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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三国]七步成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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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修问的漫不经心,但这个问题,却正巧扼住曹植想法最为关键的地方。
  曹植闻之非但不苦恼,反而胸有成竹:“先生说的不错,一旦百姓们手中无钱,那么商人们囤积的粮食便卖不出去。一旦卖不出去,便需降价。但降的不只是粮食的价格,而是所有东西。商人们最终不但赚不了,还要赔。如此,学生便想着,可以反其道而行!”
  “哦?”
  曹植微微一笑:“许昌这些年因粮价之高,其余物资尽贱。倘若学生将商贾们囤积的其余东西买回来,再押送到其余诸侯所占之地贩卖,又将如何呢。”
  杨修皱眉道:“暂且不论是否能有收益。沿途路程遥远,如今这世道更有流民、盗匪四窜,你又将如何解决。”
  “是以学生认为,商队不走官道反行走水路。水上虽有流寇,却比陆中少。而孙权如今专于收复江东,也必不会多花心思在商队上。”
  杨修思索片刻,良久再道:“你想同他们交易什么呢?”
  “乱世中,除了粮草意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杨修淡道:“你是说药材?”
  “当一个地方不缺粮食,依附打仗而生的,亦正是疾病。八月时学生听闻长江泛滥,致使庐江处百姓流离失所,疫病丛生。孙权虽有救助,却是力不从心。而我许昌禹州中几乎各家各户都种的那些寻常药材,想来如今于荆州而言,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为何不将这些药材售予江东呢?”
  “而在江东之地,学生并不需要换粮食,则可换成其余东西。江东之地富饶,我北方精贵的东西,他们那边反而是寻常至极。比如——江中水产,胭脂水粉之类。”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这些东西在江东价格并不高,但运至许昌却能赚上一大笔钱的。
  杨修听到这里,拢眉微微叹了口气。
  曹植心中一紧。
  他能明白杨修的意思——他从前不愿显山露水,哪怕荀彧与曹操考校亦是时常回答“先生说”,如今却为如何经商绞尽脑汁。
  在杨修这般读书人看来,实属过于市侩,本末倒置矣。
  他见杨修将茶水饮尽,面无表情把玩茶杯:“莫非你打算今后皆要经商?”
  他并不看曹植,语气也有些冷。显然曹植若当真打算一辈子经商,他非但不会借钱,更要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了。
  曹植自然也了解杨修想法。他垂首敛眸,轻声道:“不。正如学生所言,学生钻了江东先前疫病的空档,且如今许昌百废俱兴,待父亲一统北方……也许还用不了这么久。等明年三四月许昌粮食丰收,必不如今缺粮。届时除粮食之外,其余物价皆会上涨。学生这个法子虽依然可行,却失了如今效益了。”
  杨修终于说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护送之人呢?”
  曹植似连这点都已想好对策:“学生的另一位老师一定有办法。”
  杨修问完这一句话,便握着茶杯闭口不语了。
  房中唯有沉默。
  诚如杨修所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以杨修心性,必不屑于如此买卖。
  曹植顿了许久,终是无奈诚恳道:“学生知道先生心中必是不愿。但学生如今除了先生所教之外,本是一无所有。”
  “学生记得先生曾说,希望学生去争世子之位。但论正统,将来继承之人毫无疑问唯有二哥最为名正言顺;论父亲宠爱,谁也比不过仓舒。也许将来我们面临的正是如今袁尚与袁谭所面临的。而若将来我依旧一无所有,又谈何抢夺那个位置?”
  杨修指尖一顿。
  他转眸凝视自己修长、温润如玉的手指。这双手几乎是他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眸中光芒跃动,瞬息明灭。
  “学生这一次经商,其实只是第一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古人诚不我欺。无可忽视的是,可以买到许多东西。而学生若想要那个位置,必不可缺人、缺钱。”
  许久,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恭喜你,我的学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般说,“你成功说服我了。”
  曹植闭眸,长出一口气。
  九月午后,阳光还有些热度。曹植练完剑,与王奇闲聊到了钱财之事。
  曹植便将他的打算同王奇细细说了。
  王奇瞥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才缓缓道:“你若要找些护卫,我倒还认得一些人……不过你也别报太多希望,我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活着。”
  曹植睁大眼,满脸纯真模样:“先生您愿帮学生?”
  王奇“呸”了声,用力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这小滑头,把这事同我讲不就是诳我给你护送货物么?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能当你老师?”
  曹植一手捂着额头,定定凝视王奇的双目中尽是崇拜:“老师您简直太英明了!”
  王奇瞧着他这幅腻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行了行了,看在你是老子徒弟面上,就帮你这一次吧。不过事先说好,虽然是自家人办事,还得算清账的。”
  曹植嘴角几乎弯到了最大:“这是当然!学生这一次行动不正是为了您的酒钱么?”
