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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s.w.档案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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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茫然地看着我。
  “快点!快点!”我催促他,跃跃欲试。可他仍看着我不动弹。
  我于是向他家大门口跑去。他果然害怕地追过来。我一转身,从他张开的双臂下逃脱。
  “好了,停下吧?”他又没了劲头儿。
  我绕着他跑,解下我的领结丢给他,把马甲和衬衣丢到他脸上。他抱住我的衣服,嗅我身上的味道,一脸迷醉。
  “你抓到我,我就是你的!”
  这句话刺激了他,他像只脱鞲的鹰,朝我扑来。我们绕着屋子到处追逐,刺激极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跑不动了,停下来看着依旧精力充沛的我:“你太轻灵了,我怎么抓的住!”他沮丧地瘫进了沙发。
  “换我追你?”我过去拉他的手。他摇头。我拽了几次他的胳膊,他才勉强地又站起来跑。不到五分钟,他就被我迎面扑倒。我一只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冷笑地俯看他:“投降吧!战败的荷兰人!”
  他笑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我不是荷兰人,长官。”
  “不能假装一下吗?傻瓜!”
  “好吧,我是荷兰人。您想怎么处置我?枪决?还是服役?”
  “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战俘!”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他抓住我的脚踝,猛把我拖倒,“您要我为您做些什么?我的主人?”他吮吸我的脚指,查看我的脚腕,“太好了!我没有弄伤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内疚!”他是指用皮带捆住我那次。
  我踹开他,摸着我的衣服掏出一根烟,坐在地上默默地抽。他看了我一会儿,说:“能不能灭了烟?地毯会烧着。”
  我不理他,把烟灰弹到地毯上。他朝我爬过来,我不停地往他脸上吐烟圈。他把我按倒了,开始吻我,从嘴唇一路滑到肚脐。我就那么抽着烟,随他怎样。
  “我在亲吻你。”他舔着我的肚脐,忽然说。
  “我知道”。我对着天花板吐烟。
  “你不能灭掉烟吗?”
  我笑了:“不行。”
  “为什么?!”
  “我会紧张。”
  “紧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你也抽烟?”
  我支起上半身,往他脸上吐了口烟:“偶尔。”
  他不说话了。我踹他:“让你无法忍受?”
  他仍不说话,起身从我外套口袋里掏出烟,也点了一根。
  真好笑!他是唯一这么干的家伙。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他蹲。到我旁边,跟我一起抽烟。
  “你不是也一个人?”我不高兴别人探听我的私事。
  他笑:“我二十六岁了,你还只是个少年,美丽的少年。你刚搬来的时候,我很好奇你是谁家的少爷,结果你一个人;我想怎么能放着一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儿不管?所以照顾你,结果……”
  “我没有父母。”我打断他。
  他夹住香烟的手送到嘴边,又停住:“那、那至少有抚养你的亲戚吧?”
  我冷笑:“抚养我的是畜牲。”
  他摇着头笑,可能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被他激怒,跳起来朝他大喊:“是畜牲!畜牲!畜牲!畜牲抚养了我!你看到吧?每天在我家来来往往的人!如果不是畜牲,怎么会把我养成这样!”我丢了烟,抱头痛哭。
  他重新替我点了根烟,递到我手里。我拼命吸了两口,平静下来。他抱住我,又开始吻我。我往他嘴里吐烟,他只是笑,也把我身上弄得烟雾缭绕。
  记得他家有条满底石榴花图案的床单,他想要我的时候就会铺上那条床单,他说看着我在花丛中绽放比上天堂还美妙;他更喜欢我做。爱时抽烟的样子,说什么白烟从我的红唇中吐出来,格外动人。瞎扯!他根本不知道他技术有多烂!让我根本对他提不起劲儿!我只好抽烟,冷眼看着他享受我的身体。
  不过他是个很好的玩伴,认真陪我玩各种危险游戏,不管我怎么虐待他、羞辱他,他都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只要跟我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他好像都很开心。可怜的家伙!我只是个学坏了的小孩,凭什么他们都喜欢我!
  有时候,这位邻居也妄图控制我——尽管他一直叫我主人,称自己是奴隶,他不让我有任何社交,把我锁在他的卧室里;他也不让我酗酒,除了做。爱时,他几乎不让我抽烟,他说那些会搞坏我的身体。
  他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和东郭很像:唠唠叨叨、逆来顺受。
  一开始,我很享受被他爱着的感觉,让他控制我,后来我无法忍受了。他简直是个变态!他的吻变成了撕咬,他咬我的下巴、耳朵,还有那个所谓的“纹身”;他迷上了我一度喜欢的鹰追兔子游戏,让我不停地在房间里追逐他;他无时无刻不在扮演我的奴隶,经常边哭着向我求饶,边让我鞭打他,然后伤痕累累地抱住我,边亲吻我边呢喃:“伊凡!我的小狮子!我要带你走!”
