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家庭系列之四] 全家都是通缉犯 by 林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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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鞋底下。
'什麽雷螺号?该改名叫乌龟号!我已经召唤了风来催航,怎麽还慢成这样?本船长急著救老公呢!要不想办法让航速再加快,我一个小时丢一个船员到海底!'妈恶狠狠地骂。
真真海之味真的很委屈,屈膝在妈身前,骨头手分左右按住头骨想拉出,不过,老妈是什麽角色啊,被她踩在脚底的物件哪可能轻易就松脱?
'想要你的头?哦呵呵,想要就求我啊!'仰角九十度,一手拿鞭叉腰一手在嘴边女王式的标准笑声响彻云霄。
'芭芭雅歌船长大人,求求您把头还给小的,小的立刻去鞭策其他水手努力划桨,早日恭送船长到达目的地,救出您心爱的夫君,百年好合鹣鲽情深琴瑟和鸣妇唱夫随││'
哀怨可怜的恳求声从老妈脚下传来。
老妈鞭子又一甩,船板立时又破个洞,她伸脚一踢,头颅如同足球打到船侧又弹飞,像弹珠台游戏里的弹珠一样,滚来又滚去、滚去又滚来,真真海之味只能可怜的追啊追、追啊追~~
好不容易头颅止住在船舷边,真真海之味一个滑垒,脖子以下都趴在船板上,双手抓住了头颅往上举,正在调整放置的角度,突然间有人抢了他头颅去。
'谁?谁拿了我的头?放回去!'
他哇啦哇啦喊,双手乱挥。
我一看,天啊,船舷外侧爬了个恐怖的未知生物,一只活跳跳的大鱼嘴巴被撑得好开,牙齿间露出恐怖的脸。
这脸丑怪得很,黏著青青红红的海藻,阴森森的眼睛充满幽怨,好像被欠了几百万块钱不还似的。
太可怕,我立刻从吊床上跳下来躲德德背後:'有鬼!德德,妖海果然卧虎藏龙,有大章鱼有大乌龟,还有大鱼鬼!'
'看清楚,那是你女儿!'他慢条斯理答。
我揉揉眼睛看仔细。
贞子鬼娃从船舷上跳下来,抱著真真海之味的头,咿咿呀呀的哭泣:'爸爸……你们老爱丢下我……我从岛上追过来,又有鱼要吃我……呜呜……大家都想吃我……'
还真的差点儿认不出她呢,原来是一条大鱼从背後咬上她头,鬼娃的头却比鱼口还大,那鱼吞不下她,还被勾著逃不了,所以跟著她一起到船上来了。
我哈哈笑,磨刀霍霍说:'乖女儿,爸爸帮你吃掉这条鱼报仇!厨师、这船上的厨师呢?我要吃鱼肉、鱼汤、鱼眼睛……'
'等等、把我的头放回去……'真真海之味在她怀里哀哀哭叫,身体则东摇西晃的站起,想抢回头。
鬼娃跳到一边,满是绿藻红藻的脸偎著头盖骨,收起眼泪嘿嘿笑了,说:'好光华洁白的骨头喔,我喜欢,我要。'
哇哩咧,女儿恋骨癖又发作了。
不过,上回的独角脊鲸已经死了,女儿爱怎麽玩好大那一根是她的事,可真真海之味算是半死不活,拿了他的头,他怎麽尽甲板长的义务?
