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最美的夜晚停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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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点点头，再次努力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去年吗？你们学院的Montague失踪了一阵子，我猜是双胞胎把他塞进消失柜了……”
“Harry　Potter！”
Harry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绝，沉默了很久，他才哑声说：“一定是明天吗？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的，”Draco轻声说，“Dumbledore教授的选择是明天。”

明天晚上，将是杀死Dumbledore的最好时机。


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或许这天晚上都将是永生难忘的痛苦夜晚。

傍晚时分，Draco和Dumbledore离开学校，来到了Voldmort藏着魂器的海边岩洞。
“这一次，我又必须苛求你了，对不起，我的孩子。”Dumbledore对他说。
Draco摇头，他在心里默默说，您从来没有苛求我，教授。您苛求的一直是那个笨蛋圣人Potter，这是您第一次准备苛求我……
但是Draco永远不会想到，他第一次代替Potter成为Dumbledore的黄金男孩，需要做的事就是喂那个老人喝下毒药。

Draco想这会成为他的噩梦，他看着那个睿智而强大的老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而他却必须亲手一点一点将毒药喂进他的口中。
“教授，这是您的要求，我们必须这么做！”
“不，我不喝，别让我……”那个老人颤颤巍巍地推开他的手。
Draco扶着老人，拿着毒药的手难以停止地颤抖着：“您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求您！我答应过您的……”
“不，Draco，不……”
　“求您了，教授！”金发少年狼狈地捧着毒药，声音还带着哭腔。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
“杀了我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人痛苦得几乎神志不清了。
“对不起，教授，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我们必须去做，哪怕痛哭着也必须完成。不论你是伟大睿智的白巫师，还是软弱无能的年轻食死徒，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入夜时分，Harry满怀着沉痛的心站在消失柜前迎接他的教父。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Sirius揉乱那个绿眼睛男孩的黑发，“他希望我这么做。”
“为什么，Sirius！”Harry抓着他教父的手，“我发誓过再也不会哭泣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事情让我们痛苦！”
“我们无能为力，Harry，我们没有选择……”Sirius把他抱在怀里，他想他或许应该在去校长室之前先到地窖一趟。当然，这只是他最后一点愚蠢的念想。
可是Sirius做梦也不会知道，Snape站在消失柜旁一排杂物架的背后，闭上眼睛默默攥紧了自己黑色的袍子……


当Draco扶着虚弱的Dumbledore回到学校时，天空中一轮明月照亮了霍格沃茨的所有塔楼。而天文塔的上空闪烁着幽绿色的黑魔标记，在这个冬天的夜晚恐怖得令人感到刺骨寒冷。
“黑魔标记，”Dumbledore喃喃道，“我们必须去看看。”
“教授，你需要去医疗翼！”
“去找西弗勒斯，叫醒他，告诉他刚才的事。但是别和其他任何人说，快去，Draco！”老人要求道，他看起来苍白极了，嘴唇甚至还有些抽搐。
Draco迟疑着，他看着虚弱的校长，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悲怆。
“快去，保护好你自己，”Dumbledore叮嘱他，“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藏好你自己。”
月光下，Draco看见Dumbledore的眼睛已经如同所有迟暮濒死的老人一样浑浊。Draco无法移动他的脚步，他无法离开，他突然明白自己也无法接受他们的计划。是的，Potter，我其实也没有准备好，我无法看着霍格沃茨最强大的庇护者死在我的面前。
“照我说的去做，Draco，”老人坚持道，他勉强振作起精神，那样诚恳地注视着Draco的眼睛，“相信我。”
Draco迅速转身离开了。他不是愚蠢天真的Potter，他相信自己看到老人眼里最后闪过的一抹决绝。所以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黑魔标记的陷阱让Dumbledore登上了天文塔，但或许，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陷阱。可是他们必须沉默着，而Dumbledore必须义无反顾。

