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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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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灰尘再给你。”
  展昭却已经起身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接着清理吧。”这字典还是他爸爸刚上学的时候因为成绩太优秀得来的奖品呢。
  白玉堂继续观察,除开展昭的字典,这里头还有一个大件,也是灰蒙蒙的本子。看着很眼熟呢——啊,记起来了,这不是当年跑运动会得来的奖品么?娘亲让他们两个轮流写日记练笔用的,还钻着系丝绳的洞洞呢。哎,这个是谁的奖品来着?他的,还是展昭的?
  本子扫去灰,因为常年未见阳光,纸张还挺新的呢。事实上,翻开看看,也没有写过几页。是因为太早掉进柜子后面了,还是当初写着写着就没有坚持了呢?果然,上面的最后一次是展昭写的,那应该是他懒得写了吧……不,绝对是因为掉到了柜子后面。
  真有意思啊,展昭的字迹从那时开始就那么端正,横平竖直到了有点傻的地步,而他白玉堂自然是一贯的潇洒做派,想哪写哪,无论内容还是笔画——嘿,还有一篇他写的都是左右颠倒的字,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咦,仔细看看,他记下的似乎都是当时的各种趣事,和老鼠哥哥们玩闹之类,展昭比较多发感慨,爱党爱国爱校爱家的,这倒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展昭总是一副很务实的样子,换成他白玉堂没事胡思乱想了。
  白玉堂终于看得兴起,忍不住了,跑去棋盘边挤了展昭半个位子:“你看,你小时候多好玩,吃个冰棒都要赞美群众生活水平提高!……等等,不对啊!那时候我都和你住一起了吧?你怎么都不写写我呢,你看我写了你那么多事……”
  展昭凑过去看,确实,类似“展昭又考了第一名,笑得那么谦虚,一定是为了让包老师夸他!”还有“展昭又帮女同学搬东西,显得他力气很大么”这样的话,比比皆是。他只好叹气:“你这有半句夸我的么?我至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你的坏话吧?”
  没说过坏话算什么啊,白玉堂不满地指出:“那你就不觉得我很帅吗?”
  噗,展昭笑了,点头:“很帅,很帅。”
  “那我前天跟你说的那个……你考虑好了没有啊?”白五爷趁热打铁再凑近一点,压住展小猫的肩膀追问。
  展昭笑容一僵:“小白,你才十岁。”
  “嗯,十岁没错啊,然后呢?”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你还很小呢。”展昭觉得今天这局谱又不用打了,开始拾掇棋子。
  “我小,难道你很大吗?我们都是两位数的人了,某种意义上和我娘还有包老师他们是一样的!”白玉堂帮忙捡棋子,顺便把展昭一时分神丢进白子里的黑子挑了出来。
  “……我比你大。”展昭有点烦躁,干脆都推给白老鼠去收拾,自己站起来看看星星,散散心。
  白玉堂还是一副插科打诨的样子:“你比我大,这谁都知道嘛。不就是按照算法不同,比我大一岁到一岁半么。啊呀,这点年纪都无所谓啦,等我们长大了,相差的百分比就越来越小嘛,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犹豫的,这都三天了,就算是考虑生男孩还是生女孩都考虑好了吧……”
  “够了,别说了。”展昭瞥一眼坐在他的小板凳仔仔细细理棋盘的白玉堂,“我出去看看包老师干什么呢。”
  白玉堂一看,又要不了了之么?赶紧欠身拉住他手腕:“又要走!每次你都不说明白,逗我很好玩吗?”
  “谁……有那么多闲心情逗你啊。”展昭甩掉他的手,闭一下眼,深呼吸,转身看着他:“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这些,你别闹了。”
  糟了,展小猫真的生气了。白玉堂暗骂自己一声,立即摆出他最欠揍的笑脸来逗猫:“哈哈,你早说嘛,那就等你成了展初段我再来提嘛——对了,我记得今天包老师煎的小黄鱼还有剩一条,你这会肚子也空了吧?走,我们去厨房,饿着肚子怎么用功!”
  展昭看看他,叹气:“你先把书柜后面扫干净,洗洗手再来吧,我会给你留一半的。”
  “嗯嗯,去吧!”白玉堂笑着挥手,“我要没那么焦的一半!”
  看着白玉堂真的又挽起袖子去打扫,展昭轻轻打开房门出来。到了厨房门口,却见阿敏正蹲在那里,掰小煎鱼的尾巴尖喂她的白猫。
  见到展昭,阿敏笑眯眯地摸两把小猫的后颈:“哎呀,偷吃被逮住了呢~”然后问展昭,“咦,难道你也是来偷吃鱼的?”
