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应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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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
咻——
飞机引擎巨大的噪声此起彼落,B市国际机场内不分昼夜,均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旅客或行色匆匆,或无精打采,或睡眼惺忪。当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通体雪白的建筑物,一架波音747客机乘载着来自远方的旅客降落。
两小时后,机场星巴克咖啡厅外围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个个都探头引颈,观望不断传出惨叫声的正中央,窃窃私语。有幸排在最里面的观众们指指点点,吱吱喳喳地讨论这出比八点档剧场更加狗血的大闹剧——孕妇捉奸,不想和老公私会的小三是个男人,闹起来了,孕妇竟然当场就要生,这还不够新鲜吗?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来拍下这雷人囧事。
人群中央,长得白净斯文的男人不断劝慰孕妇,可是泼辣的孕妇抓到什么就往男人身上掷,她情绪激动,完全不管临盆在即,结果动作闹得越大就越痛苦,惨叫声尖锐地刮痛各人耳膜,碜人的很。
“啊啊~好痛,我要杀了你,痛死我了,贱人,痛……变态!何远鸿、祁允然你们俩奸夫淫夫不得好死!”
“你先别激动,救护车就要来了,深呼吸。”
“滚开,啊~不用你假惺惺,哎呀呀,痛死我了,祁允然你个死基佬,我诅咒你得艾滋。”
“不要这样,你要保存力气生孩子。”
“闭嘴,死基佬,何远鸿你在哪,痛死我了!”
身为丈夫的男人脸色铁青,手足无措,他蹲□就立即被孕妇抓了两把,马上又躲得远远的,穷嚷嚷:“阿玲,你冷静点,要生了,小心孩子。”
“我小心你全家,何鸿远你个负心汉,我给你怀着孩子你竟然去搞男人屁股,还敢揍我!我弄死你的小孩,呀呀……痛死了。”
叫何远鸿的男人脸色由青变紫,见众人指指点点,竟然钻出人群走得没影了。
“何远鸿!!!!”孕妇见丈夫走了,叫得更凄厉。
斯文白净的祁允然脸色更显苍白透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消失在空气中。他多次试图安慰孕妇,可才开口又引来一阵激动的漫骂,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慌忙抬头看向始终沉默却依然扶住孕妇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向陌生人求救,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因为孕妇根本不让他和远鸿近身,却允许了这个人。
燕裘接收到求救信号,自然知道对方要自己做什么,不禁腾出手揉了揉额角。他这是骑虎难下,事情除了解决就没有别的选择。
下一刻,燕裘利索地制住孕妇的手腕,迫使她注视自己。
缺口的瓷杯从孕妇手上摔落,她愣愣地瞪向长相俊俏,似乎十分温和无害的英俊男人,竟然停止了挣扎,众人也等着看这帅哥怎么样做。
燕裘暗叹,没错,他很烦躁,表面上却依然平静。
谁能想到十年来第一次归国竟然会遇上这种事?都是因为轻信宋景桓那私生活糜烂的夜行动物,才导致他在这机场咖啡厅里浪费时间,甚至掺上这事。原本他不想管的,偏偏孕妇被丈夫盖巴掌的那一瞬间竟然倒向他。燕裘自小就被教育要尊重女性,这会由不得他袖手旁观,只好伸出援手挽扶,结果就发展成这样。
“小姐。”
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然而燕裘的声音就好似耐人寻味的醇酒,让人禁不住静下心去品尝……即使或许内容并不比醇酒迷人。
“根据刚才的情况,你丈夫犯有过错罪,如果你需要离婚,在财产分配方面占有一定优势。另外如果你的小孩顺利出生,此次事件也可以作为获得法官同情分的条件,有望将精神损失费赔偿额以最大限度提高。而孩子出生后,因为处于哺乳期,抚养权肯定属于你,你的丈夫有义务提供抚养费,抚养费一般是他总收入的20%…30%,直至孩子18岁成年。当然根据你的情况,只要找到好的律师,抚养费要取得30%并不难。”
“……”
四周一片寂静,连孕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肚子的痛楚好像不那么厉害了。
燕裘暗暗松一口气,尤其是看见急救员分开人群挨过来,他最后补充:“当然,以上必须建立在你仍活着的前提下。生产并不是容易事情,请你尽量配合。”
“你是律师吗?”
“是。”
孕妇眼睛一亮,扶着肚子艰难说:“我要雇你!”
归国后第一宗案子吗?
