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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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是响午之前呈到康熙手里去的,到了下午,胤禩和胤俄两个就被传去了行宫问话。
对此,俩人也早就有所准备,面对康熙的咄咄逼问,不慌不忙地表示胤禛几个确实从几年前就开始在京里京外养暗探筹兵马蠢蠢欲动,绝不是他们信口雌黄在污蔑他。
康熙脸色难看至极,折子敲着桌案啪啪作响:“几年前?!既然几年前他们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为何你们不早与朕说!”
胤俄道:“儿臣和庄郡王也是才知道,因为事情重大,也不敢贸然上奏……”
“朕问你们!这事和太子有没有关系!外头那些太子要造反的传言是你们放的还是胤禛他们在搞的鬼!”
俩人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康熙恼火不已:“都哑巴了你们!给朕把话说清楚!”
“是不是与太子爷有关我们不敢肯定,”胤禩道:“但恪郡王一贯与太子爷走得不算远,这个……真的不好说,至于外头那些传言,从哪里来的不清楚,但绝不是我们在兴风作浪造谣生事,还请皇上明察。”
胤禩这敷衍打马虎眼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康熙气结,还想着要骂人,梁九功进来,低声提醒他:“皇上,人来了。”
康熙微蹙了蹙眉,挥手示意:“你们两个给朕滚下去,回府上待着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再出门一步,少给朕再生事端。”
胤禩和胤俄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跪安离开。
贾应选低着头躬着身被人带了进来,一到康熙面前就赶紧跪了下去请安。
康熙没好气地道:“这几日都有哪些人出入过蕉园,去和太子说了什么,你给朕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了。”
“施大人,简亲王,恪郡王,还有方才奴才悄悄出来的时候,长泰大人和格尔芬大人也去了,”贾应选一边说一边哆嗦:“太子爷不让奴才听,奴才在屋外候着,只隐约听到恪郡王和简亲王施大人他们发生了争吵,恪郡王似乎说了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简亲王争辩说是‘太冒险了还不是时候’,吵得还挺厉害的,奴才后来进去添茶水的时候看着太子爷一言不发脸色很难看似是在犹豫,两位王爷则俱是气急败坏。”
闻言,康熙的脸色又更沉了一些:“太子说了什么,你就一句都没听到?”
“没……”贾应选犹犹豫豫地咬着嘴唇又改了口:“只听到似乎是说了‘再考虑一下’。”
再考虑一下?
康熙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长泰,格尔芬他们去找太子做什么的?”
“这个……奴才不是很清楚,奴才只知道这两位大人从前也时常出入东宫,每回与太子爷说话,太子爷从来不让奴才在旁听着。”
“外头那些传言太子可有耳闻?他是什么反应?”
“太子爷都听说了,很生气,后来恪郡王就去见了太子……”
“有人说恪郡王几个私下里招兵买马行事可疑,这事你可有听太子说过?”
“恪郡王并不时常去东宫,每回都是太子爷私下里命施大人或是其他人给他传话,这些……奴才实在是打听不到,还请皇上怒奴才无能。”
贾应选说得也是语焉不详,但至少给了康熙暗示,康熙看他哆哆嗦嗦,说话犹犹豫豫害怕不决的样子,便已经信了七八分,之后觉得从他嘴里再打听不到什么,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一旁的梁九功见康熙面色十分不豫,将添满了的热茶盏推到他面前,轻声提醒:“皇上,可要派人去传太子爷来?”
康熙横了他一眼,片刻后,哂道:“传他来做什么?等他‘考虑’清楚了再说也罢。”
270、领罪
胤礽推开院门,当下就被外头康熙派来的侍卫给拦了住,冷冷扫一眼面前的几个,胤礽冲身后被捆了手脚的长泰和格尔芬努了努嘴,对一众侍卫道:“这俩人连同恪郡王几个意图蛊惑爷行大逆不道之事,爷现下已经将他们全部拿下,你们去与皇上说,爷要押了人去与他负荆请罪。”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显然都被这话给震住了,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好,胤礽不耐皱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奴才这就去,太子爷稍等。”
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些人自然不敢耽搁,这就有人快马去了北海的行宫禀报事情,不消两刻钟后来回报,说是皇上请他过去。
胤礽冷嗤了一声,翻身上了马,押着俩人出了门。
从蕉园到康熙下榻的行宫并不远,且虽然天色已晚,不过胤礽这么像押犯人一般将五花大绑的长泰和格尔芬两个一路押着过去依旧是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议论猜测,胤礽淡定无视,嘴角却微不可察地轻扬了起来,他就怕没人看到,就是要闹到人尽皆知才好。
到了行宫外头,梁九功亲自出来迎接他们,低声与胤礽道:“太子爷,皇上这会儿正在用药,让您等等再进去。”
‘嗯,’胤礽看一眼前头灯火通明的寝殿,问道:“皇上身体可好些了?”
