不是单纯的人,就不要追求单纯的爱情,我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好好跟申庆怀过日子,对大家都有益。”
  
  

☆、第 47 章

  只能选择有益的生活,因为没有选择。尔后他们不再谈彼此,感情沉在人生之下,是智慧。王祌一先行离开,让何端代他问申家二少好。何端只能笑应:“好。”
  邱婉玲一把劫住了出休息室的男人:“谈妥啦?”
  “你认为我跟他有什么需要谈妥的?”王祌一挑眉,轻蔑尽显。
  邱婉玲看了男人一晌:“这次公关人肉何端也有帮我的忙,他比我还紧张,生怕你曝露在公众面前。何端保护你所有的感受。所以当他提出想见你一面的时候我没办法拒绝——”
  “借口都是好听的。”王祌一听过很多好听的话。
  “不是借口。我承认我有私心,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借口。”邱婉玲把大波浪长发拨到一边,漂亮的脸有了冷兵器美感。“祌一,我理解他,我跟他都爱你,尽管你不在乎。”
  “并不是人人都爱我。”王祌一松了领结。过路的人都在打量他,英俊是英俊的负累。
  “我没法儿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得审视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不,我没那么认为。我只是觉得我,何端,还有其他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我们没办法同时成为你的父亲母亲和爱人——”
  “够了。”王祌一不跟自己以外的人分析自己。
  邱婉玲看着男人疾步出会场的身影飚了句“艹”,没绷住拎着裙摆又追上了他。“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她从没想过揭王祌一的旧伤,她是看着他受伤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祌一,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我现在不想在这儿呆了——”王祌一的话被他的前任责编打断了,男人心情再恶劣,也做□际的一套,小责编表示自己没对任何人泄露过“不若谷”的情况而且还跟以前一样崇拜王祌一。“——有机会再合作。”王祌一说了那么多应酬话,只有这句不应酬,任何人都比邱婉玲好。任何人。
  这个星期,王祌一一到下班时间都忙着回家,吴叔订了下周三的机票,铁了心要走。“过了年再走嘛!过了年我送您回老家,正好我放寒假!”申屠言诀跟王祌一比着依赖。
  吴叔说不出主人下人的训辞,个个都按晚辈疼惜。“我也想在家过个年呢——”
  “这儿就是您的家——”女孩儿气呼道,连饭菜都不香了。
  “吃饭!”王祌一被吵得头疼。
  “哦。”申屠言诀咬着筷子再不敢造次。
  吃完了饭,王祌一让卓官来他的房间:“吴叔的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大件已经快递走了,剩下的都是些零碎。”卓官答着,有条不紊。
  “老家那边有人照应吗?”
  “姑父是独生子,大约年纪的亲戚应该不多。我也询问过他是否要我随行,可他坚持——”
  “算了,由他去吧。”王祌一不拧吴叔的意,他把他当父亲看待。
  “若少爷没其它的事情我就下去了。”
  “下去吧。”王祌一抱着温茶发呆。渐凉。
  隔天,王祌一顶着一头湿发敲开了吴叔卧室的门:“我想让您帮我吹头发。”吴叔让王祌一回起居室等他。男人坐在摇椅里,规矩的等,月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一笼纱,他罩在柔软的银白里,未及心境。“吴叔,您不喜欢我留长发吧?”
  老管家把线板折到顺手的位置,淡道:“男孩子还是清清爽爽的好,但老爷子下了你的禁,旁的说了都不算,要您自己决定。”
  “我决定不了。”王祌一闭上了眼,享受吴叔的伺候。是伺候,吴叔给不了他丝毫的温情,尽管老管家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可老管家没做过父亲,男人也没有真正的成为谁的儿子。关系都是纸面上,比跟银行签订的贷款合同都轻。王祌一想起刚到英国上学那会,周围都是白人小孩儿,同班的同学问他中国人是不是都还跟清朝一样留大长辫子,王祌一说不是,可他们都不相信,坐在王祌一后面的男孩儿抓着王祌一的头发就叫“chink”,王祌一没明白,只能望着朝他笑的同学。后来,王祌一明白了,那笑并不友好,他开始疯狂学习dirty words,一段时间里说话都是cockney味。吴叔为了矫正他的口音没少费工夫,即便他以后说得一口正宗的伦敦腔英语,心里还是更喜欢在伦敦土语里夹杂“fu。ck”。
  吴叔耐下心来帮王祌一吹头发,靠墙放着的古董落地钟悠悠的走了一圈儿。“再晾一刻钟就行了,吹太干对头发不好。”
  王祌一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仿是睡着了,待老管家收起吹风机,又轻吐一句“谢谢”。吴叔怔了怔,摇头笑着出了房间。
  王祌一眯瞪得正美的时候,被羊毛毯暖醒了,定睛一看,是卓官。卓官有些小骇,表情倒捡得干净:“醒了就回房间睡吧,在这儿过夜着凉了就不好了。”
  王祌一扬起嘴角,拉下卓官。他的管家坐到他的腿上,被晃动的摇椅搅了淡然,男人喜欢突然而至的慌张。那些小慌张就像散碎的星子。“呐,今晚一起睡怎么样?”
  卓官凭摇椅晃着,心也晃了。“我还是起来吧,这椅子盛两个大男人——”
  “吴叔买的东西都是好的,我们俩在上面做。爱都行。”王祌一的手指插。进了卓官的头发。这是大多数男人的头发,清爽,卓官的头发更细一些,绸缎材质。
  卓官的脸晕上浅红,是来不及伪装的纯真。“这几天的事情多,我明天还得早起——”
  王祌一笑出了声,把卓官按在怀里。“不做别的,只是睡觉。”
  “只是睡觉?”卓官的脸埋在王祌一的肩窝里,声音就闷了。
  “睡觉。”
  睡觉的时候,王祌一跟卓官讲起他和吴叔在英国的事,讲他跟白人打架被扯破了头发,吴叔瞧着那块光秃的头皮三天没合眼,带他跑遍了伦敦的公制私利医院,最后没法,只得去苏活区的中国城看中医。“——老头儿杵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胡子头发都白了,穿个中式长褂,一见我就说‘这小子长得倍儿好,就是命里缺火贪水,水者缠人,至死不休,须得盛阳来解。’,吴叔听不得,只问他头发的事,我要是长不出头发了他没法跟我爷爷交代。老头儿啧啧两声斥吴叔老大一通,说他瞎担心,说我的相貌是上升星君给的,破不了。我觉得老头儿说话有意思,可吴叔不让我听,告诉我那些都是迷信。后来头发长出来了,他每天都来接我上下学,跟我打架的白人小孩儿被记了过,大家也都不敢理我了。”王祌一没有要好的同学,更没有朋友,他不知道他的同学怎么看他,很有可能只是个chinaman。“偶尔,吴叔会觉得内疚。我想,大概是过于乏味的生活感染了他。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跟我在一起,他可以过得更轻松一些。”
  “你在为他开脱?还是你自己?”卓官躺在男人的右边,离心脏很远。“或者你根本只是为了让我愤怒?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而我,始终都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你知道自己是要来我身边的。”王祌一却惴惴不安,不知道在身边的人是否一直都在。他没有挽留的意识,大部分的行为都是形于被动,以为一切都应该是自然而然的。恨和爱都是,痛苦和幸福更是。
  “你——”卓官叹了口气,轻吁:“你啊。”
  “我?”王祌一从后搂住了卓官。卓官的背很直,模范生的睡姿。
  “你很自大。”
  “不是自信吗?”王祌一从来都是有自信的。晓得一些东西属于他,一些人沾染不得。
  “自信过头。”
  男人喜欢这个评价,蹭着卓官的背睡着了。
  各个院系的考试表都排了出来,自习越勤管理员越闲。张铮和王祌一就趁这段时间查漏补缺,商量着考试那几天盘点就不麻烦兼职的学生了。“对了,你收到请柬了吗?”张铮晃了晃“红色炸弹”,有些苦恼。
  “没有。”王祌一迷惑的看着张铮手里的卡片。
  “没有?奇了怪了?按说你和张雪才算一个坑里的战友,怎么不熟的我有你倒没有。还想着你去参加婚礼替我包二百块钱的份子钱,看来我还得找别人。”
  王祌一“恩啊”几声带过了,心里得意。张雪怎么可能给他请柬,他是撬掉她职位的黑手。
  
