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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三国]七步成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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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未时一刻,不早不晚;地点是花园亭中,十分舒坦。曹操身边还有郭嘉与荀彧,想来只是闲聊之时说起自己。
  杨修心中已有一番计较,神色亦是十分自信。
  如今乱世,群雄并立。如他们这般世家公子,大多有着极大抱负。有人揭竿而起,自立为王;有人四下奔波,唯求贤主……但不管手段如何,目的皆是一样的。
  ——荣华富贵也好,无尽权势也罢,谁不想要?
  他坐下之后,听得曹操问到:“曹植近日课业学得如何?”
  杨修起身恭敬道:“四公子少而聪颖,敏而好学。已学完《孝经》、《论语》,《孟子》等,近日则在学习《诗经》,颇有心得。”
  曹操闻之,面色温和挥手命杨修坐下:“唉,今日闲聊罢了,德祖你何须如此拘谨。”
  杨修依言坐下,并将曹植先前所做文章递于曹操。
  曹操阅读之余,眼中先有一分笑意,片刻后眉头微皱,接着才变幻成些许的诧异。他最后将纸张递给荀彧,意味深长道:“文若也来看看。”
  任何文章,先看到的必然是字。
  曹植的字写得很好看,字里行间距离也极为恰当,一眼便令人赏心悦目,是一般十岁少年断无的控制力。
  荀彧忍不住道:“好字。”
  曹操颔首微笑。
  “建安五年,战乱纷争。时物价昂贵,民生大损……”
  这一篇文章,乃是不久前因战乱缺粮导致城中物价变动时杨修命曹植思考原因而作。这篇文章辞藻平淡,并无异彩,甚至开头几句读起来索然无味。
  但其后曹植表达的观点,却足叫各人刮目相看。
  曹植在文中说,物价的根本在于其价值,如粗布无论如何贵不过锦缎;但又因民之需求而变,譬如行军打仗需要的粮食多,百姓种的粮少了,而这又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因而供不应求,粮价便居高不下。就跟人一样,能满足需求的就被看重,因而贵;反之则贱。
  荀彧心下惊异。
  杨修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做此文章,显然是他心中抱负。二则曹植居然洋洋洒洒下笔数百字,其中心观点甚至如此理智且分明。
  ——这样的小少年,难道当真如他所记得的平淡无奇?
  他思索瞬间赞叹道:“仅以十岁幼龄便做的如此文章,文若甘拜下风。”
  荀彧此言自然十分谦虚,但此等状况须得谦虚。
  “文若不必贬低自己。”曹操满面笑容,他拍拍郭嘉肩膀,笑道:“郭奉孝啊郭奉孝,我倒是有些明白你为何输了。看来我这老四,也不输一般人啊!”
  郭嘉苦笑不语。
  观点虽好,但毕竟曹植文采不佳,曹操便命杨修好好教他诗经之流。而后再不言曹植,反而同杨修喝起酒来。
  此刻他已敛去浑身杀伐之气,若非他眼中光芒尤甚,几乎无人能看出这个温和的中年人居然是能在北方一手遮天的曹操。
  与曹公同桌喝酒,今日杨修还是第一次。但他举止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拘谨,也无任何僭越,曹操眼中愈发欣赏起来。
  诚如郭嘉所言,杨修之才他很是欣赏。事实上曹操此人有一个极令世人津津乐道的优点——他爱才,极爱才。
  哪怕昔日袁绍攻许昌前,命麾下文士陈琳起草檄文。陈琳下笔千言,洋洋洒洒将曹操乃至祖上骂得几乎狗血淋头,如今陈琳都能成曹操的文士。
  以曹操之爱才,又如何能错过杨修呢?
  但杨修与这些人又有一些不同。因为六年前他一怒之下将杨彪送入大牢,使得杨彪此生仕途不复辉煌,他不能确定杨家中人是否心含怨恨。
  若杨修心无怨怼,这自然皆大欢喜;倘若杨修心中仍有疙瘩,便永远做教书先生罢了。
  酒过三巡,曹操忽然道:“你父亲还好吧?”
  杨修指尖一顿。
  他不着痕迹以放下酒杯作为掩饰,抬眼凝视曹操,却只在他脸上找到关切与惆怅,就仿佛杨彪本是他的知己好友,他此刻也纯为之担心。
  他观察的时间并不长,只消一眼,而后便敛眸道:“修代父谢过曹公关怀。如今父亲的身体还颇为硬朗,只是到底年迈,总有些旧疾缠身。”
  曹操叹了口气,良久才缓而沉重道:“说起来,还是孤的错啊!”
