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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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俞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他有家室的事情,是真的?”
就是这个男人把余诚杰给抢走了,李艳萍盯着余俞,想着让他难受心里就畅快,道,“自然是真的,他有妻有子,我记得他还有张照片,是黑白的,三世同堂,他老父亲,还有他妻子,他和抱在他手上的孩子。说起来,他出门闯荡还把这种照片贴身带着,他其实算是个很恋家的人了,他现在知道自己妻子儿子都还在,应该会回去找他们了吧!”
余俞没有说话,心却沉到了谷底,道,“那你知道他老家是哪里吗?”
李艳萍道,“记不得太清楚了,好象是XX省吧……”
然后李艳萍又含糊地不确定地说了个地名。
余俞脸几乎都要白了。
他甚至没有和陈琰道别,就起身快速从李艳萍家里离开了。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陈琰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妈妈坐在沙发上笑,就奇怪地问道,“妈妈,余大哥走了吗?”
李艳萍站起身来回房去换衣服,道,“走了。”
“他不吃鱼粥吗?”陈琰多希望余俞尝尝他的手艺的,听余俞走了,挺失望。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要做父子鉴定,最好用血液、精液、组织样本或者腮腔细胞,腮腔细胞最好取,就是用棉签在口腔里取口腔黏膜……”
电话另一边的小姐声音柔美地回答着问题,余俞站在公用电话亭,身体虽站得笔直,但拿着话筒的手却不由得颤了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道,“若是用精液做鉴定,应该怎样把样本寄给你们?”
“……取了精液倒在干净的卫生纸或者纱布上,在室温下晾干,装入干净的信封中寄给我们就行了,最好在两周内送检,时间过长可能会导致样本无法使用……”
余俞把电话挂上,靠在电话亭边上发了一阵呆,这才迈动沉重的步子走到停车场去取车回去。
坐进车里,余俞又是一阵发呆,寂静的空间让他脑子里一片迷糊,父亲离开家时候的情景已经成为他脑子里不可磨灭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里的画面,淡灰的天色,青灰的码头上,还有在黑压压的乌篷船只,河流在黎明的那一丝泛白里荡着黑幽幽的光……
父亲的模样却早已被岁月噬得模糊不清了,只剩下一个看不清楚的轮廓,像是掩在浓浓的雾气里面的一样,但是,父亲离开前弯下腰来抚摸他头顶的动作他还记得,甚至他还记得那手掌摸在头顶的触感……
余俞始终无法将那个离开的父亲和余诚杰联系起来,无法将余诚杰的长相放在那张黑白的模糊了人的长相的照片里。
余俞垂下了眼帘,以一种从没有过的脆弱姿态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母亲那时候的眼泪仿佛又在流了,冰凉的,流在这样的夜里,余俞轻声唤了一句,“妈,我害怕去……”
母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黑黑的眼睛盯着他,对他一遍遍要求,“去找你爸爸!”
“妈,我不想去找他,我不想去找他……”
余俞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手机声音响起,他才愣愣地回过神来,看了放在副座上的手机两眼,他不想去接,但经不住那手机不断地响,他只好把它拿到了手里。
余诚杰打来的。
余俞愣愣看了一阵,响声停了,余俞松了口气,但在他还没把手机放下的时候,手机就又响起来了。
余俞没有什么性质来调手机铃声,于是他这上面的铃声就直接是最开始设定的那首“献给爱丽丝”。
这优美的旋律好像更容易让人忧郁一样,余俞按了接听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余诚杰的声音。
余诚杰的声音低沉而性感,还带着关怀,“小俞,怎么这么久才接?”
