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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天下无雷 by 七佾风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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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活泼的校园文。1V1大团圆结局,有肉有欢乐,无虐无後妈,求票求包养。
吕慕攻,聂锐宁受,请勿站错队。

天下无雷 01

第一章

“天下无雷”这名字正式定板那天中午,聂锐宁正和他的狐朋狗友窝在路边摊吃麻辣烫,按照聂锐宁家里那条“誓将直男掰弯,弯男掰得更弯。”的耽美狼妹妹聂晴的话来说是,一切BG恋都是纸老虎。恨不得将周遭所有事物打上耽美烙印的聂家二小姐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硬是哄爹骗娘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家新开张的修车铺强行命名为──“天下无雷”。

据说天下无雷这个词的由来其实是有典故的,号称阅文无数的聂家二小姐曾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篇雷文炸得体无完肤,之後关机长叹三声,声称自此文後,天下无雷。聂锐宁夹著鲜毛肚一边在锅里唰,一边咂著啤酒嘻嘻哈哈的跟吕慕这麽说,吕慕听得一头雾水,一把夺了聂锐宁的酒杯说,你有什麽事情就好好讲,东拉西扯装什麽孬。

聂锐宁今年十八,正值大好年华的阳光小帅哥一只,虽然文不能文,不幸未能搭上大学入学的末班车,然而武很能武,这一点可以从他多次参与高中生集体械斗事件进而名声鹊起中窥见一二。聂锐宁跟吕慕是穿著一条开裆裤发小的铁交情,从小打架斗殴砸场子的光辉军功章里,绝对有聂锐宁的一半就有吕慕的一半。

跟聂锐宁不同的是,吕慕是个好学生,还不是一般意义上游走在中流阶层那种好学生,套用吕慕高中校长在他捧回全国数学竞赛第三名奖杯後隆重召开的表彰大会上的发言来形容,“吕慕同学,你就是我们翔育的代表!你就是我们翔育的骄傲!”当时那盛况,不是考虑到学校经费不足,估计立马就拍板给吕慕弄座雕像了──对於一所升学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年年招生困难的三线高中来说,这行为也是值得理解和同情的。

那天本来是聂锐宁家修车铺开张的大喜日子,聂锐宁家三代男丁不旺,好不容易熬出聂锐宁这根苗,偏偏又不是块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料。聂锐宁爸爸妈妈倒也思想活络,这人嘛,哪能在高考一座独木桥上绊死了呢?行行出状元,条条通罗马,遂折腾了家中老本积蓄,开了这家修车铺让聂锐宁当老板兼职学徒去。

按说这是件好事,除了自家那个腐得没边没谱的妹妹给修车铺起了个巨悚的名字以外,偏偏聂锐宁一反平日牛逼得仿佛天下再无真男人般的豪气干云,支支吾吾的打手机叫吕慕出来喝酒,还在路上干特务似的三步一回头。

“怎麽,借高利贷不还被黑社会盯上了?”
“啐,有你这麽诅咒自己哥们儿的吗?”
见聂锐宁恢复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样子了,吕慕微微一笑,“那到底怎麽回事?”

“呐,我跟你说──先说好!”聂锐宁眉毛拧得死紧,好好一张帅哥的脸呈现出狰狞的走向。“是兄弟的就不准给我笑!!”
“嗯,我不笑,可以说了麽聂少爷?”吕慕漫不经心的夹起一片牛肉放进锅里。
“那个……我早上不是去酒楼打工麽……”
“怎麽还去酒楼?你家那什麽……打雷修车铺不是今天开张吗?”
“什麽打雷!!哎呀你别插嘴听我说完嘛!!”聂锐宁这麽说著,一边眼疾手快抢下吕慕刚刚烫好的牛肉片。
“我早上去打工,在路上遇到个混帐小子……”
“这很稀奇吗,你不是每天出门都会遇到找你打架的混帐小子?”

这话不是吕慕夸张,聂锐宁根本就是个事故体质,常常青天白日走在路上就飞来横祸,准确的说是飞来横架,虽然很多时候肇事起因都源於聂锐宁那随时火力全开的暴走初号机个性,不过三天两头在小巷里堵住聂锐宁找他单挑的家夥确实不在少数。

“吕慕!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讲?嗯?”聂锐宁两眼一瞪,一双刚夹过猪血的筷子恶狠狠的比在吕慕脖子上。
“好好,我听,你继续,你go on。”
“说到那小子,靠,身手真不是盖的!” 提起这个,聂锐宁饭也顾不上吃了,两手舞著筷子在空中狂魔乱划,双眼贼亮放光,“虽然跟我比还差了那麽几个档次,但是,嘿,真的好久没遇到这麽能打的对手了!”

吕慕敷衍似的哦哦答应著,把烫好的菜夹进聂锐宁碗里。“那你不是应该很high,还郁闷啥?”

吕慕随口这麽一问,聂锐宁却像被人掐住喉咙似的一下子没音了,吕慕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跟人操刀对砍也没皱过眉毛的家夥竟然露出非常委屈的表情。

“那小子……那小子……”察觉到吕慕的视线,聂锐宁涨红了脸顿时气急败坏,“那小子他妈的是个变态!!!”

