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台客男友 by 可乐狐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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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
凤杰一开门,Jiff便跳上来亲吻,他真的相信一切又回到以往了。
“我的宝贝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Jiff最听杰葛格的话了!”
他那声音如此甜腻,凤杰却百听不厌。
“这么乖?”凤杰摸着他的头。
家里的计算机中毒,而凤杰自己也不常上网,唯一要用到的时候,只有做公司报表的时候。计算机坏了也好,至少Jiff不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
想到今天要做报表,总不能放Jiff一个人在家吧?
“既然你这么乖,我今天带你去网吧。”刚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那我可以玩天堂吗?”Jiff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当然可以啊!”凤杰笑着摸摸他的头。
网吧还是一样臭气熏天,不过有Jiff陪在他身边,却变成了可以忍受,尤其他选了靠墙的位置,这样罗志龙就算来了,也不能坐在自己旁边。
凤杰专心做报表,Jiff也很过瘾地打着他的天堂怪物,不过有几次当凤杰凝视他时,他会转过头来对凤杰微笑。这真的让凤杰觉得一切都正常了。
“阿杰!”
不会吧!又是他……罗志龙!而此时身边的Jiff也同时望向了他。
“你真的来啰!?”
“我?”凤杰指着自己,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感觉上,好像他跟志龙早有默契在先,但凤杰不记得他们有到达心有灵犀的境界呀!
“你看了短讯了吧……”
“喔……有啊!”凤杰的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看起来却很僵硬。
“阿那个手机……”
凤杰赶紧打断他的话:“还在我家里,没有带出来。”怎么能让Jiff知道手机是他送的,这样下去会牵扯不清。
“那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凤杰又是一头雾水的望着他:“我……我们吃饱了!”他赶紧把Jiff拉过来。
“这个朋友是?”
应该是这“位”朋友吧?
“Jiff,我的……”看着Jiff他也不知道该怎样介绍,就这么四目交接。
“我是他『底迪』。”Jiff漾着胜利者的微笑。
凤杰倒是被Jiff这调皮的举动惊吓到了。
“喔!那他叫苏什么?”
看来他听不懂圈内的术语。凤杰解释道:“叫他Jiff就可以了,他是我表弟。”
“『记府』不对,『界虎』,耶……我英文不好捏……”他生硬的说着“台式英文”。
Jiff听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凤杰看了Jiff一眼,要他收敛一些。
接着凤杰对志龙礼貌性的微笑一下,表示歉意。
志龙抓着后脑勺,毫不在意Jiff的无礼,还脸红的笑着,好像英文不好是自己的错。
如果是以前,凤杰肯定会被Jiff的举动给吓到心脏麻痹,不过现在他知道,志龙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就好像大象那样,巨大却又温和良善。
“对了!Jiff,他也玩天堂喔!他练什么死期的七十四级。”凤杰想让他们也能有点交集。
“真的?”Jiff眼睛立刻散发出光芒。
“七十五了,昨天升的。”志龙好像只会坚持这个。
凤杰一直不太懂,为什么练到最后会是“死期”?花了大把的钞票完游戏,练到最后居然这么悲哀。更怪的是,居然越到末路穷途,大家越是羡慕……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死期”即是“死亡骑士”,一种至高的职业封号,玩家们泛称“死骑”。
“那你的装备能让我看看吗?”Jiff一反之前对他的轻蔑,连对方是台客也都不介意了。游戏的魅力真大啊!
“可以啊……”志龙望着凤杰,想再跟他说些什么,不过很快的,就被Jiff拉着走了。
他们在凤杰对面的计算机,凤杰则是专心的打报表。他们一直熟烈的讨论着天堂,夹杂一大堆凤杰听不懂的术语。什么“+∞祝武”等等……只知道Jiff的惊叹声连连,几乎整个人是抱着志龙的手臂。
凤杰不会很在乎Jiff对他的热情,更不会吃醋,因为他知道,Jiff难得遇见一个跟他兴趣相投的人,而且还是个高手。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凤杰在空档望向对面的时候,所看的的景象是Jiff亲昵的环抱着志龙的手臂,而志龙却是有点哀怨的望着他。
是不是看措了?志龙那种神情好像是种沉默的抗议,抗议风杰抛弃他、抗议凤杰失信、抗议凤杰忘记约定般的眼神……老天爷!怎么会这样?