赶紧劝贞子鬼娃:'那是真真海之味的东西,并非捡了就是你的,还给人家。'
'不要。'
贞子鬼娃一碰到骨头的事就蛮横起来。
'你还给他吧,他身上的骨头更多,共有两百零六块,凑到完整就可以陪你玩陪你说话,是海盗公仔捏。'我柔性劝说。
鬼娃睁大眼,仔仔细细瞧真真海之味,抓抓他的手掌骨,又掀开他衣服检查几条肋骨,最後大方的把头给递过去,说:'还你。'
'谢谢、谢谢啊~~'
听声音,可以判断出真真海之味几乎要哭出来了。
在他把头颅归位的时候,我跑去帮鬼娃整理仪容,抹掉脸上的海藻,拉下紧咬她不放的怪鱼,然後她又迫不及待的抱住真真海之味的脚。
'爸爸,我要跟他结婚。'鬼娃说。
汗,女儿这麽快就春心荡漾要嫁人了。
'我对小女孩没兴趣。'真真海之味正经说:'我是海盗,海盗要四海为家,不能有家累。'
'我爱上你光华洁白的骨头,我要嫁给你。'贞子鬼娃很慎重地说完,又泪眼汪汪看向我:'爸爸,我要嫁给他。'
'你是星殛弓的精神体,怎麽能嫁人?我不可能把星殛弓送给这软趴趴的海盗。'德德终於拿出了亲生父亲的威严说。
'可以入赘……'我小声出主意。
'不行!'德德跟真真海之味异口同声说。
鬼娃嘟嘴,往上爬,爬到真真海之味的肩膀上,用自己肉肉的脸去摩擦对方空洞眼窝下的颊骨,萌到不行,还嘿嘿呵呵笑。
'比独角脊鲸的角还细致……我喜欢……不跟我结婚,就打昏後打包带走……到万魔殿去……'
站在一旁的我拍拍德德的肩,语重心长说:'这个女儿有遗传到你的暗黑性格哦……'
真真海之味推了几把都推不开,呜咽著说:'你们全家都是恶魔!'
早就说了嘛,现在才有这体认,太迟了。
闹到这里,头上突然传来哥的喊声:'前头有状况!'
他从桅杆上头飞下来,手里拿著不久前老妈给他的海蓝石罗盘,那是个水晶球形状的东西,里头有个罗盘平面,黑色红色的指针交错,黑色的那根目前呈小幅度晃动,预告著前头的异样。
老妈又蹬蹬蹬过来,问哥:'看见了什麽?'
'数公里外有四柱龙卷风向天,龙卷风周围则有无数漩涡,海平面晃荡的气氛跟其他海域都不同,应该到水幕屏障的边缘了。'哥说。
真真海之味听见了,恐惧的抱著头说:'唉呀呀,到了,到妖海中央了,这里是海神的神寓水晶宫之所……不能靠近……会死的、呜呜呜、海神很凶的……'
'再怎麽凶,有我们凶吗?'德德哼一声,问。
真真海之味瞄了瞄老妈、接著老哥、德德、我、船中央处保养火炮的老姐、然後是挂在身上嘿嘿鬼笑的贞子鬼娃,最後低头叹气。
'你们比较凶。'
船上的骷髅掌舵手这时候喊:'海流逆转,不能再前进了!'
我们面面相觑,真真海之味於是说:'过不去啦,这里是禁域,就连最凶狠的克拉肯也无法接近。你瞧,我身上是不是带著一块磁石?船长都必须配戴这麽一个,一旦靠近水晶宫,磁石就会嗡嗡乱转,像现在这样。'
他秀出挂在胸前的磁石,里头的磁石细针跟老哥手里的海蓝石罗盘一样,细声嗡嗡地响叫。
老妈遥望远方的龙卷风,表情残暴,朝掌舵手喊:'全速前进!'
'过不去!禁域有结界,硬冲过去船身会爆裂!'真真海之味慌张阻止。
老妈扬鞭又待恐吓骷髅前船长,哥突然间大叫阻止她:'妈,怪物靠近,小心!'
我们往外看,众骷髅水手对船舷外头出现的东西并不陌生,全都惊惶失措的抱头蹲下,真真海之味又哭了出来。
'啊啊,梭鲨,是海神的守门者,快离开……'
被他们紧张害怕的情绪感染,我也自然而然的抱住头,却还是好奇往船外看,见到好几只跟小游艇一样大小的鲨鱼在船外头飞来飞去││
等等,飞来飞去?