天下无雷 02

  第二章
  
  “哦……”吕慕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大片毛肚放进自己的油碟里。“你还能遇上比你更变态的?”
  “操,吕慕你今天存心跟我杠是不是?”聂锐宁当真动怒了,筷子啪嗒一声摔在桌上。
  “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聂少爷您别生气,慢慢说,慢慢说。”
  
  聂锐宁哼了一声,气鼓鼓的重新落座,接过吕慕给自己满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顺了顺气才继续道。“那小子他……”
  “他怎麽?”
  “他摸我那儿。”
  
  说完聂锐宁猛地抬头,那瞪人的气势仿佛只要吕慕露出一丝取笑的神情就立马将其五马分尸。吕慕脸上却一派茫然懵懂,“那儿是哪儿?”
  
  “你……”聂锐宁未曾料到,自己鼓起勇气告诉死党这件有损男人尊严的事,对方竟然是这反应,聂锐宁一筷子怒戳锅底年糕。“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吕慕无辜地望著他,“你那麽支支吾吾这儿啊那儿的,我是不明白你讲什麽啊。”
  
  聂锐宁两眼一翻,“算了算了,跟你沟通有障碍,吃完饭我回酒楼上班了,算我今天晦气。”
  
  聂锐宁在一家广东人开的酒楼里做boy,虽然跟服务生一样穿黑衣黑裤,档次却不同,客人来的时候,服务生负责接待,客人吃完走的时候,boy负责收桌子,简单来说,boy这项听上去很洋的职业,其实就是一打杂的。聂锐宁念高中那几年在这家酒楼做兼职,如今虽然自家修车铺开张,料想生意也没那麽快兴隆,再者酒楼老板给员工的福利好,聂锐宁干脆两边做,白天做boy,晚上做修车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话说聂锐宁中午吃完麻辣烫跟吕慕分道扬镳,聂锐宁去上班,吕慕回学校。不同於没考上大学的聂锐宁,吕慕不负众望理所当然的进了C市某所211重点大学,本来翔育校长是极力撺掇吕慕报考清华的,为此不惜夸下海口说只要吕慕第一志愿报清华,无论上没上,学校都奖励一万块。第N次高考志愿动员会下来,吕慕还是那句话,谢谢校长,我喜欢清华,但是,我喜欢的人在C市。这直接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猜测吕慕真名天女的八卦在整个翔育火热炒作。据当时在场的吕慕同班女生回忆,吕慕同学说那句话的样子,简直酷到飞起。
  
  吕慕著实算是翔育高中一大风云人物,想当年多少纯情少女抛弃矜持,多少狂蜂浪蝶情书轰炸,愣是无人能将这棵校草拿下,同在翔育高中低一届的聂晴曾经语出惊人,“这年头,是个帅哥都玩断背去了,哪还轮得到你们?”
  
  且不说聂晴这深奥的句子究竟有没有人真正听懂,吕慕长得好看那是翔育高中二分之一人口公认的事实,至於另外二分之一人口持何种观点,因为同性相斥的缘故暂且不予讨论。吕慕的好看跟聂锐宁的帅并不相同,用一句很言情的话来形容,如果聂锐宁是冲锋陷阵驾驭黑马的骑士,那吕慕就是信马由缰骑著白马的王子。
  
  王子殿下进了大学还是很王子,学生会长这麽没前途的职业落到他头上简直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学生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天两头大会小会开得吕慕头昏脑涨。好在吕慕那所大学离聂锐宁家并不远,每逢聂锐宁不打工或是吕慕不开会的日子,两人就勾肩搭背去校门外那家麻辣烫祭拜五脏庙。
  
  吃饱喝足跟吕慕拜拜之後,聂锐宁骑著他那台很拽的摩托去上班,本来从聂锐宁家的经济实力分析他的坐骑应该与自行车这类代步工具持同等水平,可是吭哧吭哧蹬著自行车去干架不仅破坏纯情少女们关於黑马骑士的幻想,还违背他身为一名资深不良少年的职业操守,於是聂锐宁不惜花费大半年的打工心血,败了这台从外观到性能到价格都让人刮目的坐骑。
  
  酒楼下午两点开始营业,聂锐宁把车靠在路边停了,抬腕一看,一点五十八分,聂锐宁对自己屡试不爽的踩点登陆神功很是自豪。
  
  然後勾著头一边摘安全帽一边往里走,快到员工更衣室的时候抬眼看见一个男生背朝外正好挡住门。聂锐宁走过去想拍拍肩说兄弟借过让让,那男生突然转身,聂锐宁一怔,来不及收势的一记神掌就拍到了旁边的的门板上。
  
  “你……”
  “我怎麽?”那男生跟聂锐宁差不多高,皮相即使聂锐宁带著有色眼镜看也算十分人模狗样,“看你平时挺带种的,早上闪那麽快,怕我?”
  聂锐宁只觉一股杀气自丹田缓缓升起,怒极反笑,也不急著动手,上上下下将对方打量一遍道,“那倒是,人怕狗,正常的都怕变态的。”
  
  男生闻言居然笑了笑,“是个人物。”说罢右手伸出来,“不如握手言和?”
  
