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能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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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
大嫂夺过李政手中袋子还给狗子:“行了狗子,你的好意大嫂替全家心领了,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吧!哦,对了,千万别跟你爹你娘说你来过我们家,千万!!”
李政:“大嫂……”
大嫂杏眼一挑:“闭嘴!!”
李政:“……”
狗子拖泥带水的走了,大嫂板起脸跟李政说道:“老三,知道妈是咋病的不,多半是拖了狗子他娘那张大嘴巴的福!!真是一点也没辜负他老赖家的姓!”
。
李政自回家后就没真心实意笑过,好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大好青年,活脱变成了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的闷葫芦。
老村长古道热肠名声好,时间一长,闲话少了,李母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母和大媳妇张罗着给李政说门媳妇。
李政惨笑:“妈,我刚满二十,书还没念完,不想要媳妇。”
李母语重心长数落道:“二十不小了,你看咱村十七八结婚的不在少数,别认为妈没文化不懂,大学结婚正常!三儿啊,听妈一回,只要你结了婚妈啥都依你,如果担心以后有了孩子没工作养不了家,妈给你养。”
“妈,我现在真没那个心思。”
巧言能道的大嫂接着婆婆的话茬继续劝说:“那是因为你没处上,眼下就有个例子,我和你大哥就是亲戚介绍的,感情好着呢从没红过脸,那姑娘我和妈都看过,除了没你有文化,长相唠嗑还有气质,水灵灵的,妈老满意了!”
李母笑道:“对,我满意!”
好帮腔的二嫂说道:“张罗个好日子,咱打对面看看,又没非让你同意!看看呗,兴许缘份到了,你就对眼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政一个头两个大:“成,你们张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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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对面的地点安排的还挺上档次,就在村委会的‘村长办公室’里,为了此事,李家大哥特地到镇上买桶油漆,重新粉刷他爹摇摇晃晃的办公桌,老二抡斧子拎捶一顿修理,崭新崭新的。
姑娘姓宋,家就在邻村,自幼丧母,比李政大上一岁,正如大嫂形容的那样,水灵灵的,长相气质都挺好,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
为了缓和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大嫂把李政推到姑娘跟前:“小宋啊,你看咱家老三也有酒窝,不用笑,说话就能显出来,老三,来跟小宋打个招呼,大小伙子主动点!”
李政砧板上被叫卖的肉一样,生硬的打了声招呼。
李母趁机自卖自夸:“害羞呢,我这儿子就跟大姑娘似的,本份着呢!”
宋家那边的姑姑也没闲着:“我们家宁玲也是,没谈过对象,平时跟男的说话都脸红,我跟你说啊大嫂子,我们玲学习可好了,念初中那会儿年年考前五,唉!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妈,要不然也不能早早辍学。”
“唉……来,大妹子,别光说着,喝口茶润润嗓子。”
两老太太眼泪窝子浅,谈到泪点,一阵唏嘘。
李政僵硬着表情,大腿根直钻筋,侧头时刚巧与宋家姑娘四目相对,宋家姑娘忙低头摆弄衣角。
李政来到母亲跟前,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妈,我想跟宋玲单独谈谈。”
李母大喜,但不忘警告:“不许胡说!”
为了让母亲安心,李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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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去了别的屋子,粉刷一新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相视陌生的年轻人。
李政开门见山道:“既然在邻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去年和一个男的……谈过恋爱。”
宋玲:“……”
宋姑娘的反应显然是听说过了,只是没想到当事人如此坦白。
李政继续道:“之所以向你说这些,是因为虽然黄了,但我一点也没忘记他,家里张罗着让我处对象,没法拒绝,所以……”
宋玲点头:“我知道……”
“……”李政:“报歉。”
宋玲摇头,低头摆弄衣角,嘀咕道:“其实我也不想处对象,不知道为嘛,只要靠近男的半米以内心就跟炸了窝的烦,家里人都骂我变态……”
“……”
。
打对面的事儿倒底是没成,不论怎么问,宋玲对家人一口咬定不想搞对象,弄得李政怪感激的。
李母不高兴了好几天,每每都要唠叨好一会儿,正赶上连雨季,李父的老哥们老钱头下山崴了脚,李政主动请缨替老钱头看山。
李母边给李政收拾行李卷边唠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还能一辈子不结婚呐,老二媳妇再有半年就生了,你也不给我争点气!!”
