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红楼之环于九重-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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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个气鼓鼓地回来,贾环倒还好,早料到了,也早习惯了。可代儒不一样,对代儒来说,凤姐儿不给人参救命的事是他心里一个大疙瘩。如今是气上加气,回去就病了。贾环心中恼怒,索性跟荣府那边报了信,留在家里照顾太爷,剩下的几日也不过去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这几日刚好是岁试,正是考取生员资格的时候。贾环始终牢记小时候代儒跟他说过的话,一甲和二甲从来都是一个天一个地,他从来都是冲着那最高位置去的。他是没有家族相助的人,一切都是为了给以后的路途打基础。虽然代儒信誓旦旦地跟他担保会给他打通关,可是代儒始终不是为官的,贾环便不太放心。为了给将来的考试累计名气,他便准备从童子试开始便要一路夺魁一直到踏上金銮殿也绝不罢手。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这小子这几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无法接受任何的意外,只能将所有的心思花费在岁试的准备上。把一些早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刻进脑子的书本再来来回回地念了又念。还把刚病愈不久的代儒也拖了出来,让他再指导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代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今身子骨老了,打不过这个刚刚成长地幼狮,他都像想自己动手暴打他一顿算了。不过也就是想想,就是真得让他打,他还舍不得咧。
最终贾环还是安全的完成了考试,没有横生枝节。看着这孩子满脸带笑的回来,着实让代儒松了口气。贾环现在的心态很危险,让他无比的担心。凡事过犹不及,太注重得失,往往失去的更多,过于执着绝对不是好事。科举考试从来比拼的就不仅仅是才力,更重要的是心性。若是环儿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要是真到了那步田地,说什么都得拦着,不能让他再考下去了。幸好岁试之后的科试是在明年举办,还有时间,慢慢调、教吧!好不容易等到皇家这场大斗落了幕了,可以让他出笼了,不能让这孩子自己把自己毁了,这心性还是太弱啊!自古以来真正能成大事着哪一个不是心性胆魄出人意表的,这孩子还没开窍啊。一味的死磕,还不懂,用这种身外之法,凡事争先,就是让他功臣名就了,那也屁都不是,根本不能长久。若是他哪天开窍了,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嗨,可到底要到哪天这孩子才会开窍哦!这开窍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我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窥得一斑,这孩子得等到什么时候?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看得他几时?愁死人了!
贾环毕竟是从过去回来的,脑子里十分坚持现代曾经屡试不爽地那句话“小考小玩,大考大玩!”所以岁试一结束,一回到家,他便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准备开始玩了。正在贾环众人在考虑晚上玩什么比较好的时候,宁荣两府突然被官兵包围了。
鸡翅 … 2011/10/12 12:04:00
第88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要说:写抄家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借用了红楼梦原著中的抄家场景。只有备份是完整的,正文部分缺失许多。(有话要是放9235字,正文4413字,要看哪个很清楚了,嘿嘿嘿嘿……)
备份:话说贾政正在那里与诸友相聚,忽见赖大急忙走上荣禧堂来回贾政道:“有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带领好几位司官说来拜望。奴才要取职名来回,赵老爷说:‘我们至好,不用的。’一面就下车来走进来了。请老爷同爷们快接去。”
贾政听了,心想:“赵老爷并无来往,怎么也来?现在有客,留他不便,不留又不好。”正自思想,贾琏说:“叔叔快去罢,再想一回,人都进来了。”
