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天堂的班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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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可以或过得去、马马虎虎之意。挂此招牌,真正起到了还没等顾客亲口尝其面食的美味便已让顾客记住了店名,同时又引起了顾客的好奇心。看来,这家小吃店的老板实在精明!
一路上想着,阚海很快就来到了县川剧团大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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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碗啥子面,兄弟?”
阚海刚走到店子的门口未待坐下,坐在面馆门口一侧专门负责收银的那位肤色黝黑、个头矮小、身材单薄的年纪约摸四十五、六岁的男主人家便热情招呼道。而在小吃店里面灶头上忙碌的则是一位身高体胖、年纪约摸三十五、六年岁的女人。餐桌间有两个年轻姑娘在帮着端面碗或收拾用餐后的碗、筷,观其穿着打扮,象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
“有些啥子绍子,老板?”阚海问。
“有红烧牛肉、红烧肥肠、海带肉丝、炖鸡汤、辣子鸡绍、干绍、脆绍——还有蒸饺、水饺、抄手、汤圆、醪糟儿蛋……样样都美味,任你兄弟选。”男主人家如爆火豆般朗朗背诵了一通小吃的品名,随即,笑容可掬地望着阚海。
“那就——来碗红烧牛肉的!辣不辣哟,老板?”
“兄弟吃不住辣的?”
“不,我是说要辣点的!”
“保管你辣得有滋有味,红烧牛肉面——一碗,要辣一点的!”
男主人家转头朝店里放声吆喝着。那声音、言词让人听着很舒服。
二十来平方米宽的铺子里摆放了五、六张小饭桌,几乎每张都坐满了客人。阚海索性就在摆放在街边人行道上的桌子傍坐了下来,心里想:外面的空气更好些,一边呼吸着潮湿而清新的空气,一面慢慢品尝鲜美的牛肉辣面,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吧?!
阚海踏着街边湿湿的人行道上的水泥方砖穿过大半截西街来到了云江县政府大院门口,然后,再从这里往右转就拐进了县城的另一条主街——南街。
由于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雨,直到今天早晨黎明时分才停下来,此刻,天堂镇的上空仍旧是灰暗而且潮湿的;街边的芙榕树那翠绿的叶子上还悬垂着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凉爽的秋风匆匆地滑过街边行人的肩头,在小镇深灰色的新旧建筑群间肆无忌禅一番后,“呼呼”地在大街小巷里横冲直闯……
云江一中座落在县城南街一座古代文庙的大四合院里,该大院始建于北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占地约四十多亩。其规模宏大的文庙内有三进院落:一进院落包括万仞宫墙、圣域、贤关、孔门、义路、灵星门和泮池;二进院落由大成门、东庑、西庑、拜台、大成殿组成一个四合院,该院是文庙的主体建筑;第三进院落是君圣宫,在大成殿北20米。院内众多的建筑群中要数大成门最巍峨壮观了,它是一座集歇山式、牌楼式、悬山式三种屋顶造型于一体的巨型庙宇。而大成门的北面是新建的教师宿舍楼,其东面则为七十年代修建的教学大楼。
由于是星期天,学校里除高三年级的学生外,其余低年级的学生都没有上课,因而,校院内十分寂静。
阚海信步来到大成门前,仰起头,凝望这座宠大而肃穆的古代庙宇,对古代先人们智慧的敬意由然而生;肃立大成殿内,徜徉在东西两庑间,闲坐在拜台古老的石阶上,徘徊于泮池荷花边,那远古圣贤的传经授典的盛大场面就仿佛呈现于眼前!
特别是当他穿过义路,伫立在大院西边那堵长约二十来米,高七、八米,顶盖绿色琉璃瓦的石砌庙墙前时,墙壁上那敕石工精、运笔遒劲,每颗面积均达两平方米的四颗行楷石刻大字把他给深深地震撼了——为何叫“万忍宫墙”而不是“万仞宫墙”?书者难道是位白字先生,以至错把“仞”字写成了“忍”?也莫非是书者乃大智若愚而故意为之?为何将“万忍”镌于庞然庙墙之上呢?是暨以抒怀还是为了启示后来芸芸之众生?
不管是为什么,足见古人用心其苦唉!
多么遒劲的笔力呀!
“砰!砰!砰!”
“你找谁?”
开木门的是位年轻姑娘,她长着一张动人的瓜子脸,肤色白皙细嫩,一根玲巧的葱头鼻镶嵌其中;小鼻梁上端两翼画着一双匀称、清澈如朝露的牟子,一对蛾眉贴水面而飞;一抹红润的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乳白色的玉牙……。
是洋洋?
