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公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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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棋放松自己,注视着她手中的罐子。她想要开玩笑,是吗?他降低声音说:“要你愿意替我抹酸痛的地方,柏小姐。”
她红着脸,相当漂亮。“我得把我们的国王送上床。”
若他的女儿不在场,他会脱掉长裤,抱起茱莉到他的房间,说她虚张声势。
他接过罐子,注意到她的手心。他抓住她的手腕,说:“怎么了?”
她试着扯开。“没什么,只是刮伤。”
她细嫩的手心上都是擦伤和瘀痕,一只指甲也断了。“怎么回事?”
她看雅妮一眼,女孩用包头巾当枕,靠在浴盆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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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滑了一跤,抓到城堡墙壁上的枯藤。”
他的眼光由手移至胸前,然后唇上。“你明天会肿起来。”他低语道,让两人的视线相交。
“你也会。”
他大笑,喘着气说:“我现在已经肿了,小姐。”
她缩回手,走到浴盆边。“我最好把我们的苏丹王放到床上去。”她重复说。
雅妮醒来。蓝棋起身拿条毛巾打开,茱莉把雅妮放入他手中。“我来抱她到她的房间。”他说。
“不,爸爸,我今晚要睡在我的后宫里。”
茱莉摸着雅妮的头巾。“我答应她今晚可以睡这里,爵爷。请把她放在我的床上。”
茱莉为何这么紧张妮?他替女儿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抱她到床上。她已睡着了,看起来就像个天使。他摸摸她光滑的脸颊,心中充满着慈爱。
“你要睡哪儿呢?”他问茱莉。
她站在烛光中,检查她的双手。“在你附近。”
他以为听错了,说:“你说睡在哪儿?”
她交叠着双手放在身前,但这拘谨的姿势跟她眸中的神采不合。“我说我睡在你附近。睡嘉琳的床,爵爷。我打算创下记录,成为睡在你漫步距离之内唯一清醒时……仍为完璧的Chu女。”
血液冲入他的鼠蹊。“今晚吗?”
“是的,今晚。你反对吗?”
“不反对。”他拉一拉长裤,发誓要缩短跟汤姆的会议。“可是我已开始感觉像在漫步了。”
一个小时后,茱莉手中拿着钥匙,在嘉琳的房间里踱步,拖鞋的帆布底随着每一步印在编织的地毯上。自进入房间后,她已第十次停下来聆听公爵房间的声音。一切都静悄悄。
钟敲了一声。
兴奋令她全身颤抖。几分钟里,她就会知道公爵的哪个孩子是生于一七六二年六月二十日,莉安的忌日。她也会知道哪个姓孟的男人是孩子的生父。
这消息会免除罗斯公爵的罪吗?抑或证明是他引诱了莉安呢?茱莉一面踱步,一面担心着这问题。多情的她祈祷不是公爵,另一方面又希望结束此种不安的状态。她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她怀着期待拿起烛台,打开门,踮起脚尖进入小门厅。她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结霜。
烛光摇曳不定。公爵的房间底下透着一丝光线。他还没睡,在低声的说话。她听不见。他在跟谁说话?葛丝。可是接着的声音也是男性,是汤姆。
她现在可以回到嘉琳的房间,锁上门,等待更好的时机,等城堡真正没人的时候。
但,紧急催她前进。
她关上身后的门,把嘉琳给她的钥匙之一插入锁孔中。当她把自己锁在外面时,也挡住了公爵。如果他决定像稍早威胁的出来“漫步”,他会以为她已睡了。她紧握着钥匙,慢慢地转动手腕,直到轻轻地咋尝一声,钥匙转回原处。
茱莉悄悄来到通至塔楼的拱门,插入另一把钥匙。求求你,上帝,让它能开,她默默地念着。她又推又转动,可是钥匙的声音不对。锁打不开。那么,这是公爵房间的钥匙。就像火上的干木,这份了解激起她的恐惧。
如果他现在打开他的房门,她就被困住了。
如果钥匙打不开,她等于回到起点。
她怀着希望,小心地使用手中的第三只钥匙。钥匙顺利地插入锁孔中,她如释重负。谢谢你,嘉琳,为了你怀疑我想要另一把钥匙,谢谢你以为我想要他。
茱莉屏住气息,小心地转动手腕。一声轻响打破寂静。烛台疯狂地一歪,热烛液流过边缘,滴在她拇指和食指之间,使她猛然举起手臂。腊开始变硬。她猛吸一口气,拔出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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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瞧一眼,拉开门,进入里面。楼梯旋转而上没入黑暗中,空气中充满着陈腐的霉味,可是另外似乎还有种奇怪及熟悉的气味。啊,反正她很快就会发现是什么了。