梁九功轻叹气:“还是每日都要喝药,反反复复的,不算顶好。”
从康熙几年前被乱党劫持那回之后大病了一场,之后不单是成日里疑神疑鬼噤若寒蝉,身子也是看得出的差了不少,反反复复的时病时好,加上前些日子又误食了不该吃的东西,虽然太医对症下药得及时,不过也还是有够呛,这些日子连早朝都停了,胤礽虽然被他禁足在蕉园,对这些事情倒也是一清二楚。
又等了一刻钟,胤礽才终于是押着人进了门去。
寝殿之内,康熙半靠在躺椅里,闭着眼睛脸色很不好,胤礽一进门就先跪了下去请安,身后被捆着的两个匍匐在地,脑袋也埋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半响,康熙才慢慢睁开了眼,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儿臣是带他们来给皇上请罪的。”
康熙扫一眼后面两个,皱起眉:“请什么罪?”
“长泰和格尔芬心怀叵测,挑拨儿臣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不断撺掇怂恿儿臣行大逆犯上之事,儿臣再容不得他们,已经将人拿下,带来向皇上请罪,听凭皇上发落。”
闻言,康熙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转而问他身后的人:“长泰,太子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长泰不敢抬头,哽咽道:“奴才死罪……”
再看胤礽,神情严峻,抿唇不语,康熙深眯起了眼,盯着他看了许久,慢慢道:“你说,是他们两个想怂恿你……造反?”
“是,还请皇上明察,儿臣决无任何不臣之心,即使他们是儿臣的亲舅舅和亲堂叔,儿臣也不得不大义灭亲,将他们拿下,带来与皇上请罪,一切但凭皇上处置。”
康熙的手指轻叩着身下的躺椅扶手,思忖片刻,又问道:“那么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图谋犯上是死罪,当杀,且儿臣往日对他们多有纵容包庇,才让他们生出这样天理不容的心思,儿臣同样推脱不了责任,也请皇上处罚儿臣。”
胤礽话一出口,匍匐在地的两个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呜咽着开口求饶:“皇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是昏了头了,奴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康熙听了也有些惊讶:“你觉得朕该处死他们?”
“对,杀鸡儆猴,以振朝纲!”
康熙再次皱起眉,问长泰两个:“朕自问待你们也算不薄,你们对朕到底有何不满?要蛊惑太子做此等不忠不孝之事?!”
俩人身子埋得更低了些,用力磕起了头:“奴才昏了头了,奴才罪该万死,但奴才真的知错了,皇上您看在皇后主子的面子上扰了奴才这一回吧!”
“闭嘴!”康熙怒喝,这俩不说还好,提到仁孝皇后当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皇后临终之时还没忘了求朕保你们周全,朕这些年也给过你们不少机会了,如今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你们带坏太子怂恿太子做大逆不道之事还有脸与朕提皇后?!来人!”
几个侍卫推门进来,康熙厉声吩咐:“将这两个罪大恶极之人给朕押下去,收监待审!”
胤礽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袖子下头一直握紧成拳的手也松了开,他还真怕康熙会气得当场就将他们推出去斩了,虽然在带长泰两个来这里之时就已经做好了牺牲他们的准备,不过却也不是当真想看到他们就这么送死了,能保住命是再好不过的。
至于长泰和格尔芬自己在听到胤礽提起要他们来向康熙请罪,其实便也心里有了数,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跟太子爷一条道上的,注定只能一块走到黑,他们若是这会儿不肯牺牲,最后太子不能事成,他们一样只能死,而且只会死得更惨,所以他们其实别无选择。
俩人被押了下去,康熙气得脸都红了,当下就剧烈咳嗽了起来,胤礽跪着挪到他面前,想替他拍背,被康熙用力推开。
“朕问你!这事除了长泰和格尔芬还有谁参与了!你给朕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了!”
康熙气得双目通红,看胤礽的眼里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胤礽低下头,低声道:“还有恪郡王,儿臣将他和帮他的十三十四弟也一块扣下了,但是顾虑到皇家颜面,没有押着他们也游街示众……”
“老四他们几个也怂恿你起兵造反?!他们想做什么?!”