  聂锐宁微微一愣,他原以为这小子是专程上门踢馆的,本已做好被老板炒掉也要将这小子捶平的打算,对方此话一出,剧情急转直下,聂锐宁夹著安全帽睨著眼看他好一阵,末了说,“行啊,给个理由先。”
  
  男生道,“我已表现得如此明显,莫非你竟看不出来?”
  聂锐宁道,“我向来只看美女的眼睛当然无暇观察变态。”
  男生道,“我注意你很久了。”
  聂锐宁道,“在漆黑的,卖臭豆腐的巷子里?”
  男生噗哧一声,“好吧,聂锐宁,我看上你了。”
  
  聂锐宁陡然一笑,“那我倒真是没瞧出来,不过……”一记漂亮的勾拳轰上对方挺拔的鼻梁,再甩甩手。“我非常荣幸。”




天下无雷 03

  自己写得很开心的一章,哈哈哈。
  
  第三章
  
  只能说,林冉的鼻梁骨没断,是所有不幸中唯一的大幸。
  
  在聂锐宁挥出那正义有力的一拳的同时,一连串不幸迈著轻盈的步伐欢快的接踵而至,排在第一位的显然是,酒楼老板铁青著一张脸出现面前说,聂锐宁,你打我儿子干什麽。
  
  聂锐宁瞪著眼前两张不去做亲子鉴定绝对无法认出是两父子的脸──虽然就算他事先知道那找打的混蛋是雇主家少爷也不会手下留情,但是也许……当然只是也许,他拳头挥出的轨道会稍微偏离那麽一点点。但残酷的现实是,林少爷正捂著他那挺拔的鲜血长流的鼻子,聂锐宁百口莫辨。
  
  好在多年的辉煌打架史造就了聂锐宁临危不惧的优良品质,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见聂大少怀抱头盔斜睨靠在墙上貌似虚弱不堪的某人道,“老板,这个月工资我不要了,给令公子当医药费吧。”
  说罢甩一甩头盔,意气风发的扬长而去。
  
  悲剧的是,聂锐宁的意气风发并没能保持太长时间,当天下午,他前脚跨进修车铺的大门,後脚酒楼老板就屁颠颠地撵上来,将一张白花花的医院账单往他脑门上一拍,“小子耍帅是吧,拿钱来!”
  
  那铿锵一声“拿钱来”,犹如江湖草莽拦路抢劫时晴天霹雳一声“纳命来!”,配合著小老儿吹胡子瞪眼的造型,活脱脱一副上门踢馆的气势。聂锐宁好说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这等场面三天一大见,两天一小见,早已处变不惊,冷笑一声,外套一甩,便要与对方切磋一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爷子摆出个煞人的造型,停顿两秒,突然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从他十八岁血气方刚不小心睡了校花一失足成千古恨,讲到校花被搞大了肚子被学校开除後生下儿子人去楼空,到如今含辛茹苦忍辱负重将宝贝独苗拉扯大……在这样悲壮离奇凄美婉转的故事下成长起来的,他自己平时自己半根手指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命根子,竟然差点被聂锐宁这个小混混揍断了鼻梁,这让酒楼老板情何以堪?
  
  聂锐宁大半个身体歪在修车铺的烂藤椅里,破了个大洞的牛仔裤裹著他两条大长腿吊儿郎当的挂在扶手上,今日车铺开张,他爹妈上街发传单去了还没回来,没有父母监控的聂锐宁向来是所向披靡的,他笑嘻嘻地一边听酒楼老板哭窦娥冤,一边给吕慕发短信,中途还拿鸡毛掸子帮自己车铺招牌弹了弹灰。末了,问口水已经说干的老板一句,“渴了麽?来碗水?”酒楼老板几乎气得撒手人寰。
  
  “聂锐宁!你光天化日打伤我儿子难道不用赔钱?”
  酒店老板终於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根食指恶狠狠戳到聂锐宁鼻子跟前。
  “废话!你儿子光天化日当街耍流氓难道不用赔钱?”
  聂锐宁怒不可遏,也不管老年人是否心脏功能不健全,白眼一翻,中指冲老板一竖,“告诉你,聂少爷家啥都有,就是没钱!”
  
  “锐宁,三条街外都能听见你的大嗓门。”
  跨进门来的那人声音温文,将聂锐宁那根坚强不屈中指不动声色地握了回去,转头冲两眼大如铜铃仿佛快要中风的老板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哥,是我们家锐宁打伤了令公子?打人是他不对,医药费花了多少钱,我们赔。”
  
  聂锐宁眼见吕慕面不改色,冲这头顶无毛年过半百的的大伯脆生生一口一个“大哥”,偏偏吕慕今天又好死不死穿得一身骚包,上身一件范思哲贴身衬衫,下身一条D&G磨白牛仔裤,脚蹬一双Bally板鞋,就差直接在脑门上绑个横幅写上“请敲诈我吧我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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