阚海猜想着,可又见姑娘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洋洋多年前的特征。女大十八变,难道多年前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如今已变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或者,是自己敲错门了?
“请问——林素英——林老师是不是住这里?”阚海愣愣地看了这姑娘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他终于没敢冒然叫这姑娘“洋洋”。
一抹淡云掠过这张洁白陌生而美丽的脸庞,那姑娘轻轻地对阚海点点头,然后,调转头往屋里喊道:
“林老师,林老师,有人找你!”
那姑娘冷冷地把阚海留在了门外,绯红着脸退进里屋去了。观其神情,显然她是在为刚才阚海那专注的目光感到几分气愤。
“谁呀?请进屋嘛。”
林素英刚从厕所里出来,洗了手还没来得及擦干便快步来到客厅里,她先是颦了眉头,待看清了门外来的人的面孔后,欣然笑将起来。
“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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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阚海!”
师生二人同时喊起来。刚才来开门的那位姑娘和客厅沙发上座着的那位一身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也应和着笑了。
“哦,长胖了,长胖了,其他都没有变!”林素英欣喜地上下打量了阚海一番后,偏着头蔼然可亲地说道。阚海被林素英这样上下打量着,很是腼腆地搓着手,憨笑道: “大学里没有读高中时那么紧张,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林老师,您一点也没变呢,连说话的口音也跟那时给我们讲课的时候一样。徐老师呢,开会去了?”
“在门口呆站着干啥?快进来。你徐老师他出差去陵州了,说是下午才回来。”林素英欣喜地拍了拍阚海的肩背,向他介绍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男青年和刚才来开门的那位姑娘说:
“欧阳松、那梅,都是我教过的云江一中高###级的学生,欧阳松在我们县的物价局上班,那梅也当了灵魂的工程师了。”
随即,她又把阚海向欧阳松和那梅作介绍:“阚海,我和徐炳松在洛河县三溪中学教过的学生,高八八级毕业的,现在刚从省城大学法律系毕业,分配到我们县的工商局上班。”
“哦,这样子说来你该是我们的师兄了?你好,你好,我在县物价局上班,跟你都在一个院子里,前段时间倒经常跟你碰面,要不是今天在林老师家里,我还不晓得我们是师兄、弟关系呢。”
欧阳松紧紧捏着阚海的手,两人你先摇摇,后我又摇摇,嘴里净说些客套话。林素英忘记了介绍欧阳松和那梅是从那个学校毕业的——是高中毕业直接进了县府物价管理机关?还是大学毕业后方才分到现在机关里的?当然,欧阳松和那梅自己也就没有自荐,阚海更不方便询问。
那梅在一旁淡淡地应和着笑,从她那紧挨着欧阳松坐的情形来判断,显然,俩人是一对夫妻或至少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但自从阚海被林素英第一次作了介绍后,她那双晶莹的眸子闪射的光芒,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阚海的身影。此刻,她脸上一抹淡云没了,又恢复了她那特有的甜静的白嫩,当阚海羞涩的目光与她闪烁的目光相遇时,两人就彼此很客气地相互点了点头。
“省城大学?那可是名牌大学哟!”欧阳松转过头来对身边的阚海说道。
“是我们国家的前八所综合性重点大学之一嘛 ,在历年的招生中,它的录取分数线是相当高的。虽然我在离开三溪时,确信你一定能考上大学,但要不是看见你在学校里给我写的信,我还真想不到你会考取省城大学。当然,那时我只教你教到高二年级,读高三年级时恐怕你就更加努力了吧,当时高考总分多少?”
“总分是伍百六十多分!”阚海无不自豪地回答说。
“当时我也没想到能考上省城大学,填自愿时我是瞎蒙的,看见哪所学校的名字听起来舒服就填那所。当时我们学校的有位老师在看了我填的志愿后,还嘲笑过我呢,问我:你知道省城大学在我们国家所有的大中专院校里排位是第几?我回答说不知道!那位老师说:排位第八,你知道不?第八呢,你还是认真地考虑一下好些,搞稳妥点!但是,班主任李老师看了我填的志愿后,没有说啥子,只是要我在考前的最后阶段,少钻些凝难题,多温习温习课本上的基础知识。”
“你说的班主任老师就是李###吧?他历来看问题都比较客观,我是比较了解他的性格的。”
“我高考的时候,吃亏就吃在‘跛’科(指各科考试成绩悬殊大)上,当时,我要是认真听林老师的就对了,唉,后来意识到了呢,却又晚了!”欧阳松遗憾地插话说。
“是呀,你们两个都可以说是吃了‘跛’科的亏!”林素英微笑着指了指欧阳松和那梅,继续说道:
“欧阳松呢‘跛’在语文上,那梅你就‘跛’在英语上,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当时糊里糊涂的,就是没有把您的话记到心上去,满以为语文差了点,把数学学好点就可以扯平,那晓得这样‘扯’是很不合算的。”
“我当时也是感情用事了,对英语不感兴趣,误以为只要多记些单词就可以了,对语法部分我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下啥子功夫的,结果,考起试来,每道题都好象能做,但就是每道题都要出点小差错,结果总分就大受影响!”
