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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综仙剑重霄(又名穿越成玄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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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浮生(云叔番外之六)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和夙玉玄震两人一同离开琼华已有数月,那两人一个自小就被太清领入琼华,一个生活在小渔村还是被太清亲自找上门的。所以,寻找住处的地方,就交给了我。
我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带着他们去了陈州,大隐隐于市,我这么跟他们说了,然后心安理得顺理成章地住在陈州某个湖边小屋里。

当时夙玉和玄震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很是突然,而我答应和他们一同离开的时候,更是突然的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
夙玉带走了望舒,我……带走了夙玉原本要留下来的灵光藻玉,玄震,则是抱着我救下来的那只小梦貘。

灵光藻玉丢了没事,但是夙玉的望舒不见了,琼华是肯定不愿意的。
我曾经想过如果追来的是玄霄师兄,我会不会连抵抗都不抵抗,直接就跟着他回去了,然后任由掌门啊重光长老啊师兄啊怎么处罚,都死皮赖脸地粘着师兄,打死都不离开了。
管他信念不同,管他坚持的事物不同,管他走的路不同,有玄霄师兄,就够了。

可是,他没有来,重光长老和青阳长老追来了好几次,我们险险避开,直到最后青阳长老和重光长老都放弃了,他还是没有来。
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

玄震师兄和夙玉师妹的感情渐渐好了起来,最初还有一点儿放不开,直到有一天我在陈州酒馆喝醉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之后,他们两人就颇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迈,亲昵也都不在躲躲藏藏扭扭捏捏了。
于是,继路线支持资金支援之后,我还担当了预警,看守,保父……等等。
最令人不爽的是,明明是我带着那只小梦貘,还把自己的玉佩给了她,结果这孩子一化形,就拱到夙玉怀里喊娘……

亏的你还是害了我和师兄决裂的导火线!

在陈州住了年余,夙玉师妹和玄震师兄成了亲,然后在某天早上,我还在床上熟睡,就被兴奋至极的玄震师兄一脚踹了起来。素来温和冷静还有点儿坏心眼的玄震师兄狂喜的模样其实有点渗人,带着一种微妙的维和感。
但是,很快,我就顾及不上这些了。
玄震师兄说,夙玉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众多兼职之中,又多了医生和大厨两样。
偏偏还被自从夙玉怀孕开始就日渐吹毛求疵的玄震师兄硬是在前面一样加了一个形容词,学艺不精的医生和半吊子的大厨。

我无所谓,陈州的酒很好喝,我很满足。

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
远离了琼华派那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就在这个平静中似乎还带了几分慵懒的城镇里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带着一个是妖兽但是小小年纪就会化形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格外沉静的婴儿,马上还要再多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师侄。
……大约,一切真的都好了起来。

偶尔,会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琼华,那时我正年少,以为恩怨情仇入蜉蝣,朝生暮死,又何必妄自强求,每日过的舒舒服服潇潇洒洒。最大的烦恼就是师兄今天又没理我,然后又会在他柔和了一点的神色中开心许久。
傻乎乎的,单纯的乐呵着。

然而,也就只是‘似乎’而已……

夙玉的身子在一天没有预兆地,忽然坏了起来,通体冰寒,和她离得最近的那个杯子中剩余的茶水只一瞬,就冻成了冰块,在现在并不十分暖和的天气里甚至都冒了白汽。
冰霜以着肉眼可辨的速度以夙玉为轴心,向着四处蔓延开来。
玄震师兄手足无措,只六神无主地拼命往她身体里输入自己的土系灵力,努力地抑制着她体内紊乱的灵力。

虽然输送内力的法子有效,却也只是一时之计,夙玉寒症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越来越短,再把那个胖乎乎的小子生下来之后,身子越发的差了起来。
玄震师兄暂时没有空去管他那个儿子,甚至连取名字都交给我了,自己则是直接冲进去给夙玉输送灵力,那些他为了以防万一带走却一直舍不得吃的丹药终于派上了用场,坚持着自己生产的夙玉撑了过来。

我就盯着我怀里那个皱巴巴的小鬼看,丑死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唔……不知道玄霄师兄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那小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倒是黑的好看,亮闪闪的还有点儿茫然,忽然,我便是想起了玄霄师兄说了天悬星河时候,眉目敛然,只一双黑瞳熠熠生辉的模样……

于是,等到夙玉和玄震师兄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还在我手里光着的时候,那个小子已经被我取名为云天河了。

夙玉虚弱地笑着看我,最终还是和玄震师兄一样,只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这个他们两人第一个,也有可能是唯一一的大胖小子,就冠上了我的姓,有了一个天悬星河这么美好的名字。

