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永相随,一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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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成才呆呆地坐着，茫然地盯着电话机，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他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潜伏一个星期而心无旁骛，现在他只等了几个小时却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淡定从容。
电话铃终于响了起来，成才一下把手按住电话，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睁开眼，抓起听筒：
“喂~”声音听起来略微有点儿颤抖。
“花儿——”袁朗疲惫暗哑的声音响起：“我现在在医院。”
成才的心“咯噔”一下：
“妈——，她怎么啦？”
“心脏病又犯了，不过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姐下星期要出差，她本来想请假的，可是她领导好像很为难，所以我刚给铁队打了电话，又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等我姐出差回来，我就尽快归队。”
“袁朗——”
“没事儿，你不用自责，迟早要发生的。我得回病房去陪夜了，明早我姐会来替我，你也早点儿睡吧。”
“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了。”

谁也没有感觉到成才的变化。
在队员眼里，早已练成大半个妖孽的副队长这个星期还是变着花样给他们加餐，空闲下来会搞个“聚众赌博”或是“捉老A锦标赛”什么的。
在其他中队长眼里，容易害羞的三中队队副采用了以守为攻，各个击破的策略。先是以情感人，拉拢了电子中队长吴哲。然后再晓之以理的收服了二中队长齐桓。再后来就是瞅准机会，今天联合一中队长给四中队长一棒槌，明天紧跟四中队长打一中队长一闷棍。最后一、四中队长不得不哀叹：都是被那可爱的伪装所迷惑，植物也是有尖牙的。
在政委眼里，成才是所有中队长中最懂礼貌的，最听话的，最讨人喜欢的乖乖男孩。
在大队长的眼里，成才是个英勇无畏、忠诚爱国、决绝果敢、聪明睿智、沉着冷静、坚定顽强的队员，是老A未来的指挥官、管理者。

成才几乎所有的时间或者说几乎整个人都是属于军队的，所以他绝不容许自己被个人的感情所困扰，因为那会给自己的队员带来危险。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放纵自己稍微脆弱那么一会儿。
又一个星期了，他知道袁朗的母亲情况稳定了，可以不用陪夜了，但是袁朗仍然坚持每晚陪伴。他知道袁朗的大姐出差了，袁朗每天都要回家烧母亲喜欢吃的饭菜送到医院，因为袁母吃不惯医院的伙食。他知道医生还要留袁母继续住院观察，可是袁母偏执拗着要回家。他还知道袁母的态度，虽然袁朗什么都没对他说。
周六晚上，成才在办公室写总结，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才八点多，袁朗一般十点过了才会打电话，因为那时袁母已经睡熟了，而且成才也应该有空了。
“喂——，哪位？”
“你是成才吧？”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是袁朗的大姐。
“是。”成才下意识地抓紧了听筒：“你是大姐吧？”
“是，我是袁朗的大姐——袁晴。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个面，有些事，我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好，在哪？”
“我现在已经在XX市了。明天上午十点，在中山路和解放路交界的地方有家叫‘真水无香’的茶馆，我在那等你，我的手机号是137XXXXXXXX。”
“好，我记住了。”
袁晴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成才冲着手里　“嘟嘟”直叫的电话手柄发呆。

虽然中山路是繁华的商业街，但是因为是周末，大多数人还在睡懒觉，所以街上人并不多。十点差五分，成才已经站在了“真水无香”门口。
推门进入，伴随着服务员“欢迎光临”的招呼声，成才迅速把茶馆看了一遍。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成才的目光一下子被靠窗墙角的那个座位上的女人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身上套着一条黑色的羊毛（或是其它针织）裙，眼睛看着窗外，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孤独气息。成才走到那女子的对面：
“请问——，您是——？”
“我是袁晴，坐吧。”袁晴从窗外收回目光，冷冷地打断成才。
正如袁朗所说，他的姐姐跟他长得完全不像，袁晴虽算不上绝色美女，可也属端庄秀丽，只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块冰。
“喜欢喝什么茶？”仍然淡淡的。
“不用麻烦了。”成才平淡地说。
袁晴仔细的，露骨的，不屑的，一遍一遍扫视着成才：
“哼，也不过如此嘛，真是奇了怪了，小朗至于那样吗？！！我说，你干嘛死乞白赖地缠着我弟弟，这世上女人都死光了吗？　”
“这和性别没关系，我们只是彼此相爱。”　成才平静地回答。
“这当然和性别有关系，如果你是个女人，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和你废话了，我母亲会带着聘礼直接去你家里提亲。”　袁晴有点儿咄咄逼人了。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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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1…27　21：40　　132
