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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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的箭法,拍马屁的功夫似乎还要厉害些。”胤禔敲着下巴自言自语,胤礽冷冷哂了一声。
曼纳公爵走到康熙跟前诚心表示认输,康熙很高兴,客套地称赞起来:“曼纳公爵不必自谦,你的箭法也不比我大清勇士差。”
不用自己亲自上场还长了脸,康熙显然是很满意的,便也没有再计较面前洋人的无礼,连带着对先头不愉快的事情似乎也抛在了脑后。
大阅之后的第二天,康熙一道圣旨,升了尹德为神机营副统领,胤礽知道后只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挑起了眉,然后便又笑了。
正想着事情,贾应选进来,说是九贝勒与简亲王世子求见,胤礽让俩人进了来,斜一眼站没站相坐没坐姿的两个,没好气问道:“说吧,又是什么事。”
胤禟笑问胤礽:“二哥,您知道那个曼纳公爵这次来是来做什么的吗?”
“想求汗阿玛扩大贸易往来,增加可交易物品种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别说跟他们没关系,跟胤礽也没多大关系,能不能谈得成都是康熙和曼纳公爵的事情,他也不关心。
“二哥上回说在京里开几间铺子赚不了多少,我想想也是,要做买卖当然得跟这些洋人做,做海上贸易赚洋人的银子才是赚大钱……”
“你想都别想,”胤礽打断他:“要是被汗阿玛知道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二哥您自己不也在做,您能做为什么我不能……”
“放肆!”胤礽当下就恼了,大声喝道:“你怎么说话的!谁准你这么胡说八道睁着眼说瞎话!”
胤禟低下了头:“二哥息怒,臣弟随口说说的。”
“你回去。”
“可……”
“回去!”
胤禟悻悻然不甘不愿地回了去,胤礽狠狠瞪雅尔江阿一眼:“你跟他说的!”
“太子爷恕罪,”雅尔江阿赶紧请罪:“奴才不是有意说的,是九爷一直缠着奴才要奴才给他找门路,奴才说漏了嘴……”
胤礽无语:“你就该拿根针把嘴巴给缝起来。”
雅尔江阿讪笑:“太子爷放心,除了对九爷,其他时候奴才嘴很紧的。”
“行了行了,别油嘴滑舌了。”胤礽心知雅尔江阿知道的也不多,也只以为他与广州商行的人认识,由他们帮着自己与洋人做些买卖,仅此而已,所以也没有必要说太多。
“不过这个曼纳公爵,太子爷也知道他是法兰西国王的私生子,而且又是法属东印度公司的监管人,手里的权利势力都足够大,若是能与他达成同盟,以后要伸手欧罗巴的事情,是否也容易许多?”
胤礽却全不以为然:“雅尔江阿,你是嫌爷现在还被皇上盯得不够紧是不是?”
“当然不是……不过皇上这回会答应他的请求吗?”
“不会,”胤礽摇了摇头,他知道康熙本就对开海禁有诸多顾虑,如此变本加厉的要求一定不会答应:“我朝给法兰西国的便利比起他国已经多很多了,太超过了也不是个好事,也是该压一压他们了,何况欧罗巴几国现在都在抢着争霸主,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迟早要出大乱子,在那之前总不能让他们哪边一家独大了,只有他们势均力敌到时候我们才能渔翁得利不是?”
“太子爷英明。”
“不过……”
“不过什么?”
胤礽笑了笑,道:“等皇上拒绝了他们,在他们离开之前,你私下里去给他们送个暗示,让他们知道皇上没兴趣的事情爷这个皇太子有兴趣,只要他们肯等,以后……自然好说,也不用把话说太明白了,那个曼纳公爵看着是个聪明人,会清楚爷的意思的。”
雅尔江阿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胤礽这话里的意思,赶紧应了下来。
“还有……”
“什么?”
胤礽又是一眼横过去:“爷不管你跟九贝勒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认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的纰漏别再给爷出第二次,你小心点给爷把皮绷紧了。”
“哦。”
“没事了,滚吧。”胤礽挥手撵人。
雅尔江阿无奈起身离开,出门之前想想还是不甘,转头对胤礽道:“太子爷,我跟九贝勒当真是一清二白的。”
“你可以走了。”
雅尔江阿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半刻钟之后,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胤礽皱着眉正要喝人,抬头却见笑眯眯站在门口的是胤禔,一时倒是愣住了。
“太子爷怎么看着火气这么大?”
