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逆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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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宁阿,你怎么跟任邵风这种人走在一起呢?你们什么关系?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秦非把我拉到角落转着我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任邵风哪里不好了,他比你们赵老板光明磊落多了!而且我只是他的保镳,哪会怎么样!」我拍掉他的手,有点不高兴了,就算是秦非,也不可以说任邵风的坏话,而且他跟的还是赵老板那老不死的!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啦!任邵风在道上是很正派的我知道,但是难道你都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事情吗?」秦非满脸焦急的望着我,一脸天阿你怎么会这么笨的表情
「听说什么?听说他宅心仁厚恩威并施,光明磊落爽快干脆吗?」啧,称赞任邵风好像很顺口
「哎呀我就说不是这个了嘛!你难道没听说过他是出了名的玩家吗?」秦非的表情简直就像想把我打晕自己再昏倒装死一样
「什么玩家?」
「就是花花公子啊!待过他身边的人多到可以凑几十桌麻将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麻。。。麻将?」
「哎呀重点不是麻将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说,任邵风不会认真的,他只是喜欢追求有挑战性的东西,追到了食之无味就丢掉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像你这种一冲动就热血上恼又单纯好骗的更容易成为他的玩物啊!这样你明白没有?」
明白。。。吗?我好像只看到秦非的嘴唇一直开开合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耳膜自动过滤,我一点也没有听到。
「亦宁!你有没有在听啊?唉呀不管了,我听说任邵风要人都很直白的,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他会叫你当他保镳可能就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保镳吧!总之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太放感情了,这是我的手机,有事就打给我,不管什么时候,好吗?我要赶快进去了,赵爷在等我给他消息,改天再聊,掰掰!」
手心里握着秦非匆匆忙忙写下的号码,傻楞楞的看着他走掉,心里空荡荡的,手脚有点无力。
秦非他,说了什么?
是在开玩笑的吧?
任邵风这么这么温柔,这么这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我本来就只是他的保镳,担心什么呢?
是秦非太大惊小怪了吧!对,就是这样!
但是心,虚虚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一般,我不知道。
顺风·逆风(七)
这几天来我都避着任邵风,说话的时候闪着他的眼睛,晚上虽然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我总是在他洗澡的时候强迫自己睡着,总之能避着就避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是很想见到他,但又不得不见到,所以只好避着。
避着他的眼睛,避着他的触碰,避着他的温柔,我以为只要这样避着他就可以忽略之前那些类似幸福的假象,但是心里的空并没有随着我的刻意避开而减少,反而越来越空虚,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都已经告诉自己要避开他,不可以认真,不可以想太多,可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他,走在他身后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被那双有力的臂膀抱着的感觉。
我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手上抓着一条大毛巾胡乱擦着。
「亦宁,你过来。」低着头走进房间冷不防听到洗澡的时候一直想着的声音就在前方大概一公尺处,吓的我瞬间定格一动也不敢动。
「过来,站着做什么。」任邵风伸出手一把把我扯到床上坐着,顺手接过我手上的大毛巾帮我擦头发。
静默的空气里,我挺直背脊缩着肩膀背对任邵风,乖乖的盘腿坐在床上不敢动,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让我紧张得连指尖的神经都想尖叫。
等到终于弄的擦不多干了,任邵风把我转过来,挨着我的肩膀坐下。我忍不住缩了缩,偷偷往旁边挪出一点点距离,他伸出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拉向他,我倒吸一口气本能的挣扎,但是我一挣扎他就搂的更紧,他搂紧我就挣扎得更厉害,就这样一来一往默默的玩起拉锯战。
「亦宁,」任邵风皱起眉,黑色眼睛里的星星暗了暗,声音里满是不悦,我只好停止挣扎僵硬着任他搂着「你最近为什么一直在避着我?」
「我。。。我没有。」我低着头,不想看到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睛
「你有,而且为什么我一碰你你就这么紧张?」
「我没有。。。」
「你有。」
「我。。。我只是不习惯让人太接近我。。。」
「是吗?可我看我之前吻你的时候你挺享受的啊!」任邵风的大手沿着我的脊椎上上下下的摩擦,他的手心好烫,让他触碰过的地方热的就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我没有,只。。。只是因为你是老板,所以。。。」
「所以怎样?因为我是老板,所以才肯让我吻你?那现在我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服侍我,你是不是也要乖乖照办?」好像生气了,是吗?