  展昭看看吃都正欢的猫,养了这么久它已经是成年肥猫,长长的毛被阿敏打理得很干净,蓬蓬松松的。他忍不住问阿敏:“你该不是每天都给它加餐吧,它都该减肥了。”
  阿敏挑眉:“夏天再减。你不知道,冬天画画的时候让她睡在我脚上,特别暖和的。”说着把手里端着的盘子递过来,“呐,我用这只手掰的,干净,你是脑力工作者,多吃一点高蛋白没关系,这可是公孙先生说的。”
  展昭吃着鱼,和阿敏聊了几句。真是,一忙起来就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这一年多,他每天纠结自己的定段赛,阿敏也是一直在赶画各种参赛作品,有时就会时空错乱地感到公孙还在阁楼上伪装变态科学家,谁能想到他已经那么久没回来过了呢。
  “你知道吗?中间公孙回国了一次呢,没回这边,就在京里,在小白认下的那个干哥哥那里落了一下脚——哎,去年我也还是小,没想那么多,都不知道那个白金堂的生意做得那么大的,真厉害。”
  “唔。”展昭小心地摘着鱼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呢。”
  阿敏学着江老师那样一叹气:“我刚听说的时候还觉得是公孙先生背叛我们了,偷偷骂过他几回,可是过了这么久也就想通了。世界这么大,人类这么复杂,谁跟谁的关系也不是永远不变的吧,就像我刚上学的时候,特讨厌我同桌,觉得他比你差远了,连小白都比不上,现在不也看他挺顺眼的了么?你说是不是啊,展昭。”
  是挺复杂的,有些人会在不经意间就变成了你想象不到的角色。展昭点着头吃鱼,直到吃完了一面打算翻面时才猛地惊醒:那一半是要给小白留着的。
  阿敏感叹够了,抱着她的猫回去继续画画。没一会白玉堂出来:“哟,展小猫,够义气,还真给我留了!”
  展昭把盘子递给他吃:“小心点,别又像上次一样卡了喉咙。”
  白玉堂挥手:“切,五爷的喉咙那有那么容易卡住——对了,”他一边戳下鱼肉来,一边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忘了告诉你,今天你和阿敏没回来时我接了个电话,你猜怎么着?公孙要回来了!他终于把钱花完了要回来过凡人的日子了,哈哈哈——等等,先别告诉包老师,公孙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的!”
  “真的?”展昭也由衷地感到高兴,还以为自己离家之前都见不到那位“神”医了呢。
  看来,生活也真的是充满意外。有意外成为恋人的朋友,也有意外变成朋友的敌人。但是总有一些真正的羁绊会格外的刻骨铭心,让本来毫无干涉的人像血脉至亲一样,走到哪里都还是会回到一起的。应该是存在这样的冥冥注定吧?
  展昭甩甩头,果然最近压力大么,忍不住就想得多了点。
  白玉堂吃完了鱼,正在洗盘子,忽然听到展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该是你的,不急一时。”
  水声太大,没听清——白玉堂关掉龙头,再要追问时,展昭却已经回房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白云瑞:展骥,下午活动的时候,你要和我一伙玩呀!展骥:……好啊,可是,这才早上呢。白云瑞:我爹说了,当初他就是听信江湖谣言,以为不用着急,结果和我展叔一分开就是六年!展骥:(掰着指头算算,六年,好可怕,一只手都不够用的)那……我答应你!连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都一起答应你!白云瑞:嗯,这下就不怕了!…………………………………………………………………………………………望天,虽然是故意模糊处理的感情线,会不会太模糊了一点啊……嗯,今天在晋江论坛下载了一个BurningWriting,终于脱离每天用记事本码文的日子了~


☆、毕业歌

    1997年2月14日,农历正月初八。
  刚刚过完了年,做为一个教师家庭的好处,就是没有人需要去上班或者上学,大家都在家里闲晃。
  包老师躺在他的摇椅上,盖着毛毯看报纸,江老师则在慢悠悠地织着毛衣。大人们身量不变,不急着织新的,而她儿子小白到了秋天就是中学生了,未必还肯穿她这土土的手艺。所以,只要给阿敏织一件,再给展昭织一件——展昭那孩子最懂事了,到哪里都能坚持革命本色不变质的,这个她敢押上儿子来打赌。
  阿敏在逗她的猫,顺便搞创作:骗小猫踩了颜料再去踩画纸,然后顺势加工成一幅画,这是她最近开发出来的新游戏。男孩子们倒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平时过得那么辛苦,既然还在过年的尾巴上,就做点不用脑子的事,放松一下好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起来了。勤劳的白玉堂跑去开门:“丁月华?啊,你是……?”门外另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他叫不出名字来。
  “我叫水寄萍,也是展昭班里的。”长辫子姑娘自报家门。白玉堂暗想,这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惠的,和丁月华很不一样嘛。
  “你好你好,新年大吉。”白玉堂把人让进门,展昭早听到声响出来招呼:“过年好——你们怎么来了?”