一三零
“你不会明白的，我没指望你能够理解我们。”
“我当然不明白。我不明白小朗为了参军可以不惜和我妈断绝关系，而现在却为了你打算转业。”袁晴有些激动。
成才心中大惊，但是表面仍然波澜不惊：
“那是最后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我和袁朗都不会离开部队。”
“最后？哼——”　袁晴嘲讽地看着成才：“你们有选择吗？”
“我承认，我们的选择是不多。当兵的选择本来就少，更何况是我们。”
袁晴准备晓之以理：“你们两个都是青年才俊，会前途无量的，不要一时冲动，毁了一生。”
“我们迈出这一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也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我们的感情经受过血与火的考验，泪与汗的洗礼，所以我们有信心克服一切艰难险阻。”
“你们这种关系会被社会承认吗？会被军队认可吗？”
“就目前的情况，肯定不会。而且我估计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也不可能。”成才非常冷静。
“那你们为什么还这样？这不是飞蛾扑火吗？”
“没有为什么，爱就是爱，没有其它，如果想那么多，就不是爱了。”
“你这样不光害了自己，还会拖累我弟弟，连同伤害我母亲。”　
“我们相爱，没想伤害任何人。”
“可事实是你们已经伤害了。”　袁晴发怒了。
“事实是你们不能容忍我们的感情，你们伤害我们，同时也伤害了你们自己。”
“哈——”袁晴冷笑了一声：“今天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信口雌黄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成才望向窗外，他已经不打算再和袁晴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是不会改变看法的。
“我不想绕圈子，今天我是代表我母亲来的，当然我母亲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我们希望你离开小朗。”
“如果我说‘不’呢？”成才收回目光，淡然地看着袁晴。
“那么，我会到你们的上级主管部门反映情况，到时候你们两个都会很难看的，连同你们的A大队。当然，我不希望闹成这样。”
“别忘了，我是特种兵，我不怕死，更不怕威胁！”
“哦——，那我们就试试。”
“如果你那样做，我和袁朗都会离开军队，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再能束缚我们，阻挠我们，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我想，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我敢肯定，你绝对不会这么干的。”成才的语气非常平和。
袁晴的脸白了一下：“别太自信，也许我不会做，但是我不能保证我母亲不会做。你要知道一个女人疯狂的时候会不管不顾的。”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接着是一声叹息：
“我母亲真是命苦，这辈子竟然遇见这种事儿两次，一个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另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丈夫，你让我母亲怎么活得下去？！”　
成才在袁晴眼睛里看到了令人心痛的悲哀，他的心一颤，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我父亲也是个军人，他19岁参军，24岁那年，在我奶奶的撮合下和我母亲结婚。我父亲很忙，难得回家探亲，直到他牺牲，我见他的次数都不会超过三次。尽管如此，我母亲从不抱怨，任劳任怨，尽心伺候我奶奶，竭力拉扯我和小朗。
我父亲牺牲后，我母亲的性情大变，变得偏执易怒。奶奶拉着我说：
‘小晴，你要听话，爸爸没了，妈妈难过，千万别惹她生气，我们全家就指靠你妈了。’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看了父亲留下的日记，原来父亲从没爱过她，对她的只有愧疚。娶她并不是我父亲的本意，因为不想违背我奶奶的意愿，再者可以传宗接代，还有就是有人可以照顾我奶奶。
最让我母亲无法接受的是，她输给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父亲的战友，那个人也和我父亲一样，迫于压力，结婚生子。但是他们却保持着那种关系，一直到我父亲牺牲。
可怜的母亲，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谁都不能告诉，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奶奶，直到奶奶过世，都不知道真相。”
“我想，这些事儿应该是你准备嫁给志平哥的时候，你母亲告诉你的吧。”
袁晴显然吃了一惊，脸色变得惨白：
“你知道志平？！”
“袁朗跟我说起过，他说志平哥改变了他的一生。当然我也要感谢他，因为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遇到袁朗。”成才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我母亲没说错，军队里到处是你们这样的人，所以她当初坚决反对小朗上军校。”
“也反对你嫁给——”
“我们今天要说的是你和小朗的事，不要扯到我身上。”袁晴不耐烦地打断成才。
“我们今天要说的是爱情。”成才略微提高了声音，而且语气坚定，不容反驳，袁晴愣了一下。
“对不起，”成才调整了一下心情，降低了声音：“我想我该走了。”
“可我们还没谈完呢！”
