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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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妈妈来了一起吃,幸幸想妈妈吗?”
自以为天经地义的答案并没有出现,雷幸幸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余多温和地笑道:“我不是爸爸哦,没关系的。”
雷幸幸低下头去,小声说道:“爹地,妈妈不要我了,是不是呢?她不疼我了。”
“怎么会呢?妈妈还是很爱幸幸的。是爸爸……这么跟你说的吗?”
小姑娘抬起头来,遗传至他的眼睛瞬也不瞬,那略有点泛黄的眼珠让他产生质问自己的错觉。
“爸爸说,妈妈不能陪着幸幸了,妈妈还是妈妈。”雷幸幸歪着小脑袋,像一个大人般思考,“大家都有妈妈陪着,为什么幸幸的妈妈要走开?”
余多心中一紧,他对这样的问题无能为力。
童年的回忆与如今的现实重叠,犹如尖刀,刺向灵魂最软弱之处。
父母子女本是天性。
天性?
妈妈,你为什么要走开?
面对孩子直截了当的疑问,余多不知道要如何来解释。
他勉强露出一笑,正要对对雷幸幸说那是因为妈妈有别的事情什么的,旁边骤然响起周芸没好气的声音:“幸幸,妈妈可没有走开,再说,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爸爸。”
父女俩同时惊起。
雷幸幸见到周芸,没有表现出太多雀跃,“妈妈”的呼唤里充满了疑惑。
但周芸坐下来,首先向余多发难:“幸幸刚才说爸爸是怎么回事,你带她去见雷怒了?”
“阿芸……”余多皱眉,他瞟了眼雷幸幸,示意周芸不要再孩子面前谈论这事。
周芸并不作理会:“孩子听不懂的。余多,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们对付雷怒了吗?还私下去见他?你什么意思嘛。”
余多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不快,他始终小心翼翼地关注着雷幸幸。
小姑娘两手捧起台面的橙汁,乖乖地吸吮。
“能不能不要说这个?孩子想见你,她在幼儿园被老师表扬了,还得了一盒蜡笔作奖励……来,幸幸,告诉妈妈,你很高兴的……”
余多自觉语无伦次,他迫切想要扭转周芸的脑筋。
哪知,小姑娘并不配合,愣是一言不发。
周芸剜了余多一眼,这才笑对女儿,道:“幸幸被表扬了啊?是做了什么好事吗?讲给妈妈听,好不好?”
“幸幸……”余多见小姑娘还是不为所动,有些着急。
“我不高兴!”雷幸幸倏然大叫了起来,叫声尖锐刺耳,整个麦当劳餐厅的人都循声望来。
两个大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地难看起来,周芸抢过雷幸幸的杯子,斥道:“幸幸,不可以这个样子!”
“可是妈妈你不疼我!”雷幸幸无视大人的尴尬,还是叫道。
周芸拉长了脸,怒火中烧:“妈妈什么时候不疼你了?是不是你以前那个爸爸跟你说的?他根本就不是你爸爸,所以他才会不疼你,更不要你!你迟早会变成个没人要的小孩!”
“阿芸!”
余多断然喝住周芸,他起身到对面,抱起雷幸幸。
雷幸幸像是被妈妈吓傻了,等到了余多怀中,才突然间放声大哭,哭声中含糊不清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我不要你,不要你,讨厌……”
她的哭声压过餐厅鼎沸的人声,余多无计可施,只好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麦当劳。
第四十章、
廖青从酣睡中被摇醒,他强撑开粘连的眼皮,丝缝状的视角,仍然能够判断干扰他与周公亲热的是周芸。
他使劲地揉了几下眼睛,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笑道:“回来了?”
周芸没有说话。
廖青这才发觉周芸眉目含嗔,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他打醒精神一笑,搂住周芸的肩,道:“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周芸僵着身子,像是气得不轻,半晌才应道:“小孩子,哪怕是自己生的,也还是奇怪。”
“怎么了?”
“我女儿,”她迟疑了一下,颇有些愤愤不平,“今天说我不疼她。”
廖青料不到会听到这番说辞,顿时怔愣,继而闷笑不已。
他表现得太似幸灾乐祸,这让周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捶向廖青的腰部。
力道不重,廖青却很识时务地顺势倒下,口中还发出“哎哟”的声音。
“你们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周芸怒道,瞪着廖青,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廖青赶紧收敛全部笑意,右手摆在心口,郑重其事地起誓:“天地良心,我廖青可没有一天敢忘记您周女皇的大恩大德啊!”