「不要说傻话了,我是男人,我也不喜欢男人,」低着头,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热,「你如果真的想找人帮你解决,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去找一个主动一点的,有经验一点的,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不会喜欢男人的。」
「你说什么?」任邵风的大手移到我的后脑勺,紧紧扣着,把我的头抬起来和他对视。
终于生气了,是吗?
你会生气,没有想过我也会生气吗?让你吻着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过?让你抱着的时候我甚至有过那些可笑的幻想,幻想也许你是有点喜欢我的,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们的地位天差地远,你可以把我这种随手抓来一大把的人视如粪土,但不代表我没有情绪,你懂吗,任邵风?
「我说,你不要拿你以前对付你那些床伴的招数对待我,」我吼着,瞪大眼睛努力想看进他的眼底,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一个叫苏亦宁的人在那里,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热,说这些话的时候胸口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空得发慌了,但是很重,沉甸甸的压的我都痛了
「我就这么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没有什么好处,迷迷糊糊又笨手笨脚。。。常常把你的衣服烫坏。。。烧个菜也会把盐放成糖。。。这些你都不知道的。。。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你。。。」有什么从眼睛掉出来,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到任邵风的腿上,热热的,咸咸的,是什么?
任邵风突然一个用力把我扯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那双手臂用力的像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似的,箍的我的肋骨像要散了架。
他的唇贴在我的发上,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我,这是,我渴望了好几天,久违了的拥抱,只是心却更酸了,眼睛里热热的液体掉的更凶,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式
「嘘。。。亦宁乖,别哭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要你的什么呢?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够了,知道吗?你这么单纯这么天真,我怎么会骗你?乖,别哭了。」
「真的吗?」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嘟哝
「你想,要是我真的只是拿你寻开心,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亲亲你抱抱你而已?我在等的,是你敞开心胸接受我的那一天啊!亦宁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很多特质是我一直向往却始终是失去了的,看着你感受着你的这些特质,我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你知道吗?」
他抬起我的脸吻掉脸上湿答答的痕迹,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读出他真正的情绪,我也很想相信,但这会不会又是另一种欺骗的方式呢?
任邵风的吻渐渐来到我的唇,轻轻舔着吸吮着,我主动张开嘴接纳他的舌,睁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这个认真的吻着我的男人,但是大脑随着他的吻慢慢加深而宣告当机,我只能依靠着本能回应他
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是小时后在育幼院里护卫着心爱的玩具一样,怕一松手就会被别人抢走了,所以只好紧紧紧紧的抱着,怕他会消失。
顺风·逆风(八)
我告诉任邵风,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任邵风马上就答应了,还帮我批上外套仔细拢好,叮咛我不要太晚回来,他会给我等门。
外面的夜很黑,深夜的孤寂和任邵风的怀抱比起来格外寒冷,我在街上晃着也不知道该去哪,只好约秦非出来解解闷
「非非阿,你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任邵风了?」
我捏着手里的空啤酒罐,和秦非并肩趴在栏杆上看着桥下亮晶晶的倒映着岸上灯火的河水。
「我也不知道阿。。。听你这样说,好像任邵风多专情一样,可是他是前科累累的任邵风欸,真的能相信吗?」
「。。。。。。」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很想相信。
又开了一罐啤酒,仰头灌掉一大半。
「亦宁你不要喝这么多,虽然只是啤酒可是还是会醉啊!」秦非看着我,他的脸映着桥下的灯火,有点朦胧
「非非阿,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任邵风了?」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阻止我
「亦宁阿,你听着,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也没有对错的,感觉来了你是无法控制的,强迫自己不要喜欢很痛苦也不可能,」秦非温暖的眼睛看着我,「既然你已经喜欢上他了,我不能阻止你,也不能告诉你什么,我只能要你好好保护自己,如果免不了要受伤,至少不要让自己跌的太重,好吗?」
「。。。。。。」我咬着啤酒罐的边缘,嘴里尝到一丝铁的涩味
秦非用力揉了揉我的发,打开一罐新的啤酒趴回栏杆上。
我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他真的长大了。
当年被富有却年老无子的养父母带走之后的秦非,原本开开心心的过着无忧的生活,吃穿不愁,给捧在手掌心上疼着,可惜不到一年一场空难把他的养父母带走,所有财产被其他亲戚瓜分一空,一毛钱也没有留给他。
被赶出家门孤伶伶的流浪着的秦非被赵老板的属下捡到,进贡上去却被赵老板打了回票,只是看他机灵把他留在身边做事。
秦非很争气,做事勤快又尽心,多动手少动口,很快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以前那个被欺负了会哭哭啼啼跑来找我的秦非已经被他抛掉,然后以一个我不知道的速率长成现在这个成熟的男人,成熟到足以反过来保护我。
「非非,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任邵风这个男人,但我想他是值得我冒险放手一搏的人。你也不要担心我了,小时候替你打架出气的人是谁你忘了吗?我可是苏亦宁欸!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我笑着捶了他肩膀一拳,他也笑了。
我想,有些人不管怎么变,都还会是从前的那一个,很温暖的那一个,而秦非就是这样的人。
自从任邵风把我搂在怀里说会等我主动接受他,说只要我待在他身边就够了的那一天之后,我确切的知道心里有某个地方不一样了。
渐渐清楚的认知到对任邵风的感情是爱情,是一种让我想要小心翼翼呵护着照顾着的感情,在这样的认知下对任邵风毛手毛脚的举动也慢慢不再那么抗拒,只是还别扭着,觉得应该还是要挣扎一下表示抗议才对。
但是任邵风!任邵风那家伙!