“Jiff,该走啰!”做完报表后凤杰呼唤着,并且点头跟志龙致意。
“啊……这么快喔?”Jiff显然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可以畅聊天堂的机会。
“我的工作都完成啦!早点回去洗澡,我带你去吃饭。”
“可是……”Jiff一脸为难。
“阿不然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我今天有带钱。”志龙说着跟上次一样的对白。
“我……”
凤杰来不及说完,Jiff便先答应了:“好啊!”
凤杰皱着眉头看了Jiff一眼,Jiff却一脸无辜。
“那就一起吃好了,不用谁请谁,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凤杰笑着。
“不破费!真的,拜托你给我请一次!”他十分激动,几乎要跟凤杰行九十度鞠躬礼了。
“可是……”
“钱财乃天外之物嘛!没差的。”
是“身”外之物吧?
“喔,那先谢谢你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才对吧?”没办法,凤杰又忍不住纠正了。
“嘿啦!身外之物,阿我就没读很多书勒,嘻嘻……”他憨憨笑着。
其实,他的笑容很诚恳、真实,比Jiff那天真可爱的笑容,更容易让人信任。只是凤杰百思不解,不是凤杰往自己脸上贴金,为什么对他而言,凤杰好像是志龙非交不可的朋友一样?
“那我去开车来,你们在这等。”
凤杰想起上次他说的开车是去“开”机车,难不成要三贴?正要叫住他,他已经走远了。
“Jiff,你今天很反常喔!”凤杰笑着对Jiff说。
“有吗?”
“你不是最讨厌台客的,怎么今天跟他那么好?”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我是替杰葛格照顾他耶!”Jiff伶俐的表情真是可爱,让人想咬他一口。
“可以上车了。”志龙回来了。
“三贴吗?”凤杰问。
“不用啊!我开车子。”
“你还有车啊?有钱人喔!”Jiff打趣的说着。
“没啦!就一部“傲掐”(烂车子)啦!”
到了门口,看见他的车是一部火红色“Mitsubishi Virage i0”急速版,大约六十六万左右,易改装、INVECS—Ⅱ四前速手自排变速系统为特点,这是最常被台客改装成很像EVO的车体(台湾根本没有进口EVO的车子)。
说实在话,这是一款正宗台客车体。想变台客吗?买它就对了!
它的引擎盖上贴了很多赛车标语贴纸,或者赛车队的标志,两侧车门贴着“抓不到”和“严禁公道暴走”,更令人傻眼的是,它的后挡风玻璃上,贴着它参加的车队“红龙无敌”,为什么是“红龙”不是“血鹦鹉”(都是鱼的名称)?
还有那夸张又毫无力学原理的尾翼,又贴上“限乘辣妹”的字样……看到后头,呼!好险不是机车,否则可能会看见上面有周慧敏或林慧萍照片的挡泥板也说不定。
上了车,Jiff一定要坐在前座,说是要继续跟他聊聊天堂。凤杰有点累了,便在后座闭目养神,可是那吵杂的音乐声,却让他再次傻眼。
“眉飞色舞”、“极速”、“独一无二”等歌,超大声、无限循环播放……
“那个……志龙啊!有没有别的音乐可以听?”凤杰忍不住要问。
“有啊!我CD很多耶!”他顺手将CD递给凤杰。
“让我看看喔……”凤杰接过CD选视。
“孙淑媚”、“郑秀文电音”、“闪亮三姊妹”、“5566”,怎么都是这一些?唯一一张可以接受的是——“周杰伦”,难怪他能当上天王,果然是各个阶层通吃。
拿起“周杰伦”,让志龙放入音响里,也请他将音量调小后,凤杰继续休息。志龙倒是有一个可取之处:他的CD部一律是正版的,虽然多半是一般人所认知的垃圾音乐。
志龙开车的技术不错,就算路上的路况不是很好,转弯、加速、煞车,他都拿捏得很好,快又平稳。不过,就是排气管的声音太大,车子停下来时,在后座的凤杰,能明显感受到排气管那传来的震动。
“到了!”
随着志龙的叫唤,凤杰睁开眼睛,是一间海产摊。凤杰看了看Jiff,他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悦,以前Jiff不是最痛恨这样吵杂的地方吗?
“你们吃得习惯吗?”用餐间,志龙这样问着。
凤杰点点头,没有任何的意见,他对吃的东西向来不挑剔。
“很好吃耶!”Jiff居然是笑脸盈盈,这可真是见鬼了!
