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by墨月霓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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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把酒杯放下,“任何东西沾了眼泪都不是味道。”
我摇头,沙眼这种理由我说不出口,最后只好道:“失业了,当然要象征性留两滴眼泪。”
“就当早几年退休,何必苦了自己。”
我点头,今天的气氛不适合狂欢,更加不适合买醉,最后在桌上放了一张纸币,随后出门。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精神俨然好了不少。
谢固的阴影居然残留到了死后。
如果之前我还能信誓旦旦的说,谢氏离不开我陆筌。
但现在,我只能说,谢固敢做到这种地步,一定有所准备。
鬼使神差的开车到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上来点单。
我笑说:“一杯蓝山。”
这种时候,想给自己点一杯味道最醇厚的咖啡。
窗外夕阳渐落,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恍惚间,想起办公室那块玻璃。
说对谢氏没有感情,那是假的。甚至,刘乾也是靠着这种感情在支撑。
晨光温暖,夕阳寒。
门被推开。
一个拿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我对我摆摆手,脸上满是喜色。
今天没有化妆。
是Noah,纯天然的Noah。
Noah坐到我对面,把东西放下,同时笑问:“不介意我坐下吧?”
你已经坐下了。
只是这个时候吐槽显得没有风度。最后笑着点头,说道:“今天你没化妆,看上去很不一样。”
他扒了扒头发:“谁逛街还化妆。”
咖啡很快上来,Noah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他说:“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调酒师问我喝什么,我说鸡尾酒。”
我停下动作,笑看着他,“后来呢?”
“他问我什么鸡尾酒。”他耸耸肩,“我说随便。我本来以为我没点可乐已经很聪明了。第一次来咖啡厅的时候也一样,问我要什么,我说咖啡。”
我点头,不否认道:“我也是。”
Noah道:“后来爱上了咖啡厅,爱上了酒吧,也爱上了男人。感觉就像,男人爱上烟。”
“我没有烟瘾。”
“所以你爱得不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漫无目的,纯粹闲聊。
最后Noah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推过来给我。
天蓝色的盒子,用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这是?”我疑惑道。
Noah撇撇嘴:“就当友情回馈?听刘乾说过两天你生日。”
这也是我很欣赏Noah的一点,他不会殷勤的喊刘总,陆总。大多时候直接喊名字,最多开玩笑的时候喊一声老板。他会记得所有朋友的生日,送一点小礼物加深情感交流。
他活得很自在。看上去。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天蓝色的领带。
“其实我穿休闲装更帅气。西装恐怕没什么机会再穿。”话虽如此,我照旧收下,“多谢。”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Noah喝完咖啡,顺便吃了一份蛋糕,对我说道:“我准备回家把东西放下,然后去情宵,要一起吗?说起来你很久没去了。”
我摇摇头:“不去了。”
第十二章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直到眼前的风景开始重复,才慢慢掉头往回走。
明天的事情不愿去想,因为我无法预测。
昨天的时候也不必再想,那些都已经是我无法触及的过往。
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比在谢氏的时候更糟糕。或许这是上天给了我一个借口,去孑然一身。
车开到公寓前,谢宇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蹲在门口,把头埋进了双腿间,身体还在颤抖。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我走过去,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漠然说道:“起来,别坐在我家门口。”
谢宇环缓缓抬头,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见到我连忙想站起来,脚一麻身子又倒了下去。
我几乎控制不住上去扶他。最后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房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生气。想想也可笑,谢宇环明明有钥匙,却不进来,躲在门口装什么可怜。
我又打开门。
谢宇环站在门前,原本黯淡的脸上透出一股生气,惊喜的抬头,“筌筌……”
“把我家的钥匙拿来。”
谢宇环一愣,慢慢地把手移到口袋,犹豫了一会儿,又把手拿了出来,“筌筌,父亲那个时候病得很重,所以……”
“不要用你的逼不得已来换我的情有可原。”我把手伸进他口袋,掏出钥匙,随后又关上门。
房间依旧空空荡荡,连冰箱都是。
谢宇环从来不吃隔夜的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是当天放进去。以至于现在冰箱除了鸡蛋什么都没有。而我会做的三个菜里不包括鸡蛋。
该死,走了个谢宇环,日子反而不如以前。
倒了一杯水坐在电视机前,像往常一样看三流狗血偶像剧。
看着看着居然笑了出来,忽然有一点明白刘干的感觉了。
只是,笑着,又怎么哭了。
刚才,谢宇环也哭了。我无数次看见过谢宇环眼眶发红,却没有哪一次真正见过他的眼泪。那个满脸泪水的人真的是谢宇环吗?
也许是眼药水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手机一天都没响过,从口袋里拿出来才发现已经低电关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充电器,现在想来,谢宇环这个保姆也真是尽职,被我辞退之后,我简直连生活也不能自理。
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新的电板,换进去先用着。一开手机,无数的未接来电漫天而来。
无聊的数了数,谢宇环三十五个,段封十五个,刘乾三个,呵,最多的是Conswelles,四十三个。
看来工作没有移交真不是一件好事,连伤春悲秋也要被打扰。
我拨通了段封的电话。
那头的声音算得上着急,“小筌,你在哪里?”
