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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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由一只强有力的爪子捏成皱皱巴巴的小团,扔到不可回收垃圾箱里等待填埋。
他放开手的同时将我推出了两三米远,在我做好彻底摔个四脚朝天的觉悟时,后背撞击在坚硬的门上,震得五脏六肺蹦蹦跳跳,然后听到他那好象已经失去体温的嘴角,开始吐出彻底绝情的语句。
既然你这么想让他留下来,那么,苏锐,麻烦你自己另寻去处。
从明天开始,旭升没有你了。他没有停顿地说着,流畅得一口气都没换,家里的东西我会帮你收拾好的,挑个时间来拿吧。
我安静地等他发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确认这就是对方不容置喙的最高指示之后,拉扯了一下胸口已经皱成咸菜的衣领,毫无表情地动了动两瓣嘴唇。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驱逐。
待续这几天忙得脱了一层皮 精神上都几乎受不了了昨天一整天坐在教室里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结构答辩 中途只有吃饭暂停了一个小时 倒腾得我做梦都在想混凝土强度、截面配筋、静定简支梁种种变态事物克服重重困难将N久的旅行游记写出来了,有兴趣的请去捧捧场吧 但是途中的照片和美术实习的写生作业因为忘记拷过来了所以暂时没有传上去,大家先看着文字意淫吧~~呵呵地址:Kill。blog。 忘川渡口因为要发这个才临时建立的博客 还很简陋 凑合着看吧
第 86 章
失魂落魄地飘出办公室的时候,下午班还没开始,兄弟们已经提前各就各位埋头苦干了,我夹著尾巴快速溜过人头攒动的办公区,如同过街老鼠丧家之犬,手机适时候在公文包里叫嚣起来,我以为姓陈的觉著没骂过瘾又想把我叫回去做补充,一看却是顾鹏飞打的。
喂,我刚刚还在开会,就没给你回,他开门见山地解释著,你还在家里吗?
没,我边说边顺著冷清的楼道往下走,我去上班了。
不请一天假行吗,没什麽不舒服的?
还好,昨天麻烦你了,都怪我乱来。我的语气客气得自己都感动。
他忍不住笑了,丫什麽时候这麽懂礼貌了?
不好意思,昨儿不吃错药了吗,我附和著他挤出了一声笑。
哎,对了,明天我得出趟差,他说著停了一下,去上海那边调研新项目。
所以呢?我耐著性子接嘴。
反正这几天……你要自己保重,他似乎在犹豫著自己的措辞,缓缓地说,有事情甭往死胡同里钻,再出昨儿那种状况,我就是打飞的过来都赶不及救你於水火了。
你又不是要去敢死队,用得著这麽交代後事吗,我说完沈默了片刻,忍不住心血来潮,接上一句,干脆你顺便把我也捎机场去吧,我正打算回家里一趟。
恩?他的耳朵像是立马竖了起来,家里有什麽事儿吗?怎麽突然说走就走啊?
没什麽,老妈年纪大了,催我回家跟催魂似的,这不适时候该去表表孝心了吗。
那好吧,他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下午我来公司接你?
不用了,我回绝得脸不红心不跳,下午我还要跑规划局,可能不在公司里,办完事我去找你吧。
挂上电话之後我关了机,晃晃悠悠地步出公司大门,吸气的时候鼻子有呛过水般的难受,忽然感觉这一年最冷的日子似乎提前来了。
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那麽多个年头,终年为搞社会主义建设而忙得昏天黑地,居然也没有机会真正静下心来打量一下它的面貌。我坐在大风的江边点了根烟,这样好象感觉不那麽无所事事,却只抽了一口便任由它一点点烧成灰烬,苍白的烟雾被利刃般的寒风撕成丝丝缕缕,再随之脱离我冻僵了的手指。
我哆嗦了一下後裹紧呢子外套,面朝对岸水气弥漫的远山,低矮的平静波浪缓缓从我眼前推移而过,背靠的是永远不会冷清下来的南滨路,这里橘黄色的灯火让人觉得很温暖,我想起曾经和陈旭阳创下一星期之内从第一家馆子吃到最後一家的腐败记录,就开始在越来越低沈的暮色里发著长久的呆,好象不管怎麽提醒自己也不能从那种记忆里回过神来。
夜深之後我打车回到家的附近,随便找了个招待所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算准了陈旭阳早该坐进办公室了的时间,跟作贼似的打望一番後溜了回去。
没想到刚把钥匙捅进锁眼,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原来老奸巨滑的敌人是早有埋伏。
你来拿东西的吗?他一脸淡然地看著我,顶著的熊猫眼居然比我还严重。
我手握著钥匙杵在原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脑海中浮现昨日的遭遇,忍不住开始琢磨是否该掉头另找时间来拜访。
好在他似乎没有加倍不饶人的意思,稍微让了一步说,进来吧。
我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溜烟冲进卧室里,大脑无法思考的後遗症似乎还在延续,要详细拟订一个搬家企划书看来是不大现实了,索性将抽屉一股脑打开,把里面的物体悉数倒进塑料带里,数来数去也就是几样生存不可或缺的基本保障,证件、钱和存折,是干不成什麽大事不过拿著准死不了,倒干净之後,我将口袋一扎,提起来就往外走,一直站在门口看热闹般的某人却挡住我的去路,抬起下巴指了指柜子的方向,说,还有衣服鞋子呢,书房里有你的画图工具,卫生间里也有你的洗漱用品……
那些东西我拿不了了,我对他的架子忍无可忍,硬生生地抢过话题说,你要觉得碍眼的话,就扔了吧。
说完我立马感觉从昨天开始那口快憋死人的恶气好歹释放了一半,接著彻底忽略他的表情挤了出去,刚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他在後面叫住了我。
苏锐,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吗?
