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问道太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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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做了。
在这个世界醒来后,最开始,因着这个缘故和年纪幼小,他可谓是吃尽苦头。甚至差点被人为的毁坏这身体,做那行乞的工具。也就是在这时期,老道士陈抟将他解救了出来。
老道士号称睡仙,睡眠乃是他的修行方式。可为了江宁这小娃娃,他却是不知多少次的,从入定中醒来,只为给他解惑。
江宁壳子里装的毕竟不是小小孩童的灵魂,一应说话行事,自然也学不到真正如同那些小孩般,偶有惊人妙语、亦或是大逆不道的言论,放在老道士陈抟这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替他遮掩过去。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兴致来了,还会和江宁饶有兴趣的辩驳一般。
这样的爱护,是他在前世那并不出色的亲身父母身上,所没有感受到的。
“弟子江宁甘愿,随侍于老前辈之前!”
一抽一涕的话语,由这长相讨喜的孩童说来,分外可怜。便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幼兽,固执而无力的宣告着属于自己的主权。
莫名的酸涩。
“那神仙之术呢?你便不想再学了?你所做的决定呢?便如此轻易的放弃了吗?!”
故作严肃的冷了脸,恶声恶气的言语,却在目光触及到了那满脸的泪痕时不自觉的软化了下来:
“此为末法之世,于我等是囚笼,但你之魂魄,虽属此世,却也不属此世。天演四九,未尝便没有一线生机,又何必。。。。。。为这俗世所牵扰?”
满是泪痕的小脸,有片刻的怔愣,却又在最后,化作了深深的肃穆与决然,再不见得丝毫的迟疑:
“弟子江宁甘愿,随侍于老前辈之前!”
一模一样的话语,从江宁的口中吐出,仿佛不知从何时开始时,面对着这老道士时,除了那偶尔的辩论及问询,他便只会,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说过的言语。而这老道士,便那么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神游物外,但却从来也不会,因此而错过半点关于他的状况,以及情绪。
让江宁失望的是,老道士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对着江宁辩论或者是解释些什么,更不曾答应他这要求。只是将目光转向那坐于一旁的张咏,问道:
“贫道亦不勉强于你,一切全凭你之意思。”
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冠,那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已不见半点的轻松或者其他多余神色,只余一派肃穆,这是个靠得住的。
起身,正正经经的施了一礼,张咏方才肃容道:
“张咏定不负老先生托付!”
这是答应了。
没有其他多余的承诺,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保证,但老道士陈抟知道这位大宋朝未来的名臣,他一定会做到。
“征吴入蜀是寻常,歌舞筵中救火忙。乞得金陵养闲散,也需多谢鬓边疮。”
似诗非诗似谒非似谒的四句话语讲完,老道士陈抟便闭了眼,似乎不愿多言。张咏知道,这便是最后的送别了,也不多言,只安安分分的施了一礼,便只身向着老道士陈抟所建的走去。他知道,这两人间,想来是有离别的话语,要说的。
至于那似诗非诗似谒非似谒的四句话语,还是留待日后慢慢参悟吧。
这时间并不长久,也不过是盏茶的工夫,老道士陈抟便与江宁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石室。江宁脸上已没有了泪痕,只神色间,难免的带了些萎靡。
简陋的石室间,除了云床、蒲团等物,最为常见的便是书了。各式各样的书,天文地理、历史星相、兵法谋略、民生百态。
这华山之上的石室不多,但也不少,自很久以前开始,这老道士便在此隐居了。而每间石室中,装得最多的,也便是他历年来所收录的书籍,几乎每一间石室皆是如此,同样的制式,同样的摆设。
除了,江宁所住的那间。
唇角扯起一个颇为难看与艰难的笑容,江宁对着老道士陈抟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方才走上前来,对着张咏施了一礼,道:
“江宁以后,便打扰先生了。”
手掌抬起,摸了摸那柔软的头发,张咏心中,莫名的堵得慌。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问道:
“接下来,有何打算?”
话是对着江宁说的,问的人,却是老道士陈抟。言语中,未尽之意很是明显:
可还要多停留一些时日?
摆了摆头,颇为欣慰地摇着掌中的蒲扇,目光中,是浓浓的不舍。但,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
尚残留着些许泪痕的包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伤心无措等复杂的情绪,江宁猛的跳出张咏手掌的范围,好似一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兔子,带了几分闪避及不自然道:
“我去收拾行李!”
