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竹马文妃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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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你怎么没跟其他人一样去找这次的嘉宾要个签名呢?”她微笑地对他这个陌生人开口,没有任何生疏感。
所谓的其他,指的便是那群涌向前方的人流,那里的人流像个漩涡似的,转个不停。
“呵,你不也是?”练月反问,然而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么就忘了她是个盲人呢?
还好,这个年轻女子并没有太大介意,只是微怔了一下,眨眼她便笑意尽现:“嗯?呵,我很高兴喔,你竟然没有认出我是盲人,看来这次我没带墨镜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呢,哈,待会我要跟阿亮说说。”
“呵呵。”练月陪笑了几声,突然看她从石凳占了起来,表情略带激动,朗声地向前急切呼唤道:“阿亮,你快点,快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啦。”
练月沿着她说话的方向看去,正有一个衣着深色西装,年龄莫约三十的男人走了过来。
“怎么?什么这么激动,也不看看几岁了,老像个孩子。”男人走到那女的前面,将她拥在他的怀里,轻笑道。
“哈,我才不像小孩呢,嗯,阿亮,我跟你说哦,刚才他没有认出我是盲人,我好高兴哦。嗯,还有啊,我不想呆在室内,空气闷,你也快下班了,我就在这里呆着等你就行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不会发生什么事的。我也不会乱跑,你就放心啦!”她指了指练月,而后吃吃地笑道。
刚好这时,远处传来一叫唤声:“阿亮!阿亮!”
“嗯,你赶快去吧,阿和在叫你呢。”
男子无奈一笑,刮了一下她的翘鼻道:“真是拿你没法,那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忙完马上过来陪你。我们再一起回家。嗯?”
“嗯,好的。”她笑得极深,眉角弯弯的,直到那熟悉的气息渐渐离去,另一股淡淡的气息扑过来,她才惊醒。
“呃,给你。”是练月的声音。
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那柔软并不粗糙的纸质感,跟她叙述着它为何物。
“呃,谢谢。”原来,不知觉之中,她落泪了。
练月在她看不见的眼底习惯性摇摇头,开口道:“应该的,不用客气。”
其实如果是在还没跟华阳重逢之前,就算看到他人落泪,他定不会理睬,果断选择远去。
可就这刻,他好像真的又回到过去了,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抱着一股好奇心,为何这样,他自己也不知,或许是因为……
“那是你男友吗?”
“噢不,那是我丈夫阿亮。有了他,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话一定也不假喔!”她再次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焦距没有一丝光泽的瞳孔没有影响半点分,反而给练月一种空灵的感觉。
“嗯,看得出来。”练月应道。
她笑着问道:“你也是在等人吧。”
“呃,嗯。”
“对你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她继续含笑问道,侧着脸,找不到刚才泪珠划过的痕迹。
“很重要?”练月略带惊讶地问道。
“嗯,很重要。不是吗?”她重复了一边,又反问道。
很重要?华阳算吗?他迟疑了半响,暗想着。
算很重要的朋友,应该没错吧!他还是不敢确定,如果在初中毕业之前,他会好不犹豫点头,如果在还没重逢之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摇头,现在算什么情况?
“呃,应该是吧!”他说的只是应该,却换来她嗤声一笑:“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么犹豫地想啊,看来这个人在你心中应该占不低的地位吧!”
“呃……。”
“呵呵,真好,你要好好把握这段感情喔,不要像我差点失去生命中我最重要的人喔!”她笑眯着眼,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继续朗声说着。
“刚才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盲人吧。”
毫不忌讳地说着自己的缺陷是个让人佩服的人,练月一向认为。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先天性盲人喔,”她说,“我也看过这天到底有多蓝,水有多绿的世界喔。只可惜,这一切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全毁灭了。”
“其实,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的。我太过于任性,明知道自己的眼睛不行,但老是爱熬夜。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做事不考虑后果,直到眼睛完全看不见,我的世界瞬间从光明转为黑暗才顿然惊醒。我的生活变得十分糟糕,路不能走,哪儿也。那种感受是非盲人所能体会得到的。”
☆、第二十章 很厚爱的
第二十章“还好,上天对我还是很厚爱的,让我及时抓住因此时就要远离的男友的手,明白,没有他的世界,我的世界才是真正的黑暗。”
“所以,小伙子,不管怎么样,你要及时抓住你身边的幸福,知道吗?呃,我怎么感觉自己像老太婆了,哈哈,不介意吧!”