OK,现在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欲盖弥彰,骨头抛出来了,就看我会不会像狗狗一样跑过去叼起来,再摇著尾巴送回他的手里,外带千娇百媚低眉顺目地汪个三声,我苏锐不敢自称IQ赛过金田一,不过和狗比还是很占优势的,不会不明白他再次摆在我面前的选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服个软大可以屁事没有,照样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玩他的,机会别说人家没给过,只不过这个机会已经意味著再一次彼此伤害的陷阱。
我低了下头,并没有答他,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动摇,三秒锺後我迈开坚定的步伐,上前一步拉开了大门,没想到的是,他突然跑上来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他狠狠地抱住我,粗重的呼吸吐在耳边,我没有做丝毫挣扎,大家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既然我可以耍帅地摔门而去,他照样打死也不会说出要我别走的话。
僵持片刻之後,他猛地将我转了过去,抬起起我的下巴,将吻贴了上来。
我触电般地往後闪避,及时抬起手挡住了他的嘴唇。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一定是我彻底挥剑断情的脸。
留一点自尊给我吧,谢谢了。
当我刺骨的声音停止,他的双手仿佛结了笨重的冰快,慢慢慢慢沈了下去,我乘机挣脱他的怀抱,气定神闲地打开门,走出了这个二人世界。
喂!姓陈的仿佛心有不甘,紧跟著我冲到门口,朝著正在下楼的我大吼一句,你走了就别给我回来!
我稍微停顿了脚步,背对著他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永远不会了。
之後本人跑到商业街瞎晃悠了几个时辰,本想好歹提点年货回去略表孝心,杜绝咱妈再宣称他们白生了个儿子,最後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六神无主,真委屈了我钱包里塞满了红色的纸,来回走了几个回合却连一张都没能进入市场流通。
最後还是性顾的心有灵犀,提前打了个电话把我召唤到了寰宇去。
他们那阵仗就跟黑社会出去接头似的,一个团队全体出动,我算半个随行苦力,刚到还没喘口气就帮著他们装行李,顾鹏飞此时尽显领袖风范,忙著招呼这个使唤那个,要不就是跑到一边煲电话粥,仿佛从头到尾就当我是个来打工的,搞得十分没有生离死别的气氛。
你就带这点东西回去?我俩好不容易挤上车後,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把话搭了过来。
家里什麽都有,有什麽好带的?
他笑笑又问,这次回去呆几天那?
不知道,可能要过年吧。我心不在焉,脱口而出。
过年?他瞪大眼睛,失笑出来,那不都得一个多月去了吗?你们旭升闹罢工了怎麽?
我愣了愣,脑子提溜一转,忙含糊了一句,还不是咱妈硬要我呆到过年,我跟她说过这不现实。
他半信半疑地眨眨眼睛,估摸著在旁边琢磨了一阵,又冷不丁转过头来,用审查注水猪肉般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後小声嘀咕到,我怎麽觉得你这次的行动有点诡异?
何以见得?我气沈丹田,心想这只狗的鼻子还是那麽惹人讨厌地灵。
年终时候应该都忙开锅了吧?我们这边双休日都名存实亡了,请假除非是遇车祸或生孩子否则一律不批,人手比还三年自然灾害时的饭菜票都紧俏,你老人家居然专挑这个时候休长假,过於腐败点儿了吧?
客观条件就不一样,你一光杆司令当然得事必躬亲,我们那边儿不还有陈旭阳吗,说完真有种冲动想抽我吐出那三个字来污染耳朵的嘴巴。
跟本人过招姓顾的明显还没到火候,估计他是觉著没对劲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这种解释的破绽,一番眉头深锁後决定放弃。
我们是六点半的飞机,到了机场我先送你走吧。
尽说废话,难道要我孤苦伶仃一个人送你们先走?