“我们已经谈完了。我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你母亲和你的意思，我和袁朗会考虑的。”
“请——”袁晴略显迟疑：“请不要告诉小朗我来找过你。”
“好的，”成才点点头：“我保证不会告诉他。”
“那——，你会离开小朗吗？”
成才站起身，俯视着袁晴：
“这是我和袁朗的事。”然后径直走到服务台，埋了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馆。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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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1…27　21：40　　133
一三一
成才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他在等袁朗。袁朗是下午的飞机，政委正好去军区开会，绕一下把他接回基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辆“悍马”非常笃定地驶进了基地，看来政委没敢让袁朗当司机，成才微笑了一下，但笑容还未绽放开，就变得非常苦涩。
成才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窗外，走廊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接着是关门声和行李扔地上的声音，再后来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抱住他，肩膀上有个脑袋在蹭来蹭去：
“花儿，怎么不开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你。”
转身，双唇被压住，由轻变重，由浅至深，极尽缠绵。
恋恋不舍地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
“嗯——，吃——饭了——吗？”
“没——。”
“我——帮你——打了——，放——桌上了。”
“等会儿。”
再一次深情的拥吻，成才觉得自己快要意志动摇了，狠狠心推开袁朗：
“快吃饭吧。”
“哦，还是花儿疼我。”
成才开了灯，坐在袁朗旁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
“慢点儿，怎么离开老A就两星期，整的跟去了非洲似的。”
“那不是看到你了吗，胃口就大开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道开胃菜咯？”
袁朗吞下最后一口饭，用舌头扫了一圈嘴唇，成才扯了张纸巾给他。
“嘿嘿，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
成才白了他一眼，准备收拾桌子，被袁朗按住：
“别，还是我来吧，你训练肯定累了。”说完袁朗拿着碗筷出去了。

成才起身给袁朗泡了一杯普洱茶，他知道袁朗在故作轻松，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那天见了袁晴之后，成才就知道他和袁朗要分离了。袁母是不会承认他和袁朗的关系的，而且还有可能以死相逼。他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断送母亲的性命，这样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成才想，如果爹娘还活着，一定也不会认同自己的。
袁朗拿着洗干净的饭盒走了进来：
“队里这一阵子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老幺和老四他们没再欺负你吧？”
“没有。”
“教主的——”
“袁朗——”成才打断了袁朗。
“啊？”袁朗满脸无辜，俩人就这么对视着，许久，袁朗叹了口气：“花儿，我妈她死活不答应，还说要把我们的事儿告到军区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成才心中凄惨：果然！
“花儿，我们两个申请退役吧。”袁朗走到成才面前，弯下腰，双手按在桌上，两眼直视着成才，眼里满是热忱和希望：“去南方，就我们两个。凭我们的本事，一定可以开创出一番事业的。”
“那妈呢？”成才感到很无力。
“妈——？”袁朗直起身，避开成才的目光：“按现在的情形，我们还是不要正面冲突的好，等她想通了，不生气了，我们再去看她，也可以把她接到我们那住。”
“袁朗——！你没有告诉我全部，我要知道真相。”
袁朗苦笑了一下，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群山。成才走到他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低声地说道：
“告诉我，袁朗。”
袁朗紧紧地握住了成才的手：
“花儿，有件事你是万万想不到的，我也是才知道的。我爸，嗯——，我爸其实，嗯——，我爸他也是——，嗨——，和我们一样。”
成才更用力地抱住了袁朗。
“所以我妈特别恨我父亲，也特别恨这种关系。她说她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你的，如果我硬要和你在一起，那么她就死给我看。”袁朗猛地回身，抱住成才：“花儿，我们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吧。我妈找不见我，她死给谁看，啊？”
成才把头埋在袁朗的胸前，闭上了眼睛，听着袁朗有力的心跳，呼吸着袁朗特有的味道。多么让人留恋的怀抱啊，不知道还能拥有多久，真希望时间能停止，直到天荒地老。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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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