那低沉的嗓音让余俞鼻子一酸,声音居然都带上了一丝不自然地鼻音,道,“我在倒车出停车场,刚才有别人的车要先过,我给他让道便没来得及接电话。”
听出余俞声音里的不自然,余诚杰声音顿了一下,“你嗓子不舒服么,是不是感冒了。”
余俞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还好,就是嗓子有点干。”
“是不是天气有变冷,你注意加衣服。”余诚杰说道,又讲了些在日本那边的情况,然后道,“我估计明后天就回,到时候你去机场接我。”
“不是预定还有一段时间才回的吗?”余俞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这里也没什么好呆的,预定去温泉度假,看来也和家里差不多,还不如回去了。”余诚杰语气浅淡地回答。
本来是预定带着余俞一起去的,便接受了日本藤原君那边的好意,拟定了去雪岭温泉,还有去看雪景,滑雪之类,不过余俞没有去,这些节目他便也没有了什么兴致,事情办完,还不如就回K城去,再说也好些天没见余俞,虽然他不是没了谁就不行的人,但毕竟想念,他也不会自欺欺人,那就赶紧回去见余俞。
挂了电话,余俞又在车上坐了一阵,又把车开到海边去垂了一阵海风,直到身上沾染了浓重的海水的腥味,他这才开车回去。
余诚杰下飞机第一眼看到余俞就发现了不对劲。
余俞整个人比他离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憔悴了。
虽然余俞一身黑色西装,人站得笔直,脸上神情冷峻而沉静,还是那样挑动他的心弦,但是,余诚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余俞的憔悴,感受到了他好像有沉重的心事。
余诚杰也没有在乎别人的眼光,走过去就给了余俞一个拥抱,大庭广众之下,而且都是帮里的熟人,余俞不自在地愣了一下,还是回抱了余诚杰。
余诚杰放开他,深邃的眼眸在余俞的脸上打量了好一阵,眼里闪过一丝忧虑,这才和帮里其他高层问候,在大家的簇拥下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余诚杰将余俞的手握在手心里,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并没有说话。
余俞想把自己的手从余诚杰的手里抽出来,无奈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最后就只好这样了。
车上了环山道,余诚杰看着远处的海景,才说道,“有心事?”
余俞身体僵了一下,把头略微低下了,好半天才声音干涩地道,“私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余俞眉宇间闪过的愁绪和忧郁让余诚杰看得心疼了,余俞以前何曾流露出过这种神情。
余诚杰以为余俞也是在为他的妻子的问题烦恼,他想给予他一点安慰,但最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只化成心里一声叹息和手上对余俞手掌温柔的摩挲。
情人之间好些天不见,再见到便将思念都转化成亲热的爱欲是很正常的。
回到别墅,余诚杰去洗澡的时候就对余俞道,“你也一起来吧!”
余俞居然愣了一下,答道,“不用了。”
余俞脸上那一瞬间的黯然和纠结逃不过一直注视着他的余诚杰的眼,余诚杰走到他的面前去,手指抚上他的下巴,余俞有意避开,对上余诚杰关心又温柔的深邃眼眸就转不开了,在余诚杰吻上来的时候,他的眼里一丝痛苦闪过,手却环上了余诚杰的腰背。
亲吻由浅入深,彼此感受着对方的鼻息,温热的带着对方的气息;唇瓣的感受柔软的,让人怀念又带着此刻的深切的渴望,唇瓣的接触和磨蹭渐渐加入了舌头的刺探,柔软的舌互相勾引着,然后去感受对方的口腔的灼热的温度和属于对方的特有的感觉……
两人之间好像从没有过如此缠绵的亲吻,就像是外面轻柔的风从开着的窗户探进来,此时正轻轻拂动着白色的窗纱,轻柔地拂过,摇曳着……
余诚杰眼睛深深地望着余俞,余俞被他看得心里越发难受,手捧住余诚杰的后脑,开始激烈地亲吻他,和刚才的微风拂动窗纱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激烈而狂躁,啃噬着,舔弄,带上了浓重的**的味道。
余诚杰甚至感受到了疼痛,品尝到了血的铁锈味道。
但他由着余俞那样凶狠地亲吻他,余俞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发泄他的不安,他得包容他。
浴室里热气蒸腾起来,水雾弥漫,伴随着水波的动荡声音,是灼热而濡湿的喘息声,间或有低沉的无法抑制而出的呻吟。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洗好澡出来,余俞面色绯红,一袭白色浴袍,包裹着他矫健而修长挺拔的身躯,身上还带着水汽,给人润润的感觉,整个人也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灵性和少年般的清亮感。
余诚杰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起身用手里的毛巾给余俞擦头发。
余俞坐到床沿上去,由着他帮自己擦拭。
擦好后,余诚杰弯下腰在余俞唇上亲了一下,道,“我先去一下书房。”
余诚杰转身要离开,他还要去处理些事,但余俞却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余诚杰的身体一愣,回过头来看他,手指抚上他还略微有些润的头发,柔声问道,“怎么了?”