……我说你呢,他揉著太阳穴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怪不得陈总放了你个长假,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又刚好在这非常时期,听得我差点想一拳头打爆他一排门牙。
就这麽眨眼就飙到了机场,顾鹏飞将他的人马囤积在候机厅之後,一路将我送到了安检口,我始终一言不发地耷拉著脑袋,慢慢提著干瘪的背包走了进去,跟进火葬场似的万念俱灰,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转过头来。
顾鹏飞。
恩?他满面春风地答应著,真有点愧对这人今天如此之好的心情,让我有点欲说还休。
我记得你曾经问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你对吧?
……是吗,他迟疑著,显得特茫然,是什麽问题?
你问我现在幸福吗。
啊,对呢,我想起来了。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我想我可以回答你了。我说完,打起精神来朝他挤出了一个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我现在很幸福。
明明是很轻松自如的语气,整个人却好象被扔到墨西哥仙人掌田里打滚,哪儿都扎著痛,哪儿都在泄气,嘴巴和舌头好象都在透风了。
……所以,你不要再管我的闲事了,也不看看自己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不会是真想守一辈子活寡吧?
他著实愣了半天,随後突然搁著安检的围栏冲我笑了,笑得非常之一穷二白,好象已经单纯得不带任何猜测的心思和侥幸的希望,那个时候我确定,迄今为止还藕断丝连的孽缘终於结束了,因为我们都不会看到对方那种最痛心的表情,加上这厮生就长著张特悲情韩剧的脸,那种心碎成渣子时两眼无神的样子,绝对能让我当场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说得也是呢……锐,听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我刚好也觉得……我差不多到了讨人嫌的地步了。
……那倒不至於,说实话吧,我早就觉得你的天分根本不在当老总上面,改行做个保姆一准儿能成大器。
我照往常一样口无遮拦地折损著他,可就这麽几秒锺之内我一动不动地凝视著他的脸,像是眼珠子被磁石牢牢吸住,突然很难再移开视线。
若是就此告诉他所有真相的话,恐怕这家夥就是把机场给爆破了也不会眼睁睁让我一走了之的吧?
你到家就发个信儿给我,别坠机了都没人帮你领保险金,他不忘恶劣地报复了我,最後退後几步,摆摆手说,替我向苏伯伯和阿姨问好。
恩,我无知觉地答应著,你也帮我跟小冰和淑仪带个话,说我走了。
没必要吧,他的语调依旧轻松得惹人羡慕,等我下次有机会见到那俩家夥,你多半都回来了。
再见了,顾鹏飞!
我大声说著,使劲儿地朝淡出视线的他摆了摆手。
转过身之後,我以为我一定会哭得日月失色天地同悲,奇怪的是眼睛莫名地酸涨了半晌,却不见水滴落下来,反而同碳烤般干燥,痒痒的,教我忍不住拼命地揉,直到瞳孔散开视线模糊。
身体失重的瞬间,看著急速沈降的城市,我靠在椅背上闭著眼睛,手指好象已经没有了最後的一点知觉,大概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此生此世再不相见的觉悟。
当咱妈打开家门,看见我杵在门外正中央傻笑的时候,我觉得她的表情不亚於上厕所碰到花子。
然後,我们家那天晚上就像过大年一样红火,那灯红酒绿的气氛几乎让我完全忘记了独自离开时的失落。虽然不但混到被炒鱿鱼,还两手空空地回来丢祖宗的脸,但好歹是把酒量给练出来了,陪咱爸尽尽兴也算是不辱使命。
锐锐,今天怎麽突然就回家了,也不提前跟你爸和我说一声?
哦,我们刚刚搞完一大项目,老板犒劳我们一个长假,就回来了。我轻描淡写地对付了过去,对於这等技术含量为零的谎话早已得心应手。
话说回来,妈你就不能别那样叫我的名字吗,小时候咱就忍了,现在怎麽说也是大龄青年了,听著很恶心好不好。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怎……怎麽跟你妈说话的?老爷子舌头打节,明显有点醉意了。
我说话从来都这样,你是太久没听了忘了吧?我说著拿过他面前的空杯子,倒上满满一杯。
锐锐说得有道理,我妈显然完全忽略我的规劝,一脸得意地说,他都已经是大人了,挣得钱比我们还多呢。
算我刚刚没说那句话,你爱叫就叫吧,我彻底绝望般说著,不忘补充了一句,不过爸,你要定我大逆不孝的罪名随便,总之小兔崽子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