“Harry，我的孩子，晚上好。”
月光倾泻在Dumbledore的身上，Harry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注视过校长了。此刻月光这样清晰地映照出岁月留在校长身上的痕迹，让他突然意识到Dumbledore也许并不是他无所不能的庇护者，或许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晚上好，校长。”Harry压抑地说道。
“看来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对吗？”老人注视着他，和蔼的目光一如从前。
Harry强迫自己不要悲伤，他点头：“是的。”
黑袍的食死徒慢慢沿着旋梯而上，带来黑暗的气息，为首的正是Sirius　Black。他身后几个食死徒并非凶恶之徒的模样，但他们都有着冷酷的眼睛，和一种深深的麻木。他们看着昔日强大的Dumbledore像个虚弱的老人般倚墙而立时，脸上也没露出更多的表情。
“晚上好Sirius，晚上好各位。”Dumbledore依旧保持着他的风度和礼貌。
“动手吧。”Sirius身后那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对Harry说道。
Harry举起魔杖，他几乎无法将它指向他深深敬爱的校长。
“Harry，你不必这么做。”Dumbledore直视眼前仿佛要哭出来的黑发男孩，眼睛里是淡淡的悲悯。
“动手！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推三阻四！”Sirius身后的食死徒叫嚣着。
Harry的魔杖颤抖着，他几乎握不住它。“Expelliarmus　（除你武器）！”他喊道。
Dumbledore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魔杖摔落到了地上。

“只是这样吗？”
“小鬼，让我来！”
“不，黑魔王要这个孩子来完成任务……”
“Harry让开，”Sirius推开他止不住颤抖的年轻教子，看着月光下那个仿佛应该永远伫立的庇护者此刻狼狈的样子，他眼睛里慢慢汇聚着悲伤与绝望，“让我来！”


旋梯下一直默默观望的Draco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定是一场噩梦！杀死自己敬爱的人换来的胜利也足以使一个Gryffindor崩溃。
当Draco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他的教父如同幽灵一般沉默地立在他身边。他想说点什么，但Snape轻轻比了一个手势，阻止了他。

“Sirius，请求你。”Dumbledore看向Sirius，眼睛里满是哀求。
食死徒们低声嗤笑了起来，但是天文塔上却有四个人感到深深的绝望。那是求死的眼神，愧疚却又坦然的哀求，他需要那个黑发的男人杀死他。
在Sirius喊出“Avada　Kedavra”之前，有那么一瞬间，Draco感到Snape几乎是恨不得现身去帮那个脆弱的Gryffindor完成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动。当绿色的光亮在瞬间击中老人时，那个黑发黑袍的男人只是站在旋梯下，露出一个马上要破碎的表情。

Harry很想痛哭很想嘶嚎，去他的Voldmort，他不在乎！但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像是在梦中一般，看着老人随着绿色的光芒被抛向空中，然后下落，然后消失了……
而Sirius突然笑了起来，他疯狂大笑着。他不能哭泣，他看着Dumbledore摔下天文塔的地方，声嘶力竭地笑着。
Draco想要捂住耳朵。我受不了这个！他想，这样痛苦的笑声比悲伤的哭泣还要令人绝望。
而他身边那个男人，几乎已经站立不稳了。
Draco看着那个极力掩饰却依旧流露出痛苦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说：“教父，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一切仿佛陷入了虚空之中，只有Sirius疯狂的大笑。就在Draco以为他永远不会听到答案的时候，那个低沉的嗓音说：“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我，只会完全接受。”而不是成为阻碍。


Sirius疯狂的大笑终于停止了，他再次向天空发射了一个黑魔标记。翻滚的乌云组成的骷髅遮蔽了月光，骷髅口中吐出的蛇伴随着摄魂怪向学校袭来……
这几乎惊动了城堡里的所有人。教授们匆忙地向天空放出保护咒，没有人来得及去追究趁着夜色逃出城堡的食死徒，甚至，没有人发现天文塔下躺着逐渐冰冷的Dumbledore教授。

Harry梦游一般跟着Sirius他们向城堡外走去。他不敢回头，他怕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境。Sirius在他的面前杀死了Dumbledore教授！
“Potter！”Draco追了出来，身后还跟着Snape，“Potter你不能和他们走！”
Harry怔怔回头，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他呆呆地看着Draco和Snape，直到那股被延迟了的巨大恐惧和悲痛终于击中了他。他觉得心口疼，疼得弯下腰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阻止他！”Harry跪在地上对Snape吼道。
Snape没有回答。“Patronum（呼神护卫）！”他轻轻挥动魔杖，一直银色的大狗奔跑了出来。它撒欢地在Harry身边蹭了蹭，对他身后偷袭而来的摄魂怪呲牙，然后追逐了起来……

Harry看着那只明显是Sirius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呼神护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的Sirius也不敢置信地看着追逐摄魂怪的银色的大狗，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匆忙回头寻找那个放出呼神护卫的男人。
红色的火光与保护咒银色光辉的交织下，那个常年黑袍的男人只是远远注视着他。
“Always。”他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SB和SS沉默的爱【我特么爱这种苦情型的。。向百合妈妈道歉，我用了Always。对不起，这本来是教授对你说的



