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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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可知呢。”楼至闻言却是噗嗤一笑道:“这倒奇了,当日她也是这么说,敢情你与他倒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王迹闻言笑道:“既然都对你生死相许,又竟能得你钟情回报的,想来脾气秉性自然多少有些相似之处也未可知。”
楼至闻言点头,因身事二夫到底不雅,并不再多说,王迹深知妻子心病,也不肯出言调笑,却听得楼至岔开话头道:“这也罢了,你们这等人,自有旁人没有的好处,人才惦记你的,难道你就没个风尘中的一二知己,脂粉队里的解语红妆么?”王迹闻言,伸手在楼至的香腮上捏了一把笑道:“我不编排你罢了,倒叫你这小东西排揎我一顿。”
楼至娇笑了几声躲开道:“你自己心虚理亏,与我什么相干,当日在战云一役,我冷眼旁观着,你那妹子也是个有一无二的闺秀,红拂人品的侠女,你二人合称天地,倒是般配得很。”王迹听闻此言如何将息,因翻身将楼至压在身下笑道:“你越发反了。”急得楼至连忙推他道:“轻点儿,别伤着孩子,我且容你分辩分辩,你若并无此事倒也罢了,只是别叫我查访出来,倒伤了彼此脸面。”
王迹见妻子方才为自己艳舞清歌一番,大有不胜之态,因心中怜惜,不再勒掯他,遂翻身将他搂在怀里道:“你要多心,怎的等到今日,当日我妹子在时,却不见你拈酸的?”楼至闻言没好气道:“当日我只道你是心里藏奸垂涎别家妻子的登徒浪子,你也不教我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我要如何吃醋,若是真有了醋意,岂不是与那轻浮女子并无两样的。”
王迹闻言却是心中一动,因猴上身来将脸颊贴在楼至的桃腮之上磨蹭着,低声问道:“那你当日到底也曾不受用么?”楼至闻言登时羞得桃腮滚烫起来,因把头低了不肯说,怎奈王迹越发疑心,因搂着他的香肩反复纠缠起来,倒把个楼至缠得没奈何道:“当日虽然记不清爽与你有什么瓜葛,只是那天早上撞见你从她房里出来,便觉得心里不自在,当日我还道是自己轻浮孟浪,谁知咱们竟是一对未婚夫妻,你这人也忒狠心了,见我两难成那样,也不知劝我一劝的。”
王迹闻言哑然失笑道:“这却是从何说起,当日你原本谨守门户,防我倒像防贼似的,我虽然有心亲近你,却有不好担着登徒浪子的名号,况且一众弟妹都在身边,我好歹也是一国王上,那些衾枕软言怎好当面说出来给你赔不是呢。”说到此处,因心中一动,复又附在楼至耳边笑道:“当日你竟不知我的底细,为什么有几次肯了?又恁般痴情的,只要给我入得狠了,那花水倒是汩汩而出,与正头夫妻并无二致,莫非那时你便对我有情了么。”
楼至听闻此言,直臊得眼圈儿都红了,一把将王迹推开一旁,将身子裹进锦被之中恨恨道:“多少陈年旧事也拿出来找补,你便将我作践成了那等人尽可夫的女子,于你却有什么好处!”
王迹见妻子会错了自己的心意,因连忙赔笑着将那一团锦被搂在怀中笑道:“是我说错了话,教卿卿错怪了我的意思,我这里给你赔不是,还请看在质辛面上宽恕则个吧。”因隔着锦被推了他两把。
未几果见楼至从锦被之中探出头来,又见王迹只穿着寝衣搂着自己,到底狠不下心肠,将那锦被揭了道:“还不进来呢,若是着了风寒,走不脱此处可怎么好。”因说着,复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迹见了楼至的笑靥,方才放心道:“你也不想一想,自从咱们订交至今,我何曾作践过你一回么,如今拿这话问你,不过夫妻之间闺房私语取笑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往后再也不问也使得,倒不值当为了这个恼了,与我生份了是小,万一怄出病来伤了胎气,岂非我的过错。”
楼至给丈夫温颜软语劝了一回,早已消了气靠在他怀里道:“正经说来,当日我心里倒真以为自己是那等不堪之人,如今想来,虽然一时忘了过往种种,那情份却铭刻五内之中,除非再入轮回,决不能洗去着彻骨相思……”王迹原本意欲调笑几句,如今倒招出妻子此番爱语表白,怎不意外之喜,因十分蜜意将妻子搂紧了笑道:“当日我见你那样,心中不忍,只是燕好之际,倒比如今别有意趣,虽是自己的妻房,却又似偷香窃玉一般,因心中多少存了吃醋拈酸之意,合卺之时只要占了你清白身子,教你心中柔肠百转起来,一面怜惜、一面痛快,如今全对你说了,虽然我情谊不假,到底手段下作,只是不知贤妻能否容我一回?”
