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永相随,一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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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天傍晚,在那个豁口附近有一辆小车撞到了一个横穿高速公路的人。据小车司机讲,当时他车的右前方有一辆大货车,不知怎么一下子穿出一辆自行车,他赶忙踩刹车,但是他当时车速太快,有120公里,结果还是把人撞飞出去十几米。
老秦说,他同事赶到现场时,那个被撞的人已经不行了,送上救护车没多久——,唉!”
伍六一狠狠地抽了两口烟:
“老秦说,死者身上没有身份证明,但肯定不是上榕树的就是下榕树的,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到那两个村去查一下。
我当时说,不会是上榕树的吧?那里的人我可都认识。”
伍六一弹了弹烟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中午,老秦特地到我铺子里跟我说,不是上榕树的,是下榕树的村长。
我当时吓了一跳,许三多跟我说过,你爹是村长。但我想兴许这几年改选过了,未必就是你爹。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
老秦告诉我,村长姓成,成功的成。说他的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唯一的儿子叫成才,在部队上,已经取得了联系,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找到钱政委,告诉他,你是我的战友,把你的情况也告诉了他。
钱政委过去也当过兵,他又给部队去了电话,确定你火车的班次,还让老秦和我一起来接你。
不光如此,他还通知了人武部长和乡长。
人武部长说,你爹把独子送到部队上,那么他会代表部队办好你爹的后事。
乡长说,你爹当了那么多年村长,任劳任怨的,他会派人到下榕树处理好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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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成才抱着骨灰盒,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大个人最后只剩下这么一点点灰了。
还是老秦开车,伍六一陪着他一块儿回了下榕树。
成才跪在坟前,看着黄土慢慢地淹没了骨灰盒:
爹,我把你葬在娘的旁边,你终于又可以见到娘了,娘不会再孤独了,现在这世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全村的人都来了,连身体不好的百顺伯也来了。
成才的身后哭声一片,可是成才没有哭。从得知父亲出事的消息到现在,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他觉得自己现在如行尸走肉一般。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山岗,人群慢慢地散去,成才仍然跪着。
邻居六婶走了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絮叨:
“小才啊,你爹他也太倔了,你六叔说了他好几回,他就是不听,非要跑到县城里卖那些山货。天不亮就出门去赶早市,要是到午市都卖不完,他还要等到晚市。嗨,你说他要是早点儿回来不就没事儿了吗?”
“你少说两句!”六叔拉走了六婶。
村东头的顾大爷在儿子地搀扶下,颤颤微微地走了过来:
“过年的时候你回来,可把你爹给高兴坏了。可惜你就呆了三天,嗨,可惜呀!”
吴家胖婶伸出胖乎乎的手,摸了摸成才的头:
“你爹前一阵还托我帮忙,给你留意个好姑娘,说等你从军校一毕业,当了军官,就结婚,早点儿让他当爷爷。”
……
成才笔直地跪着,没有思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伍六一和老秦把成才送回家。
“成才,我要回去了,你自个儿当心点。”
成才点点头,费劲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别这么说,咱俩是战友,是兄弟,有什么事来找我,啊。”
望着伍六一走出屋子带上门,成才像散了架一样,一下子瘫软地斜靠在炕头上,两眼涣散。
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成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门外响起了许二和的声音:“成才——,在屋里头吗?”
成才没有回答。
许二和推门走了进来,右手端着个大土碗,左手打着手电。
许二和顺着手电光找到桌子,把碗放好。然后拿手电在屋里扫了一圈,终于在炕头找到了成才。许二和摇了摇头,转身去打开了灯。
“成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是吧?我爹特地让我大哥烧了肉,让我端来给你吃,还是热的哪,你赶紧的。”
成才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许二和叹了口气,走出去,带上门。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成才没有理睬。
又响起了敲门声,成才继续没搭理。
门被推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谁。那个人走到成才跟前,把脸都快凑到成才鼻尖了,好半天,成才才看清来人——袁朗!