“你来做什么?”话音才刚落,门外院子里弘晋和弘昱两个小鬼争吵的声音就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然后声音又飘远了,应当是去其他地方玩了。
“你听到了,你家宝贝儿子请小弘昱来玩,我亲自送儿子过来。”
胤礽撇了撇嘴。
“方才雅尔江阿来过了?我见到他样子还挺郁闷的,你说了他了?”
“嘴巴不牢靠,差点坏了爷的事,”胤礽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这个,岔开了话题:“你过来。”
胤禔走上前,被胤礽一拉就在椅子里坐了下去,胤礽拉过他的手,昨日还包的很厚实的手这会儿只简单缠了一圈白布,胤礽疑惑问道:“就好了?”
“还没,不过缠那么厚太惹眼了,而且……丢脸。”
显然昨天的事情胤禔还是耿耿于怀,大庭广众地当真是糗死了,毕竟他这伤也伤得不是很光荣的事情。
胤礽终于是乐笑了,伸手弹了弹胤禔的脑门:“你就作死吧。”
“太子爷,如今尹德进了神机营了,你有什么打算?”
“好事啊,”胤礽不以为意,反正从一开始神机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那也是个作死的,迟早自寻死路。”
胤禔也猜到了他是这么个想法,便也就没有再问了:“你说我以后每日把儿子送来陪你儿子,顺便来陪你怎么样?”
“你想都别想,”胤礽道:“你再来个两次肯定要传进老爷子耳朵里,谁知道这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说笑的。”胤禔显然也知道这个提议完全不可行,也压根没想过胤礽会答应。
“我问你呢,胤俄那小子进了兵部也有好几个月了,表现如何?”
“他?”胤禔疑惑问道:“他怎么了?惹到你了?”
胤礽挑起眉:“是又如何?”
胤禔深思了片刻,道:“很安分,让做什么做什么,还挺虚心。”
“哦……”
“哦什么,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啊。”
胤礽身子后仰窝进了椅子里,双手枕到了脑袋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禔:“单纯看他不顺眼,算不算?”
胤禔欺身上去,拉下他左边的手,再拉下他右边的手:“别用这个姿势这个表情对着爷说话,爷最不耐的就是你这样。”
“滚。”胤礽顿时恼了。
胤禔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像调戏小姑娘一般,亲了上去:“还是这个表情这句话爷比较喜欢……”
226
一大早;胤礽才刚起身,施世范匆匆而来与他禀报;他的岳父被革了都统职。
正喝着茶的胤礽手微僵了一下;诧异问道:“革职了?原因呢?”
其实在他还没回京之前;康熙就已经另外任命了陕川总督而撤了永泰的代总督职,这本没什么;原本他这个职位就是代署的;而且也代了这么多年了;既然如今调了合适的人选上任,他退位让贤也是正常;但是现在施世范告诉胤礽,他的都统职也被革了。
施世范道:“前些日子都统大人回京之时;不是因为为他的曾祖直义公费英东立传之事被传去了国史馆一趟嘛;之后他似乎上奏过皇上说是世祖章皇帝实录里没有记录他祖父图赖之事,然后前两日皇上那里收了封弹劾折子,说都统大人私阅实录又不加详慎、妄行陈奏,皇上便将他交给了兵部议处,兵部得出结论是都统大人奏事不实又违禁私阅实录,应该革去都统并佐领,皇上已经准了。”
闻言,胤礽轻眯起了眼:“他当真私下查阅过世祖实录了?奏事不实是什么意思?”
“小臣问过国使馆的官员,其实私下里翻阅实录也不是稀奇事,一般也没人会追究,不过都统大人这回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偏就让翰林院的学士给参了,弹劾的折子里说作史定例只有关系国家之事才记载,其余细微之事例不编入,因而都统大人的上奏不实,有邀功之嫌。”
胤礽撇了撇嘴,什么是关系国家之事,什么又是其余细微之事,怎么界定可不好说,摆明了这是在抠字眼故意抓把柄,不知道得罪了谁……?
胤礽道:“为何爷之前一点不知情?”
施世范也很诧异:“都统大人被弹劾太子爷不知道吗?”
胤礽还确实不知道,康熙那里完全没跟他提过,这些日子他整日修身养性也没私下见过其他外臣,当然不会知道。
“小臣还以为皇上会告诉太子爷您的……”施世范说着见胤礽脸色不豫便闭了嘴低下了眼。
“是兵部议处的?”
