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vs李寻欢)雪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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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毒针的自己,尽管心里巴不得他赶紧归西,可嘴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飞燕说得对,李兄一定不会有事的。”一直沉默的花满楼也开口道。
见花满楼附和自己,上官飞燕继续道:“是啊,不过没看出来李大哥这么厉害,虽然身体弱,可眼力却是一等一的好呢,陆大哥花大哥还有西门庄主都没发现的暗器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明里暗里强调李寻欢体弱,竟一眼就能发现在场高手都没注意的暗器,言下之意这其间是否有什么猫腻。再深一步想,这会不会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戏。若他能活下来,难免让人怀疑他这样的身体中了毒都能活下来,多少坐实了之前的揣测,若他不能,这番话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的无心之语罢了。
果然此话一出,陆小凤花满楼等人都做低头沉思状,上官飞燕正心里窃喜,就听见耳畔一阵劲风,下意识一偏头就见一个铜盆擦着发髻飞过,她大惊。
“你这女人说这话什么意思?”小珠刚从楼梯上来就听上官飞燕这番话,她年纪虽小却多多少少也算江湖人,这点心眼还是有的,怎会听不出上官飞燕的言下之意,当下气急就把手里的盆砸过去,她可不是陆小凤和花满楼这样的大侠看事情总要斟酌再三,她是直肠子,听到有人把脏水往自家公子身上引,马上就火了,她可管不得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你的意思是这针是我们公子自己扎自己的咯,你干脆再直接点说公子他就是青衣楼的人好了!”她不懂含蓄,直接把上官飞燕没表明的话说了出来,她气得全身都有些颤抖,大有这个架势要上来撕烂她的嘴。
“小珠,冷静一点。。。。。”陆小凤有些尴尬的开口,他不会承认刚才听上官飞燕这么讲他确实有些怀疑。
“冷静?我怎么冷静!公子还躺在里面生死难卜,现在又听到这种混账话,如果公子听到了该有多伤心,他真心拿你们当朋友 ,你们。。。。。公子他。。。。呜呜呜。”强忍了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想到庄主难看的神色,这么久了也没个准信,泪珠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小珠姑娘,你别这样,飞燕她没这个意思。”花满楼好无奈,“李兄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们庄主。”
“好了小珠,别哭了。”阿飞终于说话了,只是那脸色和语气都冰寒至极,见状小珠止住了呜咽,泪眼蒙蒙的看着阿飞,这个和庄主性子很像的少侠在她心里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上官飞燕还有些开心,不枉她追着阿飞这么久,阿飞还是会帮她说话的。可开心还没几秒钟,她就被耳畔擦过的利剑吓得花容失色。阿飞将腰间的铁剑掷入上官飞燕身后的木柱,他逼近她用手卡住她纤长的脖颈,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道:
“我大哥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所以别再让我听到你口中吐出他的名讳,我虽不爱与女人动手,可不介意为你破例。”
上官飞燕不住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这不是演戏,她真心害怕,阿飞会杀了她的,真的,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
“阿飞!”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叫道。
“我理解你担心李兄的心情,可飞燕到底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算说错话也是无心的,你这样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花满楼有点愤怒。
阿飞瞟了花满楼一眼,松开手,他并不讨厌花满楼,这是个善良的人,可恋爱中的人难免有些看不清,他不欲与其多做争论,权当给他一个面子。
“没有下一次。”他冷冷道。
“安静!”听到门口的争执,西门吹雪出来喝道,眼前两个女孩子都眼眶红红明显哭过,几个大男人都臭着一张脸,他不欲追究刚刚到底怎么了,看向花满楼道:
“我要你花家的春睡海棠。”春睡海棠是江南花家特制的药液,家主给家中每个成员都配了一些,此药并不是特别珍贵,但特殊在它药性极其温和,几乎不会与任何病症相冲,并有一定的抑毒效果,此时用在李寻欢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西门吹雪这么说,花满楼对上官飞燕道:
“飞燕,就是我给你的那瓶药,还在吗。”当初上官飞燕被青衣楼追杀,花满楼怕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意外就拿给她备用,此药也是美颜圣品,女孩子当然喜欢。
“在。。。。”上官飞燕不情不愿地拿出来,她心里再想李寻欢死也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她此时撒谎说药没了的话,估计阿飞真的会杀了他,西门吹雪或许还会搭把手。