  王奇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轻拍着曹植的肩膀,眼中忽然流出了泪水。
  曹植吓了一跳,几乎手忙脚乱:“老师?您怎么了,沙子入眼了么?我给您吹吹……呃,您别光哭不说话——啊!”
  他的话最终被王奇一掌打断了。这个粗狂的大汉重重在曹植头上敲了个暴栗,佯怒道:“你还不去看看里头那个小鬼是死是活?”
  曹植揉着脑袋两行宽面泪,抽抽鼻子幽怨瞪了王奇一眼转身进了里屋。
  王奇看着他的背影,猛然喝了口酒。他终究忍不住喃喃道:“我儿若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赚钱给我买酒喝了?”
  建安七年十月,曹植从杨修汝南别庄处借得粮食百余石,自禹州以高价兑换成药材。十一月,雇船售往江东。
  而此时曹操已克黎阳,使谭、尚二人固守内城,莫敢出城迎战。
  亦正在此时,曹操收到来自荀彧的一封信。


☆、24如此期待

  曹操收到这一封信时,正驻兵黎阳,打算进军袁氏城郭。这些日子袁谭与袁尚在曹操猛攻之下几乎兵败如山倒,袁绍的这两位继承人几乎是夹着尾巴溃逃至内城。曹操便要在军心高涨的时刻,乘机攻克袁军最后的屏障。
  收到荀彧来信,他首先是回忆最近行军布阵,然后是粮草,最后想到也许是许昌发生什么事了。
  而曹操看完信,先是皱了皱浓眉,而后展颜。接着起身在营帐内走了几步,最后又皱了眉。
  郭嘉瞧着他的模样,心中对荀彧来信内容已有一分了然。
  曹操回神,见郭嘉此番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文若信中所言,郭奉孝你若猜得出,孤就再允你一坛好酒。”
  郭嘉与荀彧先前打赌,结果输了一年酒。但这世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郭嘉自然也忍不住想办法喝些酒。于是他便同曹操打赌,他赢了当日便能喝酒,输了则要延长一日不喝。至后来赢了便能得曹操家中的十年醇酒,输了便延长一月。
  如今曹操已欠了郭嘉三坛醇酒,而郭嘉不准喝酒的日子也延长到了年后。
  事实上郭嘉输的那些并非不能赢。但他既赢了曹操的酒,自然也要输的。
  ——想喝点好酒,总需付出些代价。
  只是最近曹操总不同他赌了,郭嘉唯有对月长叹。
  郭嘉双眸攸地一亮:“此话当真?”
  曹操状似不悦道:“孤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郭嘉双眸愈发亮了。
  他思忖片刻,施施然开了口:“文若来信必是有要事相商。”
  曹操挑了挑眉,表示他说了句废话。
  郭嘉给曹操倒了杯热茶,再给自己倒了杯:“如今我军较袁谭袁尚兵马强势,军心稳定,这几仗更是势如破竹,是以文若担心的绝非这些。”
  曹操将茶一饮而尽,略微颔首。
  “如今刘备依附刘表,而刘表据守荆州,孙权则即将稳固江东,献帝又为主公安全守于宫中,是以许昌亦不会有事。”
  “不错。”
  郭嘉悠然微笑:“既然不是军队兵马的问题,也不是许昌的问题,那么一旦寒冬降临,我军唯一的大问题也就是粮草了。”
  曹操抚须,眼上笑意愈深。
  “但比之两年前官渡之战,我军粮草并非匮乏,撑到春季亦是绰绰有余。再观主公先前表情,既有赞同又余遗憾。是以文若这一封信,定是劝主公攻克袁城后,即刻引军归许。使谭尚二人相斗,而我军坐享其成。”
  曹操叹了口气:“你们两人当真是心意相通啊!你既然猜到了文若这封信内容,想来亦是如此想法吧?”
  郭嘉微笑不答。
  曹操又将信看了一遍,着重于“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一伤”之论,转头对郭嘉道:“如今我军气势大盛,若孤攻克袁城便引军归去,定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啊!”
  郭嘉淡道:“若能以最小代价攻克翼州,又何来不满一说。”
  曹操闭眸思索片刻,又道:“他们如何当真会如你们所言相争?”
  “袁尚与袁谭之间嫌隙,来源于袁公喜爱袁尚,立袁尚为世子,而袁谭不服。这绝不可能轻易解决,结局唯有袁尚与袁谭之中有一人败而身亡。”郭嘉唇角微笑如初,面上依如既往风淡云清。“如今主公兵强而攻,袁谭与袁尚因惧怕是以联合相抵,并非是放下了对彼此的成见与怨愤。一旦主公引军归许,而他们确定主公暂时不会进攻他们,自然也就如文若所说,两虎相争必一死一伤。”
  曹操眉头皱了起来。
  他还在担忧如今以军中气势之盛,倘若就此归去许昌,众人自然是要不满的。
  郭嘉似看穿曹操心烦之事,只淡笑道:“但其实奉孝同文若看法一致,而又有些不同。”
  “哦?”