正说着,只见二门上家人又报进来说:“赵老爷已进二门了。”贾政等抢步接去,只见赵堂官满脸笑容,并不说什么,一径走上厅来。后面跟着五六位司官,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但是总不答话。贾政等心里不得主意,只得跟了上来让坐。众亲友也有认得赵堂官的,见他仰着脸不大理人,只拉着贾政的手,笑着说了几句寒温的话。众人看见来头不好,也有躲进里间屋里的,也有垂手侍立的。贾政正要带笑叙话,只见家人慌张报道:“忠顺王爷到了。”
贾政慌忙去接,已见王爷进来。赵堂官抢上去请了安,便说:“王爷已到,随来各位老爷就该带领府役把守前后门。”众官应了出去。
贾政等知事不好,连忙跪接。忠顺王用两手扶起,笑嘻嘻的说道:“无事不敢轻造,有奉旨交办事件,要赦老接旨。如今满堂中筵席未散,想有亲友在此未便,且请众位府上亲友各散,独留本宅的人听候。”
赵堂官回说:“王爷虽是恩典,但东边的事,那位王爷办事认真,想是早已封门。”众人知是两府干系,恨不能脱身。
只见忠顺王笑道:“众位只管就请,叫人来给我送出去,告诉锦衣府的官员说,这都是亲友,不必盘查,快快放出。”那些亲友听见,就一溜烟如飞的出去了。独有贾赦贾政一干人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
不多一回,只见进来无数番役,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赵堂官便转过一付脸来回王爷道:“请爷宣旨意,就好动手。”这些番役却撩衣勒臂,专等旨意。
忠顺王慢慢的说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府赵全来查看贾赦家产。”贾赦等听见,俱俯伏在地。
王爷便站在上头说:“有旨意:‘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贾政为官不捡,纵容仆从,贪墨不尽,有忝祖德,辜负朕恩。今着贾赦革去世职,贾政革职查办,钦此。”
赵堂官一叠声叫:“拿下贾赦、贾政,其余皆看守。”维时贾赦,贾政,贾琏,贾蔷,贾芝俱在。宝玉假说有病,要在院内养病。贾兰在冯家住着,前些日子被冯紫英带去了骁骑营。贾环不用说了,还在考试。所以也就堂上所在的这些人被看住了。
赵堂官即叫他的家人:“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抄查登帐。”这一言不打紧,唬得贾政上下人等面面相看,喜得番役家人摩拳擦掌,就要往各处动手。
赵堂官站起来说:“回王爷:贾赦贾政并未分家,闻得他侄儿贾琏现在承总管家,不能不尽行查抄。”
忠顺王听了,也不言语。赵堂官便说:“贾琏贾赦两处须得奴才带领去查抄才好。”
忠顺王便说:“不必忙,先传信后宅,且请内眷回避,再查不迟。”一言未了,老赵家奴番役已经拉着本宅家人领路,分头查抄去了。
王爷喝命:“不许罗唣!待本爵自行查看。”说着,便慢慢的站起来要走,又吩咐说:“跟我的人一个不许动,都给我站在这里候着,回来一齐瞧着登数。”
正说着,只见锦衣司官跪禀说:“在内查出御用衣裙并多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动,回来请示王爷。”一回儿又有一起人来拦住王爷,就回说:“东跨所抄出两箱房地契又一箱借票,却都是违例取利的。”
老赵便说:“好个重利盘剥!很该全抄!请王爷就此坐下,叫奴才去全抄来再候定夺罢。”说着,只见王府长史来禀说:“守门军传进来说,主上特命北静王到这里宣旨,请爷接去。”
赵堂官听了心里不喜说:“好晦气啊!跟这位爷唱黑白脸,还没收场呢,眼看这肥肉要到嘴了,又来了那一个。如今那位一过来,我哪里还好施威?”一面想着,也迎出来。
只见北静王已到大厅,就向外站着,说:“有旨意,锦衣府赵全听宣。”说:“奉旨意:着锦衣官惟提贾赦质审,荣国府一系皆圈地看守并交忠顺王遵旨查办,钦此。”
忠顺王领了旨,好不喜欢,便与北静王坐下,着赵堂官提取贾赦回衙。里头那些查抄的人听得北静王到,俱一齐出来,及闻赵堂官走了,大家没趣,只得侍立听候。北静王便挑选两个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余者一概逐出。
忠顺王便说:“我正与老赵生气,幸得你过来降旨,不然这里很吃大亏。”
北静王听了,心内怒火腾腾,口里只道:“我在朝内听见王爷奉旨查办贾宅,我甚放心,谅这里不致荼毒,不料老赵这么混帐。荣府到底是娘娘幼时长成之地。如今圣上还未下旨抄家,只另查办,他就先动上手了。但不知现在政老及宝玉在那里,里面也不知闹到怎么样了。”
众人回禀:“贾政等在下房看守着,里面已抄得乱腾腾的了。”
北静王便吩咐司员:“快将贾政带来问话。”众人命带了上来。
谁知贾政自被人绑缚下去,便已道贾家生机尽毁,回天无力了。他思及自己年老无德,无力守住祖业,愧对祖先,一时回转不过,便脸色灰败的昏死了过去。