李政特怕她念叨这事儿,趁着天没黑,他拎起行李卷脚底抹油逃也似的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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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出资在山上盖了座简陋的二层红砖房,以便看山护林。
因为老钱头成年到头住山上,房内生活物件还算齐全,稍做打扫就能住了。
吃完饭整理好被褥,天色渐晚,外面下起了中雨,李政洗涮完往床上一躲,享受着难得的‘耳根清静’,同时也终於可以静下心,思考一下以后的事情。
李政想自己的学业、前途、父母、兄弟、还有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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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咣咣咣!!!
“开门呐,哥!俺是狗子!!”
李政猛地睁开眼睛,下床推开门,愣了一瞬赶忙将淋透了的狗子扯进屋,转身递上干毛巾,又从行李里扯了件干爽的衣裤丢给他。
李政揉揉困乏的眼睛:“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狗子褪掉粘身上的烂背心:“我听人说你替老钱头上来守山,本打算明天过来看你,谁寻思雨越下越大,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
“嗯!”
“瞎操心!”李政坐床上冲他勾勾手:“过来!”
“哦……”狗子走过去,李政边给他擦头边打量后背上的烧疤:“带药没?”
狗子骚骚耳朵:“药没了。”
“用的这么费?”
“不是,药都让俺爹用了!”
“你爹也烧伤了?”
“没,俺爹肛漏,他说那药生肌,都塞屁|眼子里了。”
“……”
李政随手一丢毛巾,躺床上:“净瞎整,你那背上铁定得留疤,等明儿个我把钱给你,自己买去,知道到哪买吧?”
“不买了,抹药也得留疤!反正现在不痛也不痒,买回来又得让俺爹刮去。他那个大屁|眼抹一回得用半管子药!”
李政向外挪了挪:“上来吧,别在地上待着了!”
狗子穿李政的衬衫就跟偷大从衣服穿的小孩子,他呼啦两只袖子:“哥,床太小,还是我睡外边吧。”
李政不耐烦道:“让你睡里边就睡里边,别废话了!”
“哦。”狗子撅起小屁股,慢悠悠爬上床,裤衩子边线一不小心勾到了李政胸口上的扣子。
李政瞄到狗子屁股上的粉红蝴蝶结,噗嗤笑了出来:“你从哪偷来的,还带补丁。”
啧啧,还是女式的。
狗子脸烫,有点不好意思:“大前年有辆三轮车开到村里大减价,俺娘十块钱买六条,不结实老是破,我就用缝被的线补了两针。”
“我不给你买过两条么?”
“又不出门,穿瞎了。”
李政听的心酸:“得,明天给你两条新的,别再让你爹看见了。”
“呵呵,阿嚏……!!”
“盖严了,饿不饿?”
“不饿!”
☆、泼妇对破鞋
李政看山这段期间难得安宁,他放空脑子尽力不去想沈岩,重新绘起了图纸,狗子一天上山下山折腾五六趟。
李政说:“我一个人没事,你回去吧。”
狗子听话,回家门口溜一圈,打个回马枪再往山上跑。
李政烦道:“没事下地帮你爹干点活,别整天往我这蹴溜。”
狗子不明所以:“俺家地让俺爹租出去了,没活。”
狗子爹筋松骨懒,干不动大地活。
李政又说:“你娘回来没?你就不担心她回来到我这闹腾。”
狗子低头抠手指甲里的黑泥:“俺娘都几个月没找家了。”
李政泄气,投了降:“你随便吧,上树上给我摘个果蛋子下来,要大的!”
“好!!”狗子跑出去,三两下蹿上了树,比猴还灵巧!!
。
李政边啃果蛋子边画图,狗子不知从哪捡个破扇子,呼啦的哪都是灰尘,还恬不知耻的胡拍马屁。
“哥,你画的真好看!”
“咳咳……”李政有点烦他,随手抽本小学语文书给他:“一边待着,自己找笔练字去!”
“我练字你热了咋办?”说得好像李政离不开他似的。
“心静自然凉,不用管我!”
“哦,呵呵!”
狗子接过语文书,捡起李政不用的铅笔头和废纸,搬张小板凳坐在门口,一板一眼的照书描字。
李政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睛别离本子太近,还有脖子,你找个高点的板凳垫着。”
“嗯!”
。
狗子上楼搬凳子,走楼梯口时就见李家大哥急匆匆往这边跑。
狗子蹬蹬蹬跑下楼:“哥,你家大哥过来了。”
话音才落,李柱推门闯了进来。
李政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李柱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狗子对李政吹胡子瞪眼:“你大嫂跟你说多少遍了!少和他们老赖家的人来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
李柱的暴脾气就跟排机炮似的,也不说个原委胡吼一通,吓得狗子见阎王似的直往后缩。
李政上前挡住狗子,语气也有点急:“赖家是赖家,狗子是狗子,有事说话,吵吵什么!!”