她本来不想锁门,可是如果她不断担心公爵会由她后面悄悄上来,她如何找族谱呢?她小心地转动并拔出钥匙,放入口袋里。随即用手挡住烛光,登上狭窄的楼梯。
茱莉由城堡的庭院中打量过这房间,想像它的尺寸及形状。可是她踩在方形格子的鲜红地毯上时,她对房间的面积感到惊讶,对里面的东西更是意外。
蓝棋坐在他房间的桌子边,手指敲着椅臂。壁炉架上的小钟敲着一点。他渴望地注视若他的床。
在桌子对面,汤姆念着给安亚力公爵的信。蓝棋口授了三次,而且改变了三次。
汤姆抬眼看他,笔放在纸上,他狭长的脸反应着不安。蓝棋太清楚这个表情。汤姆想要反对信中的某件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羊皮纸上,烛光照亮他额角上的白疤。在伦敦的一条巷子里,一群恶汉给他留下的疤。他们夺走他的马和所有财物,留下垂死的他。施威尔救了汤姆,并把他带给蓝棋。七年前的威尔是个好人。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晚蓝棋以一个朋友换了另一个朋友,因为汤姆一恢复健康,蓝棋就知道这将成为他的总管的男人的三件事:戴汤姆十分忠心、他的记忆比莎拉还好,而且他很有判断力。
汤姆用羽毛笔敲着羊皮纸。“爵爷──”他停住,转头向走廊瞧着。“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蓝棋听着,但只听到疲惫的嗡嗡声。此刻茱莉已经睡了,她绝不会穿过那扇门进来。如果柏茱莉想跟他说话,她会在大厅里而且和他保持距离。
在今夜之前,他常希望她像前几任的教师。但那些轻浮而工于心计的女人都不会赶去拯救雅妮。他正如雅妮一样需要柏茱莉。
“不,汤姆。我什么也没听到,让我们继续写完它。”
总管耸耸肩。“关于你对施威尔的指控……”
“你究竟想说什么,汤姆?别拐弯抹角。”
微笑缓和总管严肃的五官,并露出被打断的牙齿──另一次被打的纪念。“我父亲会用不同的说法。”
“曾驻西班牙的优良大使会怎么说?”
汤姆的眸中闪着愉悦。“他会写出每个受伤害的人名。”
“那么威尔就必须解释每个案子。”
“没错。安亚力公爵的社会地位和您一样,出于对您的尊敬,既然人证俱在他应该会向法院院长提出这些一控诉,或亲自前去东罗斯地区看看。”
“如果你是他,你会去那里吗?”
总管的眼中闪着幽默。“如果我是他,我会买辆华丽的马车,找个最心爱和聪明的情妇。然后我会躺下来,享受到泰恩的长途旅程。”
蓝棋大笑道:“说得就像个真正的浪子,汤姆。我常怀疑是伦敦的某个女人使你躺在那巷子里。”
“不可能的,爵爷。那时伦敦的每个女人都想要你。”
愉快和悲伤的记忆同时跃入心中。七年前的初秋,他模糊的记忆中是一群自愿的女人和畅饮的酒。他清楚地记得其中三个,悲伤与怜悯仍能控制着他对第四个女人的记忆。
他那时就有了麻烦,现在麻烦更多。
“爵爷,我会说删去第二段,加上──”
蓝棋起身。“就这么做吧,汤姆。明早我会签字。”
“你会对附加的事感到兴趣,安公爵也是。”
“很好,现在就告诉我。”
汤姆翻着一堆帐本。千二户新家庭口口古田然全姓孟口口搬到格兰哈吉特村。“
“这跟给安公爵的信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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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自凯尔基。”
凯尔基是东罗斯地区的一个要塞。“他们的职业呢?”
汤姆畏缩了一下。“原来是孟康诺高尔夫球场的场地管理人员。”
蓝棋火冒三丈,一拳打在桌上。“姓施的真混蛋。”
汤姆叹口气。“还有更糟的呢。治安官似乎向孟康诺租用了高尔夫球场,然后却把它挖掉。”
蓝棋真想宰了那家伙。“我发誓那白痴死定了,亚力十分喜欢打高尔夫球。”
“施威尔已改种烟草了。”
“我不管他种什么,但我会要他手脚趴在地上将那片球场种回去。”
“你会很高兴知道,他没有碰你的球场。”汤姆呵呵笑。“他似乎不愿走近罗斯堡。”
“至少他还有点头脑。”
“我还以为蕾琪小姐和他复合后,他会改变。”
“麦蕾琪有充分的理由把他赶出家门。”
“可是那时他们是在宫廷,那儿的每个男人都有情妇。”
蓝棋想到他童年的朋友。“如果他的妻子是麦蕾琪就不行。”
汤姆耸耸肩。“他现在知道了。”他说,由口袋里拿出一袋硬币。“呃,另一件事,仆人的薪资我都发了,除了女教师。”
蓝棋手一挥。“你付给她。”
汤姆的头猛地仰起。“女教师的薪资一向都是你发的。”
“这个不同。”他随口说。
“不错,”汤姆说。“她是有点不同。”他眯着眼注视钱袋。“她有点熟悉,又好像不。你觉得你认识她吗?”