我翻了个白眼:“我没了工作还能去哪里?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你和谢氏的合约签了没?就是我的卖身契,我的意思是,我免费卖给你,如果没签那就别签了,别让谢氏占了便宜。”我无所谓的笑笑,顺便倒了第二杯水,今天真是太缺水。
“谢固生前就已经签了。”
我胸口一窒,“恭喜你,你亏本了。以后开始我是自由民。”
段封正要说话,被我打断,“对了,别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亏本也没问题之类的话,我担不起。我想我该睡觉了,明天又是一个新开始。亲爱的,再见。”说完,对着电话亲了一口。
闭上眼睛,我想到了以前,从少年时代开始。
那个时候还太青涩,笑起来的时候总喜欢抿着唇,翘起嘴角,脸也容易红。在大学生还属于稀有动物的年代里,我显然有着很好的前途。
直到遇到了段封,变成了所谓的同性恋。
然后呢?然后我怎么了。
记忆力一直都在挣扎,像溺水时候一样,思想模糊,只知道不断的挣扎,脱离让人崩溃的泥沼。
段封走了,带走了除了我以外的一切。
最后,不对,谢宇环不是最后。我陆筌,绝对不会让他成为我的末路。
我该明白的道理,十年后却遗忘了。一个孩子是撑不起一份感情的,十年前的段封,十年后的谢宇环。
还有十年间的陆筌。
睡了一夜醒来,胃部隐隐作痛,这才想起昨夜没有进食。
刷牙洗脸,喝了杯水,然后坐在客厅里发呆。
想着,终身大假的第一天该做些什么。
民以食为天,我应该先把昨天的晚饭补上。
出门前上网看了一眼谢氏的股票,居然又涨了。有些遗憾的叹气,拿着钥匙出门。
一开门,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饭盒,想必是谢宇环送来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意料中的鸡蛋羹。
我把饭盒重新放回地上,拨通了谢宇环的电话。
那头的语气太过惊喜,一瞬间让我神情有些恍惚。
“筌筌,是你吗?你不生气了吗?”
“明天。”我微微一笑,“不要再送这种廉价的垃圾过来,我已经放大假了,我想我可以天天吃大餐。”
挂了电话顺便关机。买了一份豆浆油条当早餐,又去超市买了几份速食盒饭,然后去加油站加了油,再去买了几件衣服,顺便调戏了一下新来的小妹,最后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公寓。
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
这明明是属于我的地方,却沾染上了谢宇环的气息。
最后的最后,我决定去打扰刘乾。
到了刘乾家门口,才忽然发现,今天不是周末。
时间总比想象中走得慢,做了那么多事情也只不过下午两三点。
我决定去看场电影,祭奠我的情殇。
坐在电影院了,漆黑一片,忍不住又开始思考许多问题。
我明明在悲伤,可是我伤心的究竟是什么。是被赶出了谢氏?还是被谢宇环亲手赶出了谢氏?
还是我爱上了谢宇环。
我想过和他过一辈子,只图平静。
想和一个人同床共枕。原来,这才是心里潜藏已久的,祈愿。
出了电影院,总算天色泛黑。
情宵开始了一夜激情。
刘乾看了我很久,撇撇嘴:“穿休闲装来这里,你是嫌喜欢你的人不够多吗?”
我歪着头看他,淡淡道:“我还以为我穿西装更有魅力。”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我摇头:“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参加一个园艺培训班或是厨艺班,我现在终于能想象主妇的无聊程度,我想,我应该比那些主妇还无聊。”
刘干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难过什么,不是早知道有今天的吗?”
“我只是在可惜我那无数个加班夜。”
“你该谈一场恋爱,你有资本。”
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他:“谈恋爱?我这辈子谈了两次,没一个好东西。”
刘乾叹气:“那是你对象不对,你应该找一个简单的,像是大学生?”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我哑然:“你指那一个?”
刘乾顺着我的眼光看去,门口走进来一个男孩,模样怯生生的,像小鹿一样的目光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刘乾突然大笑:“该死的,谁会在这个地方穿白色毛衣,还是高领的。”
男孩颤巍巍的坐到吧台前,和调酒师说着什么,就见调酒师脸色越来越古怪。
我压抑不住好奇心,状似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在他另一边坐下。
“小朋友,这里没有果汁。”
“那、那就喝酒。给我一罐雪花啤酒好了。”
我忍不住笑了,对着调酒师道:“给他一杯广岛冰茶。”
男孩笑笑,转头对我一笑:“多谢你了,其实冰茶跟果汁也差不多……”
其实广岛冰茶是鸡尾酒的一种,我忍不住吐槽道:“雪碧跟白开水也差不多。”
男孩脸一红,把屁股往椅子后挪了挪。
这么新鲜的水果放到这个地方真是有些可惜。
周围的男士们见我和他聊天,均对我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如此一来,我不带他走,似乎就显的不上路了。
一夜情或许是治疗悲伤的好办法。
我把手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上,只见他身体一僵,却没有太多的挣扎。
“你叫什么?”
“林温情。”
我一愣,随即笑道:“这里没有人会用真名,当然除了那些名人之外。”
男孩呆了呆,脸又红了几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青涩诱人。
调酒师把酒放到了桌面上,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男孩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随即苦着脸辣的伸出舌头。
“你这样调酒师可是会很不高兴的。”我打趣道。
林温情又是一愣,随即抿住唇,认真却又小声的对调酒师说道:“很好喝。”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林温情坐着我的车,脸色吓得惨白。
我挪揄道:“第一次去酒吧就和人一夜情?”
林温情脸色一边,手下意识抵住门。
我瞥他一眼,顺便把车门锁上,“这个时候开门,可是会出交通事故的。”
林温情把双手放在双腿上,车里的热气让他额头渐渐出汗。
“很热?”
他拼命摇头,局促不安。
终于在转弯的时候,我靠边停车,伸手帮他抹了抹额上的汗,“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