练月轻笑地摇摇头,内心没有外表那么平静:“嗯,好的,我会的。咦?我同学来电了,我先走了。”
“嗯。好的,去吧,去吧!好好把握幸福吧,不管是什么,都要哦!”
“嗯。”练月点点头,跟她含蓄了几句话,就走开了。
“喂?是我,你在哪?哦,那好,你在那呆着,我马上过去。嗯,好的。”
练月很快地找到了华阳,恰好,公交车行驶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便纷纷上去了。
“怎么?”华阳很难得看到练月带着一脸沉思的模样。
“呃,没什么。只是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盲女。”
“盲女?”华阳微微蹙起浓祢的眉梢。
“嗯。她有个很疼爱她的丈夫阿亮。”练月抿嘴。
“阿亮?是不是高高壮壮的?”
“是阿,还打着西装领带呢,样子颇为俊朗呢。”练月微笑说道。
“哦,那我差不多知道是谁了。”华阳沉思了半响后,点点头,淡淡一笑:“她的丈夫是这次漫展的负责人之一,家势不错,他个人也在我们这一带颇有名望。虽然他的老婆是个盲人,却没有敌过他对她的深情,成为了一段佳话。”
“噢?”
“呵,嗯。他们结婚有四五年了吧,至今感情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练月没有异议点点头,看向窗外,有一片枯叶从上飘落而下,再不远的地方,正有萌芽的气息。
他想到了,刚才那个盲女不轻易之间的落泪,些许是感动吧。
不管如何,都祝他们能够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练月知道下周六的婚宴是男同性恋婚礼的时间很迟,甚至到了当天,他还不清楚,只是很是纳闷,快到晚上了,怎么没看到新娘,反而看到两个打扮新郎的人。
于是不知情的他茫然地看着舞台上那对相拥亲吻的新人。
他们是经历多少艰辛才走到一起的?
现在的社会颇为开明,同性恋也不再如以前被当成一种精神疾病,越来越多的国家也不反对同性结婚。
世上本无异性恋、同性恋之分,人的灵魂怎能只凭肉体就认定一切?只是,人们对异性恋太过根深蒂固,大多数人即使对同性恋没有异议,也没有勇气向其踏出一步。
会这样,莫非社会周围太多束缚,世人的不解,父母难为,传宗接代等等。
练月有时在想,做人如此地难,如此累,为何还要活得如此之久?
是怕死吗?
或许是吧,人往往满足于现状。
不过,这个答案练月并不满意,他又想到,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下一代?
有了下一代,有了信念的支撑,才会对每天重复不断枯燥无味的生活坚持下去,人的一生,要找到自己生命的那个人,才有活下去的意志。
而那个人,大多数是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的爱人。
可这世间要找到自己永恒的爱人那太难了,人随时都在变,不是你在变,就是他在变。
此刻练月这般想着,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怎么?很累吗?我看你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华阳将自己身上那纯棉上衣连带厚厚围巾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柜上,接着也将黑色板鞋换成棉质的拖鞋,而后,转过头问道。
“我在想,你怎么没事先跟我说这场是同性婚宴?”练月抬起头来问道。
华阳转过身,看不出其神情如何,只是此刻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你还是排斥同性吗?”
“呃,并不是。”华阳从未这么直接地问过,致使练月一下反应不过来。
华阳轻笑一声:“看你这是啥反应,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天来的客人,还真多,我先去洗洗澡,嗯,先这样了。”
华阳自顾说自己的,就走开了。
当年发生的事?练月蓦地脸微红,走回自己的寝室,不久,他便听到隔壁传来浴霸的呜呜声和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是华阳在洗澡了吧,动作真快!