  

☆、第 48 章

  最后一堂选修课,王祌一请学生们自由交流。他坐到前排,随便点名,被点到的人就上台当五分钟的讲师,介绍一本自己喜欢或讨厌的书并说明理由。太宰治,海明威,路遥,还有著名的郭四娘。王祌一从未想过科学技术如此进步的今天,还有人会无条件的崇拜或者憎恶一个人:“即便书籍标注了‘纪实’两个字,也没有人能保证当中的内容是百分百的真实。为什么?因为所谓的真实,就是当下那一刻发生的事件和感受,好了,现在我们有camera,可以记录某一个角度的完整事件,但你不可能记得下全部!感受?那是你永远在追求却永远无法捕捉的东西,语言的描述都是具有加工性质的,你们可能在极力的夸张自己也可能拼命的避免陷入困境。如何侦辨相对的真实?唯有沉默。”
  “老师!”坐在后排的男生举手,起立。“我不赞同您的观点,沉默意味着屈服、被奴役、灭亡,现代这个社会是资讯与言论交融的世界——”
  “如果你认为社会是这样的,那么你将缺乏思考。在座的,多少人有微博?”王祌一的发问得到了全体的响应,FML!连施燃都有!他可能真的老了。“那你们怎么看待自己的隐私?”沉默,再炸锅,总是这样,男人很难有冷场的礼遇。“ok,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后安静下来听我讲。”王祌一就掐着表听一教室的学生嚷嚷了十二分之一的圆。“现在是我的时间了,闭嘴。我说——闭嘴。”男人倾向于有秩序的生活,没有秩序也要找到秩序,这是一个自虐的过程。复又安静。“你们注重隐私权,却无时无刻的po微博,去哪儿吃饭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隔壁座的胖子很恶心暗恋的对象居然跟头猪在一起喜欢的偶像帅到爆等等,你们还转发各式各样的段子、星座tips、和各种未经证实的新闻,你们嘲笑政府,以为欧洲浪漫的要死美利坚的贫民都住一百二十平带阳台的公寓,还有什么?你们想要去丽江、西藏、尼泊尔?我建议你们去丹麦,拿着护照和足够的钱去哥本哈根的红灯区逛一圈儿,抽一根大麻,睡一个刚成年的男人或者女人,如果能接受,最好男人和女人都能睡一次,这样你才会真正的知道自己是喜欢阴。道还是阴。茎!文艺吗?自由吗?斗争吗?脱离阶级统治了?相信虚无主义?恭喜,你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终生loser,间或着向世人兜售你后背上的那颗流脓的暗疮,为什么要兜售?因为你还有微博!所有人都离你而去,但至少你还有微博,高端一点儿翻墙去facebook,当然,你还可以做个影片放上youtube,你会成为某些特定人群的英雄,即便你身无分文,你也是他们的英雄,但别指望他们为你买晚餐,除非你够漂亮。不管你多白痴,记住,一定要漂亮!好了,我说这么多跟沉默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沉默能使漂亮变得高贵,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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