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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青梅煮茶醉花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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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谁又料想,这一别,再次相逢时可就不是一年二年了。
  清溪河边的风,清溪河里的水,在这个端午时节的夜晚,见证了两个十五六岁少年依依惜别的场景,有如一幅画,一幅飘着缕缕愁绪泛着淡淡哀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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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初中快毕业的那段时间,蒲志华跟菜园里的丝瓜似的,个子好似一夜间拉长了不少,长到了一米七五,一下子打破了蒲家身高的历史纪录。蒲来福看着这根电线杆似的宝贝孙子,那眼睛就乐眯了一条缝,在家里指使蒲志华往高地儿放东西拿东西那是一个老脸灿烂。
  蒲志华每次被家人说到个子时,就会想,蘧临翰那小子,现在总不敢和我比身高了吧,再想撸我头发可没那么便当了。他哪知道,每当蘧临翰收到他的信,在信中看到他夸自己身高时就暗笑不已,你长我也长啊,你一米七五我可一米七八呢,想撸你还不是顺手就上。
  蒲志华初三最后那段时间学习很是用功,每天跟着三姐一起挑灯夜战,就差悬梁刺股了,但毕竟离中考时间短,再怎么临阵磨枪也没用,中考成绩出来很让全家人遗憾,离县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就差那么一丁点。蒲志兰却是清溪中学的骄傲,分数远远超出了县重点高中录取线。
  “跟弟弟一起,都去读盘秀高中吧。”蒲志兰虽然给蒲来福长了脸,但孙子的分数就差那么一丁点,委实憋屈了好几天,到快报名时,在家庭会议上,蒲家当家人蒲来福又发话了。清溪乡只设有初中,高中要到邻乡盘秀乡去读。
  “亲家公啊,这多可惜,好不容易才考到的,全乡也就她一个呢。”芦银寿叹气道。芦银寿在年初就被蒲家半强迫地挟过来住了,蒲志兰跟她二姐住一起了,腾出了她的房间给外公。
  “县中的教学条件好,考重点大学的概率也高,还是让三丫头去吧。”蒲爱东摸了摸身边的拐杖道,“也就两个人的花销,多花不了几个钱。”
  “你晓得个屁,”蒲来福不好驳亲家公的面子,对着蒲爱东骂道,“一个女孩子在那么远的地方,吃啊住啊都得自己照顾自己,谁放心啊。她读书哪次不是考第一,就是放在家里自学也能考个好大学。”
  芦仙萍原本也想说两句,但见蒲来福骂起蒲爱东来也不好再说了,心道,这丫头就是丢到国外去都放心,只有她欺侮别人谁还敢在母老虎身上拔毛,还不是想让她继续当宝贝孙子的保姆,说放在家里自学就能考个好大学,你以为她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呐。
  “兰啊,你自己的意思呢,是想去县中,还是跟弟弟一起去盘秀?”蒲山拿起茶壶,汲了一口茶问蒲志兰。
  “无所谓,盘秀就盘秀吧。”蒲志兰抿了抿嘴道。知道爷爷是万不让她去县中的,干脆遂了他的意,省得外公他们费口舌,只要有机会读书就行。
  芦银寿一旁看了看小外孙女,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惜啊,错过了一次好机会。看着蒲志兰那暗暗不服气的神态,芦银寿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七八年前的事来。女婿蒲卫国刚过世不久,大女儿芦云萍就一病不起,一次寒冬腊月的,芦云萍突然说想吃鱼,蒲山蒲来福都去了茶园埋肥,范保珍眼睛看不见蒲爱东腿脚不便,蒲志蓉又洗衣服去了,身边只有蒲志菊和蒲志兰可使唤,一听重病中的妈妈想吃鱼,大两岁的蒲志菊手足无措的,八岁的蒲志兰却拿了个鱼捞子一人去了银沙滩,抓了几条大头鲹回来,小手冻得通红,衣服也湿透了,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让刚进门来看女儿的芦银寿心疼得老泪纵横。