这话尚未说完,那小小的身影,便飞快的消失在了这石室之内。
☆、第5章 蜀乱,入蜀,异族
时光前进到大宋淳化五年,当朝的皇帝,嗯,也就是官家,仍是那位自斧声烛影里走出来的宋太宗赵光义。只这身体,已是大不如前,而江宁也从昔日那个小小道童,成长为了一个人物风流的翩翩少年郎。
白皙圆润的包子脸长开,身形抽长,眉目温和身姿秀逸,面目俊朗。嘴间常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任是谁人见了也不得不夸上一句好儿郎。
彼时的大宋朝,立国未久,成天嚷嚷着“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那几位老夫子大圣人尚不知于哪条路上呆着。对女子的管制,虽不像唐时那般放松,却也不至于如后来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如江宁这般的少年郎,自然,是颇受女子欢迎的。
自离开了华山,随张咏东奔西跑,岁月变换,对老道士陈抟的记忆,日趋模糊。江宁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努力的去学着待人接物、一应知识、不论文武,尽全力的适应这个世界。
就好像当初华山之上那绷着一张小小的包子脸的孩童一下子开了窍般,去哭,去笑,去关注这身边的一切。却再不是以一种游离于世外或者游戏的心态。
他是开始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而老道士陈抟口中的未来名臣,这位在江宁的前世来说并没有丝毫印象的张咏张乖崖,也没有辜负陈抟老祖的托付。一直是尽心尽意的,照顾着这孩童。
天高九月,船行水面,水上的凉风徐徐的吹拂着,带着丝丝缕缕阴寒的气息。对于刚从三峡里出来的船上众人来说,却是再清新与安宁不过。
不同于楚人“巫山*”的浪漫情怀,那不曾经历过阴耸诡谲之景的旅人们,在此之前是无法想象那不安与压抑的。
这是江宁跟随张咏的第九个年头,当年的孩童,已然成长成十□□岁的少年。而老道士陈抟,已于七年前仙去。仙去时,江宁并没在身边。听说那日,华山之上有五色云团上应天光,天音妙语,异香经久不散。
听到这传言时,江宁正在练字,处于孩童与少年交界处的小郎君,那白皙圆润的包子脸上,已经可见成长后的的风华,黑黝黝的眼,便仿佛一双看不分明的深潭,分外的清幽、引人注目。骨节分明的手指,并不若一般同龄人那般大小,反倒分外的修长莹润。
笔下的字,有那么一瞬间的凌乱,然后便好像打开了倾泻的洪口般,滚滚的泪珠侵染上白的纸、与浓的墨,掌中的笔杆飞快地挥舞着,直至看不清身影。只在那纸上,留下一道道水墨模糊的墨痕。
但他终是,没有哭出声来。就好像一只倔强的小兽,固守着最后一份骄傲。
也始终,铭记着那老道士留给他的最后话语,以及,他对那老道士的承诺:
此世无仙亦无圣,为末法世也。天道循环,众生皆有缘法,老道士顺应天命一生,却也逃不过这生死轮回的侵扰。
临死,不求天道怜悯,许他来世如何;不求命数如何,留有,一线生机;只愿,江宁这经他收养的小小道童,在这末法世界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证明给这苍天、这命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你之魂魄,虽属此世,却也不属此世。天演四九,未尝便没有一线生机”
那日老道士离去前的言语,江宁这属于未来人的魂魄,在老道士眼中,或许就是那变数了吧。
老道士陈抟是真正的求道者,在他最后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放弃过对这天道的探寻。可这时运连绵,他终究没办法踏出那最后一步。所以便将一切,寄托在了江宁这孩童身上。
这是江宁在那最后道别的时候方才知道的。
没有那充满恶意的夺舍,没有玄奥莫测的因果缘法,没有满怀着陷阱的阴谋诡计。有的只是一个求道路上的先行者对后辈的莫大期许。
这是江宁所不曾想过的。也因此,浑浑噩噩了那么多年,江宁第一次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目标与价值。
跟随张咏,只是因为那老道士最后的交代,以及这么多年来,这未来的大宋名臣对他的照顾。
那可怜而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并没有对这大宋朝未来名臣的记载。年前来自于蜀地的叛乱,更让江宁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他甚至不清楚所谓的历史,是否在这里发生了偏折。
至少他印象里的大宋朝,除了来自北方少数民族的威胁,以及梁山、方腊的农民起义,并未有过其他多少来自内部的灾难。就像他印象里的大宋名臣,除了寇准、包黑子、岳飞那几个以外,并没有这张咏张乖崖的存在,这蜀地的农民起义,来的是如此的迅猛而突然。
印象里的天府之国、成都平原,那即使是在后世的数千年岁月里,仍养活着一方百姓的地方。在这大宋朝时,竟然也曾爆发过农民起义吗?