成才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他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袁朗没有消失,再用力眨一眨,还在。
他伸出一只手,用指背轻轻地拂过袁朗的脸颊,好温暖啊,只有梦里才会有的感觉,这一定是幻觉。
成才又伸出另一只手,用两只手同时轻轻地抚过袁朗的额头,眉毛,鼻梁,嘴唇……,一遍又一遍,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落:我心爱的人哪,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麻木了两天的心突然有了知觉,好痛,撕心裂肺的痛,像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的痛。眼泪汹涌而出,成才开始颤抖,开始抽泣,一会儿功夫就泣不成声,差点儿背过气去。
成才被袁朗抱住了,紧紧的,紧紧的。袁朗一只手抱着他,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低哑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成才的耳边:
“乖,别哭了。”
脸贴着他的脸,能清晰地感觉到细小的硬硬的胡渣,像真的一样。
成才还在哭,哭得昏天黑地,直到眼睛红肿得睁不开,大脑缺氧陷入一片空白。
成才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就是用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袁朗,他担心太阳升起后,他的袁朗会像露水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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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成才感觉很温暖,但是姿势不是最舒服,忍不住动了动,想调整一下位置。不对,有人抱着自己,谁?!!成才想睁开眼睛看,可是眼睛像被粘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成才想抬手,可是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使劲把手抽出来,把眼睛上厚厚的眼屎擦掉。终于睁开了,可是还是模模糊糊的,成才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慢慢看清眼前的脸——
“啊——!”成才想挣脱开,可是浑身无力,而且又被有力地抱着。
“我有那么可怕吗?”袁朗也是睡眼惺忪。
“不,不是。那个——,队长?”成才的喉咙很疼,声音嘶哑。
“嗯?”
“真的是你吗,队长?!”
“是!”
成才还是不相信,拼命地眨着干涩的眼睛,自言自语:
“白天也做起梦来啦?”
袁朗挫败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猛地咬住了成才的耳垂。
“啊!”好痛:“队长你咬人!”
“现在相信不是做梦了吧?”
“嗯。”
成才的脑子还很迟钝,有些事根本不可能细想,他现在只按照自己的直觉办事。把手环抱住袁朗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往袁朗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闭上眼:这样多好啊,在他的怀里。
感觉到袁朗的手,微分手指,缓慢地穿过自己的发根,一次又一次,痒痒的,但很惬意。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不理它,继续闭眼享受。
“咕咕噜噜——”
正摆弄着成才头发的袁朗,突然把手指加紧,用力向上一拔。
“哎呦!”
“这几天吃过东西吗?”
“不记得了,”成才小声地说。
“你躺着,我去做饭。”
“队长——”
“这是命令!”
袁朗下了炕,走到厨房。成才坐了起来,斜靠在墙上,心里默数:
“一、二、三……”
“那个,成才啊,这个灶怎么用的啊?”袁朗难得红了脸,把头探进来。
成才站起身,可是眼前一阵发黑,人摇晃了一下,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他。缓过劲来,成才冲袁朗说:
“我没事。”
“下次你再敢这么糟践自己试试,看我怎么削死你!”
袁朗是咬牙切齿说这句话的,但是成才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关心、焦虑、隐忍……一股暖流流过心间。
袁朗端了个小板凳放在灶前,然后扶着成才坐下:
“你就在这指挥,顺便把这个灶点燃。”
成才点点头:“你到院子里去拿点儿干柴进来,还要拿1捆晒干的玉米叶。”
袁朗从院子里抱了着柴火和干叶子进来。
“搁这儿。”
袁朗根据指示,把东西放在成才的脚边。
成才放了些干柴在灶眼里,又把那捆干玉米叶解开,均匀地铺在柴火上。从灶台上拿起一张纸,把纸折成了纸条,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点燃纸条。把纸条伸进灶眼,玉米叶一下子被点燃了,冒出熊熊的火光。成才一边扯着风箱一边说:
“往锅里舀半锅水。”
袁朗赶忙移开锅盖,从灶台旁的水缸里往锅里舀水,再盖上:
“烧水干什么?”
“你不喝水?”
“直接喝冷水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
“小心拉肚子。再说烧饭得准备热水。”
“行,听你的。接下去做什么?”
“你到屋后的菜园里割把韭菜,再到鸡窝里看有没有鸡蛋。”
袁朗手里拿着一大把韭菜从外面进来,看见成才正在和面。
“你和面干嘛?”
“做鸡蛋韭菜饼。你拿那个盆子洗菜。洗完把韭菜切成细末,砧板和刀在那。那个大碗,把鸡蛋打里面,搅散。哎,鸡蛋呢?”
“在这——”袁朗像变宝似的,从作训服的口袋里掏出6个鸡蛋。
袁朗擀皮,成才把混着鸡蛋的韭菜包进两张皮里。俩人配合默契,一会儿功夫,就做了好多饼。
七十六
成才正忙着在锅里烙饼,突然一条热乎乎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脸,成才想用手接过那条毛巾。
“别动,手上都是面粉呢!”