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不是采茶时节蒲志兰放假便会去帮外公浇浇菜水拔拔杂草,有时帮着他上街去叫卖竹器。外孙蒲志华从小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人家骂他有父母生没父母教时,他一语不发就上前扭打,一到这时蒲志兰总会把弟弟拉开,自己跟人家干仗,撕挠抓捶,也不管自己头发揪乱了衣服撕破了,不打得人家哭爹叫娘就不罢手,长期以往,蒲志兰身手练得比蒲志华还要敏捷,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敢轻易挑衅她。对这个小外孙女,芦银寿一向是厚看一分,现见亲家公这般意思,芦银寿也没办法说服了,只有心里慨叹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盘秀乡虽然与清溪乡相邻,但从蒲家岙到盘秀高中有二十多里地,蒲志华和他三姐只有在学校寄宿了,每周回一次家拿米拿菜。
  初三刚分开那段时间,虽然学习紧张,蒲志华和蘧临翰还时常会通通信,一到快中考那阵子,由于都一心孵在学习上,信就断了,等毕了业想联系时,都换了学校,蒲志华却不知地址是哪了,这才后悔以前没在信中交待写好家庭地址。等啊等,发现蘧临翰也没给他家里写过信,心想,他虽然来玩的次数很多,但自己家的具体地址怎么写可能也不知道吧。就这样,两人断了音讯。刚进高中那会儿,蒲志华倒时时会念想起蘧临翰,但跟同学们厮混熟了,慢慢的那念想也就好似经冬的枯草被开春的新芽给盖住了。
  1993年,高二那年放寒假,一场大雪突然不期而至,虽然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都非常兴奋,但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回家却不是件惬意的事,一些路段,根本就是车骑人,非得扛着车子走才行。
  蒲志华和董家滩的董贤清、同村的蒲靖宇在一个班,同村的蒲辉民和蒲志兰是一个班,五人结伴回家,一路跌跌撞撞十分辛苦,还没走到一半路,天就黑了,好在是雪天,不用担心摸黑。到了自行车不能骑的路段,五人中最强壮的董贤清便成了蒲志兰的奴才,鞍前马后的帮蒲志兰扛车子拎书包米袋。
  蒲志华高二才开蒙,略懂男女之情,见董贤清在他姐面前阿谀奉承小心翼翼的,心里在想,这壮得跟堵墙似的家伙不会是看上我姐了吧,要真是那样,还得劝他死了心别奢望了,你小子虽然长得是堵墙,但你这墙就是万里长城那也是圈不住我姐的,人家心高着呢。
  “蒲志兰,你唱个歌吧,我们听了也有劲赶路啊。”蒲辉民对蒲志兰道。
  “你小子想死呢,知道我唱歌不行还这样,”蒲志兰骂道,“人家董贤清扛两辆车也没喊累啊,就一辆车子在肩上就鬼叫鬼叫的,还是不是男子汉。”蒲志兰虽然学习上顶呱呱,但唱歌却是不擅长的,这在山歌当饭的清溪乡可说是个特例,说句搂底的话,岂止是不擅长,压根儿她就没一粒音乐细胞,跑调暂且不说,就是先前的私塾先生念书也比她有韵味,一首杨钰莹的歌她可以唱成费翔的调,最后还可以拐到崔健的风格上去,再美再婉转的曲儿,也会糟蹋得支离破碎,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蒲辉民和蒲志兰同一个村的现在又是同一个班的,敌情那是掌握得非常清楚,这时窜掇她唱歌分明是存心找茬。
  “想听歌,下次来我们班听苏丽莉唱吧,就别在这找罪受了,已经累得够呛,还想遭罪啊。”蒲靖宇倒是一点不给蒲志兰的面子,人家唱歌要请,蒲志兰唱歌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只有祈祷老天爷把自己砸聋了。
  “臭小子,我唱歌会要你的命啊。”手里什么没拿的蒲志兰一脚踢过去,一团雪不偏不倚就砸在了蒲靖宇背上。
  “要命倒不至于,折寿倒是真的。”蒲靖宇呵呵笑道。
  “谁说的,我觉得阿兰唱歌蛮好听的。”董贤清不是有受虐倾向,那就是爱好怪癖。蒲靖宇和蒲辉民马上给了董贤清一记鄙视的眼神,就连蒲志兰的亲弟弟蒲志华也对他冷笑了数声。
  “苏丽莉的歌虽然唱得好,但你以为叫她唱她就唱啊。”蒲辉民气喘吁吁地对蒲靖宇道。
  “找志华啊,志华要她说话她不敢唱歌,要她唱歌她不敢说话。”蒲靖宇心怀不轨地道。
  “为什么我弟叫她唱就唱啊?”蒲志兰一瞧蒲靖宇那挤眉弄眼的神态,马上明白了,对身后的小弟说,“哎,你小子不会是早恋吧,在和她谈恋爱?”