蓝棋也想多认识柏茱莉。如果她不好好控制那无礼的舌头,他很快就会。想到温顺的茱莉,他不禁轻笑。有件事倒可确定,他打算留住她。“你是说你以前见过她?”
“我不知道,如果见过我应该记得。”他放下钱袋。“但我想不起来。”
“胡说,你从不忘记任何事。艾波克呢?”
“一个可爱透顶的家伙。”汤姆咧嘴笑。“尤其是喝下几杯酒后。他似乎很以拍小姐为傲,每次我看到他们在一起──”
“你几时见到他们在一起?”蓝棋脱口问。冰冷的嫉妒刺入他的五脏,他已多年来没有这种感觉。
管家的脸变白。“噢,我的天!”他说,揉着额角的疤。“你在嫉妒,这意味”
“什么也没意味,”蓝棋低吼道。“这只表示她是小姐们有过的最好的老师。”
“不过,”汤姆严肃地说。“你注意到自她来这里之后的改变吗?她像花一样盛开。”
混乱和需要使蓝棋低声说:“是呀!她发展出尖刻的舌头和狡诈的方法。”
“她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先生。比华小姐还好。”
蓝棋摇摇头。“葛丝比华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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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眨个眼睛。“在床上或是对小姐们?”
“够了,茱莉是她们所有人之中最好的。把袋子给我,我来付给她。”
汤姆把钱递过去。“你不信任她吗?”
蓝棋不确定。他想要柏茱莉,但平生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想要的不只是Zuo爱。她对失踪的雅妮是真正的关心,她也没隐藏对他几个女儿的感情。但她是怎么想的?是什么使她哭和笑呢?她为何来这里?她在金拜尔堡出现的神秘背景,令他恢复理智。“永远不要信任女人,汤姆。”
“还有谁比你更清楚这一点呢?”
“可怜的派瑞斯,他得从特洛依的海伦手中学到这个教训。”
“的确。不过,我仍担心你以前的情妇会对她做母亲的权利改变心意。”
一股熟悉的无情充满蓝棋。“她们任何人都休想有这种机会。”
“我知道,先生,可是如果施威尔得知她们的名字呢?”
“他不会,没有人会知道。”蓝棋叹息道。“今晚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汤姆伸手拿另一本帐本。“由达尼斯来的税和拉佛瑞羊只的预期收入。”
蓝棋里首于工作,可是他的心却想着柏茱莉。她为了什么而来他的城堡呢?
茱莉用双手捣着脸,咒骂自己的愚蠢。一个小时前她还很兴奋,就像将熄的腊烛僻啪作飨。风在窗外呼啸,她张开手指,也迫使她的眼睛张开。
皮面书上的烫金字在她眼前闪亮。六本大同小异的书叠在凹墙的壁龛里,再以一幅未加框的画遮住。
愤怒和沮丧使她的胃揪成一团。
该死的族谱是用苏格兰文写的。
她认得法文和拉丁文都没有用,因为苏格兰语一言和她懂得的语文没有“点相似之处。不过,她不会放弃。
她再次抓住书的封面,染红的书皮和她手上被腊烛的烫伤相互辉映。手上已起了一串肿包,但这痛苦似乎比不上她心中的极度失望。
她打开书,想找出共同的树字或重点以翻译句子。就像夏日的暴风袭过阿帕拉契山脉,
绝望快令她崩溃。她摒除它。她的工作当然不容易。自从在爱丁堡那阴郁的一天,她期望找到她的外甥女并把她带回维吉尼亚后就如此。
她看看腊烛,估计在塔楼里约有一个小时了。她由口袋里拿出一张牛皮纸,用羽毛笔抄下书中的一些字。一旦她知道它们的意思,她会再回到塔楼里。
她起身把厚重的书抱在胸前,走过圆形的房间。画像的帆布摩擦着她红肿的手,但她不在乎。她把书放回凹墙的壁龛里并排整齐,就像原来她发现时一样。
画和茱莉一样高,有二十尺长,上面的图说明莎拉、玛丽、雅妮和若婷的生活,还有她们的教师。每个部分描绘一个房间或城堡的某个地区。育儿室中有四个襁褓中的婴儿,一个穿着高雅,但显然生气的女教师在一旁观看,画面生动活泼。接着是初学走路的女孩们,爬过雅致的餐桌,对彼此和一个手在空中挥舞的黑发女人扔食物。然后是三岁左右,她们坐在父亲的腿上,入神地听着他念故事书。大厅壁炉的火照着他高贵的五官,他的头发那时较短,样子十分年轻。一个金发的美丽教师懒洋洋地坐在附近。
茱莉无法移开视线,端详着其他的一幕幕,沉醉于快乐的时光。雅妮穿着印地安服的图还未完成,莎拉注视着一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