可喜可贺。
这小子身子骨不错,光着那么久居然没得了风寒,该吃吃该睡睡,哭起来的时候声音特别尤其之大。

这么一来,陈州,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我带着他们去了我熟悉的地方,先在寿阳把小妖兽拜托给了柳世封,虽然小妖可以化为人形,但毕竟不长久,我将自己的玉佩留给了她,暂时可以消隐她的妖气。
而我……也终于有了理由,可以将玄霄师兄的玉佩挂在衣带上。
御剑兜兜转转了许久,最后,我将玄震师兄和夙玉安顿在了青鸾峰。那里我熟,而且,站在青鸾峰顶眺望,正正是面向昆仑方向。

接下来,就是玄震去找阴阳紫阙的阳面,而我,去找阴阳紫阙的阴面了。
……我很担心。
玄霄师兄的修为比夙玉还要高深的多,而他上一次经络逆转时候的模样我也见过,也从来不曾忘记。
现在夙玉这般模样……每每发作起来,整间屋子都满是寒气,也就云天河那个大胖小子还能兀自啃着自己的脚丫瞎乐呵。
那么……师兄呢?

玄震师兄每月都会回青鸾峰一趟,而我却是整月整月地在外寻觅。我不敢想象,如果因为我晚了一步,师兄阳炎噬心发作起来又没有东西遏制,会是什么模样……
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了,我会安慰安慰自己,师兄上次有那个魔帮助,这次说不定也有,况且师兄的修为这么高,说不定……
其实,这些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如果不这么想着的话,我怕我会放弃寻找阴阳紫阙,直接拿走夙玉的望舒将它送回琼华,送给师兄。

一年的时间,玄震师兄已经找到了阴阳紫阙的阳面,而我却只是堪堪得到了一点有关于阴阳紫阙阴面的消息。
运气很差吗?还是……所谓的命数呢。
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纠结,虽然说我不怎么相信命运,所谓我命在我不在天,只不过,现在每每忆起往昔,却总是有种微妙的身不由己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莫名地推动了,按照所谓的既定的轨迹一步步前行一般。

寻着消息路过青鸾峰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看云天河,那小子长得很结实,能跑能跳,小小的一个满山野乱窜,我亲眼看见他被一只小野猪拱了屁、股,然后挥舞着树枝喔咦喔咦地冲了上去打回来。
给夙玉他们留下一点我顺便找到的药物,再一次踏上了寻觅之路。

又是一年,我已经走过了大江南北,没有找到阴阳紫阙的阴面,却是见到了夙莘。
没有径直冲上来把我带走回琼华,已经成长为俏丽女子的夙莘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她说,好久不见。
她说,夙玉现在过的可好。
她说,喔,是我忘记了,玄霄师兄阳炎入心被冰封在禁地,夙玉师妹又怎么会好呢。
她说,为夙玉寻药物什么的,很辛苦吧。
她说,看在曾经同门的份上,这些药你带回去,虽然对玄霄师兄没有用,但是夙玉比他修为低得多,应该多少还是有效果的。不用谢了。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这一次直到梦醒,仍然清晰的记得。
梦中,依旧是凤凰花开的时节,醉花荫中阳光明媚,透过细密的花藤投射在地上打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粉色的花瓣被风吹落,很漂亮。
玄震师兄温和地笑着,宠溺地伸手摸着夙玉的脑袋。夙瑶师姐冷着脸,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夙汐攥着夙瑶师姐的衣角,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芒。年少的自己挑了眉,双手环胸吊儿郎当地站在凤凰花藤下,夙莘瞪着眼睛竖着眉毛,气呼呼地看过来。不远处,刚御剑归来的玄勉师兄晕晕乎乎,不怎么稳当地晃悠着。
再远一点的地方,重光长老和青阳长老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眯眯,指导了新入门的弟子们习剑,其间重光长老咆哮数次,罚了数位弟子思返谷,年少的自己挑了唇角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隐没在那一片粉色花海之中的,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笑着的温暖的纵容的亲昵的。

唯独……没有玄霄师兄。
……始终,没有他……
44浮生(云叔番外之七终)
我舍下世,侯他执手相随,我舍来生,守他寂寞无悔。浮生荒唐事,不过痴嗔几回,难辨错对;浮生荒唐事,不过情仇喜悲,尽樽还酹。

在外漂泊寻觅了几年,走过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当年的那些事情白日里我从来不敢去思考,每每去想,就是觉得从心口蔓延出来的隐痛,并不是十分剧烈,绵绵长长像是永远没有尽头。窒息一般。
而这些白日里不敢去回忆的事情,却总是在梦中重现。
在梦里,我没有离开,伴在师兄左右,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师兄,他对了我微笑,开心是真的开心,但是莫名带着几分难言的憋屈。
在梦里,我说出了那句话,师兄一愣,有的时候是断言拒绝,我被羲和阳炎教训的满琼华乱窜,有的时候是沉吟片刻后应下,然后我带着他满天的乱跑。
在梦里,我如同大梦初醒,满脸委屈地对了师兄说了妖界说了离开说了冰封,结果被师兄好一顿教训,揍得鼻青脸肿,还笑得傻乎乎。