Chapter　10　　被读错的咒语

如果一个人需要一两件苦痛的事情才能迅速成长的话，Harry觉得梅林对他真的太不公平了。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见证了自己父母的死亡；当他第一次真正获得了家人，他亲眼目睹了教父的死亡；现在，他又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老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直面所爱之人的死亡更加残酷？
有一刻，Harry几乎对那个预言产生了怀疑。我真的是注定打败Voldmort的人吗？或者，我的存在只是害死自己所爱的人。爸爸、妈妈、Sirius，还有Dumbledore教授……

“Potter！”Draco看道跪坐在草地上的Harry眼神渐渐涣散，有些心急地过去摇晃他。
Harry抬头看他，眼睛却没有焦距。如果说被烙上黑魔标记还没有使他彻底崩溃的话，目睹Dumbledore的死却是真正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彻底失去了方向。
“该死的！”Draco不知道该如何唤醒这个崩溃的少年，他只能抓着他的肩膀，“如果你真的这么悲伤，那就去完成他未竟的事啊！毁掉魂器！打败黑魔王！Harry，他的死不是为了让你悲伤，他牺牲了自己是在为我们增加筹码！”
Draco没有意识到自己喊出了Harry的名字，只是这样的时刻，他突然感到他们的痛苦与仇恨被同化了，还有那巨大的迷惘与绝望。但是Dumbledore却教给了他一种坚定，既然已经别无选择，那就去完成它。为了慷慨赴死的人，他们更应该完成那未竟的事情。
　Harry咬紧了嘴唇，他终于明白Draco所说的痛苦到无法流泪的感觉。眼眶灼热到发痛，但是泪水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啊——”他最终只能像负伤的野兽，发出最后一声嘶喊。

Snape一直默默护着这对年轻人，并没有说话。Sirius带领着食死徒烧掉了Hagrid的小屋，即将走进禁林的边缘。
这时Harry站了起来，他追过去满怀仇恨地举起魔杖：“Vicistusempra！”
一个食死徒被击中，顿时浑身鲜血淋漓。食死徒们骚动了，他们开始怀疑Harry的背叛：“干掉那个小鬼！”“他是叛徒！”
Sirius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他故作冷酷道：“快走，不要等其他教授追过来！”
可是Harry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此刻他只想发泄满心的悲愤，他不依不饶地举起魔杖道：“懦夫，你们反击啊！”
就在他要喊出咒语之时，一个声音代替了他：“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Harry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到Snape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他。“Potter先生，”他说道，“你刚刚说出的咒语令我感到耳熟。”
“这是我在混血王子的书上读到的，关你什么事！”那个绿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很不幸，你读错了，”Snape露出一个冷笑，“而我，就是混血王子……”

Harry很想说你骗人，但是他突然惊恐地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一种奇怪的剧痛席卷了他，这种像是一种灵魂被抽出的寒冷令他无助。然后他转头看到了Draco　Malfoy，那个金发的少年露出了和他一样的痛苦的表情。
难道，难道是因为这个读错了的咒语？！两个人内心涌起一阵狂喜，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月光突破云层，倾洒下来。这个世界在两个少年的眼里变得扭曲起来，然后，他们在剧痛与寒冷中彻底陷入了黑暗。


当Draco醒过来的时候一片迷茫，他直直地看着床顶，很久以后才有些自嘲地笑了。真是一个荒诞的梦境，我居然变成了救世主？他觉得有点疲倦，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个怪诞的梦让他有些难受。
昨天……昨天我做了什么？Draco头疼，好像除了那个奇怪的梦，他根本想不起他昨天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他在Malfoy庄园的卧室！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梦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只是决斗的时候被圣人Potter打败，我应该在医疗翼里才对。

“小主人，您醒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的床边，这轻微的魔法波动几乎吓到了那个可怜的男孩。
Draco有些狼狈但却又故作镇定地点头：“去告诉我的母亲。”
“是的，小主人。”家养小精灵消失了。
Draco松了口气，他有些惊恐地努力追溯自己的记忆，刚才那个家养小精灵实在是太陌生了。

随着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卧室的门被推开。
Draco端正地在床上坐好，看向门边：“母……”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清了门外走进的人是谁，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Draco，你感觉好一点了吗？”Lucius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他依旧保持着冷淡的样子，但是Draco就是知道，这是父亲在关心自己。
这一瞬间，漫长的惶恐与迷茫突然尘埃落定了。因为父亲在这里。Draco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幼稚，但他只是安心。
“你怎么了？”Lucius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