余俞的眼里还带着水的湿润,乌黑清亮的,却带着一丝忧愁和脆弱,他直直地把余诚杰看着,刚才被亲得略微红肿带上了水的光泽的唇瓣微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情让余诚杰看得痴迷了。
余俞朝他一笑,声音略微嘶哑,“大哥……”
他的手指已经从余诚杰浴袍的下摆伸了进去,从大腿内侧抚摸而过,渐渐往上在余诚杰的大腿根部摩挲,又覆上他已经略微起立的器官。
余诚杰倒吸了一口气,余俞居然会这样主动地留他,真是让人诧异。
刚才在浴缸里已经有过两次了,余诚杰不是那种挥霍身体的人,虽然每次和余俞做都不想停下来,但他其实都会克制住自己节制的,平时频率不高,每次也不会肆意放纵,达到性生活和谐就行了,所以,对于余俞将他抱住的这种情况,而且明显的求欢姿态,他真的为难了,但那为难的情绪实在太短,估计还不能从他的大脑中枢传达到他的四肢,他便已经开始回应余俞,转身和他相拥着倒进床褥里。
余俞主动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身体,舔吻从大腿内侧越来越向上,在大腿根部变成用牙齿细细地轻磨,又用濡湿的舌头舔过,余诚杰被他惹得**高涨,器官的顶端已经开始冒出液滴,余俞用手轻抚过,余诚杰靠在枕头上呼吸急促,幽深而温情的眸光望着余俞的脸,手指细细抚摸他的头发后颈和肩膀。
余俞看差不多了,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安全套,余诚杰将他拉到怀里,亲吻他的脸颊和景象,声音低哑地不像话,道,“不用那东西。”
余诚杰和余俞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喜欢用套子,他更喜欢那种直接感受到的余俞的身体的感觉。
余俞抬眼看他,眼睛微微泛了点红,眸子带着水汽,脸颊也是绯红的,染着**的余俞让余诚杰爱不释手,手指从他的脊背向下抚上他的臀部,抚摸揉捏,一边又亲吻他的下巴嘴唇。
余俞却从他身上挣脱了一些,很蛮横地要余诚杰用套子。
他把套子给余诚杰套上去,又用润滑液在外面抹了一圈,直接搂着余诚杰的肩膀坐了下去。
余诚杰虽然觉得用套子很没感觉,但被余俞这么主动,也早**高涨,扶着他的腰让他动起来。
余诚杰离开卧室去书房的时候已经是近一个小时后了,因为做的次数有点多,余俞后面还略微有些受伤,余诚杰给他上了药,又安抚他地亲了他好一阵,让他睡觉,这才一边回头看床上的余俞,一边迈步离开了卧室。
余俞将收集起来的精液处理好,觉得自然风干太费时,他还用电吹风在最低档来吹干,装进信封的时候,他愣愣地看着纸巾上的那滩干了的白浊,心便开始泛痛。
余俞整夜地睡不着,余诚杰感受到了他的不正常的失眠,手指抚过他的头发,道,“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会解决的。”
余俞“是”了一声,虽把眼睛闭上了,但还是头脑清醒,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各种事情,就是睡不着。
余诚杰不赞成喝安眠药助眠,便起身给余俞倒了一大杯白兰地,只是余俞平时就酒量奇好,喝下去了也一点助眠的作用都没有。
余诚杰轻轻给他抚着头顶四神聪穴位,这是可以让人头脑放松的助眠方式,余诚杰的手指抚在头上的感觉很舒服,但是,余诚杰越是对他这样亲密,他心里就越是不好受,所以也根本没有作用。
余俞伸手把余诚杰的手从头上拿下来了,看着余诚杰征询道,“大哥,我抽支烟行吧?”
余诚杰虽然自己烟没有戒完,但却让余俞不要抽烟了,余俞此时问他,他也只好起床来。
他从书房柜子里把他收藏的一盒雪茄都拿来了,放在矮桌上,道,“抽吧,雪茄能镇定安神。”
余俞看了那一大盒雪茄一眼,又看了看余诚杰的神情,余诚杰已经走过去帮他点好了一只,递到余俞的嘴边。
余俞坐在沙发上抽烟,余诚杰躺在床上看着他嘴上点点烟火明灭,余俞抽了两只就不抽了,觉得这样抽烟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余诚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余俞没有在,他那盒雪茄只少了两个空位,别的都还在。
他还以为余俞是比他早起出去了,后来才发现原来余俞搬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住去了。
余俞在练功房里狠狠发泄了,又在山上跑了近两个小时的长跑,后来实在累得不堪忍受了,这才回别墅里去。
余俞的反常余诚杰看在眼里,怕余俞出事,于是在余俞出门的时候,他便专门让人跟了去。
虽然跟踪余俞不是一件容易的人,并且平时绝对没有人能够在不惊动余俞的情况下跟踪他这么远,偏偏余俞最近这几天心情忧郁精神不好,有人跟踪,他根本没有察觉出来。
余俞是再三想了,有好几次,他都想把那信封和里面的东西撕了冲马桶,但最终他还是决定要面对事实。
懦弱根本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