“我还说个屁!!!”李柱一拍大腿推开李政揪住狗子往门口拖:“滚回去,你家出事了!!”
狗子愣头愣脑:“啊?”
“啊什么!你妈偷汉子挨人家抓现形找你家去,都吵翻天了!!”
李政:“……”
狗子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李柱气急败坏,冲李政发火:“看看你一天竟和什么在一起!书都读狗脑子里了!!”
李政歪歪嘴角,低头拍掉身上的铅笔屑,不紧不慢的绕过他哥,气的李柱很想再给他两耳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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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娘偷汉子养白脸在村里早已不算新鲜事,但被捉奸撵到家里还是史上头一朝。
王老娘们儿堵住赖二家门口,两腿一卡双手一掐,妥妥一大茶壶。
狗子娘这回算是遇到对手惹到刺头了,你说她倒贴白脸贴谁的不行,偏偏是惹上王老娘们的老白脸。
王老娘们儿是谁?那就是镇上一霸,杀猪的!!!好家伙,镇长遇到她都得绕道过。
话说两个大娘们儿都有丈夫,还没成寡妇呢就为了个老白脸杠得不可开交,着实是新鲜,招得村里老少爷们都跑过来看热闹,跟看大戏似的,房顶墙头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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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娘起初还在炕头上躺着装死,后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叮咣下地踹开门,甩开了膀子扯开了喉咙,开战!!
“你个逼|娘们还没完了!!老娘就睡了你的小白脸咋地吧!!哎!咱家爷们就是喜欢老娘我给他插绿毛,羡慕是吧,你家爷们后脑勺不也有一撮么!!!”
“羡你|妈了个叉!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女表子!贱的B里都生蛐流脓了!赖二狗你个活王八!!你娘们下边都跑火车成下水道了!!缩个鳖头躲屋里边,对得起你那个毛毛虫似的小鸡啵么!对了,你都没长鸡啵你知道个鸡啵毛!!瞧你那两个杂种,一个白得跟吊死鬼似的,一个黑得跟狗揽子似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赖二狗子小时候挨大公鸡啄烂了鸡啵没有生育能力!你以为娶了个大破|鞋就能掩盖住你老赖家断子绝孙的秘密么!!我呸!活佛都气升天了,你特么怎么不替萨|达|姆死了!!”
“我|操!!”狗子娘回屋取出炉镩子,指着王老娘们儿:“个冷B冒热气的贱X,你再BB一句,我把你B撕开!!”
“你他娘纯装B!!”王老娘们儿怒发冲冠,双手伸后,从腰两侧抽出两柄杀猪刀:“你个缺鸡啵不能活的大松货,我特么今天就地卸了你!看你那B芯长啥样!!”
“赶紧过来!非捅死你不可!”
“我现在就剁了你!”
“吹牛B,我煸了你!”
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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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拍拍狗子的小肩膀:“别看了,跟我回山上去。”
狗子低头咬手指头,含含糊糊道:“她要是知道我在你那,铁定得去闹你家。”
“……她愿意闹就让她闹,没看在气头上么,你回去还不得被煸了!”
狗子哭汲尿相的:“可是……可是她铁定能去闹你家,然后说很多难听的话……大娘身体不好……”
“啧……还没辙了!”李政深吸口气,拉过狗子的手:“别跟我倔,向你保证跟我回山上一点事儿也没有。”
“可是……”
“别可是了!走!”
狗子小媳妇似的被李政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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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滴溜溜的像根营养不良的小草,回到山上也是坐立不安,李政也挺闹心的,就狗子娘那颠三鳖四人事不懂的泼架势,谁不怵呢!
狗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嘴丫子火出两大水泡,李政下床拿针消毒,给他挑泡。
“吐地上,别咽下去!”
“嗯。”狗子抽哒一下,咧开下唇方便李政用棉花球给他垫嘴。
“先含着,一会儿就好了。”
狗子弱弱的又嗯了一声,没精打彩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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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提上鞋抄起手电桶子,嘱咐道:“你先睡着,我出去一趟。”
“去哪?啥时候回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不用等我!记住,谁过来也甭给开门,包括我爸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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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再牛掰闪闪的妖也有个尿性的道长克她!
农村夜魅,阴森森的,不注意听没啥事,细听啥声都有,特别是猫叫咉,跟弃婴儿叫似的。
李政打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去了赖大狗那。
李政陪白得跟吊死鬼似的赖大狗,以及他那些混混哥们们蹲毛坯房里拍了半宿的扑克,天蒙蒙亮他输的兜比脸还干净了,才回到山上。
其实赖大狗远没王老娘们形容的那么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