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by: 芊之小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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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抿着嘴不出声，尘翔停下了鞭子看着他，双脚默默的开立，手里握紧了鞭子。
尘艾心里默默数着“一下，两下，三下……一百三十三……”
小泽从一声不吭到忍不住的呻吟，现在已经趴在地上，又没有了什么动静。背经全是血，皮肉已经破了，小泽瘦弱的身躯已经被鞭子带的忽上忽下的动着。
“二百一十……”尘艾看小泽恐怕是撑不住了，药恐怕也要发挥作用了。
“呃……”当尘翔又是一鞭子打在腰上的时候，小泽有疼的清醒了过来。他知道，先是衣服的不脱，再是不报数，自己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顿打不是他能熬得过去的，再加上喉咙里的烫伤，恐怕真的是什么也吃不进去了，至于刚才吃了什么，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血顺着后背淌到地上，小泽微微的发出些声音，想减缓那份疼痛，可是尘翔的鞭子根本不给他一点缓歇的时间。
小泽咬着嘴唇，坚持着不动丝毫。执拗的表情埋在身子下面，谁也看不见。
全身都好痛，这种痛苦明显的不出于那份破肉之苦，是不是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是不是再也看不见那张渴望的脸。
小泽眼里又一次含起泪水，顺着身子的力道倒下去，在连续不断地鞭打里，翻过身，最后一次看他的尘翔。
当小泽转过脸来，尘翔吓得扔掉了鞭子，那张习以为常苍白的脸已经开始发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以尘翔的经验来看，中毒，中毒，这个词没来得及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抱起眼睛已经闭上的小泽，就冲了出去。
那一刻，心彻底的凉了下去，当怒火碰到了打开门迎面而出的外面的冷气，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单薄的衬衣，小泽上身竟一丝不挂。他不想再冲回去，最近的生活太忙碌，应酬太痛苦，那个给他动力和安宁的地方也燃起了那份世俗的热烈。当我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恐惧，失去的痛苦，我的理智再也无法告诉我去做什么，去维护什么。我只想这样抱着你，可是我知道，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被原谅。
尘翔打开车门，把小泽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扯了毯子给小泽盖上，思绪又飘来飘去，向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想得起你的眼神，那天晚上，你出奇的和尘艾一块在大厅等我回来，没有偷偷一个人早早的藏起来。你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小心的品位你是否睡着，可是当一进家门就有尘艾的热情招待，我已经无暇估计计什么，只是当那个没有出现的就没有出现了。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褪去了那份安静，站在灯光下，我想，你一定是嫉妒难耐吧。可是为什么现在我想，你一定像我想的很厉害吧。你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和尘艾一块用我接受的方式等我，而不是坚持你自己，因为你已经坚持不住，你已经克制不了那份思念和牵挂，你愿意放弃你的坚持，那怕只是被我看扁的，看我一眼。
昨天和今天，到底差多远，可是为什么想你的心情这么不同。我承认，我真是俗不可耐，是你包容着我让我坚持自己的骄傲。
回过头来看看小泽的脸，小泽，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不想叫来尘艾审问一顿，不想问他为什么你喝了茶会这样。我承认，我不愿意像这样的事情，不希望它是真的。可是同时，这个时候，我真的想要一份安宁，就这样陪着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小泽，如果你此生不再原谅，如果你此生再没机会和我说一句原谅，我要如何呢？再去愧疚的对你，等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然后去折磨尘埃？我做不到，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发生，他还有父亲，他还有属于他的财产，属于他的身份……是呀，他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拥有，有那么多与生俱来的呵护，可是你呢？受了委屈，没有亲人为你撑腰，受了伤，没有人给你安慰，我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挥霍，是不是也因为你没有亲人的庇护。