  我不知道他想把我带去哪里,我也懒得问,因为我要离开他。
  趁他不在的一个早晨,我从隔界逃走了。这个公寓我也没办法再住下去。我找到杰卢米,让他帮我找了个新住处。
  我回到了以往无拘无束的生活。杰卢米又常来找我了,还对我说:“你早该离开那家伙!”我的其他朋友也都重新向我拢来。可这种日子没持续多久,就被突然找上门的“老邻居”永远地中断。
  那是个晴朗无风的夜晚,所有朋友都到我的新家来聚会。“老邻居”戴了一顶宽沿帽,随着其他人的脚步混进来。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丢下帽子大叫,我才注意到他。他站在墙角前,从腰后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众人。男士们脸色惊变,女士们惊叫连连。
  “住嘴!”他朝那些女人咆哮,她们便相互倚靠着默默饮泣。
  “你!”他把枪对准了我,“过来!”
  “冷静。”我看着他充血的眼睛,举起了双手,“你吓到大家了,也、也吓到我……”
  “我很抱歉,小狮子。”他的表情变得泫而欲泣,“我只是太爱你!我想见你!想留住你!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留住你!发现你逃跑后,我每天在街上寻找你的身形,把酒吧逛了个遍,好不容易盯上一个你所谓的朋友,我又尾随了好几天才找到这儿,你能了解我失去你的痛苦吗?!”
  “可你想让我怎样?”
  “我让你现在就到我身边来!马上!”他又叫嚣。
  “伊凡!”杰卢米从背后抓住我的胳膊。
  我刚一回头,只见一枚子弹从我眼角扫过。杰卢米抱住脑袋尖叫一声,倒退着瘫到了地板上,他头顶上方的墙面上,深陷进一颗正在冒烟的子弹。男士们也加入了惊叫的行列,女士们哭得更骇人了。
  “好吧好吧,我过去。”我慢慢走近疯狂的邻居。在我与他两步之遥时,他一把把我抓过去,用右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我听到了他噗通乱跳的心声。他一边用枪对着众人,一边疯狂地舔我的脸。
  他的唾液让我恶心!
  “你到底要我怎样?”我问他。
  “我要你跟我走!”他在我耳边狠狠地说。
  “上哪儿?”
  “不管上哪儿,你都要必须跟我在一起!”
  我笑了:“不行。”
  “你这可憎该死的小魔鬼!”他用枪口抵住了我的太阳穴,恨不得把枪钻进我的脑袋,让我头疼得要死,“你引诱我迷恋上你,就随心所欲地遗弃我、抛弃我吗?”
  “说喜欢我的是你,我什么时候引诱……”
  “住嘴!”他这一声咆哮,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和我的老邻居。 
  “你这卑鄙下流的小天使!”老邻居泪水纵横地对我大叫,“你真是一头狮子!从我的胸膛里活生生地剜出我的心,你就只管带上它吧!今夜,让我们共赴地狱之旅!”
  他在我脑袋边扣下扳机的一刻,我听到房间里一些人惊恐地喊出了我的名字——当然是假名。我趁机挣脱,回身给暴徒一个吻:“把你的灵魂给我,你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注视我,呆住了。
  我受够了他!
  我张开左手,捂住了他的脸。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灰。我终结了他,和他的灵魂。
  屋子里再度乱成一团。杰卢米一直朝我大叫:“你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看来我不得不消除这里所有人的记忆。
  “你们!”还不等我说完,几个欧洲的黑衣神迹突然从隔界走了出来。
  那些凡人更慌乱了,有些抱做一团发抖,有些跪了下来,泪流满面:“上帝呀!”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杰卢米尖叫,拥搡着另一些人,连滚带爬地往门口逃。
  “安静!”几名黑衣神迹张开双手,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接着,他们向这些凡人下达了催眠命令:“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生活中!你们谁也没有见过这名少年,他从未在你们的生活中出现过!”
