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by: 芊之小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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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艾。”尘翔的话说的有些扭捏,尘艾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尘翔要说什么,难道小泽告诉他了。“我替小泽和你道歉,不该动手打你。”
道歉,尘艾心想,小泽到底说了什么原因,如果是如是说的一定不是这样的结果,小泽真忍得住。如果说更直接的想法,尘艾在想,尘翔,让你失去这样的一个人,足以弥补我的痛苦。
“尘艾,小泽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觉得他配不上我?”尘翔说的更别扭了,似乎和尘艾谈论这样一个问题,本身就很诡异,弟弟,和弟弟说对自己的爱人有什么不满,或者说,是一个陌生人,问一个陌生人有什么意见。陌生人,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只不过你要牵强的考虑他的想法,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对那个陪伴了你十几年的人施以伤害。何况,你现在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个你很在乎的人,到底还会不会让你舒心的在乎。
尘艾沉默。配不上你,小泽是这样说的,这样的一个理由你就信了?不会是诈我吧。要是真的,说实话,虽然我这么对小泽,他只不过是一个工具,我对他就像他对我一样,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我们比你都清楚,这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只有你因为你个弟弟的称谓,因为一个愧疚的补偿而干着可笑的事情。所以我对他的评价还算公正,要是说配不上,也说不定是谁。
看尘艾不说话,尘翔也就闭上了嘴,尘艾一定很委屈吧,莫名其妙挨了打,何苦再说这些。有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到底迁就了什么,你到底放任了什么,你到底任性了什么,你到底包容了什么。你迁就了至亲的人可能歉疚的是一个错误,你放任了你不在乎的却可能伤了你在乎的人的心,你任性了别人不该干涉的你有后悔任性的对象,你包容了丑恶却忘了那不是你应该包容的。
第五十四章
小泽躺在冰冷的地上,风吹的肩膀异常的疼,意识有那么一点模糊,当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就只能放任自己的思想不受约束的游荡,不去管别人怎么想,不用要求去规劝自己,只是安静的痛苦着自己的痛苦。因为没有人看见,不会有人进来,似乎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瞬间,心异常的平静,异常的安宁,虽然身上的痛苦不停的侵蚀,却在冷风中找到了舒适的感觉,不再苦苦的盼望他来,不再充满新的希望。不能去想,小泽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却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戒备了起来,自己打了尘艾,尘翔打了自己,很公平的。心为什么失去刚才的平衡,又一次掉进痛苦的漩涡,自我安慰的过程,到底是不是给了我安慰,我的痛苦就要那么直白的归结于尘翔吗?想到这,心里是一种害怕的感觉,一种失去的恐惧,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依赖尘翔对自己的愧疚生活,到底是谁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小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的是一次心平气和的思考,而不是带着埋怨的情绪。尘翔绝情吗?他不绝情,小泽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绝情的人,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对所有人用情,不是尘翔就有责任疼爱我,是我自己抱了太多的幻想,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希望有一天尘翔会打开那个为尘艾锁起来的门,宠爱的让我住进去。想到这小泽不愿意再想下去,不好意思,羞愧,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小泽不想再去剖析自己,这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残忍的,每个人都会把自己想得很完美,这样的剖析总会觉得自己太狭隘,太渺小。小泽不愿意承认这是一个从小计划的阴谋,让尘翔爱自己,因为它根本不是,可是照这样的说下去,似乎总觉得可以觉出那样的意味。
小泽痛苦的想动一动,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的想,是自己喜欢尘翔,是自己拼命的表现,表现,是呀,自己想过无数次,是不是自己制造了爱的假象。是吗?自己也不知道,爱是需要表现的,不表现没人会知道。可是表现了,又变成了表现。所以呢,小泽的心里没有结果。
是不是要怪尘翔误会,难道不是自己的沉默造就了现在的结果吗?不是自己放不下自尊不愿意和他说吗?不是自己不信任他的判断才会在这里自怨自艾,痛苦的和自己挣扎吗?不然为什么不微笑的等着他来说对不起。可是,他不会来的,不是吗?到底做得对不对,对不对,又如何呢,如果可以回去,我就可以容忍尘艾的手放肆的羞辱我吗?我就可以大声的说出来吗?