楼至衾枕之间听闻丈夫竟对自己剖析这等隐秘心思,却是一面怜惜一面好气好笑的,千情万绪汇聚心头,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又觉他话中亲密之意,比之从前更胜几分,因没由来脸上一红道:“这些话对妻房也不好讲的,如今对我说了做什么……”王迹闻言笑道:“夫妻乃是人伦之首,确实贵在相敬如宾,只是如今我带你既有夫妻情分,也有知己鱼水相得之情,是以对你说了,还请贤妻勿要见怪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微妙心理
第百九十二回
宫无后婉拒文定;魔皇令初涉提亲
楼至闻言,只得没奈何道,“如今你都说了,这话也算是覆水难收,还能因为你促狭了我,就平白撵你出去不成么,想来你我是少年订交的情份;虽是正头夫妻;偶尔说句笑话也使得,我心中因明白你对我并无轻薄心思;是以调笑戏谑倒也不论理,只是你如今当着一国王上,在外头可不许这般轻浮的,倒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王迹听闻此言将头埋在妻子香肩秀颈之中笑了两声道:“我难道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不过在你跟前才能略无城府说笑一阵罢了。”楼至闻言点头道:“我知你在朝廷上自然是个稳重威严的明君了,不过白嘱咐你两句,也是我心里有你才做这未雨绸缪之事,如今时候不早了,我身子酸软的很,你去起来吹了灯与我睡吧。”因说着,夫妻二人吹灯睡觉一宿无话。
转眼万寿节将至,只因楼至当日为王迹预演过一次飞天舞,此番再演给蕴果瞧,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又因王迹当日曾说这宝莲灯用情至深,虽然温柔缱绻,只怕情深不寿,也担心楼至演出之际积郁在心伤了胎气,因劝他改一出别的。楼至因商议定了麻姑献寿一出,前几日说与后无封与巫阳女官知道,只因这出俗讲小戏身段端庄唱腔婉转,却无需教习天然可成的,是以近几日倒不曾用心准备着。
展眼到了于归之日,楼至因早起便打点了宫无后先带了质辛回去,质辛听闻皇后懿旨,因舍不得与楼至分开,非要临行再见一面,楼至无法,只得命人将他带来自家禅房用早膳,因近日忙着打点回宫事宜,却有几日未见爱子,今儿见了,只觉质辛面目身段又有些老成了,因心中疑惑,一面打发质辛吃饭,一面来在外间与宫无后闲谈起来。
宫无后向来行事尊卑有序妥当持重,楼至因再四要他坐,他方告了罪坐在下首禅凳之上,却听得楼至笑道:“咱们来在佛乡修行也有几个月了,你冷眼旁观着,太子是否发身?”宫无后闻言回禀道:“太子因过了年,说话就要到舞勺之年了,正是男童发身之际,娘娘不必过于担心,无后自会调理照顾。”楼至闻言点头道:“我还总当自己与你们圣上还算是少年夫妻,如今孩儿都这般大了,却不是岁月摧残么……”宫无后闻言笑道:“娘娘哪里话,无后冲龄入宫行走,宫娥彩女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像娘娘这般面嫩的女子,却忘了当日在无后家乡集上,那书铺的公子,还将娘娘错认了是我的……”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心中自己出言孟浪了,连忙站起身子垂手侍立道:“一时说顺了嘴,娘娘宽恕则个。”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好孩子,那原是那位公子出言奚落咱们,你怎的倒当真了,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孩子,这里没有旁人,原不用立规矩的,你且坐下吧不必拘束。”
宫无后闻言,方复又端坐下首,楼至见他原是绝色,如今脸上微微红晕,倒是个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因点头笑道:“质辛说话到了舞勺之年,想来你也要成人了的。”宫无后闻言道:“奴才快满十八岁了。”楼至闻言笑道:“宫里可有了订交的么?”宫无后闻言却是脸上一红,因低了头不言语。楼至见他素日虽然对自己母子二人颇为亲厚,对待烟都下属、同门兄弟,却都是冷艳拘束的,因如今到底有害羞之日,不由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便是有了什么要紧,自古宫内不禁对食之事,你如今大了,当日我就说你不错,因与你家圣上商议定了,叫你自主婚姻大事,因此番你既然有个通家之好的世叔,便叫他做主也使得。”
宫无后见楼至并不取笑之言,却是着实关心自己,因心下一暖点头道:“娘娘为圣上绸缪万寿节事宜,夙兴夜寐侍奉圣驾,还要分心无后家事,无后铭感在心。只是这订交的事……”说到此处,面上却有些为难起来,楼至冷眼旁观着想了一回,因试探着问道:“莫不是朱寒么?”宫无后闻言低头道:“娘娘莫要取笑……”