  “岂会呢。”杨修说了这三字,稍微顿了顿,眼中居然泛出一丝笑意“修年幼时,常听父亲说他自小愿望便是博览群书,通天地之道理,晓世人所不知。只是后来在朝为官,总是十分忙碌。四年间他闲赋在家,总算能得偿所愿。若非后来陛下与孔大人再三相邀,恐怕父亲是宁愿清闲一辈子了。”
  这一番话,他说的并无愤慨抑或激动,反而是极为风淡云清,譬如在谈不久后该吃些什么。他眸中已敛去所有孤傲嘲讽,只余这巍然不动的泰然自若。
  仅此气度,已足令人刮目相看。
  曹操面上果然更是愧疚:“当年到底是孤做的不对,德祖也不必再替孤推托了。”
  杨修闻之,眼中浮现出恰到好处的些微感动。
  如今曹操在朝中地位已无人可撼,兼之他收复袁绍所占的冀州,也仅是时间问题。如此地位,生杀夺予也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哪怕父亲心中再抑郁,哪怕他再怨恨,也须藏着、掖着,以至淡忘。淡忘到就算是曹操见到杨彪,也不能想起这一件事。
  这一席酒,几乎是宾主尽欢。
  父亲同自家老师相谈甚欢,达成命他多学习文采辞藻的决定,曹植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刻正在校场之中,练习王奇所教导的剑法。
  他练了一个时辰,方才停手。见得不远处站了两个身影,便走近躬身一礼道:“司马大人是在巡视校场么?”
  其中一人正是司空属官司马朗。
  “四公子。”司马朗微躬身,见小少年额上汗迹,微笑道:“四公子是在练武么?”
  曹植武从王奇,他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大多时间都在王奇家中学习,鲜少能在校场瞧见曹植。
  曹植乖巧点头。
  然后他的目光放到了司马朗身旁一人。
  这是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长相与司马朗有几分相似。瞧着不过及冠之年,双目神采奕奕,负手而立间气度清雅不可名状。
  司马朗道:“这是舍弟司马懿,字仲达。”
  司马懿微微躬身。
  他神色十分温和,但唇角微微上扬,恍若讥诮。
  司马家是在温县,几日前司马朗父亲忽有要事,便命二子司马懿前来许昌与司马朗商议。待兄弟两人已商议完,司马朗忽然想到一直劝说司马懿入曹营为官无果,便提出带领他前来校场一观曹营精兵。
  却不知曹植骤闻此名,脑中陡然出现“大赢家”三字。
  “大赢家……”曹植呼吸一窒,他喃喃自语,“司马懿……?”
  不久前他才确定自己知晓这乱世要事,之后忽然又出现一个人,甚至被他标榜为“大赢家”……
  曹植心中波澜起伏,下意识攥紧了铁剑。
  司马朗瞧着小少年似陷入沉思,正欲躬身告辞,便听得曹植忽然道:“你斗蛐蛐么?”
  “……?”
  此言一出,三人之间只余难堪沉默。
  司马朗怔忡之下,下意识去看曹植。只见小小少年一手握剑,仰着清俊的小脸定定凝视自家二弟,眸中仿佛闪过一丝诡谲,但定睛去看却什么都没了。
  司马朗便忍不住轻咳一声:“四公子为何这么问?”
  曹植瞧着司马懿不变的神色,心跳愈快。他歪头想了想,可爱一笑:“因为他和菜市场那边斗蛐蛐的叔叔长的好像。”
  却不想司马懿居然笑了起来。
  人常说他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常慨然有忧天下心。如此盛名之下,他自然也自视甚高。如今曹植此言,几乎可以算得上侮辱了。
  “叔叔?”司马懿笑了片刻,风淡云清俯视小少年。不知为何,曹植竟然觉得他的神色里有不容人道的狰狞:“懿方及冠,有这么老?”
  “……”
  他见小少年微笑瞬间僵硬,才轻慢道:“懿长居温县,如今奉家父之命前来探望大哥,何似四公子所言之人?”
  “啊……是曹植认错了么?”
  司马微微颔首,笑意愈深:“想来定是四公子看错了。”
  曹植似不好意思垂下了头,眸光跃动。
  何谓大赢家呢?任何人第一印象,怕都是赌博罢。但他一个十岁小孩如何出入赌场呢,也唯有斗蛐蛐才能符合他这般年纪。然司马懿这般反应,恐怕与一般赌博全无关系。
  这几乎可以算是他第一次试探已贴标签的人物,可惜答案却非他所猜测。
  那么,他又赢了什么?
  曹植思索计较,司马兄弟自是不知。司马懿只淡淡负手凝视曹植离去背影,目中三分讥诮七分不屑。
  “暂且不论大哥你在这个年纪做了些什么,便是我,早已熟读诗书。听他此言,可知他定常去那种污糟之地与人斗蛐蛐……呵。”他微做停顿,而后才在司马朗惆怅中继续道,“如今大汉国运已微,曹公虽为枭雄,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不忠不义。再见这等顽劣不堪公子,看来曹公为父也不过尔尔。”
  他说罢,轻笑起来。
  “这等人物,何以令我司马懿屈居?”