忠顺王听此回报忙命人快请太医,北静王想到圣上还未下达旨意言明贾政该如何处理,毕竟是皇妃之父,若是陛下开恩,贾政又出了事反倒不美,故也没开口打断忠顺王。由着他向人展示他那无所不在的贤明仁德,不去干涉他那自以为高明的拉拢手段。说到底不就是冲着贾家的富贵名声来的,贪婪的老鬼,人家都到这副田地了,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家产富贵,跟那赵老货又有何不同?到底名声过大也不是福气,贾家的名声太盛,由不得人家不眼馋。不过,我可不管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这样在乎名声对我来说反倒是好事。至少贾府的人不会有危险。我只要保住这贾家需要保住的人,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其他的由他折腾吧。
这样想着,北静王便先告辞离去了。
北静王一走,留下来的忠顺往便在心中冷笑道:“清祕那个傻小子,宁荣两府,摆明了荣府富贵更甚。那个傻皇帝先给了他选择的权力,可他偏偏不选荣府,选了宁府,也是够傻的。宁府虽已定罪,可毕竟不比荣府。贾妃是如何死的,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自己人。荣府彻底定罪也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如今先将一切财物人等控制起来,到时候彻底定了罪,在账册里头勾画两笔,皇位上坐着的那个还能多加计较不成?两个蠢兄蠢弟,正好便宜了我。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面上软和比什么都管用,至于私底下如何,又有谁能管得了我?这种百年大族,传承的时间也不短了,富贵又怎能局限在表面,一定有些人所不知的好宝贝在。况且江南第一大族甄家的家产据说都送到了荣府,这回合该是要让我占便宜,看我这么一点一点地把东西抠出来。你们凭死拼活地赚名声,也不就唬唬那些三岁小孩。坐拥天下的人,对一个女人情深不悔,这种戏也演得出来,有谁会信?等荣府也定了罪,你们的戏壳子也该脱了。朝堂上那些铁笔杆子是那么好应付的吗?白年之后,注定该落得个抄家皇帝的名头,遗臭万年。不,那位等不到百年之后了,再过几年,皇位就该由我来坐了。如今老大留下的那个小崽子彻底归天了,那些小小崽子也被处理干净了。你和老大的种斗得火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有军队在手,若是在加上无匹的财富,下一次这个皇位便我的囊中之物。老爷子也活不了几年了,这回可不会再有变数了。我会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了!”只是想着,忠顺王李清祻的脸色都会不自觉的变得狰狞。可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又恢复了常态。气定神闲地吩咐司员等依命行去,不许胡混乱动,家产抄没以后,便将所有人员聚在内院看守,等候皇上旨意。众人听此,皆领命而去。
且说王夫人那边的女眷也在摆家宴,王夫人正在那边说:“宝玉如今才好了,让他老子高兴了几日。如今外头家宴,正是他显能耐的时候。这会子又病了,不能到外头去,恐他老子生气。”
凤姐带病哼哼唧唧的说:“这有什么的,外头都是家里人,宝玉在外头受了那么大得罪,想起来我就心酸。如今他病了,正是该多歇歇的时候。再有,我看宝玉也不是怕人的,他见前头陪客的人也不少了,所以在这里照应也是有的。倘或老爷想起里头少个人在那里照应,太太便把宝兄弟献出去,可不是好?”
王夫人听了,笑道:“凤丫头病到这地位,这张嘴还是那么尖巧。感情是你病了要歇些,把你兄弟推出来顶缸呢!”
正说笑着,只听见邢夫人那边的人一直声的嚷进来说:“太太,不……不好了!多多少少的穿靴带帽的强……强盗来了,翻箱倒笼的来拿东西。”
王夫人等听着发呆,又见平儿披头散发拉着巧姐哭啼啼的来说:“不好了,我正与姐儿吃饭,只见来旺被人拴着进来说:‘姑娘快快传进去,请太太们回避,外面王爷就进来查抄家产。’我听了着忙,正要进房拿要紧东西,被一伙人浑推浑赶出来的。咱们这里该穿该带的快快收拾。”
邢夫人早已听得魂飞天外,不知怎样才好。王夫人没有听完,便吓得涕泪交流,连话也说不出来。独见凤姐先前圆睁两眼听着,后来便一仰身栽到地下死了。那时一屋子人拉那个,扯那个,正闹得翻天覆地,又听见一叠声嚷说:“叫里面女眷们回避,王爷进来了!”众人听了,不管抢着什么了,只管往怀里揣,便拿便跑,躲之不及。
此时屋内箱开柜破,物件被抢得半空。一伙人冲将进来,哪里见得什么王爷,皆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官人。众人何曾见过这些人物,早唬得抖衣而颤。这些人一进屋子,便是翻箱倒柜的,见柜门皆开,便将除几位夫人外的众人皆拖将出来,拉衣扯带,种种恶状,不可言说。邢王二夫人早先便急得两眼直竖,淌泪发呆。如今见了这般不堪情景,一仰脖子,齐齐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也无人理会。
她们晕过去不久,那些贼人就又退了出去。此时北静王已请出旨意。前一拨赵全的人只好眼馋着柜子里的宝贝退了出去,临走前当然不免偷偷拿上一两件。众人以为没事了,谁知转眼又进来一拨,索性这拨比上一拨要更好一些。一群人分工有序,倒是没有为难那些下人们,还让人将两位夫人抬了下去。
外头也有司员在登记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