拿了药西门吹雪转身进了屋,李寻欢的情况不能再耽搁,这药只能是延缓毒发,具体他还是得再想其他方法。
屋里,西门吹雪扶起李寻欢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抱着他这已经是第三次,怀里的身子瘦得骨头都有些硌人,养了许久也没见他长多少肉,他安静的靠在他胸前,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止,想到这种可能,西门吹雪心颤了颤,强行停止自己胡思乱想。
他轻轻掰开李寻欢闭合的唇瓣,缓缓将透明的药液倒入,手指在他喉咙处微微滑动助他吞服,来不及咽下的液体从唇角溢出,西门吹雪用手轻轻拭去。整个过程很慢,但西门吹雪很耐心的一点点重复这个动作,从前他所有的耐心都献给了手中的剑,现在他分出一些给了怀里的人,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再匀出多一些的耐心和精力,只求李寻欢能活得长久安康。
整瓶药都已经见底,眼看分量差不多了,他停下喂药的动作,将瓶子放在一旁。他应该将李寻欢放回床上,现在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抱着他了,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却禁锢着他,让他没有动作继续抱着李寻欢。他的眼神黯了黯,他不是神,还是有做不到的事,如果早知出庄的结果是这个,他宁愿李寻欢一辈子呆在万梅山庄。
忽然李寻欢身子颤了一下,他听到他微弱的闷咳声,那细微的声音竟像砸在他心口上,这个姿势让他难受了?西门心想,将人放回床,细细将被子掖好,抬眼却看见李寻欢眼睑微颤,他醒了。
第19章 章 十七了空禅师
李寻欢睁开他那仿佛是碧色的双眸,眼里还有些许雾气,眉宇间是一种疲倦之极的感觉,就像长久在外漂泊的浪子归家,这种感觉疲倦却也温暖。他见西门坐在他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眨眨眼西门吹雪的轮廓才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寻欢。。。。。”西门的声音有些低哑,唤了他一声却不知继续要说什么。
“我在。”他温柔一笑道,“西门,怎么露出这种表情。”他抬起手,有些颤抖想触碰他的脸。
西门吹雪接住他的手,握在掌心,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反正绝对好看不了就是;他听见李寻欢说:
“西门,我如今这般怕是治不好了吧。”声音低弱,气若游丝。
“别胡思乱想,你会没事的。。。。。。”西门吹雪生平第一次自欺欺人,声线都有些不稳。
李寻欢抿唇强笑道:
“何苦来哉,咳咳。。。。。寻欢能与你们相遇,本是命外的福分,在这个世界的半年多,每天都是偷来的,现在也不过是要还回去罢了。”他觉得很疼,肺腑像被刀绞着,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冰凉的麻木感从手脚传来,
“死生从来不由人,万般都有命。。。。。咳咳咳。。。。。”他低喘着,黑暗渐渐在眼前弥漫,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有些不甘,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西门的模样,来这世界碰到的第一个人,却也是送他离开的人吗?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西门的世界又会回到从前吧,寂寞如白雪,清冷如寒冰,想到这,他有点心疼,一个人的世界不该如此单调,他的剑占据了他大半人生,可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把剑,有朋友有知己,快意恩仇这才够精彩。他不知道西门的想法,可相交下来,却能看出他也不是个天生喜欢寂寞的人,或许能够甘于忍受,但靠近温暖毕竟是人的本能。
李寻欢漂泊大半生,尝尽人世苦暖,被人钦佩尊敬过,被人憎恨陷害过,被人用生命珍惜信任过,也被人不择手段利用伤害过,那时他是小李飞刀,他的名字可以标志一个时代,而到后来大多数人只记得他是小李飞刀了,走得太高远,周围就寂寞了,最后的几年阿飞远走海外,他连最后的知己兄弟都失去了。那时的寂寞太苦,缠着生命绕着灵魂,挥之不去,他不想西门最后也这样。
他手指微微发力,反握西门的手,他隐隐也察觉自己对西门吹雪的感情有些过界,朋友有朋友的精彩,哪需要自己操这么多心,对西门他却没办法只这样。如果能熬过去,他还有好些话想对西门吹雪说,他恣意飞扬的少年,他让妻痛苦,关外十年的苦闷,回来后的伤悲,他都想对他说,不知哪来的自信,他知道西门吹雪绝不会因此轻看他,他会好好理一理彼此的感情,他负着情债走得太久,累了也怕了,就算心中对新来的感情隐有所觉,却仍龟缩一角,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西门给的温情,这并不公平,纵是西门吹雪不懂,他李寻欢还能不明白吗。
“西门。。。。。”可如果他没法熬过去,又能如何呢?身后的事,谁又能管得了呢,他苦涩地想着。
“嗯。。。。”西门吹雪应道,久没见下文,他抬眼看李寻欢,他又昏睡过去了。西门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如果只是一个朋友的离去,他会为他报仇,可却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他对情感确实生疏,可人毕竟不傻,李寻欢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与陆小凤等人一点也不一样,然而在他才反应过来这份不一样的时候却又到了离别的时刻,他还来不及细想是怎样一种不同,现在是连机会也没有了吗?