江宁并不清楚,可这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就在这大宋朝的太宗皇帝尚在位之时,就在这年前。以王小波、李顺为代表的蜀地农民们,打着“均贫富”的旗号,从者万余人,占领并控制了大半个蜀地。
也就是在四月里来,当朝的宰相王旦王相公向官家推荐了张咏做为益州知州,入蜀治理。只不过直到五月份,益州城方才为官军收复。也因此,张咏入蜀的进程一拖再拖,直到九月,方才提上行程。
这是一条并不起眼的货船,当然,如果是考虑到船上那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员的话,就有那么几分的不同了。
除开张咏这即将到任的蜀地知州,江宁这人物风流来自于千年之后的少年郎,让江宁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不少高鼻深目、说着一口流利大宋官话的外国人。
赐乐业人,也叫,蓝帽回回。
与后世江宁所见的那些外籍人士,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嗯,当然也可能是在江宁看来,那些外籍人士都是一个模样。
这是一群来自于遥远海外的异族人,他们那与众不同的习俗及生活方式,及某些习俗,使得很容易的,将他们和记忆里的某些民族联想到了一起:
犹太人。
这样的发现,使得江宁雀跃不已,就像一位久在异乡的旅人,在陌生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些许可以证明当初存在的东西。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孰知谁为庄周,谁为蝶乎?
在这陌生的年代陌生的王朝生活了这么久,那份来自于千年之后的记忆,又是否真实?那二十一世纪的江宁,又可曾,真实存在?
这一切已无法去证明,至少于目前的江宁来说,做不到。
也因此,对这群远离了故土流落到大宋朝的异族人,江宁分外的感兴趣。
感兴趣的不止是江宁一人。
“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
秉承着唐太宗以来思想的宋朝士人们,对这来自远方并仰慕中华文化的异族人的态度是包容的,包容而宽厚,并不因为那肆掠于西北的契丹人有所改变。上国气度,并不只是一句坐井观天的空话。
自□□立国以来便定居于大宋朝国都汴京的赐乐业人,是天生的生意人。而此番他们入蜀的想法,自然,是为着财富。
蜀地闭塞,地处偏远,那适宜的气候、肥沃的土地、及水旱适宜的都江堰,造就了天府之国的美誉。
可自当朝官家即位以来的天灾*改变了这一切。
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繁重的赋税及当地豪族大户、贪官污吏的侵占使得一切都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起义爆发了,并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着蜀地。
而这样的情况下,这群嗅觉灵敏的赐乐业人竟然想着入蜀做生意?
这使得即将就任蜀地知州的张咏不得不对此报以十足的兴趣。
很显然的,这群讲着流利官话并在汴京生活了很久的蓝帽回回们,虽然有着完全不同于宋人的习俗文化与样貌,却对大宋朝的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
比如经济。
唐末以来的分裂历史,并没有在大宋朝两代皇帝的努力下得到解决,历史滚轮推动下的大宋朝经济却得到了超乎前朝的发展,货币短缺,这是一个摆在大宋朝君臣议案上的大问题。
宋人们对于货币的概念并不清晰,可来自于后世的江宁却清楚的知道,做为商品流通使用工具的货币,一旦出现了问题,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影响。
当然,这影响于现在的大宋朝君臣而言并不清楚。或者说,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局限使得他们虽然将这件事提上了议程却没有想出好的解决方法。
在金本位尚未建立的时代里,做为国家货币基本单位的铜,在大宋朝是极度缺乏的。遑不论,还有每年要交给契丹人的大量岁币。于是立国以来的大宋朝君臣们,想到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禁止铜矿入蜀。
并且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着。
这是在抑制着蜀地经济的发展。
一个缺少足够货币的地方,地处偏远交通闭塞,又会有多少商人,愿意在此活动呢?更何况,大宋朝的赋税中,商税,亦是占了极大的成分。那些为了政绩的地方官员们,在无法从一掷千金的商人们身上获利时,其目标会转向谁,不言而喻。
☆、第6章 货币,女郎,剑修
这群定居于汴京的赐乐业人,以他们几乎超脱于这个时代的商业天赋指出了这一切,并且不惧于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