我以为我看错了,揉眼睛再看,的确是鱼。
鲨鱼般流线的外型,肌肤光滑如爬虫类,却在脖子上头围绕一圈黑色鬃毛,尖锐突出的喙则如蚊子的口器,鱼鳍却特化成了硕大的翅膀,让他们在海面上轻松飞翔。
呃,也还好啦,跟克拉肯比起来,这些家伙正常多了。
我错了。
那些梭鲨在船边飞来飞去,有的低空掠过船上,有的绕著桅杆中盘旋,威胁的态势明显,当黑羽不服气朝他们巴嘎巴嘎乱叫时,其中两只飞过来想欺负它,黑羽立刻低飞,落在老姐肩膀上,头埋入她的头发里寻求庇护。
体型最庞大的一只靠过来,居高临下看著我们,细长的口器发出怪里怪气的通用语。
'警告、警告!各位即将侵入海神的禁域,回头是善计,前进则是抗诘神的威信。退回去,以免粉身碎骨,成海底的泥。'
真真海之味低声对我们求:'回去吧,梭鲨真的不好惹,它们是最可怕的吸血鬼,最擅长吸光生物的血,让他们变成乾尸。'
我问他:'你们没血没肉,本来就是乾尸,干嘛怕梭鲨?'
真真海之味又思考了起来,转头问其他骷髅水手:'咦,对哦,我们干嘛怕它们?'
有水手举手弱弱答:'因为大家都说梭鲨很可怕啊,所以我们也跟著怕……'
我个人的意见啦,这群水手都挺弱智的。
老妈为了老爸,早就铁了心,就算海神亲身出现来阻挡,她也是照闯不误,嘶吼:'方炀!'
'知道了!'
老姐应,吆喝著骷髅水手将船上的炮准备好,从炮口填补炮弹火药,制作好导火线,移动炮口对准海中央,备战完毕,拉板机将导火线点燃,发射火炮。
震耳欲聋炸声爆开来,击中那只发话警告的梭鲨,霎时间血肉飞散,几块肉沫飞到了我脸上,我伸舌头顺口舔了舔,味道还不错吃。
梭鲨们起了骚动,飞翔的速度更加快了,感觉他们蓄势待发,随时随地要朝我们攻击。
真真海之味哀嚎叫:'糟糕了、糟糕了呀!妖海之上谁都知道,要是伤害了海神的守门者,报应会立刻来临,我们会成为水晶宫所有水族的公敌,被卷入水晶宫的漩涡,死了又死,永远在海的坟场里徘回飘盪││'
'闭嘴!'老哥嫌他吵了。
'不过是只吸血飞鱼,能比得过拥有正统血族血统的我吗?搞清楚,我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哥的尊严又被打击了。'我偷偷对德德说。
'别吵!'他低叱,享受看热闹的乐趣。
哥跃飞,白金色头发比雪白的海浪更加闪亮,斗篷却墨如蝙蝠翅膀,海浪上银线一闪,一只梭鲨立刻见彩,长而锐的口吻被截断,落到海里。
梭鲨齐都发一声喊,体型第二大的梭鲨取代被炮灰掉那只的地位,领先叫:'侵入者冥顽不灵,无视海神大人订下的海规,罪不可赦!守门者,立刻将侵入者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梭鲨似乎对哥很感冒,一窝蜂往他围绕过去,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腐肉在旁,身为苍蝇哪有不去沾腥的道理?十几根口器全往他身上刺过去,我们其他的人只能在底下仰头看热闹。
哥翻身踩上其中一只的背线,鞭子上下左右飞舞,在梭鲨的光滑皮肤上头划出一道又一道细长的白色笔直图案,梭鲨们吃痛,狂乱了,一只只钻入海里奔逃。
老姐、德德跟我都拍手欢呼,欢呼声中夹杂真真海之味的悲叹。
'惨了、惨了啊……'
老姐这个人最讨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过去一把揪住真真海之味的衣领,骂:'喂,没血没肉的家伙,今天你在这艘船上,就是我们的属下,只能与我们喜同喜、悲同悲,胜利就欢呼,知道吗?!'