  “奉孝以为,主公可攻内城而后击溃袁谭削弱其实力,再居幕后静观两者争斗。”
  曹操了然颔首:“我军若破内城,谭尚必然退居邺城。孤此番却想拿下邺城。”
  “邺城于主公,不过探囊取物。”
  曹操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要孤守住黎阳,而后回许昌,看他们自个儿斗去?”
  郭嘉躬身行了个礼:“主公明鉴。”
  曹操思索半晌,再道:“倘若他们不相信孤,不肯斗起来呢?”
  “主公可以让他们相信。”
  “哦?”
  郭嘉一字字悠然道:“比如说,刘表终于按耐不住,偷袭主公。”
  曹操猛然抬起头。他紧紧凝视郭嘉,许久才失笑道:“好你个郭奉孝,看来孤这一坛十年好酒,你志在必得了!”
  郭嘉敛眸轻笑。
  这一年的大雪终于姗姗来迟,许昌乃至周边某些平民百姓再度陷入缺粮窘境。
  小乞丐在昏迷五日后醒了过来。
  他醒来时,曹植已完全了解表面上显示的情况。小乞丐从前状况与他自己说的一般无二。后来曹冲抓获那作恶的人贩,他们这十多个孩子或为奴为婢,或为人收养。
  他运气稍好一些,被小村中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所收养。夫妻家中并不富裕,对他也算不上好,只确保他有食果腹。然而这两年夫妻俩纷纷得了风寒过世了,家中剩余粮食被其远亲戚瓜分后,他被赶了出门。哪怕不择手段,最终依旧回到与从前一样的乞讨生活。
  曹植先关切询问了他的感觉,见他满脸感动,心下不置可否。
  说到名字时,王奇凝视着小乞丐的脸淡道:“你与我也算有缘了,你愿当我的干儿子么?”
  小乞丐浑身一颤。
  他似乎想起了昔日在第一位养父手下乞讨的恐怖画面,一时间表情有些惶恐。但见王奇面无表情,眼中亦无邪念,期期艾艾地垂下了脑袋:“小的、小的听少爷的……”
  曹植眸中诡异转瞬即逝,而后温和笑道:“无碍,你何时愿意认老师做干爹便何时。”
  又获得了小乞丐泪眼汪汪的感动。
  干爹没认成,名字还是要取的。曹植瞧着他面上几近无懈可击的表情,淡道:“我见你为人机敏,今日开始你便单字为敏吧,在你认干爹前,我们唤你阿敏。”
  阿敏挣扎着爬起身,在床上给曹植磕了个头:“阿敏见过少爷,见过王先生。”
  曹植微笑愈深。
  这些日子曹植的重心放在了与王奇商量经商路途以及如何避险上,他将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提了出来,才送走了王奇。
  王奇走之后,这个空无一人的家中显然也不适合住人。
  曹植心有计较,先取了张纸写下了一长串简体字、阿拉伯数字以及脑中存在的一些数学符号,待阿敏熟记片刻,再令他用未受伤的右手写出这些与他们而言莫名其妙的东西。
  然后曹植瞧着歪歪扭扭却并无差错的全部东西,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此人倒真是有些不凡了,至少在记忆方面确非常人,一切便待他养好伤再说罢。
  只是来历不明的人是不能带回府中的,曹植便请小厮将他带去了家中,给了些麦粮请家人代为照料,顺带也得到了这一家人的感恩戴德。
  曹植待人一直很温和,从无高高在上的表情,这一点自然获得了许多人好感。事实上在苛捐杂税繁重、稍有罪行便受酷刑惩罚的乱世,只要主子们对奴仆和颜悦色些,偶尔再大方打点小赏,大多奴仆皆会觉得主子仁慈,继而愿死心塌地跟上一辈子的。
  是以四年潜移默化,曹植无形之中也得到了几名年轻仆人的忠心。
  不过以曹植行事之低调,众所周知府中最为仁慈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曹冲。
  大约是那日称象的缘故,曹冲之聪颖、平素待人之谦和,在众人眼中已是神童典范。曹府院落中各夫人们教训自家不长进的儿子时,都会似模似样感叹一句:“瞧瞧你们六哥曹冲,若你们能有他一般聪明,娘亲便放心了!”
  曹植略有耳闻。
  这是太过正常之事。母亲们总希望孩子如潜龙,是以耳提面命要求他们学习前方更好的那一条龙,岂知孩子懵懵懂懂之间,潜意识已知尊严嫉妒,终使得这些孩子们愈加怨恨曹冲。
  好在卞氏从不管曹冲如何,从来只淡淡过问他与曹丕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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