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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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接受了我朝册封,私下里却一直自认是前明遗民,对我朝颇多不屑,只是惧于我朝强大不得不从而已,几年前我朝奉皇命画舆图的官员在两国边境处与他们起了冲突,被他们所伤,皇上为此大怒,严惩了涉案之人,这帮蛮夷不但不知悔过,私底下却是诸多抱怨不满,去年皇上体恤他们,裁减了他们的岁贡,他们不但不感恩,反倒是编排皇上此举是有求于他们,留有后路,为的是……”
说到最后雅尔江阿顿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胤礽追问道:“为的是什么?”
雅尔江阿咬咬牙,便直说了:“这帮蛮夷说,皇上为的是日后我朝败归塞外,得以取路于他们,并资取他们的土地民人鱼盐物产,而皇上先前派人前去查勘边境,在他们看来目的也是在此。先前朝鲜国王在奏表里不避太子爷您的名讳,虽然他们辩解是无心之失,奴才倒觉得是有意之举,其心可诛啊。”
胤礽闻言冷冷一笑:“这些蛮夷倒是挺敢说的,这些事情你如何会得知?哦,又是你那位见多识广的范兄那里听来的吧?”
雅尔江阿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这话。
胤礽想了想,却又笑了:“急什么,总有一天,爷会将他们和那狼子野心的倭国一并给收拾了。”
“那太子爷,这参……”
“爷这里参药多得是,不差这一点,你拿回去吧。”
“奴才怎么好拿太……”
“行了行了,明明想要就别跟爷装了。”胤礽不耐地挥手打断他。
被识穿了的雅尔江阿尴尬笑了笑,也不再客套,将那参收了起来,又拾起了一边角落处放着的一柄上好的紫杉木弯弓,弓背两头是以纯金雕饰的栩栩如生的蛟龙头,弓弦自两头龙嘴处吐出,造型委实别致,雅尔江阿看得啧啧称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得爱不释手。
“太子爷,这弓……”
胤礽瞥了一眼,是挺精致的,难得他也一眼就看上了,不过他也不是不能割爱之人,便道:“你若是喜欢也拿去吧。”
雅尔江阿正要谢恩,一旁的何玉柱忙提醒道:“太子爷,这弓不是那些藩属国送的,是方才东头所那边贝勒爷派人送来的,贝勒爷说这柄弓他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命人打造,这才多费了些时候,没能赶上您的生辰给您送来,还望太子爷您别见怪。”
胤礽闻言眼睛又转到了那弓上,目光闪烁了几下,可方才一时嘴快,都已经送出去了,君无戏言,他虽是储君,却也不好出尔反尔……
雅尔江阿看出了胤礽的不自在,很有眼色地笑了笑,放下了那弓,道:“太子爷,奴才突然想起来,奴才前些时日才得了柄上好的玉弓,要这么多也用不过来,这个还是谢过太子爷的慷慨,奴才便不要了。”
胤礽点了点头,转而吩咐何玉柱:“把剩下的东西都收进库房里去吧。”
雅尔江阿垂下了眼暗笑,太子爷这反应,还当真是怕自己会再跟他抢呢。
☆、醉酒
新任的户部尚书上任第一日;胤禛便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味。
库勒纳一进门第一个就给他请了安,态度倒是很恭谨;胤禛让人给他上茶,笑着道:“昨日皇上把我叫去,已经都与我交代过说是大人你今日第一天上任;要我好生接待着,皇上说大人你为官数十载,建树颇多;虽然是第一次经手户部之事;却万不能小觑了;还命了我以后跟着你好好学,日后可是要麻烦大人了。”
“四爷客气了;奴才一直听闻四爷虽然年岁小,却是极有主见之人,奴才初来乍到,也还仰仗着四爷指点,是奴才该向四爷您讨教才对。”
“大人这话未免太过自谦了,胤禛初入朝堂,入户部也才不满一年,如何说得上指教大人,只是希望日后与大人共事,大人能多包涵胤禛的无知懵懂才是。”
“是四爷这话言重了,奴才一心为皇上,为朝廷办差,自当做好奴才的本分。”
库勒纳不苟言笑,说得也很客气,胤禛听着却是不由得暗自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面前这个户部尚书,似乎无意与他有过多往来,显得很冷淡,虽然皇子不得结交外臣是规矩,但态度这么鲜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却委实是不多。
库勒纳这样的反应,不是他已经有主,便是事出有因。
当日回宫之后,胤禛便上了东二所拜访胤祉。
胤禛和胤祉的关系,其实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俩人年纪相仿,小时候便时常玩在一块,之后又一早就一块搬进了乾东所成了邻居,俩人可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众兄弟里彼此算是最亲近的了,只不过后来胤祉有了从蒙古来的那个小世子乌尔衮做伴读,与他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便不再像原先那般事事都与胤禛说了,刚开始的时候,胤禛颇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的错觉,私底下可没少为此吃味过。
胤禛进门的时候,胤祉正与乌尔衮在院子里下棋,胤祉执着棋子一手托着下巴正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乌尔衮端着茶喝着心不在焉地转着眼珠子,便先看到了走进院子里来的胤禛,连忙便站起了身请安。
胤祉回头看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正巧打三哥这里过,看到三哥院子门还没关,便进来了,没扰着三哥吧?”