他忠心耿耿的样子太过滑稽,周芸忍俊不禁,转怒为笑,骂道:“你真是个嘴刁的东西。”
廖青如鲤鱼翻身一跃而起,抱住周芸,两人再度耳鬓厮磨起来。
而廖青的回忆之门,却在无意中被周芸这不经意的抱怨撞开了。
他想起胡来学曾追问过他,要获取金钱,并不是非要通过周芸——雷怒这样的途径,事实上,这个方法不可知因素多得数不胜数。
而且时间上,也不能控制,拖拖拉拉,还不知道哪个驴年马月才能拿到钱。
胡来学显然是喜欢余多的,他一直说那个男人有着罕见的干净特质。
只要有其它一线的可能,胡来学都不希望伤害余多。
他哀求了又哀求,廖青却是心意不改。
廖青内心的想法是灰暗的,不足为外人道,甚至包括胡来学。
胡来学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关注余多,表现出他的在意,廖青便越在堆积对余多的恨意。
胡来学只能在他的世界里自由。
所以任何一个外人都不可以存在,没有人应该得到胡来学哪怕是一分的关心。
至于周芸,廖青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是被这样的女人所吸引。
因此他才有这个耐心,帮她出谋划策。
原因?
周芸让廖青想起自己的母亲。
年轻、漂亮、聪明过人的女人,也许更愿意作女人而不是母亲吧。
母亲意味着将孩子置于自身之上,母亲意味着奉献,且回报永不可能对等。
而女人则可以接受他人无条件的付出,自己则坚决不作这般付出。
廖青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女人,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毫不留情地抛夫别子,与情人共同消失。
也许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廖青也选择了离家出走的路。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血亲对廖青来说,存在与否都没有意义。
但或许人的宿命便是,无论如何,总会被自己的童年经历所影响,而童年,离不开对父母的印象。
弗洛伊德的理论即便是有些夸大其辞,但却绝非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
否则,廖青便无法解释他为何会依恋上周芸。
就像胡来学所说,要钱,这并不是一条平坦的光明大道。
然即使面对胡来学,廖青也不欲彻底解释自己的心理,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对那早已消失无踪的母亲尚有一份眷恋。
越是要压抑这样的念头,廖青便越是肆意地在周芸身上使劲。
这只是一个同样沉浮于欲望之海的女人。
廖青感受着女人的□,边嘲讽地想。
——这种行为诞生出父母,所以父母的角色,何来神圣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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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依约来接孩子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余多的沮丧自不用提,便是雷幸幸,小姑娘那凄惨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是痛哭过。
两个大眼睛又红又肿,鼻头也是红通通的,面上尽是涕泪交加后干掉的痕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保姆哑口无言。
当初余多找上她,千拜托万恳求,让她一同陪见周芸,保证绝对不会对孩子有任何坏处,她见余多诚恳,孩子嚷着要妈妈,才一时心软,同意私下的会面。
没想到这一回,余多领回来的是梨花带雨的雷幸幸。
保姆慌张起来,这可怎么掩饰地过去?她总不能当雷怒的面编谎吧。
幸好,余多像看穿了她的心事,露出一笑:“我带孩子回去。”
尽管如此,保姆仍然有些忐忑,她知道雷怒有多么宝贝这个孩子。
果然,当三人回到雷家,正在家中看书的雷怒见状丢下书,三步作两步上前,他本是满心欢喜,待见到诸人脸上的表情时,笑容即刻僵硬。
“怎么回事?”他征询的目光定格在余多身上,目前尚不带任何恶意。
余多请保姆暂时离开现场,保姆即刻识时务地抓起孩子的手,牵她上楼。
雷幸幸乖乖地听话,走到楼梯口,回望两位父亲一眼,眼中是不属于童稚的忧虑。
待得她们消失在房间里,余多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雷怒。
不出他所料,雷怒越听脸色越是灰青,等余多的话音落下,他瞪着余多,低声咆哮:“我搞不懂你究竟在干什么?那个女人不想要孩子,对我们不是正好么?你去找她想干什么?”
直到此时,雷怒依然成功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不愿不想对一个他所爱的人大动干戈。
余多这么做,也有他的立场与道理——但他为何不明白,他本该是站在他这边的。
此时此刻,余多的所作所为,伤了雷怒的心。
余多却是懵懂,他坚持意见的同时,并不清楚雷怒的脆弱,所以他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管怎么说,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啊!正因为是亲生的,所以……”
他咽下后面的话,便是并不擅长察言观色的他,也看得出雷怒那非同寻常的表情。
雷怒凝视着余多,冷冷一笑:“所以什么?”