  大家就像一个个人偶,麻木地捡起各自的外衣,鱼贯离开。只剩下我和那几名神级。
  “伊凡?沃德贝尔,”黑衣中的一名念出我的假名,“请跟我们去一趟审判组!”不容我说不,他们已架起我的胳膊,把我拖进隔界。
  他们为什么不早来?或者永远不出现?他们好像是等着我犯错,然后惩罚我!无论是哪儿的神迹,都和东郭一样无耻!我曾这么想。
  欧洲神判组得知我是灵魂终结者后,并没有判处我的罪,只是吊销了我的神级注册证,并派人把我遣返回国。
  遣送我的家伙是个信奉天主教的教徒,坐火车的一路上,他只管看书。
  我坐在他对面,假装犯困,不时扫一眼窗外的景色。
  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去,遣送员肯定把我交还到东郭手上,那还不如判我的死刑!况且我还没和爱我的姑娘们、杰卢米他们道别,尽管他们已经不记得我。
  我想着逃跑的计策,察觉到这位教徒不打算跟我说话,我站起身,悄悄打开了包厢的门。
  “你上哪儿?”他头也不抬地问,吓了我一跳。
  “上、上厕所!”
  “把这个带上。”他递给我一个魔法手环,“免得你逃跑。”
  我戴上手环,到厕所门口转了一圈,又回去了。这个魔法手环锁住了我的魔法,害得我行动也迟缓了,让我没办法逃走。
  我闷闷地坐回到我的座位。看书的家伙抬眼皮瞥了我一眼:“啊!年轻真好!”他忽然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合上书,把它递给了我:“看看这个,也许对你有用。”
  我以为他给我的是《圣经》,看到封皮上的字,才知道是《基督山伯爵》。我笑了:“我以为你很虔诚。”
  “我的确很虔诚。”他迎上我的视线,也对我微笑。
  “那么你怎么让两个神统一?你信奉的神和神迹的不一样……”
  “我把他们想成是一个神,我信奉的那个神,我只信奉他。”
  “我可谁也不信!”我很不高兴听到他这么古板的回答,“人也好,神也好!”
  他笑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把我当做小孩子,他说:“我们活在人的世界,我们一开始是人,现在也是,只不过是比一般人高一等的人。我们谁也没见过神,可你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存在……”
  “你怎么知道?你连你的神都没见过!”
  “不管你信不信!”他摊摊手,“不然我们从哪里来?我是指神迹;先知能够预言未来,如果没有神,他们怎么会知道早就被安排好了的事?还有你,灵魂终结者,如果没有神,你怎么能够终结灵魂?”
  他的话让我发笑。
  他却严肃其来:“这一点也不好笑,年轻人。你不信人也好,不信神也好,都是你的自由,可你至少得有自己的信仰,不然你又会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好了,路途很漫长,看看我给你的书吧?”他不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掌大的《圣经》,默默读起来。
  



08

  S。W。Π
  《其他人的想法》
  毛驴的故事 08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位遣送我的信徒,名叫理查德?赖斯,是欧洲很有名的高级神迹之一。
  听完他的话,我后悔初到欧洲时没能第一时间寻求他们的帮助。欧洲神迹中有许多了不起的家伙,他们有丰富的阅历经验,完全能提供我正确有用的指导。我想如果我找过他们,我也就不会沦落为连我自己都憎恨的小混混。
  理查德?赖斯给我的《基督山伯爵》——我在路上没看完,他便把书送给了我。说实话,这只是一本很不错的通俗小说,以情节取胜,要说它给了我什么人生启迪,那绝对扯淡。比起情节叫人犯困的《茶花女》,它除了那句“等待和希望”,根本毫无思想。只有一点,稍稍触动了我,即主角爱德蒙?唐泰斯与海蒂的关系:美少女海蒂被唐泰斯收养,结果作了他的情人!
  也许欧洲神迹,或者只是理查德?赖斯,知道了我和东郭的事,他们或者他想用基督山伯爵和海蒂的事暗示我:我和东郭之间没有阻碍;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就是串通一气设了圈套,故意引我往里钻!我真傻!竟然上当!
  被遣送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忐忑,无心看书。活到这么大,我还从没认真想过自己的生身父母,只有这一次,我想我真得很需要妈妈。我想看到她的样子,想让她看到我;我想听她说她爱我,还有把我丢弃的理由——她生下了我,却把我抛弃在这无情的人世上,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她究竟知不知道我还活着?活得如此艰辛而无助;我想让她抱抱我、安慰我,告诉我活下去并非一件难事,我也想对她说很多很多话……
  我想象了很多,越想越难过。我们辗转换站的途中,我常看到一些生活困苦的欧洲人,因战争而变得更加困苦——曾经从这条路来时,我没能注意到他们,当我认真看清他们每一张脸时,我难过到了极点。
  理查德告诉我,他们大多数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杀掉自己的狗和邻居的猫、不得不到广场上逮鸽子和乌鸦、不得不抓老鼠、不得不把刚入葬的同胞从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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