燕裘轻叹,支了支眼镜,露出令人安心托付的职业微笑:“请放心。”
留下联系方式,燕裘又向围观的一名年轻人讨得整段视频,在心里简略拟定方案。这场官司的难度在于如何提高赔偿额,对于刚才归国的他,也不失为一个熟习国内司法系统的机会。
这会儿,郁闷的心情总算有点雨过天晴。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燕裘不准备久留,特别是周围有人开始对他拍照,他不想节外生枝。
就错肩的一刻,祁允然耷着脑袋,轻声说:“我不知道他结婚了。”
燕裘一眼掠过这皮肤很白的男人,目测估计比他年轻,气质斯文温和,不像是个胡来的人,只是:“这些话你应该跟辩护律师说。”
我是原告律师。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的新文开了,其实某人对写现代文实在有些……力有不递的感觉,毕竟是现实嘛,少不了考据。
某人这文关系到很多专业职能,问题是本人实在不可能每个都精通(或许说某人其实每一个都不精)所有都只能靠问,靠某些案例和一些专业人士提供的解释来写,所以如果有筒子发现BUG,欢迎指出。当然,本文非科普文,也不算种田文,只是一个都市耽美言情的尝试吧,所以大家完全把它当成小说看,对于专业范畴的描写并不多,只会因剧情需要而少量描写。
以上,本文还是没啥营养的,求真相者请勿轻信,不然你会发现自己掉进一个无边的黑洞……是嬷嬷的小黑屋呦。
本文篇幅不会太长,请大家心量享受清甜小菜吧,要记得多撒花,多给嬷嬷青春的激厉呀。
修错字……
2
第一章 。。。
从机场到达金英大厦需要一个多小时,当燕裘付了车资,提上简便行李走近这幢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寓所,仰头打量高耸入蓝天的建筑物,反光玻璃外墙被擦得晶晶亮,折射璀璨光芒,就像巨人的试衣镜。
这是宋景桓给张罗的公寓,燕裘从两年前计划归国,但他不希望给爸爸制造太多麻烦,因此大部分事务都拜托了大学时期的学长兼表哥——宋景桓,宋十一少。只是看见这幢公寓,燕裘心中‘所托非人’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毕竟他们所处的世界相差太远,燕裘只要求舒适,宋景桓要的却是豪华。
轻轻揉按发酸的眼眶,燕裘选择在闪瞎眼睛以前收回目光,迈动长腿大步穿过犹如五星级酒店般整洁明亮的华丽大堂走进电梯,随即被这小箱子的复古华丽给冲击得直揉额角,当清脆铃声响起,燕裘踏出电梯,仍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痛着,只是一切都不比打开公寓沉实的大门以后更强烈,他差点回身离开这里。
宋十一少的品位令他压力很大,只是考虑到燕宅已经让爸爸筑爱巢去了,住酒店也未必更合适,燕裘还是走进公寓。一路走去,毫无意外家具配套的完善和骚包,鲜明大胆的色彩冲撞就如同宋景桓一般具有张力,整个房间设计走在时尚潮流的顶端,可惜并不讨燕裘的欢心。
至于燕裘,冷冰冰的样板房怎么也比得上温馨舒适的家。
但前卫也有它的好处,打从进门,智能系统已经调控温度湿度,外头闷热的天气根本影响不到室内。燕裘环顾四周,随手解□上累赘,一一检视房子格局,最终在书房找到自己打包寄回来的物品,而这房间四面散发木香的空旷书架倒是最令他满意。打开纸箱稍稍检查,其实寄回来的多是书籍,大致上没有损坏,着实令爱书的他松了口气。
燕裘翻开原文书,指腹摩挲书页,动作轻柔,只是看进几行字,就觉眼睛酸涩得厉害,不禁合上书,二指掐住眉心。毕竟经历十几小时的航空,加上归国前免不了的饯行宴,的确令人吃不消了,燕裘选择先休息,搁下一切冲了个澡就睡下。
实在是离开B市太久,重返故乡并没有让燕裘去睡得安稳,蒙蒙胧胧中记忆与梦境混淆,形成一幅又一幅光怪陆离的光景,叫人啼笑皆非。燕裘一向浅眠,在昏昏沉沉间细微的声响也引起他的警戒心,他立即一拳送过去。
床侧传来惊呼声,燕裘的拳头只擦过对方的鼻尖,随即利索地翻身下床。
“赫!球球,你太暴力啦。”
声音响起的刹那,灯光也亮了,燕裘总算看清楚隔床而立的人,185以上身高,一身带点颓废味道的时尚雅痞打扮,不是宋景桓是谁?这家伙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雄性荷尔蒙,俊朗五官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发情,虽然本人说这是风流侃倜的风范。
有那么瞬间,燕裘考虑是不是该装做近视太深,硬给揍一顿再说。
宋景桓怎么说也是跟燕裘相处了好几年,当然明白这双眼睛眯起来就代表它的主人不爽了,而这位小表弟不爽的时候,通常不给人好果子吃,他赶忙陪笑:“球球,你可别装做认不出我……纠正视力的手术还是我给你张罗的呐,敢欺负我,我得找吴水牛哭诉去。”
燕裘瞥他一眼,倒是失去兴致,随手抄起浴袍披上。
宋景桓大为不满:“唉唉,只看看也不成?别说上半身而已,你有的我都有嘛。”
燕裘系上浴袍系带,无视这只绿头大苍蝇,径自偏首往窗外望去,只见天色渐暗,深紫中一弯浅白色月牙,线条细细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宋景桓巴巴着跟上去:“唉,生气了?”