你有没有离开我的权利？你离开我要怎么办，要怎么活，你有什么可以依靠？你爱我爱的太不公平，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医院走廊的灯光总是昏暗的，日光灯密集的排布，却永远驱不散这里的阴沉。尘翔蹲在墙角里，抱着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这个动作很幼稚，他知道这样看起来很无能。他至少应该在走廊里踱步，掷地有声的告诉大家我很沉稳，我还可以为你们撑开一片天。再不济，也应该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等着，告诉别人我很平静，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可是走路会觉得腿好软，坐着会觉得手臂在颤。我只想这样，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这个时候我不觉得谁的拥抱可以给我力量，我只希望你可以站在我面前对我笑，告诉我你没事。我想看你强撑着的嘴角，想看你眼睛里的包容。如果你觉得奢求，只要站在我面前也好，站在我面前，那要是充满恨意的看我怎么办？尘翔再一次陷入慌乱。他没有信心告诉自己可以征服他，可以用爱给他回心转意的机会，他现在连他能否活着出来都难以保证，何谈什么原不原谅。
手术室外的尘翔不敢看时间的流逝，时间的流逝只能告诉他希望在流逝，告诉他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能挽留住小泽的生命，很严重，很严重。
尘翔不知道要想什么，补偿？还是尘艾？我只是痛苦着自己的痛苦，就这么简单。我的心好憔悴，伤心就是这个样子是吗？什么都不能去想，只能继续的沉浸。我想起那天你等我的样子，你到底有多伤心才会做那样的决定，和尘艾一块等我回来。你到底有多绝望才会痛苦到无法自拔。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看看手表，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尘翔这才想起来推进手术室，小泽也没有什么要手术的，只是急救而已，恐怕只是用一点药，处理一点伤口，所以推出来不代表安全，而是继续一个恐怖的等待。因为这意味着，医生们已经尽力了，醒不醒听天由命吧。
尘翔跑过去握住小泽的手，细长的手指还是青色。苍白的脸还是那么憔悴。小泽，什么时候，你瘦成了这样，有多久没细致的端详你，有多久没紧紧地抱着你。
一路是怎么走过去的，尘翔没什么印象，只要你还在呼吸，只要可以牵着你的手，别人把你推到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知道我给了你很多没有实现的承诺，可是你可不可以相信许诺的时候我没打算骗你。虽然结果都是一样，可是我至少要告诉你，我只是没有坚持下来，不，是我不可饶恕的没有坚持下来。从此之后，我会跟随你的脚步，我会慢下我的生活，和你去体会你喜欢的平静，或者带你去尝试你不曾得到了热闹，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再让你追随。
吻吻那张因为病态已经不再帅气的脸，尘翔重新回到恐慌之中。不要让我的愿望落空，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让你给我机会，我不再需要你原谅，因为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承认，我是一个受不了寂寞的人，我又是一个害怕伤害的人。我不敢一如既往的对你好下去，我必须承认这层关系，我怕你会忽视我，我怕你会因为拥有而变得不在乎。所以呢？害怕伤害，所以就不尽心竭力的去爱，难道对我来说就不是伤害吗？
小泽，你知道我有多米茫吗？我不想放下牵你的手，我还想去探究关于尘艾的答案。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又害怕知道真相。当然，一切的纠结，都要等你康复了之后，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忽视你的存在。即使这是你的赌注，你的表演，我也会说服自己，你告诉了我，我不能没有你。可是，我也得告诉你，这样的猜测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尘艾有他的计谋让我去原谅，也不希望是你的。是你的，我到底会不会原谅？我不知道这是对你的苛刻，还是对你的信任和爱。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再偏袒着他让你难堪，我不会再看他的表演给你伤害。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就认定了信任你，他是我弟弟不是吗？
第五十八章
当小泽的意识开始一点点清醒，睁开眼睛，好黑呀。在什么地方可以黑的如此不可见底。已经死去了吗？小泽惶恐的去触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手上被插上了什么东西。疯狂的想要挣脱，似乎摆脱了它就可以摆脱这黑暗，除了这样的抗争，小泽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怎么离开黑暗，不知道怎么可以看到那张脸。