  “胡说八道,谁告诉你的,在谈恋爱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蒲志华一脸无辜地道。
  “不知道就好,要是敢早恋的话,小心我告诉大伯,有你受的了,”蒲志兰从蒲志华车上摘下他鼓鼓囊囊的书包背上,“这么说,就是那姓苏的狐狸精想勾引你喽,这好办,过了年回来我就去找她,自己不愿读书还想拐带别人,瞧我不教训教训一番,想上天我送她去教学楼的天台,想钻地我送她去食堂门口的水井,身上的狗肉没长两斤就想早恋,羞不死她。”这边蒲志兰云淡风轻地说着,那边董贤清听在耳里,一脚没留意踩到泥坑,一个趔趄,险些没被两肩上的自行车给夹死。
  五个人一步一挪好不容易到了芳家岸,看到亮起点点灯火的自家村庄,心里感觉都暖和多了。大家精神一振,步子也加快了许多,边聊边走正赶着路,打前面一颠一拐地有个人影走来,咯吱咯吱声近了,蒲志华才发现竟然是小姨,便大声喊了一句。
  “华啊,兰啊,你们怎么赶在这大雪天的回来了。”芦仙萍深一脚浅一脚地迎了过来。
  “这么大的雪,你去哪啊?”蒲志兰问道。
  “薛家打发人刚送信过来,你大姐快要生了,已送到乡医院了,我想去瞧瞧。”芦仙萍接过姐弟两人的大书包说,“天可怜见,这么冷的天走几十里的路,回家吧,给你们烧了饭我再去,反正一时半会的还生不下来。”家里大姐已经出嫁了,二姐蒲志菊还没一年的功夫,紧跟着也嫁出去了,夫家是范保珍的娘家,野狐坡范家,所以家里灶前灶后只有芦仙萍一人油盐酱醋的忙乎了。
  回到家,蒲来福见孙子顶着个雪天就回来了,心疼得要命,又是暖壶又是熏桶,把蒲志华烘得热乎乎的。蒲志兰只有跟着小姨进厨房了,边往灶膛里放柴火边烘着被雪浸湿的棉裤子。
  “这天气你们也不知道在学校多呆一天,早上过来也安全啊,天昏地暗的路上哪有人走,万一有个意外可怎么办。”芦仙萍边炒着菜边数落起蒲志兰来。
  “学校一放假就没人了,谁还愿在学校呆啊。今年怎么这么怪,我们这以前下过这么大的雪么?”蒲志兰把裤腿往灶门口挪了挪,一不小心被窜出的火星给燎着了,焦了脑门前一缕刘海。
  “别说你,你爷爷都说没见过呢,哎,不知道山上的茶树能不能挨过去。”
  “小姨,外公呢,怎么没在家?”蒲志兰见太公太婆爷爷大伯都在,就是没看见外公在家。
  “去癞头岭了,说是门前的园子里还有点东西,大雪天的收拾一下,明天就会回来的。”
  芦仙萍把饭做好了,烧好了洗脚的水就往医院赶了,蒲志兰姐弟也要去,被蒲山给叫住了,说小孩子不要乱钻医院,在家等信儿就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芦仙萍才从医院笑呵呵地回来了,一边忙着准备早饭,一边零零碎碎地把蒲志蓉的情况说给了大家听。蒲志蓉生了个胖小子,下地有八斤半,母子平安。
  “好好好,是儿子就好,薛家这下子应该不晓得有多高兴了,蓉儿命好,命好。”蒲来福听了,高兴得连忙叫好。
  这边蒲家喜成一团,在双桥县城的蘧家也是喜事临门。
  “临翰,告诉你个好消息。”蓝千雅下班,进门抖落身上的雪对放假在家的儿子喊道。
  蘧临翰难得看见他妈这么喜形于色,便好奇地问:“什么好事啊,爸爸又升官了?”