只可惜,每次醒来,该在哪里,依旧在哪里。没有琼华的被单,没有摆在屋子里的剑架,没有玄霄师兄。

最终是被玄震师兄的一个传讯唤回了青鸾峰。
我还没有找到阴阳紫阙的阴面,却从夙玉复发的症状中,知晓了便是寻到,也已然无果。

这一次见到玄震师兄和夙玉师妹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来。夙玉师妹本是生得白皙面容姣好,现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望舒寒气的缘故,面目越发地苍白起来,似乎凝了霜一般,经络浮起浅浅的青蓝色。
玄震师兄看起来比她好些,却也是虚弱了许多,连掌心都是冰冰的冷,嘴唇也没了血色透着白。

许久不见,已经长大了许多的云天河守在床边,和夙玉十分相似的面上带着懵懂的神情。他年纪小,不明白这些意味着的什么,却也意外的敏锐,直觉地不愿意离开,整日整日地腻着夙玉,连他平日里最爱追着玩的山猪都不管了。

夙玉师妹和玄震师兄死后,我便是在青鸾峰住了下来,照顾了颇有点没心没肺的云天河。
那个小家伙跟着我一起将夙玉师妹与玄震师兄葬在石沉溪洞中的时候,还好奇地问我这么多冰,他爹娘睡起来都不会觉得冷吗,好厉害。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那因为夙玉身死失去控制而四溢而出的望舒寒气,将整个墓穴封在了一片厚厚的冰层之中,忽然想起夙莘告诉我的话。

……玄霄师兄,我现在很想去看他。
我想要亲口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不管师兄能不能听见,都要对他说。
然后,不管他们怎么说,死皮赖脸什么的,我都要赖下去了,就算师兄虎着脸从玄冰中站出来拿羲和砍我,我也不走!
师兄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打死都不走!

然而,看了在我身边,伸手拉着我的衣摆的孩子,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
这个孩子,我看着他出生,短胳膊短腿,现在也不过四五岁,什么都不懂,除了满山乱跑地欺负小野猪顺便被大野猪欺负其余什么都不会。
这个孩子,在夙玉师妹和玄震师兄死后,便是开始固执地坚持着,唤我爹。

在青鸾峰的日子过得很平静,除了每天每天地被云天河气到无话可说以外……
和这个野小子处的越久,我就越发觉得自己最初留下来想要开导开导他顺便教育教育他的念头,实在是大错特错,根本就是没这个必要!
他可以在外面疯跑一整天,到了傍晚滚了一身泥巴拖着一只哀嚎不已的半大不小野猪崽子回来,咧着嘴巴笑得傻乎乎。也可以一整天都不动地乖乖坐在边上,就那么睁着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我做事,我往东他看向东边我往西他看向西边,瞪他他还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无辜。偏偏就我一个觉得芒刺在背如鲠在喉,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有时候,也会苦中作乐地想一想,当初玄霄师兄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种感受,也难怪他对我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偶尔,我会跟他说起一些曾经在琼华派中的事情,那小子听的很用心,虽然问出来的问题都很让我有种直接掩面的冲动。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到野小子有一天问我我晚上念叨着的‘学校师兄’是谁,我才忽然察觉,原来,我说了所有的人,甚至连某个连须臾幻境的试炼都没有过去的人都提到过一次,却独独,没有玄霄师兄。
不记得那时候我跟那个野小子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那一天,我在小木屋边上的大树上搭了个树屋,平开的窗子打开之后,远远地,隐隐约约,似乎能够看见昆仑山的轮廓。

野小子也没有再问过我玄霄师兄的事情,不过,他那每次一听到我谈起往事就欲言又止怯生生地表情,说明了我恐怕又是在无意识地时候唤过师兄。
我不喜欢这种表情,所以后来,便是渐渐地不再提起那些过去的事情。统共这孩子还小,等到他在长大一点,我离开了没人提了,这些事情也就会忘记了。
而琼华……也会有新的弟子拜入门中,时光会慢慢洗刷去我们存在过的痕迹,在我们离开或者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很久之后。

只是,我不会忘记。
……无法忘记。

云天河七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仗着他不知道怎么长的的独特体制,挥舞着望舒在青鸾峰称霸一方了,除了个别特别凶悍的野猪他打不过之外,其余的小猪仔几乎是听到他哟咦哟咦的声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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