从床上挣脱着摔到地上，手上的输液管被扯掉了，手背上滴出血来。一时竟没有止住的意思。
小泽跌跌撞撞的向不知道什么方向跑去，在触碰到墙壁的时候，更是一股几乎要窒息的憋闷。终于摸到了木头，终于看到了希望。门，可以出去，是吗？小泽推着拽着，却丝毫没有反应，没有把手，没有任何的机关可以打开，黑暗里，小泽再一次陷入绝望。
用指甲挠着门，那似乎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思绪回到了那个被拒之门外的夜晚，那个时候还有光明，那个时候还知道打开门就是幸福。可是如今，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门，可是我又不敢继续去寻找，因为我怕失去了这份渺茫的希望。
小泽用手不停的怕打着，抓闹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大滴的流下，谁来救救我，不要这样，我的生命从未经历过如此的黑暗，还在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害怕，我觉得今生可能要在这里度过，我甚至找不到答案，因为什么而变故。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困在死亡的牢笼里，连盼望死亡都难以实现。从此在这里徘徊。
“呜呜……”小泽撕心裂肺的哭着，声音却不大，可是那份声嘶力竭却那么清楚。
在黑暗里，越呆越安静，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相信自己将要守着这个打不开的门在黑暗里痛苦着，是对我太贪恋的惩罚，以至于让我从今以后连等在窗前看一束灯光的机会都没有，连看一会书打发一个个空闲的日子的时间都没有，他不知道黑暗里他可以做什么，除了任自己的恐惧放大。
“啊……”声音越来越尖利，呜呜，尘翔，你在哪里，我想看见你，我想你拥抱我。我知道我脆弱的不可原谅，可是我连另外一个人都想不到可以奢求帮助。
小泽的手已经红肿，小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还是不停的敲着门，求求你，救救我。
当小泽觉得一片片压抑把自己推向崩溃的高峰的时候，身后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小泽转过头去，为什么还是没有光明。
“啊……“小泽凄厉地叫着，门外也是一样的黑暗是吗？门开了，可是我甚至不敢走出去，我还想守着这扇门，因为他的背后至少可能是光明。可是声音响起的方向呢？黑暗之后又是什么呢？坚强的四壁，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
小泽抱着自己的膀子，瑟缩着，心都纠在了一起。
“小泽。”一声熟悉的喊声让小泽又充满里希望，尘翔，呜呜。我的尘翔。我还活着，尘翔会带我出去。他还记得我，他不是要把我关在这里，或者把我的灵魂关在这里。可是真的愿意带我出去吗？出去了又要怎样呢？尘艾，啊，小泽被带到了现实之后，心痛又一次占据的他的心，只是从噩梦中醒来会觉得心异常的安定，尤其是尘翔的声音，永远给我安定的感觉。可是要怎么原谅，或者说原谅了要怎么去面对。
尘翔走过去，抱起小泽，看着他流着血的手，红肿的手指，伤痕累累的背，苍白的脸，最重要的是，那失神的眼神，直直的目光。小泽蜷在一个和隔壁屋子原本通着，现在已经封了的门前，尘翔再一次看看小泽的眼睛，不敢马上说什么，把他抱上床去。
“小泽，别动，躺好了。”尘翔为他压好了被子，又把手从上面拿出来，小心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小泽的左手上的血迹已经结块，两只手都红肿着，看着小泽的伤势，尘翔赶紧又把小泽抱起来。“这样躺着行吗？疼得厉害吗？”尘翔没有说清楚哪里疼的厉害，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小泽的背。
“在哪里？”小泽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尘翔可以看见他的身子在抖动，眼睛里充满的恐惧。
“医院。”尘翔把小泽的两只手都放在一个手心，另一只手试探着在小泽眼前晃悠。
看着小泽直直的眼睛，尘翔心里也是一沉。一种难以言喻的迁就涌上心头，小泽，从此以后你身上将带着时时提醒我的标记，告诉我你付出给我的我应该努力的偿还，如果你对我的爱情已经失去信心，不再信任我的承诺。那你要不要信任我的为人，相信我即使只有歉疚，我也会疼爱你一辈子。当然，不只是这个，还有那份离不开你的习惯。可是要怎么告诉你，还是要你惶恐着自己去探索。要你怎么适应这个变化，要骄傲的你怎么失去包容一切的眼神。
“医院？”小泽痴痴地想着，似乎一下子转不过这个弯。
小泽，看你迷茫的眼神，我好想告诉你全世界都停电了，那明天早上呢？我说进入了极夜吗？我可以骗你多久？告诉你失明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对，不一定好不起来不是吗？还没有问医生，还不知道这正不正常。
“小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