  丁月华一笑:“来看看你嘛,怎么,不欢迎?哎,白玉堂你先别关门,还有赵翎,她还没上来呢。”
  这么说着,果然楼梯间传来呼哧呼哧跑动的声音,赵翎喘着粗气上来,脸上都憋出了红晕:“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快呀!我就下去捡了一下东西……”
  “你说了不要等你的。”丁月华耸肩,接过展昭递来的热水:“谢谢~”
  水寄萍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打算慢慢走,等你上来再敲门的,结果有点紧张,就把门铃按了……”
  “嘿,有什么好紧张的呢?这猫又不会吃了你。”白玉堂帮赵翎找好了拖鞋,接手展昭水里的茶壶:“这个还是让我来吧,你上回倒茶烫到别人脚的事不记得了?”
  哪有过那种事!展昭心里暗骂一句:死老鼠,怎么就被我这个瞎猫碰上了你。
  赵翎却在那边噗地笑了——原来她在看阿敏画画,觉得有趣。阿敏也难得见知音,两个小姑娘立即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随意聊了几句拜年的话,丁月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硬皮精装的大本子来,递给展昭:“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送你这个的,全班同学一人五毛钱凑的,是那家卖的最漂亮的了。”
  展昭赶紧双手接过,是一本毕业纪念册。
  “全班每一个同学都有写。我们从放假就开始轮流传写,今早才最后完工的,对吧,寄萍?”丁月华说着撞撞水寄萍的手臂,水寄萍“嗯”了一声,点头,有点害羞的样子。
  展昭试着翻开——却发现其中有好多页面都是在边缘处仔细粘了起来:“这是?”
  “这都不知道?先写的人不想让后面的人看见写了什么呗。”白玉堂从他后面伸手去拿,“给我瞧瞧都写的啥……”
  展昭却“啪”地合上了封面,既然那样,还是照顾她们的隐私,等人走了再看吧。
  丁月华交待完了礼物,感慨道:“唉,谁能想到呢,本班第一大帅哥,最后一个学期居然都不到学校来了——展昭,去年就是因为你不在,我们二班的平均分都被一班压过去了。”
  白玉堂得意地挑眉,展昭却笑笑,解释:“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我还不会马上离开,应该会去学校看看……”
  “什么?!那么说以后还能见到你!”赵翎虽然逗着猫却一直听着这边说话,听到这里她忍不住跳起来,“不行不行,那……纪念册先拿回来,等你真的走了再给你!”说着她就伸手来抢。
  “那怎么行?”真想抢东西的话,这一屋子都不是白玉堂的对手,他掂着厚实精美的本子,上面还有展昭抓过的温度,“大过年的,送出来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他看看赵翎,那小姑娘急得跺脚了,就笑着劝她:“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就是不想让展昭看么,那就先交给我嘛。至于这只笨猫,”他拍拍展昭肩头,“有五爷替你们看着,多少个心你们也都可以放下了——对不对啊,展小猫?”
  展昭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摇摇头,陪他们微笑。
  果然,开学之后,展昭去了学校两回。一回是开学领课本——不愧是模范级优等生,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拿着书回家自学;还有一回,就是拍毕业照了。
  他跟在包老师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享受特殊待遇。包老师为了让展昭能赶得及和同学们拍一张合影留念,硬生生把本班的毕业照时间提前到了四月,错打错着,这倒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照起相来再美不过。
  在操场上选好角度,摆好了课桌和椅子,孩子们手拉手地站上去。
  “一、二、三、展——昭——”据说是因为喊“展昭”比喊“茄子”口型更大,拍出来都是大笑的样子,看着更喜庆。
  白玉堂远远地倚在大树下,看照相馆的师傅比划着胳膊指挥二班的孩子们调整队形,要再拍一张么?他本来想过要偷偷跑去后面,趁机跳起来抢个镜头的——如果他现在还是五岁,肯定就真的那么干了——可是转念想想,这是展昭和他自己班同学的最后纪念,还是不要搞破坏了。毕竟,展昭的圈子不只在家里,认识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他只要确定自己在展昭心目中也是最特殊的“朋友”,就够了。
  一片花瓣从眼前飞过,抓了一下没抓住,却在不远处的墙角停住了。白玉堂看看开始散场的二班同学,吹一声口哨,去帮展小猫抬桌子。
  那么多种的花花草草,有的在展昭离开时绽放,有的更加偏爱五月、六月、甚至是七月。日历撕掉了半本的时候,白玉堂领到了毕业证书。他的,还有展昭的。
  “都没回来参加毕业考试,还给他证书,切。”白玉堂小声抱怨了一句,一边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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