“雷怒。”余多意识到自己犯下错,他不敢辩解。
一声呼唤里全是哀求。
雷怒再次冷笑,他一扬眉,不依不饶:“因为是亲生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好?他妈的,我就要在这里听你鬼扯,不过是因为你能生,我不能。”
“雷怒!”余多大叫。
颤抖的声音没有阻止怒火的蔓延,雷怒笑道:“余多,对这个孩子,你费的心血恐怕不及我的万一,可是天理国法人情都站在你跟周芸那边。只因为你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还是初次见到这样的雷怒,余多噤若寒蝉。
他想上前去拥抱雷怒,雷怒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人生旅途,能有幾個說得了知心話的朋友,總是好事。
更何況這朋友是在商場上結識的,這純屬巧合,更是鳳毛麟角。
臨開庭前,雷怒與羅謝二人重新會面,將與余多間的p告訴了兩人。
他苦笑:“我也知道他并不是有意這么說,但在當時,就是怒不可遏。”
羅景輝與謝天昭杆賹σ曇谎郏_景輝笑道:“雷怒,你還是在意那事么?”
雷怒沉默,片刻后才嘆道:“是啊。很在意。”
人有時候,難免要怨恨命叩牟还着参茨苊馑住
天下棄子女不顧的父母有多少,視子女作累贅的爹娘又有多少,為什么他們都可以借著自然的天賦,便可以順理成章天經地義地晉升成父母?
偏偏他雷怒,卻被硬生生剝奪留下親代的可能?
對孩子的愛不輸任何人,這樣的他,倒是連堂堂正正爭取監護權的資格都洠в小
這也算是惡劣的玩笑吧。
雷怒只有無可奈何。
“那余多呢?”謝天諉枴
雷怒中斷思緒,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疊成四方形的A4復印紙,遞給謝天铡
謝天照归_,一旁的羅景輝也探過腦袋來看。
余多的字著實漂亮,信中語氣更令其人形象躍然紙上:
“雷怒,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就算我說,你也不會聽吧。
留言在這里,你想看到時候看。一直不想看的話,直接扔掉也可以。
對不起,直到你生氣,才知道你有多么介意孩子的事情。
你表現地太過堅強,連我都寬恕,我真以為你已經治愈了你的傷口,不會再讓你作痛。
我并不是為自己開脫,只是無比地痛恨自己的愚蠢。
你說得洠уe,我無權插手你對孩子的方式,真正愛護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也不配作你的愛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其實我根本連愛人的能力都洠в小
雷怒,不乞求你的原諒了,我為我的無知道歉。
謝謝,再見。”
看完信,謝天仗ь^瞟向雷怒,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景輝忍不住問:“就這些了么?”
雷怒苦笑搖頭:“不,還有,紙上放著一千三百元,一千還債,三百是狗糧的錢。”
“哇,那什么狗啊?一個月吃掉三百大洋?”謝天盏裳郏泽@不小。
但雷怒無心插科打諢,他有氣無力地瞥了兩人一眼,道:“我能怎樣?他就是這樣的人。”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什么?”
羅景輝全然不顧謝天湛棺h的皺眉,從衣袋中取出煙盒,給雷怒一根,自己也點燃一根,吞云吐霧中解釋道:“你們不覺得他是個很洠О踩械娜嗣矗课业共皇钦f他害怕受傷,但他嘛,似乎很難相信你會重視他。”
雷怒低頭沉思,抬頭時恰好看見謝天找皇謸屵^羅景輝銜著的煙。
謝天沼悬c尷尬,認真地解釋道:“他的醫生告眨н^他最好戒煙。”
羅景輝無所謂地聳聳肩。
雷怒不禁莞爾,繼而正色道:“他會這樣,是否因為性別的關系?”
這個疑問在別人那里自然得不到解答,雷怒覺得余多是不排斥它的,但這種游移的態度究竟從何而來?
還是因為周剩矗
打自那日之后,雷怒便洠в兄鲃尤フ矣喽啵灿衅猓攵嗌僖層喽嘀纻λ膽土P。
開庭日近,時間無多也是原因之一。
雷怒忙著事業的重啟,這自然成了不見余多的一個藉口。
待與周剩氖虑楦嬉欢温湓僬f吧。
雷怒自我安慰,寄望于法律的決斷。
暫時,他不想去通透:即便與周剩幕橐鲫P系扔進垃圾桶,他與余多、孩子之間的錯綜復雜絕不會因此而稍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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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怒未曾想到,他再見余多,竟是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