桌上的菜色十分丰富,但这次志龙的饮料不再是维士比,而是蓼茸药酒。凤杰又知道了一项新的“台客饮品”。
当然,他还是劝他少喝一点,因为等等还要开车。
Jiff跟他一路上有说有笑,他好像答应Jiff要带他练功,还有给他宝物之类的吧!总之他让Jiff挺开心的。凤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有个认识的人带着Jiff,他也可以打探一些消息。
不过,凤杰完全没想到,这是日后的一个引爆点。
日子正常地过,Jiff跟凤杰依然是保有甜甜蜜蜜的生活。
不过祥哥今天在打烊时,请凤杰留下来。
“凤杰,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凤杰拉张椅子坐下。
“我不觉得Jiff这次回来,对你而言是件好事。”祥哥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吗?我看是对你不是件好事吧!”凤杰心中嘀咕着,却陪笑问着:“喔?怎么说?”
“仔细想想,你不觉得有些疑点存在吗?”
“疑点?哪一方面的?”
“Jiff跷家之后的。”
凤杰稍微沈思了一下,摇摇头。应该说,他心里面就直接否定了。
前些日子,在凤杰追同下,Jiff告诉他,上次他去找祥哥,祥哥曾收留过他几天,但是某天夜里头,祥哥按捺不住欲火,想对Jiff硬上。
凤杰本来想立刻约祥哥出来谈谈,但Jiff哭着求他别把事情闹大,说他不希望凤杰跟祥哥扯破脸,自己也还想保有一点尊严。
Jiff颤抖着,声泪俱下,呜咽的抱着凤杰喊着:“杰葛格……我当时好害怕喔!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不过那个人说,如果我还不出装备,就要……我又不敢跟你说,所以……所以我才会用那种方式……呜……都是我不对!”
凤杰此时才感觉到,他对Jiff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至少他当时的怒气,并没有让他听完Jiff的解释,就将他赶出去了。
凤杰本想马上辞职,但Jiff却说,现在店里头生意不是很好,祥哥也算是跟他们朋友一场,这时候走,不够义气,凤杰想想也对。
抱紧Jiff,凤杰真是心疼他,他本性其实是很善良的,都是网络游戏,才会让他一时迷失。
“他真的只有借宿同学家或公园?会不会太连续剧一点?”祥哥的这句话把凤杰拉回现实。
“那你的意思是?”凤杰懒懒的问着。
“或许……Jiff不是你我想的那么天真烂漫。”
凤杰望着祥哥,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有个朋友……在这段期间曾经收留过Jiff。”祥哥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凤杰脸上的表情。
“这算是好心警告我,还是在跟我说要我去做抽血检查?”凤杰不太客气的回了祥哥一句。
祥哥反倒有点生气:“你现在是觉得我在挑拨离间?”
“疏不间亲,祥哥听过没有?我不希望Jiff无端端的受到指责。同志圈的生态你我都很清楚,偶而搞搞暧昧是没有什么,只是闲言闲语总是传得很快。我相信你的朋友可能照顾过Jiff,但那不代表Jiff就是个坏孩子。”凤杰也正式表达他的感受。
“凤杰,祥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Jiff怎么说也是我认的弟弟,你们能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可是,我那个朋友……”
“你那朋友又怎样?”凤杰打断祥哥,继续道:“我是知道你的为人,就是因为知道之后,才不愿意相信你。”
“什么!?”祥哥不可思议地望着凤杰。
“Jiff把你对他做的事情都跟我说了。祥哥,Jiff虽然目前是社工,但是我还没有死,要欺负他也不是那么容易。Jiff对你所做的事情不想追究,我也念在都是朋友的份上,不想去在意,可是你今天反而恶人先告状,这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你他妈的在说哪档子事情啊!”祥哥愤怒的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对凤杰咆哮。
“说你想硬上别人家底迪的事情。”凤杰双手交叉别开头,看都不看祥哥一眼。
“干!苏凤杰,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承认我曾经追过Jiff,但那是在他认识你之前的事情!我要是有对Jiff有过任何不礼貌的动作,我出去马上给车子撞死!”祥哥几乎是用尽力气的嘶吼着,整间店都是他的声音回荡。
“那你得小心看车了。”凤杰站起身子准备回家。临走前,他还把钥匙丢在桌上,这个动作,应该是比写辞职信更明白的方式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应该很清楚了吧!就是——老、子、不、干、了!”凤杰的脾气硬起来,就是会把事情弄得很僵。
将走之前,凤杰的手机响起,一面向外走去,一面接起手机,直到推门的那一刹那……
“杰葛格,快来救我……”是Jiff的声音,那声音颤抖着。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