“……”
“别气啦,我请你上海鲜楼,怎么样?”
“……”
“来,笑一个。”
燕裘随手挥掉朝他唇角伸来的手指,轻轻将比他高上半个头的宋景桓一牵一带,外加抬腿踹下,这人就整个趴着溜出门了,燕裘跨过地上哼哼唧唧的人,头也不回地掷下一句:“磁卡留下来,人可以滚了。”
掂量着时候也不早,燕裘施施然走进厨房,幸好食材补充足,而且十分新鲜,心情稍稍回升。他估摸宋十一少不会轻易罢休,果然,没等他把菜下锅,高大身影就蹭进厨房,动作像泥鳅一样滑溜,还陪了一脸谄媚的笑。
燕裘也不理他,径自忙着手上活。
见状,宋景桓却笑容不减,一边揉屁股一边挨近,探头探脑:“做什么菜?真香。”
“没有你的份。”
宋景桓噘着嘴,就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你说他宋十一怎么也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娇子,后天凭这阳刚帅气外表,加上出众才能,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拱月无往不利的?偏偏燕裘就不待见他,还经常拳脚相加。他宋景桓在燕裘心里就是棵白菜,随便能炒着吃,扔掉也不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谁不郁闷唉?可是今天他爽约在先,又趴在燕裘床头流口水在后,都是惹燕裘生气的事,他理亏。
一来燕裘从来是这态度,他习惯;二来他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干什么自讨苦吃呢?
宋景桓在心里架起了天秤,掂量起来,是燕裘大获全胜,他又想开了。
“行行,别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是我错,是表哥错,磁卡还给你。”宋景桓殷殷勤勤地取出公寓的备用磁卡,恭恭敬敬地奉上。
燕裘正忙着翻窝里的菜,抛下俩字:“搁着。”
就这态度,宋景桓也不恼,喜滋滋地搁下磁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便去布置餐具,当然包括自己的一套。
最后宋景桓还是分走燕裘的一半饭菜,吃得津津有味:“香,真香。”
燕裘无言以对,虽然他的手艺还过得去,但对于吃惯珍馐百味的大少爷,这根本不算什么。宋景桓不过是谄媚,故意讨好。如果说宋十一少有什么让燕裘最没辄,大概就这压不垮、打不倒,能屈能伸的韧性|吧。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有受虐癖,越是冷漠对待,黏性越强,无论踹开多少次都会立即蹿回来。
分明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物,就因为喜欢吗?
扒着香软米饭,燕裘想起六年前冬天,他踩着积雪上图书馆,这个人突然提出交往,而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个‘不’字,接下来一切如常,没有人再提起这事。虽然宋景桓偶尔会有两句暧昧的话,他也只当是玩笑。
难道,宋景桓是认真的?
暗忖着,燕裘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却对上一如既往的笑靥,没心没肺的。燕裘心中最后一丝猜疑随即湮灭,宋景桓根本就是个毁人不倦的大淫|棍,最不值得同情。何况他花了多少年才适应失恋的心情,现在也不必想太多,应该以事业为重。
“你不是要参加司法考试?哪一天?”宋景桓似乎没有注意到燕裘的心情,热心攀谈。
提及司法考试,燕裘轻轻颔首:“三天后。”
“这事你怎么不交给我办呢?燕家那些人比我可信吗?”
宋景桓语气中掺上不满。
燕裘一边进食,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方面你不及燕家。”
燕家怎么说都是泡在政治中成长的大家族,关系到机关事务,自然是要燕家帮忙好,燕裘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
宋景桓也知道这一点,却仍然犯嘀咕:“报考而已。”
“因此你要为了‘报考而已’写一篇剖析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