他就这样僵坐在李寻欢身边,好似已化为一块顽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门外的人实在等不住开始躁动,他听到动静才似解封般动了一下,眼底酸涩的感觉传到大脑,他却置若罔闻,他已经坐了很久了。他深深看了李寻欢一眼,好像要把他看到灵魂里,起身把他的手放回被中细心盖好,门外还有一群同样关心他的朋友,无论情况怎样他们都有知道的权力。
见西门吹雪终于出来,一群人着急的围过来,“情况怎么样,李兄还好吧,毒解了吗?”
西门吹雪沉默着,尽管他模样和平时无异,可陆小凤有种直觉,西门吹雪现在很伤心,情况必定不乐观。他的猜测没有错,果然其他人被他的沉默吓懵了,小珠抖着唇问:
“庄主,公子他。。。。。。”
她说不出来,她本想这个词一辈子远离李寻欢。他是她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人,将来可能也没有比他再好的了,谁家少女不怀春,她是爱着李寻欢的,温柔,成熟,优雅,博大几乎她能想象出的一切美好的词都可以安在他身上,她对李寻欢的感情像兄长又像情人,少女最美好的情感她一股脑全给了他,但她自知两人悬殊太大,她的生命还太青涩,暖不了他的灵魂,赶不走他的寂寞,所以她只在他身边当她开开心心的小丫头,照顾他起居日常,就可以觉得很幸福。她时时祈祷能让他幸福的人赶快出现,让他的笑容可以不带一丝忧郁,可好像还没等到那个人出现,老天就迫不及待要带走他了吗。她喉头哽着,小小年纪她就明白,这种感觉叫痛彻心扉。
“你救不了他。”阿飞道,他声音沙哑,每个字好似都是从喉咙深处爬出,沁着血带着怨。
西门吹雪无言,他救不了他,这让他眼角发涩,一种清晰的疼痛从身体深处炸开,他看着阿飞,阿飞睚眦欲裂,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咆哮着怒吼着,那种痛苦他感同身受。
“毒解不了?”阿飞一字一顿道。
“不,不是解不了,是不能解。”西门吹雪开口,仿佛许久都没开过口,每个音都像在砂纸上磨过。
“什么意思?”
“强行解毒必然触发他的旧疾,这样的话。。。”他顿了下才道:“我保不下他。”
但如果不解,更是死路一条,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解毒是死,不解也是死,这是死局,前后都是悬崖。
阿飞怔住了,许久,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站在那。重逢不过几天,现在竟面临死别,海外三年他念着与李寻欢的约定,在岛上和沈浪谈得最多的也是李寻欢,匆匆回到李园后才发现人竟已消失,来到这世界总算又重新见到,满心以为可以回报李寻欢对他的恩义,他们约好要做一辈子好兄弟,人生像是一出戏,只是属于李寻欢的落幕的太快。世上没人伤得了小李飞刀,可小李飞刀最大的敌人只是李寻欢而已。
“西门,我很抱歉。。。。。。”陆小凤道,他满心懊悔,他将他们拖入事端,却以这般结局收尾,他刚刚竟然还怀疑李寻欢,他第一次这样羞愧,却又无能为力,道歉显得这样苍白。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如此。”西门冷冷打断陆小凤,李寻欢的事和陆小凤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会铲平青衣一百八十楼,他发誓。
“西门吹雪,李兄他真的没办法了吗?”花满楼问道,他很难过,虽然与李寻欢相处不深,可他看得出来李寻欢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还有办法,他不介意倾尽全力。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花满楼,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他还会站在这吗。
此时上官飞燕心里是窃喜的,全场唯一一个心情愉悦的恐怕就是她了,但她不能表露一丝一毫,反而得同众人一样一脸悲伤像,尽管她心里含着不尽的喜悦。可她的喜悦没多久就被打破了,一个一身劲装的男人送来一个消息。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肩膀上绣着一个“大”字,大镖局的人,在场的人心中暗凛,大镖局的人来这干嘛。
听他说道:“在下奉卓爷命令前来送一个消息,欲救李寻欢,可往西山云安寺求助,告诉住持,是卓东来叫你们去寻了空禅师便是,卓爷还说天下恐怕只有了空禅师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