欧阳松和那梅都面带愧色地在林素英面前自我总结了一番。
“两位说的也是,当初我的想法跟你们两位说的一样。”阚海接口说道:
“高一时,我的英语课成绩是全班的第一——倒数的。那时我也曾想过干脆放弃了这一科,以烂为烂,满以为只要在其他学得起走的科目上多下点功夫,是可以把弱的那一门的成绩补得上去。但是,当时教我的英语的林老师及时批评我说,英语科目是今后高考拿分的一门主科,你别以为学好了其他的几门就可以了,一门主科要是与其它学科相差个几十分,要想从其它的两、三门课中扣出几十分来补这门‘跛’科是相当不合算的,现在你英语课稍差点你就想放弃,万一那天的语文课或数学科又差其他同学一点,你不也要放弃罗,现在改变这个观点还来得及,要是临到高考了,恐怕你再说啥子也晚了。”
阚海顿了顿,涨红了脸又补充说:“当时,林老师把我都说哭了呢!”
“那时你不哭,恐怕高考后你就笑不起来了呢,是不是,阚海?”林素英笑着说道。
“那是肯定的!听了林老师的话,高二时,由于我有意识地在英语科目上多下了功夫,期考时,我在班上的英语考试成绩就爬到了前三十几名,林老师你们去县城的那年,我的英语成绩就爬到班上的前十几名上去了。当然,到高三时,我的英语成绩跟我的其他科目一样,都跳到班上的前一、二名上去了。高考时我的英语成绩考了九十一分,比我们大学里有的英语系的同学的高考英语成绩还高几分呢。”
“是呀,有很多‘跛’科的同学都有你们这样的经历和体会,但是,现在我班上有几名学生还没有意识到呢,多次教育他们,他们还总以为我是看他们不惯的,要是他们今天也在场就好了,听听你们这些师哥、师姐的亲身体会,或许他们更容易早醒悟些。”
说道这里,林素英站起来,哈哈笑道:
“不错!你们三位都还不错,都是大学生,现在毕业了各自又有了安稳的工作,进的进了机关,那梅也当了‘灵魂’的工程师,都好。我看这样,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反正这屋里今天只有我们师生四人,中午就在我家包饺子吃,如何?洗的洗葱子,两位男同志就擀面皮,很快就煮好了。”
欧阳松和那梅立即表示赞成,并说,他们好久没有自己动手包过饺子了,今天就在林老师家检验一下‘手艺’是否退化了。
“要不,我先去买猪肉和葱子,是买猪肉还是买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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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海想到时间已接近中午,昨晚已跟尚杰和嫂子说起过今天要来林老师家,于是,他也表示赞成并争着要去买菜。
“那里还用得着你去买?都有现成的,搁在冰箱里的,帮着擀面皮子就行了!”林素英笑着说道。
于是,大家便挽起衣袖,一齐动起手来……
由于下周星期一,即明天上午八点半,云江县委要临时召开一次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布署下周星期五如何接待以市委副书记曹志峰为首的市法制建设领导小组一行人来云江检查普法工作的情况,史立成要阚尚杰务必在这个星期天,将开会的时间、地点、会议内容通知各位参会的常委。
阚尚杰在办公室里打了半天电话,除政府那边的常务副县长黄启外,其余的几位常委都通知到了。黄副县长没在家,其爱人刘永秀说他去了县政府办公楼,而阚尚杰挂电话到县政府办公室去,值班秘书又说今天早上见到过黄副县长,但这会儿没有在办公室,刚才有事还打过他一次传呼,没有回。
阚尚杰听这个秘书一说,便知黄副县长肯定是去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朱万怀家打牌,因为他知道朱万怀、黄启的“牌瘾”都大,两人常在一块打牌,曾经他好几次在县政府办公室找不到黄副县长,都是去朱万怀家里才找到的。
于是,阚尚杰便带好公文包,匆匆赶到县政府大院来,刚走到县政府伙食团处时,阚尚杰碰上了县政府办公室行政科的科长罗中文。
“阚科长去哪里?”大腹便便的罗科长首先招呼道。
“哟,你好,罗科长!不晓得你们朱主任在不在家?我找他有点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