“无事,你坐吧。”胤祉示意他。
乌尔衮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先退了下去,胤禛在他先头坐的位置坐下,陪着胤祉把那半盘棋下完了,才慢慢说出了来意:“三哥,库勒纳此人,你与他可有过往来?”
“库勒纳?他怎么了?他这人还挺好相与的,以前在礼部的时候我闲来无事还时常和他一块下棋来着。”
“哦。”可惜胤禛觉得他一点都不好相与。
胤祉笑了笑:“怎么?你在他那里吃瘪了?”
胤禛抿了抿唇,说了实话:“我觉得,他似乎对我有点偏见。”
“怎么会?他之前应当对你没多少印象才对,是你想多了吧,”胤祉说着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老实说,四弟,你难道想拉拢他?若是被汗阿玛知道你结党,那可不太妙啊。”
胤禛不动声色地解释:“三哥多虑了,我与他同在户部共事,关系弄太僵了总归是不好,若是当中有什么误会,也还是得说清楚。”
“行了行了,逗你的呢,不过我听说这个库勒纳还挺喜欢养那些猫猫狗狗的,这点倒是跟你挺像,你要是舍得将你的宝贝雪球送给他,他肯定会感激你,哈哈。”
“三哥说笑了。”胤禛垂下了眼,既然志趣相投,那便好办得多了。
“四弟,你难得来哥哥这里一回,陪哥哥下棋,为的就是打听这位新任户部尚书的事情?你这样叫哥哥我好是失望啊。”
胤祉继续与胤禛说笑逗弄着他,胤禛扬了扬眉,道:“三哥日日有小世子陪着,还不够吗?”
“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亲兄弟啊。”
胤禛笑了笑:“三哥,昨日汗阿玛叫我去说事情时,随口提起过要给大姐姐和二姐姐指婚,人选也定好了。”
“给两位姐姐指婚?”胤祉闻言先是诧异,脸上的玩笑之色也退了下去,追问道:“指给谁?”
也难怪胤祉会这么紧张,宫里如今的大格格是康熙的养女,恭亲王常宁的女儿,而二格格却是荣妃马佳氏所出,是胤祉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似乎是说,两位姐姐指的都是博尔济吉特氏,而二姐姐以后的额驸,正是巴林部的郡王世子,三哥你的那位伴读,乌尔衮。”
一声清脆声响响起,胤祉手中的棋子跌落在了棋盘之上,胤禛有些意外地抬眼看胤祉:“三哥你怎么了?”
“没有。”胤祉扯着嘴角笑了笑,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有些意外而已。”
校场。
‘咻’的一声,胤礽手里的箭出了弦,钉上了百步之外的箭靶,可惜的是,偏了一些,没有射中红心。
耳边响起了一阵轻笑声:“太子爷,你的箭术退步了啊。”
胤礽没有回头,颠了颠手里那把金弓:“是你这弓不合用。”
“我试试。”
胤禔从身后贴了上来,与他离得极近,俩人一般高,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胤礽觉得有些别扭,想撤开身,胤禔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
“太子爷,你看好了。”
拉弦,瞄准,胤禔带着胤礽的手射出了第二箭,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如何?太子爷,现在你还觉得是我送的这弓不行吗?”
胤禔的嘴唇几乎咬上了他的耳垂,胤礽觉得有些痒,偏过了头,不凑巧的是,嘴唇便自他的侧脸滑了过去。
胤礽显然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倒是愣住了,胤禔笑着眨了眨眼:“太子爷,还要继续吗?”
胤礽的目光又转回了前面的箭靶上:“你也不看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胤禔摸了摸下巴,太子爷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没有人的时候可以?
胤礽弹了弹手中的弓弦,问胤禔:“这把弓你花了多少钱命人打制的,这龙头还是金的,不便宜吧?”
“钱不是问题,太子爷喜欢就好。”
胤礽上下睨了他一眼:“口气还挺大,你捡到金子了?”
“走吧。”
“去哪里?”
“过几日我便要随军出征了,陪我喝酒就当是给我送行可好?”