“是。”
胤礽心下嘀咕着胤禔是搞什么鬼这样的事情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当下吩咐道:“你一会儿低调点去直亲王那里一趟,帮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臣明白。”
施世范走了之后,胤礽也起身去了与康熙请安,然后帮着他例行处理琐碎政事。
对永泰的事情,康熙依旧只字未提,就仿佛这事根本没发生过全是胤礽的错觉一般。
他不说胤礽也懒得说,总归都已经这样的了,之前死死捂着,事情发生了他才得到消息,摆明了是压根不给他为之求情说话的机会,他又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一个时辰之后,胤礽放下笔抬眼见康熙手里握着份折子,双眉紧蹙着沉着脸,微一挑眉起身走了上前去,问他:“汗阿玛可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下头的人太不省心了,一回两回三回都是这样。”康熙微摇了摇头,把折子扔到了一边去。
胤礽顺手捡起来看了,又是弹劾官员居官不善、苛政暴敛、亏空库银的折子,山西巡抚温保,布政使甘度,太原知府孙毓璘……一长串的名字看着也不陌生。
又是山西。
胤礽把折子阖上放了回去,低声询问:“汗阿玛打算如何处置?”
“先彻查清楚,再行处置吧。”
康熙说的处置胤礽记得除了吞了库银的太原知府被砍了脑袋,被当地百姓恨得牙牙痒恨不得吃其肉啃其骨的巡抚和布政使都只是以革职了事,斟酌了片刻,忍不住又说道:“汗阿玛,这几年各地库银亏空之事屡有发生屡见不鲜,儿臣以为不应再有所姑息,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才是……”
“严惩?如何严惩?”康熙打断他的话,略显不耐地看向他。
“杀。”胤礽镇定答道。
康熙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的意思是抓到一个杀一个?不论罪大罪小全部杀了?”
“儿臣不觉得这样的官吏有纵容的必要。”
胤礽知道康熙行的是所谓仁政,越到后期越手软,到了晚年只要不贪太多的几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他想要一个好名声,也怕下头的人造反,即使里子已经烂透了还有金玉在外便也就得过且过了,而似乎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苗头。
从前胤礽不敢说,这一回,却有些豁出去了。
康熙的眉蹙得更紧了些,不悦道:“若像你说的都不姑息全部杀了,朕要成什么了?这样的行径与暴君又有何异?”
姑息养奸也未必就是明君所为。
胤礽想着自己要真这么说了估计又得惹怒他,没事他也不愿平白挨顿骂,沉稳回道:“儿臣只是觉得适当的震慑还是很有必要的,山西任上这些年革了多少巡抚,个个都是贪,却多是撤职流放,死也就死了那么一两个,人人都会有侥幸心理,总会想着自己未必就是会死的那个,只是撤职指不定还有复起的可能,存了这样的念头便就很难经得起诱惑。”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
康熙微眯起了眼,深思了片刻,却没有再说,最后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胤礽也不再多说,退下就回了去,胤禔正在他的书房里坐在他的桌前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胤礽走进门,挑起眉打量着面前毫无自觉的人,没好气道:“这里似乎是爷的书房。”
“每次我来不都是被带来这里,是你的奴才领我进来还给我上茶水的。”
“说吧,今日又来做什么,总不会又是特地送你儿子过来吧,爷不是说了你最好少上门……”
“我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胤禔受不了地打断最近似乎越来越啰嗦的人:“早上你不是叫施世范来问我你岳父的事情,我是亲自过来给你解释,免的你误会了。”
胤礽微抬了抬下颚,表示洗耳恭听:“你说吧。”
“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这事,我以为你一定早知道了,就没有多此一举才跟你提。”胤禔解释道。
“我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老爷子压根不跟我提这桩事。”
胤禔先也有些意外,之后点了点头,继续道:“关于兵部的议处,不是我能左右的,那些人似乎……是受了老爷子暗示。”
胤礽怔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还有呢?”
“没了,唔……”胤禔见胤礽脸色似乎不大好,劝道:“你别想太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再因为这个生事了。”
胤礽走到窗边,折了朵露台上正怒放着的夏花下来,送到了胤禔面前:“送你。”
“……”胤禔莫名其妙地接过,一时倒是有些语塞了。
胤礽笑了:“你以为爷又在多愁善感了?”
“哪有,太子爷从来不会伤春悲秋,那是姑娘家才做的事情,不过,”胤禔扬了扬手里的花:“这是什么意思?”
“看你人比花娇就送你了。”胤礽随口调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