'知道了大姐。'
他委委屈屈回答,早都忘了这艘船原本是属於谁的。
就在这时风声大作,船帆被打的呼隆呼隆响,海面又开始不平静了。
妈踩上船头,扯开喉咙叫:'进入禁域范围了,全都给我顶起十二万分的力气,冲!救出你们的老爸来!'
看她态势,大概已经将我们一家子来水晶宫的最初目的都给抛在脑後,我们原本是来找海神要海图水母的不是吗?
偷眼看德德,他却没一丝不悦,勾著嘴角微微的笑,把这一切当成有意思的馀兴节目,享受旁观的乐趣。
不知为何我心底有种温暖的感觉。
其实跟老妈、姐、哥、还有德德没有真正血缘上的关系,可是如同家人生活了十七年,羁绊早都比所谓的宠物或同僚深刻多了,此时此刻一同面对困境,只打算携手共度难关,而非自扫门前雪。
我珍惜此刻,因为此刻不久了,我的生命沙漏正在倒数中,为了个自私而不崇高的目的。
这麽说好了,一切都只是为了得遂魔王撒旦的私心。
我们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提著我们想退後或往前都行,战斗、退缩,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日後就算为了这样的目的被牺牲,我甘之如饴。
(32鲜币)7。分开红海的大尾
就在我觉得心情很好的时候,天空暗了下来,低气压闷得我极不舒服。
'海底下的老鬼有动作了,把帆给我卸下,舵手掌稳舵!'
老妈活像鹰攫小鸡之猛悍,连风声都压不住她怪鸟长鸣的呼声:'就算是地狱之门,大夥儿也都给我冲进去!'
有老哥鞭子老姐拳头一旁伺候著,水手们不想去也得去。
我紧张地问德德:'怎麽办?'
德德眯眼看著海面,不说话。
老姐吆喝著水手们清除大炮里头残留的火药粉,从炮口重新填补炮弹及火药,四、五个水手嘿咻嘿咻移动大炮位置。
看准了龙卷风的方向,老姐喊!'射击!'
轰隆!船身抖动,白色烟雾冒出,类似口哨的清音由近而远,一声接著一声,就在火炮即将击中龙卷风之时,碰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炮弹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发出浓浓的白烟。
'有屏幕,是防备性质浓厚的结界。'姐朝老妈报告。
'再试试。'妈说。
姐要火炮手继续填火药,一颗一颗的球型炮弹打出,全数都在龙卷风前头爆开,姐不放弃,喝令炮手们不许停,持续放炮。
'住手啊,炮弹跟火药都很贵,我没什麽钱,停││'真真海之味跑到火炮前,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姐不理他,表情却也郁结,应该是火炮没发生该有的效果,让她不爽吧。最後她乾脆喊住手,大喝一声往前跨步,臂肌鼓起,徒手抬起一门厚重的大火炮就往漩涡的方向扔去。
'喂喂,火炮更贵,别!'真真海之味眼看炮被扔出,终於崩溃失声哭喊,活像扔出去的是他亲生儿子。
还是没人理他。
姐力大无穷,火炮沉重扎实,这一扔的距离比掷铅球的世界纪录还远个几百倍,却一点儿效益也没用,结实的铁炮在碰撞上结界时,被无形的破坏力炸得四分五裂。
姐气坏了,真真海之味也气,当场cos孟克的世界名画︽呐喊︾,哇哩哇啦叫:'都说了,有结界不能靠近,如果船靠过去,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没办法,老姐、老哥、德德跟我只好围成小圈圈聚著商量该怎麽办。
'冲进去!'姐握著拳头说:'采用巨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