楼至闻言心中颇有些疑惑,因往日自己与蕴果谛魂也曾猜测,心中料定应是朱寒无疑了,如今见了宫无后这般坦然心思,却又不像与朱寒有私,因心中着实有些猜不清爽,正欲开言再问,却听得内间质辛的声音不依道:“妈妈近几日忙着爹爹的万寿佳节,多早晚都不曾亲近孩儿了,今儿又要打发我先回学房去,好容易在佛乡躲了几天的清静,此番回去少不得又要给缎师父指示教训一番,原本想着早膳能在妈妈房里用,许是亲自喂饭的,谁承想又给无后哥哥绊住了,孩儿等了这半日,粥也冷了菜也凝了的,妈妈也不知心疼孩儿一回呢……”
楼至闻言倒给他怄得噗嗤一笑,因对宫无后柔声道:“想是你家里到底有你世叔做主,脸皮儿薄不肯对我说,过了万寿节也要到除夕了,新春之日万国来朝,你世叔定然也要来鸿胪寺述职的,到时你将他请进内宫来为我诊脉说话,我再与他商议此事,如今你且去罢,我儿子倒不依了,少不得我进去劝和劝和他。”
宫无后闻言,因站起身子答应了几个是字,复又躬身道:“闺阁之臣蒙娘娘挂心,着实过意不去,无后多谢圣上与娘娘此番厚意。”因说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楼至因打发了宫无后,回身进了内间,见了质辛正坐在禅床之上赌气,一双胖乎乎的小脚搭在炕沿儿上摇来晃去的,摆弄着手中的调羹正不耐烦,见了楼至进来,脸上却是立刻彩云霁月开心起来,笑到一半,复又意欲假装不高兴,引得妈妈来哄自己,因又嘟起唇瓣低了头不睬楼至。
楼至见自家爱子几日不见,越发出落得粉妆玉砌眉目如画起来,因养下这样的儿子,心中十分骄然,如今见他假意恼了,却是十分怜惜,因脱鞋上床,将质辛抱在膝上笑道:“质辛原本乖巧,怎的不知道容妈妈一点儿空呢?”质辛心中原十分恋慕楼至,听闻此言早就绷不住脸面,因滚在楼至怀中撒娇道:“质辛心里明白,妈妈最疼孩儿,断不肯叫我吃冷汤水的。”
楼至见状,因意欲起身命人换了滚滚的菜来给他吃,却给质辛猴上身来,涎着脸笑道:“如今妈妈玉体之中便有孩儿想吃的,何必再劳动巫阳姊姊一趟呢?”说着俯身在楼至的酥胸之上乱蹭乱嗅起来,倒把楼至勒掯的娇笑了几声,因将质辛从身子上剥下来教训道:“才跟你无后哥哥说话,要给他说一门亲的,如今他也比你大不了几岁,质辛过了新年,也就要满舞勺之年了,妈妈原先在闺中住着时,常听闻本朝皇室素有早娶习俗,虽然舍不得你,只怕今明两年也要定下来的,此番回宫便要与你爹爹商议此事,来年有了过文定的未婚妻子,只怕你眼里就没有娘了呢。”说到此处,因伸出葱管在质辛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质辛听闻楼至此言,却是睁大了眼睛瞧着他,也不言语,楼至见了,因推了他两把道:“怎的不言语,莫非也懂得臊了不成?”却见质辛眼内水意渐浓,未几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因连忙将孩儿搂在怀中哄道:“这是怎么说,别人家的男孩子听见议亲事,都是欢欣雀跃的,单咱们家的孩子没出息,竟哭了不成?”
却听得质辛一面抽抽搭搭一面断断续续哭道:“妈妈这是要打发质辛出去了么,再不要孩儿了……”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好不通透的,哪有男孩子长大了不说亲的呢,难道一辈子跟在父母膝下,有什么出息,好教妈妈瞧不上。”
质辛闻言扭动着小身子直往楼至怀中钻去,一面撒娇道:“孩儿只要一辈子跟妈妈在一起,旁人再不愿亲近的,不过我与那十九郎倒是相与的很,若是非要说亲,就让他来东宫陪我也使得,只是我又放不下妈妈的……”说着倒当成正经事一般左右为难起来。
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混说,两个男孩子怎么成亲,你可要仔细着,若是当着缎师父的面将此话说了出来,你可就别想吃晚膳了。”质辛闻言头摇得拨楞鼓一般道:“男孩子怎的不能做亲的,我师叔娶的不也是战云界的一位王子么?”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没由来心下一阵酸楚,因将质辛抱在膝头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质辛不解其意,因扯着楼至的衣袖道:“妈妈怎的不痛快,莫不是孩儿冲撞了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质辛娶了十九郎的话,麻麻会桑心的。
第百九十三回
楼至闻言连忙遮掩道;“妈妈没有恼,眼下时辰不早了,我吩咐小厨房弄些滚汤滚菜给你路上用吧,叫无后哥哥好生送你回东宫去,今儿是爹爹的万寿节,你在学房里安生念书,晚上家宴我教无后哥哥去上书房传旨;晌午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质辛听闻今日只上半日学,倒欢欣鼓舞起来;因复又趴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