袁朗小心翼翼地擦着成才的眼睛,鼻子,……又轻又柔,就像在擦拭一件珍宝。
“啊,饼焦了。”
“没关系,我吃,我就爱吃焦的。”
成才白了袁朗一眼。
炕桌上放了一摞厚厚的韭菜饼,袁朗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成才虽然饿了,但是胃口还是不好,没吃几张饼就撑住了。心情比前两天稍许好了些,虽然还是很痛苦,但是至少不再那么堵了。本打算不吃了,可是袁朗不干,非要他再消灭掉几张不可。成才实在拗不过袁朗,只能拿着张饼,慢慢地撕着,缓缓地嚼着,边吃边仔细打量袁朗。
袁朗的眼睛里有些血丝,脸上胡子拉茬的,显然这几天没休息好。身上的作训服灰扑扑的,到处是泥渍。
看着看着成才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昨晚我没胡说什么吧?应该没有吧,否则袁朗能这么坦然?我怎么会和袁朗抱到一块儿去了?袁朗的怀抱真温暖,也很舒服,真想再被抱一次……
想着想着,成才羞红了脸。
“啪啪,”袁朗用筷子敲了一下成才面前的碗:“想什么哪,啊?不好好吃饭!都瘦成干了!”
“哦。”成才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吃完饭,袁朗收拾,成才被他命令躺在炕上继续休整。
成才靠在墙上,望向窗外,就见老秦的警车驶进了院子,从车上下来老秦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成才赶忙迎了出去,袁朗跟在他身后。
“老秦?——”
“你好,成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保险公司的王经理。”
“你好,成先生。这位是?”
“我叫袁朗,是成才的队长。”
“你好,袁先生。”
“都屋里坐吧。”
四个人围着八仙桌坐下,成才原本打算去泡茶,被老秦叫住了:
“别麻烦了,我们办完事一会儿就走。”
成才重新坐定。
老秦先开口介绍情况:“成才,我们钱政委担心你不了解地方上的情况,而且你们部队给你的假期很短,所以他找了保险公司的余总,把你的事告诉了她,希望她能特事特办。”
王经理接着说:
“余总要求我们尽快处理好你父亲的赔偿事宜。我们已经和另一方XXXX公司办好了一切手续。”
王经理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几张表格和一捆钱:“这是你父亲的赔偿金,共计125600。00,如果核对无误,请在这几张表上签字。”
成才靠在炕头,袁朗坐在他对面,炕桌上放着那捆钱,俩人面面相觑。
成才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跳下炕。打开边上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的蓝布包,把桌上的那捆钱扔到炕上,把布包放在桌子中央,打开。布包里有2样东西——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和一捆信。
成才知道那些信是自己写给爹的,不多,一般一个月一封。那些信封磨损的很厉害,爹一定是经常拿出来读。想到这里,成才心里一酸,又红了眼。
成才打开铁盒,铁盒里面有一本破旧的工作手册,一本邮政活期储蓄卡,还有一小叠钱。
袁朗解开捆信的布条,拿出一封举了举。
“你看吧。”
成才拿起工作手册翻开,里面记的全是帐,非常详尽。最早的时间是他出生后不久,是父亲借钱给母亲治病,办丧事用的。这笔债父亲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还清。还完这笔钱后,家里就开始有了结余,大约有五六年的时间,钱慢慢多了起来。接下来,是成才读高中的时候,家里的开销忽然大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钱又慢慢用完了,到成才参军前已经所剩无几了。然后就是那笔三万元的债,用了三年的时间还完的。除了成才每月寄的津贴外,还有一半是靠爹卖山货和泥鳅什么的。这两年的钱又多了起来,每次凑到一个整数,爹就会把它存到邮局去。
看着看着,成才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爹这一辈子从来就没给自个儿添置过什么像样的东西。
成才擦了擦眼泪,拿起存折翻开看了看,然后把存折连同保险公司赔的钱一起推到袁朗面前:
“这些钱你拿去替三儿把债还了吧,反正我用不上。”
“一共多少?”
成才拿起存折晃了晃:“这是我爹一辈子的积蓄,”然后又指了指那捆钱:“这是我爹用命换来的。”说完泣不成声。
袁朗支起身,爬到成才面前,双手捧起成才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抹去他的眼泪:
“还哭?!我喜欢看你的桃花眼,不喜欢你的桃子眼。”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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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队长你什么时候走?”
“明晚熄灯前必须赶回大队,所以——吃完晚饭我就得走。”
“那你经过XX市吗?”
“经过。怎么啦?”
“你捎我一段路。XX市是大城市,列车班次多,我想尽快赶回学校。我本来就底子差,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