看来,他只好等他洗完再洗了。
如是这般想着,等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后,那流水声渐渐变得若有若无。
果然,不一会,小厅便传来华阳的声音:“阿练,我洗好了,你可以洗了。”
“哦,好的,我马上来。”
练月连忙拿着浴巾跑进了浴室,等洗完后,才惊醒,发现自己将睡衣放在房内,哦,他搞什么鬼?记性怎会变得如此之差。
华阳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寝室休息吧,他暗想。
用浴巾将自己裸露的身躯紧紧裹住,轻轻拉开浴室门,下意识黏手黏脚地在地板行走,刹时,一声开门声传来,练月扭头一看,发现华阳正伫立在自己的寝室门外,手里拿着一透明的玻璃杯,一副要出来倒热水的模样。
☆、第二十一章 恢复原样
第二十一章
“怎么?忘了带睡衣?”华阳好像猜出练月忘了带什么,声音没多大起伏,只是幽深的瞳孔在黑夜显得特别深沉。
“呃,是啊。”练月好像小偷似的,一下定住自己那身体略向前倾,前脚跟着地的奇特姿势。
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好丢人,急忙说了声:我好冷,先回我房间了。
华阳显然没有料想到练月会如此,微微一怔,直愣地看着练月用力将房门一摔,“啪”一声关上了,久久之后,才无奈一笑。
他走到餐桌,烧了一壶水,等了几分钟,水已经开了,缓缓地将开水倒入杯内,滚滚的白烟在冬日里蒸腾而上。
突然练月的房门传来一声哀呼叫,华阳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被子,跑到房门前,急切道:“阿练,你没事吧,怎么了?”
“呃,不好意思,我没事,你放心啦,不用担心。”房门里传来练月的平淡如常声调,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怎么了。
“需不需我进去帮你看看?”华阳还是比较不放心。
“呃,不用啦,我真的没事,而且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你也去睡吧,不早了。”练月依旧坚持他的。
无奈之下,华阳只好简单地哦了一声,不再作证,只是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大拇指。
半响,小厅已没人了。“嗯?阿华,今天我去了小绵羊那里跟经理说了我们俩要辞职了。”辞了职一般是为了不挂科。
“嗯,很好啊,怎么了?”华阳围着一条绿色围裙正在洗着碗,有着家庭煮夫的感觉。
“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要跟你说的是凤妹姐回来了,但柯大哥却在前几天辞了工作,失去踪影,我不信就在刚刚我去柯大哥他家时,发现他家里乱七八糟,比以前更甚了。”
“呃,你的好奇心还真不减当年啊。”华阳洗完碗,擦了擦手,解开背后的结头,将显得有点滑稽的围巾取下来:“不过,我最近在协会里好像也没见过凌学长了。也真是怪了。”
“呃,算了,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先不要管了,这份辞职信,待会吃完饭,你填下吧。明天我们再一起拿给经理吧。”
“嗯。”
隔天早上,练月和华阳如原计划那般将辞职信还给了经理。
和经理寒暄了一番后,华阳的电话响了。
“凌学长?呃,好的,我马上去。”华阳先是诧异,后渐平缓,只是他的眉头依旧是凝着的。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几秒就挂了。
华阳对练月这么道:“阿练,我那边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嗯,好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打我电话。”练月也不多问什么,简单说了一句,便目送华阳远去。
练月不想这么早回去,就一路走到柯群原来所居住的地方。
他想看看柯大哥真的走了吗?
二楼房依旧那么破,杂草那么肆意,几乎满地可见。
这一切跟昨天下午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一股酒臭味。
那股酒臭味其实并不重,如果不是练月鼻子较为灵敏,些许还闻不到呢。
脚步不知不觉随着那股酒臭味走去,先是大厅,后上了二楼,最后练月在柯群的房内里发现了一个人趴在床铺上,一些酒瓶横七倒八地躺了一地。
原本练月以为趴在床上的那个人应该是柯群,刚好颇为欣喜地叫了声:“柯大哥!”后,才惊觉叫错人了。
躺在床铺的人虽然跟柯群一样是一头短发,但那头发依旧比柯群那种平头长了不少。而且最明显的是,从那个人的身形,可以很容易推测出是一个女人啊。
自己真是糊涂了!
就在练月因为叫错人,心虚地想要转身离开时,背后的那个女人突然爬起来,神色惊慌,四处望:“柯大哥,大哥,你在哪,呃,小练?”
“凤妹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还
如此模样。
林凤妹此刻的发丝凌乱,一身衣着褶皱不堪,没了平时整洁干练的模样。
练月走了过去,林凤妹整个人跪坐在床铺上,眼底直愣地盯着门口:“呵,他们已经如我所愿的在一起来了……我该祝福他们的,可我的心好痛,我真是太自私了,太自私了。”她像是喃喃自语,紧接着变得无语伦次,到最后她要起身,重心却不稳,“啪”一声,重新跌回了原位。
练月连忙跑了过去,扶起林凤妹,让她靠在床头。
她先是无言地看着练月,之后,她笑了,泪水也跟着涌现出来。
“凤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