小泽真的不想想下去了,似乎是自己让自己处在这样的境地,然后还要安慰着自己,目的只是伤害着自己去赦免一个,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的人。尘翔现在在干什么呢,这个时候,小泽不想去想,可是眼泪却掉了下了,应该安慰着他被我伤害了的弟弟吧。
我知道,这没有什么不公平,要是说不公平,自己早就没有什么希望可谈了。不奢求,却奢望,自己真是个愚蠢低下的人。我的心呀,是多么的难以饶恕呀,竟然还要尘翔觉得愧对于我,到底是不是这样,我的谎言欺骗了我自己,我已经看不清自己和尘翔,每次的痛苦,我都觉得尘翔伤害了自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却不停地告诉自己是自己的问题,是尘翔的无辜,我没有真正的怜惜过自己,也没有真正怨恨过尘翔,日子就这样混沌的度过,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什么。
当夜风吹过,这个房间里躺在地上的人打着冷战,天气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凉了,有多久没有真正孤单的去想天气,想最后的叶子什么时候落下,往往一个冬天,风吹雪打,都没有落。只是明年长出新叶的时候,也不知道落了没有,只是再也看不见了。就好像,就好像什么,小泽不想想下去,这样很不好,什么都想到尘翔这样很不好。刺骨的寒冷很舒服,似乎那种冰冷让心中的空缺得到了满足,自我取暖的感觉那么强烈,小泽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寒冷,或许那样的时候,温暖的感觉才更容易察觉。
另一个房间里,因为天气的微凉,已经打开了暖气,屋子里暖和的厉害,只要略穿些衣物就觉得有些燥热。尘艾和昨天一样背对着尘翔,在床边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尘翔面对着他的后背,离得很远,因为看尘艾的位置,已经没有再往边上移的空间。有的时候宠爱就是这么简单,不去逼迫,不去靠近,因为害怕伤害。
尘翔想为尘艾拉拉被子,表示一下关心,却发现这个屋子并不需要这样的温暖,这个房间太热了,甚至于自己很想要那么一点寒冷,自己原来也总是早早的把空调开大,喜欢温暖的感觉,可是今天,心里燥热的厉害,那份清新的凉意,好想你扑面而来。
背对着尘翔,尘艾睁着眼睛又闭上,再睁开,真的睡不着,一点困意都没有,身后还有一个人盯着你看,不能动,不能翻身,不能让尘翔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安心,可是好想动一动,好想干点什么,这样的安静这样的寂静让我好不安,当我想到翉渊泽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些愧疚,或者说有些难过,我可以想到他有多绝望,他有多痛苦,可是是我把他带到了这样的境地。我可以想象你总有一天会发现那个爱你的已经追悔莫及,那个你疼爱的弟弟却一心想着让你悔恨时的心情,夜太静了,现在我有一点恨不起来。这个屋子好热,可是我好想打冷战。
当第二天的曙光,照进屋子,那个冰冷的国度并没有因此温暖,那个闷热的房间也不在乎这样的温度,三个人一夜无眠。
可是尘翔继续躺在床上,他很想征服这一个,可是那一个又让他久久的分心。尘艾觉得全身酸痛,一夜一动不动真的好难受。
而小泽却想着要怎样说服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去上学,小泽甚至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身上好痛,头是晕的,眼是花的,可是他不觉得这是一次不合时宜的倔强,不是和尘翔赌气要他心疼自己的身体,因为小泽知道没有人给他倔强的成本,没有人给他放肆的权利,没有人包容他的脾气,没有人迁就他的任性。或者说,没有人在乎他这个存在。去上学,只是因为没有尘翔的允许,他没有不去的权利,会被教训的很惨,至少以前是,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是一个未知,现在成为了一个未知,我得未知竟然提前了。小泽讽刺着自己,想支起身子,可是他那么清楚,一晚上他重复了太多次,体力在一点一点消耗,这个未来是一个已知,他爬不起来。可是要怎么办,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么慌张,原因竟然是自己实在爬不起来。翉渊泽呀,你活得我实在是不愿意评价,也没有资格评价,我知道自己活得多么的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可是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改变我的生活,即便是尘翔的爱也不能为力。我那么清楚,我和尘翔差多少,现在又来了一个尘艾,小泽禁止自己想下去,什么叫又来了一个尘艾,自己不该这样想,要迁就他,要包容他,我想的很好,我想提动嘴角微笑一下,可是那个表情为什么流下眼泪。请把我当一个人要求,请把我当一个人原谅,你把我想得太美好,其实我做不到。