  “你个小官迷,你爸升副县长才多长时间,以为你爸是造火箭的,扶摇直上啊,”蓝千雅笑道,“是你外公,他被市人民医院请去了,春节过后就要去那上班了,特聘的专家呢。”
  “蓝东平被聘去市人民医院啊,真是大喜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那么有能力,这都是迟早的事。”蘧临翰爷爷蘧维桢说道。
  “谁说不是,好在老天有眼。”蓝千雅感慨地道。
  “你爸在家么,我现在去找他,当面祝贺一番。”蘧维桢难得在孙子面前露出笑脸来,转头跟蘧临翰道,“一起去吧,给你外公贺喜去。”蘧维桢虽然和蓝东平是亲家,但比蓝东平大十几岁,还是蓝东平的高中老师,师生情谊深厚,关系好得很。
  “爸,别急,有的是时间呢,这个大雪天的,路上滑得很,我来的路上,公交车都没见一辆。”
  “这倒也是,那就明天去吧,”蘧维桢看了看外面的大雪道,“临翰啊,加班劲读书,等你外公在庆源市安顿好了,高三你就上市一中去读,那可是北大清华的摇蓝啊。”
  “哦,知道了。”蘧临翰刚刚还兴奋得要命,被他爷爷一说,立马好似被霜打了似的,蔫了。
  “我们县一中也不错,这方面爸也别太在意了,比这比那的哪有个边,好的还有好的呢。”蓝千雅见儿子不高兴了,对他公公笑道。
  “这话怎么说的,年轻人就要有冲劲有韧性,要有那力争上游的意识,有机会咱就逮住,别让孩子输在了起跑线上。”蘧维桢固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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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那场罕见的大雪,给清溪乡造成的损失无法估量。
  萧家坳、留凤林的毛竹冻死殆尽,萧家坳、莫家村、莽家村就靠着竹子吃饭,编些竹器贩往外地销售,这竹子一死,可就不是一年的生计了,待新竹出土,不说等它黄了老了,至少得等它长结实才可用,少说也得二年。竹子死了,那些果树也好不到哪儿去,杨梅、芦柑、柚子等果树冻死了大半,慕莘蒋芮四姓村庄是叫哭不迭欲哭无泪。茶树在这场天灾中虽然同样遭逢厄运,但相对来说损失较小,野狐坡、祭天坛、仙人伞三个山头的茶园出了一大怪事,地势高的茶树一点事没有,地势低的倒是死了一些,金鸡顶的茶树因为不是成片的,而是夹杂在那些针叶阔叶树木之间,在这次劫难中一点事没有。
  蘧德衍走后,继任者莘国顺从政精力放在了清溪街的门面改造方面,房子接二连三的竖了起来,街头面貌倒是变化不小。但重商轻农的结果是,街上的竹制品联系站、茶叶销售站、水果联系站形同虚设,政府不说引导和鼓励,根本就是不问不闻,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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