好像我越抗拒他越起劲似的,总是把我弄的脸红的要烧起来恼羞成怒摆起架势要揍他几拳的时候才肯放过我。
就像刚才!
他趁我帮他铺棉被的时候忽然从后面把我扑倒在床上压着,上上下下摸了个透之后还欲火中烧的想脱我衣服,我拼死拼活才挣脱他的压制,躲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生闷气。
顺风·逆风(九)
眼角馀光撇到那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摸到我身边挨着,看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哪里有平常的半点威风!虽然我已经在心里笑了他三百回,也还是假装不为所动的双手捧着热呼呼的茶专心的喝着。
「亦宁,还在生气啊?」任邵风搂住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磨蹭,像一只无害又毛茸茸的大型犬
「。。。。。。」
「不要生气了嘛!」这只叫任邵风的狗寸进尺的把拿他的爪子在我背上婆娑
「。。。。。。」我眯起眼睛享受任邵风温暖手心带来的触感,一时就忘了还在生气
「哪,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亦宁想怎么过?」
我一下子张开眼睛,圣诞节?
小时候院里的圣诞节是件大事,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白色的人造雪花和空礼物盒,随便一个转角就是一棵圣诞树,上面绕满了彩带和亮片;
前面游戏空地正中央的那棵圣诞树是最大的,有两层楼那么高,最上面那颗大星星是由院长抱着当年度最乖巧累积到最多张苹果贴纸的小朋友,在平安夜做完弥撒之后放上去的。
这项活动被小朋友视为最高荣誉,每个人都争着想要当那个被院长抱着放星星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兴趣。
修女神父给的苹果贴纸我都给了秦非,他天真又固执的相信可以被抱的那么高去放上那么大的星星,说不定有一天对着星星许的愿望也会实现。
在更小的时候,有一个最疼我的修女,老爱抱着我坐在她的腿上说故事给我听,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几年前的一个平安夜,一个怀孕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来到育幼院想要一点点水喝,修女看她可怜决定收留她一晚,于是那女人当晚得到的不只一点点水,还有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
可是就在平安夜和圣诞节交界的深夜,那女人的肚子开始阵痛,鲜血不正常的大量涌出,但她不敢声张,自己努力的把孩子生下来,用牙齿咬断脐带之后就虚脱而死。
修女说他们在圣诞节早上发现那个倒卧在已经干涸的暗红色中的女人的时候,她怀里的小婴儿不哭不闹,乖乖的吮着手指在睡觉。
还好,最后还有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
我就这么活了下来,倔强又努力的活着,以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只是从此很讨厌平安夜和圣诞节。
「亦宁?」任邵风温暖干燥的手心贴上我冰冷的颊,我下意识的把脸偎进他手心里
「任邵风。。。我们,可以不要过圣诞节吗?」
「为什么?」
「。。。。。。」我愣愣的,在任邵风的手心里低着眼睛
「亦宁。。。。。。?」
「我妈妈,她,在平安夜和圣诞节交界的夜晚,生下我之后就死了。」我听到一个声音这么说,很低,很哑,不像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