胤礽道:“四弟屡次三番被皇上训斥,又不得重用赋闲在家,抑郁不得志,一直对皇上心存不满,儿臣与他一贯亲厚,也几次纵容着他做下糊涂事还包庇他,他许是……儿臣想着他怕是自己有想法但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就转而怂恿儿臣,长泰和格尔芬他们也糊涂,也是听了四弟的蛊惑,想着能跟着儿臣鸡犬升天,便也跟四弟一起唆使起了儿臣……外头那些儿臣要造反的谣言也是他们几个放的,也包括在皇上您的膳食里加东西,四弟也承认了是他做的,目的就是想将儿臣逼上绝境,逼迫儿臣就范如他们所愿……”
胤礽知道他现下与康熙说的这番话很快就会传出去且传得人尽皆知,他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真正想要犯上谋反的那个人是老四,之后的事情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做下去且叫他们百口莫辩,搭上长泰和格尔芬不过是增加这话的可信度而已,康熙这么多疑的人,不推这两个出来单拿胤禛说事必然会被他怀疑自己有意污蔑胤禛,要成大事,总要做出些牺牲的。
“畜生!”康熙大骂:“这个畜生!朕怎么会生了个这么不忠不孝的畜生出来!”
“皇上息怒……”
“那你自己呢!”康熙恼怒地打断胤礽的话:“你告诉朕!你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沉默了片刻,胤礽才红着双眼抬起头怔怔看着康熙:“儿臣若说儿臣从无此心,皇上会信吗?”
康熙的话一下哽在喉口,看着胤礽这副样子,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胤礽苦笑,哽咽道:“儿臣不敢瞒皇上,他们用种种言语蛊惑怂恿儿臣时,儿臣确实是有心动过的,身在儿臣这个位置上,要说半点没有这样的想法,儿臣就算说了皇上也不会信,但皇上从小教导儿臣的那些忠君爱国孝悌仁义之道,儿臣一直都谨记在心从不敢忘,儿臣就算再糊涂,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儿臣没有不臣之心,不论皇上信与不信,是真的没有。”
康熙蹙着眉看着胤礽,目光闪烁,像是在评估他这话的可信度一般:“你现下说的这些……可都是真心话?”
胤礽抹了抹眼睛,继续道:“儿臣知道皇上一直对儿臣心存疑虑,尤其儿臣还几次三番的顶撞您忤逆您,儿臣确实不孝,儿臣并非圣人,但在大是大非上,儿臣自认还是拎得清的,要不儿臣今日也不会押着亲舅舅来送死了,其实儿臣也不忍心,但儿臣知道儿臣非这么做不可,不单是为了还儿臣自己一个名誉清白,更是想为皇上您振朝纲。”
“咳……”
康熙还想再说什么,却又突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胤礽赶紧伸手过去给他拍背,然后又大声呵斥一旁站着的奴才:“还愣着干嘛!还不去传太医!”
康熙这一次没有推开他,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不必了。”
胤礽的眼睛更红了一些,焦急道:“汗阿玛,儿臣听说您这些日子一直都病着,儿臣不能来看您一直焦心不已,还是传太医再来看看吧,儿臣求您了,就当是让儿臣安心一些……”
康熙闭着眼睛倒回躺椅里,浑身都如同脱力一般,身旁的胤礽握着他的一只手低声哽咽了起来,康熙沉默了许久,终是低叹了叹气,回握住了他的手。
271、前兆
太医来看过康熙喝过药就睡了下去,也没力气再责问胤礽,胤礽没有离开,干脆也在外间歇了下来。
之后几日,胤礽就留在了行宫里头亲自侍疾伺药寸步不离地守着康熙,康熙再没问过外头的事情,被押下去的长泰两个也还没处置,胤禛那边更是提也没提,就仿佛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康熙不说,胤礽便也就跟他装傻,只尽力尽力地伺候他,陪他下棋看书,时不时地说些陈年趣事,康熙多半是板着脸,偶尔才勉强挤出丝笑脸,大多数时候都是胤礽一个在自说自话,他倒也不以为意,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自得其乐。
其实康熙也在犹豫,胤礽的话他并不是顶信,或许算是直觉吧,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一时半会地又似乎找不出什么纰漏,这几日胤礽伺候自己的态度也是十足的真挚诚恳,倒确实叫他不好多责问什么,而且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的闹腾,自个还病着,康熙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只想着再缓缓,等过个几日,病情好转了他也想清楚了,再做处置。
伺候着康熙喝过药睡下,胤礽起身出了殿门,算算他在这里也待了有三四日了,想着要不要去外头看看,胤禔在外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也不再耽搁,直接命了人备马备车,出了门去。
康熙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小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也听了下人禀报说是太子爷出门去了,闻言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只叫了人伺候自己起身。
两刻钟后,有太监进来禀报,恭亲王府的二阿哥满都护求见,说是有要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