小泽觉得自己在被疼痛吞噬,为什么还是这么疼,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尘翔还会不会继续为难,为他的弟弟报仇。一切还都是一个未知,现在的感觉除了疼痛没有别的。那种疼痛让小泽莫名的怨恨,却又找不到那个根源,他不想去怨恨尘翔,当痛苦找不到宣泄的根源,只会觉得更加的痛苦。暴躁的情绪让小泽的心情跌入谷底。疼痛,本来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所以当它占据着几乎全部思想的时候,人类也就恢复了他们动物的本能。可是小泽却命令自己放下那颗愤怒的心,平静下来,再试一次。这个时候,小泽觉得自己不是因为寒冷在浑身打颤,那种痛苦带来的彻骨的寒,那种无助,那份心痛,这个早上没有人来看望的失落。
支撑着胳膊,一用力后胛骨向上提起,牵动着后背的伤痕像是撕裂了一样,小泽眼前一花,可是告诉自己,坚持,不能倒下,再倒下自己真的要起不来了,再倒下自己又要落入那个害怕和绝望的深渊,不能让尘翔看到我没有出去,不能让他更加的生气,说是为了不要挨打,我承认,有这样的原因,可是更加不愿意的,是这个时候,还希望不要让他对我太绝望,不要让他再也不看我,我还抱着希望,希望我昨天给他的理由可以让他至少觉得是因为在乎他让他总有一天可以原谅。可是那一天到底要多久,那段路到底有多远。
当眼前不那么模糊,疼痛适应了的时候,小泽想向上一点,费力的弓起腿,可是这样的动作就难免会牵动伤得最重的地方,啊,很响的一声,以至于小泽都惊异于自己干渴的嗓子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小泽真的觉得撑不住了,他觉得这种绝望到没有力量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并没有找来任何的回应。他想告诉自己,这个屋子太大了,可是小泽真的不想再去重复这样的希望和幻想,到底累不累,自己还不知道吗?
铛的一声,小泽的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却没有增加什么疼痛,再也不想起来,再也不想活动,等整个身体彻底的和地板贴上,小泽把手伸到身后,慢慢的伸进裤子,又停住了,昨天那份恐慌还那么清晰,尘艾的表情,那份悠闲地神情,不要去想,那个镜头,那之后的一切,那么近,却又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觉,那种感觉本应交给时间去沉淀,可是此时却那么清楚,其中的大部分来自于悔恨,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倔强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感觉。当手继续向里伸,碰到伤痛的部位,一种羞愧涌上心头。拿出来,还是继续,真的很疼,酸酸的,它需要抚慰,自己需要去抚慰那伤痛,这本身不值得羞愧吗?可是到底要真那样才能不羞愧呢?那么清楚自己不需要觉得难看,也明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追求那份温暖,这份卑微的痛就不会减轻。
睡一下吧,醒来就是醒来之后的事情了,如果总能这样轻易地入睡,那么那份心痛会少一点吧。可是想到尘翔在身边那温暖的夜晚,那安心的睡,心里又开始颤抖,连睡觉都是这样吗?还是连梦都是苦涩的。什么时候下一夜你能为我展示一个甜美的梦。
尘翔在自己的柜子里看来看去,专注的挑着衣服,那眼神无懈可击,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额外的琢磨,尘艾坐在一边安静的看他挑选,没有任何的疑义,在他看来这真是一个平静的早晨,他甚至怀疑尘翔是不是去看过小泽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的没有思绪,他不信在尘翔心里没有小泽的地位,他不信这个时候尘翔没有悔恨。
如果坐在一旁的是小泽,小泽一定知道尘翔在想着什么不愿被看透的事情,当然,如果旁边坐着的是小泽,尘翔也不会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伪装,在小泽面前他有那份不怕他知道的霸气,也有那份没有原因的信任。尘翔绝对是一个注重穿着的人,但是他绝不会在早上让挑选衣服占据他过多的时间,每次开衣柜都那么迅速,看起来都没有经过思考。大概是在他心里早已斟酌好了这一天的场合应该配什么样的衣服。
尘翔想去看看小泽,真的想去看一看,那种思念让他没有理智去想小泽的错误,没有力气去想小泽的责罚,只想见见他,抱抱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哭,听他默默地用心诉说他的委屈,自己只要拍一拍,他很快就会安静下来,尘翔觉得那是因为所有的不安已经离去,如果仅剩一些什么,就只有害怕自己离去的隐隐不安,自己说一句不会离开,小泽就会更加安心的感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