胤礽只犹豫了片刻,便微抬起下颚,示意他带路。
于是俩人一块回了东头所去,让胤礽意外的是,胤禔竟然只请了他一个,胤禔一边给他倒着酒,一边说道:“叫那么多人来做什么,爷可不想喝个酒还不痛快。”
屋里的人都被胤禔挥退了下去,胤礽手里晃着酒杯,嗤笑道:“你倒是痛快了,明日去给汗阿玛请安,爷又得跟他解释了。”
“怎么了,我们兄弟喝个酒都不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呢。”胤禔说着举杯与胤礽的轻碰了碰。
胤礽仰头将酒一口倒进嘴里,目光懒懒荡过,道:“定了什么时候走吗?”
“这个月月底。”
胤礽勾起嘴角:“上一回出征换回个贝勒爷,这一回,是准备回来就晋郡王?”
胤禔笑着摇了摇头:“太子爷说笑了,当初……我可是提前被皇上给拎回来的,太子爷可是忘了不成?”
“如今你与二伯交情如此深厚,还用得着担心这个吗?”
这事说起来可就没完了,而且说来说去的也没意思,胤禔又给胤礽添满酒:“太子爷,上回我出征,你送我了一个平安符,这一回能再给我一个吗?”
“没有了。”
“太子爷……”
“真的没了,”胤礽不耐道:“那东西有什么用,你上回戴上那东西不也是横着回来的。”
那也都是拜你的奴才所赐……这话胤禔想想便没有说出口,免得触胤礽的眉头闹个不欢而散。
酒过三巡之后,脚步轻浮的胤礽勉强撑起身,才踏出脚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又跌了下去,幸得胤禔眼明手快,扶住了他,俩人跌跌撞撞地揉抱成了一团。
胤礽醉眼迷晕地眯着眸子看着胤禔,呵呵直笑,胤禔有些头疼,也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情,太子爷被自己灌得这么醉,这般失态的模样走出去被旁人看到了,明日就够他跟康熙解释的了。
而胤礽似乎是完全没觉察出他的窘境,在胤禔思虑着要怎么叫人将他送回去的时候,胤礽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在胤禔反应过来前,醉迷糊了的胤礽贴了上来,一个轻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胤禔彻底傻了,惊愕状怔怔看着面前的胤礽,胤礽亲完他又笑着身体往后仰,似乎是半点没觉察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刻钟过后,胤禔看着何玉柱和另几个太监将人扶上步辇,叮嘱了一众奴才小心伺候着醉了的太子爷,目送着胤礽走远,才终于是渐渐清醒过来,拇指慢慢摩挲上了自己的唇。
那一整晚,东头所的奴才便都看到了,他们的主子爷,是如何笑得跟个傻子没两样。
☆、念想
城楼之上;胤礽手里举着洋人师傅给的西洋望远镜,举目远眺;前头不远处的山坡前,胤祉正在与乌尔衮话别,乌尔衮换回了蒙古人装扮;他的身后是要跟着他一块回蒙古去的车马长队。
太皇太后崩逝之后,淑慧长公主在康熙的再三恳请之下常留在了京中颐养天年,而乌尔衮在宫里给胤祉做伴读;也是为了陪伴他的这位祖母;只是如今却是到了不得不回蒙古去的时候了。
前几日康熙已经下了册封公主并指婚的圣旨;而蒙古也来了信说是乌尔衮母亲病重,要他早日回去。
胤礽的视线定格在了面对面站着的俩人身上;虽然隔得太远,连他们的神情也看不清楚,胤礽却似乎能感觉得出萦绕在他三弟身上那挥之不去的离愁感伤,心里一时便有些唏嘘。
乌尔衮解下了一直随身带着的配饰,挂到了胤祉的腰间,胤祉静静看着他的动作,闭了闭眼,掩去目光中的不舍。
乌尔衮抬头,冲他笑了笑:“三阿哥,等日后奴才再回到您身边时,您再将这个还给奴才吧。”
胤祉终究是没忍住,将他狠狠拥进了怀里。
胤礽放下了望远镜,目光却依旧没有从那个方向移开,怔愣了片刻。
风吹起,让他觉得有些冷。
“保成,你在看什么?”
胤礽偏过头,见到来的是胤禔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路过,看到你站在城楼上发呆,便上来看看。”
“没什么。”
胤禔见他不想说,便朝着他先前一直盯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但联想起今日一大早东二所里的动静,便也猜到了几分。
“三弟来给他姐夫送行啊。”
“公主还没下嫁呢,别姐夫姐夫的叫得亲热。”胤礽闻言没好气道。
胤禔失笑:“太子爷,你在生什么气?”
胤礽撇了撇嘴,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给你的。”
胤禔诧异地摊开了掌心,是个红色的平安符,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给我的?”
“方才去寺庙里求的,你不是想要吗?拿着吧。”
胤禔慢慢收紧了手心,在胤礽的目光又一次眺向远方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