  建安六年九月,温县县长举司马懿为上计椽。时曹操闻其名,命其前往许昌任职。司马懿借口风痹之病,不愿就职。曹操派人夜探究竟,见司马懿当真如风痹一般,此事才掠过不提。
  五日后,曹操亲征刘备。


☆、17如此兴趣

  若说同袁绍相争,众人是带了破釜沉舟之心,那么这一次亲征刘备,可以算得上十分轻松了。
  此时刘备正屯兵汝南,闻曹操率两万大军前来,不战而奔荆州。如今大势,袁绍式微,江东内乱不歇。刘表此人心性多疑,是以曹袁相争不愿出兵,唯据荆州爱民养士,从容自保。
  刘备既然前来投靠,刘表便令刘备屯驻新野,以防曹操。
  如今袁绍大败,但营中依然聚拢了几万兵马,因此曹操此行是为震慑,他决不可能于此时与刘表开战。
  曹操走后,偌大府邸又陷入温和与沉寂。这一月曹植时常偶遇的几位夫人们大多蜗居于自家小院,鲜少出来了;与自己并不亲厚的兄弟们亦各自读书了,再无需刻意假装。
  曹植继续日复一日念书练剑。
  自古以来,剑乃短兵之祖,兵中圣品。剑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兼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曹植练习拔剑、收剑两年有余,几乎已将出剑速度练至极致,甚至剑出鞘入鞘都能默然无声。且他持剑之平稳,反应之迅捷也是少有。
  但他毕竟年纪尚幼,他与王奇对练,到底只能守而无法攻。
  王奇出剑速度很快,曹植时常无法反应格挡。他便目不转睛盯着王奇出剑之手,捕捉出手痕迹。
  此刻王奇这一剑趋势,其实是往右的。然王奇居然打破沉默,疾声道:“右肩。”
  曹植乍闻此言,陡然退出聚精会神之境,转而一惊。他下意识愣了愣,眼睁睁瞧着剑循着原先轨迹打在右肩上,耳畔也听得啪的一声,而后便感觉一阵刺痛。
  王奇冷笑道:“我告诉你了。”
  曹植唯能揉着肩膀苦笑。
  没错,王奇是告诉他了。也正是这出其不意的一声惊呼,使得自己忘了反应。
  对练自然还需继续,王奇一剑刺来,又道:“头。”
  曹植举剑格挡,生生瞧着剑偏离原先轨迹,击中大腿。
  “……”
  王奇再道:“头。”
  曹植怒极,扫腿欲绊王奇,怎知王奇居然似知晓他动作立步一挡,反而曹植自己脑门再被木板啪得击中,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子。
  这一下打的可真疼了。曹植退后几步,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凝视自家算是无耻的老师。
  王奇淡定直面这等眼神,镇定自若道:“与人对战,切忌轻信他人。”
  王奇说完这一句话,命曹植继续练剑,自己则拿起酒葫芦,悠悠闲闲得喝了起来。
  曹植在一旁挥剑刺剑,瞧着自家老师惬意模样,忍不住提醒道:“老师,你今天已经喝掉一葫芦了。”
  王奇喝了一口,闭眼品味良久,才有心思应付曹植:“我不能再喝一葫芦?”
  “可是你今天喝了,明天就没了。”
  “你去给我买。”
  曹植动作顿了顿,垂下脑袋伤心道:“学生没钱了……”
  “哪去了?”
  “……”说起这事,曹植又是两行泪。“被一个坏蛋骗走了。”
  王奇抱胸嗤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话。如若被骗,便去骗回来。”
  这话说的轻巧,曹植抽着嘴角——若他能从郭奉孝手中骗出一年酒的,早无需如此学习了。
  他便不再说话了,认真练剑。
  王奇喝完了酒,将酒葫芦别回腰间。他瞧着曹植稚嫩而坚定的小脸,想到初见他的那一夜,这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居然能用冻僵的手攀着夜香车底轴来回出城,便敛下眼皮,似漫不经心道:“小鬼,我总觉得你不是个十岁小鬼。”
  曹植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先生何出此言?”
  “普通小孩在你这个年纪,应当是在抓鸡摸鱼上山下水野得痛快,”王奇淡道:“而你居然耐得住寂寞整日读书练剑——如此年少老成。和你这死小孩呆一起,实在太闷了。”
  曹植沉默片刻,才幽幽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老欺负我的最终原因么?”
  “呵呵,”王奇起身,走到他身边,笑容可掬地弯腰摸了摸他的头,“你知道的太多了。”
  “……”
  王奇这一番话,曹植虽表现的毫不在意,心中却颇不安宁。
  他虽有了前世记忆,但残缺不齐,有或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他发现自己遇事总是很冷静,有时更以着这一份冷静做出多种假装,以至于母亲卞氏都从不怀疑他自那次坠马之后习性改变的原由。
  冷静虽好,却也是一种怪异。也许正是这一种怪异,使得杨修与郭嘉注意到了他。
  建安年初曹昂战死,二哥曹丕自然是有了争夺世子之心。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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