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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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爷,三爷和我分开时确是一个人走的。”
“那么,这些东西……”白草说着指了指身后帐篷里的大批装备,问道:
“你家三爷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运的来这么多装备吧。”
“父亲说的在理。我也听说过,吴三爷车技不好,这样的山路开车恐怕是吃不消的。”
白十三看了看吴邪,转头又对潘子说道:
“他一定有雇人运送这些装备,按时间推算,最快也是在一天前到达,不过看这附近的情况,似乎没有装备车离开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
“那些被雇佣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吴三爷一块走了,又或者…。。”白十三说着顿了一下,随即抬眼再次望向吴邪,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被灭了口。”
吴邪听着就是一惊,被灭口?那么三叔会不会也?不会不会,小哥说三叔没事就一定没事。吴邪自我安慰着,眼睛却时不时的斜睨闷油瓶。白十三还没将眼睛从吴邪身上移走,因而对方的动作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那个,小哥…”吴邪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说出心中的疑问。
“吴三爷应该没事。”闷油瓶扭过头来看向他,还没说什么,卓林禹却已抢先一步回答。
“从现场的血迹和痕迹来看,不像是发生内讧争斗所致,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出了什么突发的状况,吴三爷措手不及就带着人先走了…”
“小卓说的有道理,火堆是被水浇熄的,而且装备也少了三份,这就说明他们是自行离开的。”黑眼镜坐在石头边笑着补充道。
“那为什么连个字条都不留?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吴邪气的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将这个老狐狸抓回来剁了。
“呵呵,小三爷,三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或许有他的用意也说不定啊。”
“……”
“好了,再这么讨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大家还是早点休息,明天顺着斗的方向走或许能碰到他们。”白草说完走过来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宽心,随后和瘦光头一起走进帐篷休息去了。
“哎?他俩睡帐篷,咱们睡哪?”胖子不服气的直努嘴。
潘子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敛点,胖子嚣张的气焰却更高了:
“大潘,你老瞪我干啥?本来就是,这么冷的天,难道真的要抱雪山冰川啥的睡觉不成?”
潘子一听也来了气,心说死胖子你怎么就沉不住气,毕竟人家是前辈,还这么不给面子,嘴上也就当仁不让:
“那边有车,你和那老鼠车上窝着去吧。”说着也不理会胖子,自顾自的整理睡袋。
好在这里环境特殊,不似长白山终年积雪,这里的雪山是由于海拔过高导致的山顶覆雪,而周遭的较低山脉却是一幅翠松青柏,相较而言气温还不至于低到将人冻成冰雕的地步。但毕竟寒冬腊月,直接睡在外面还是会令人吃不消。
潘子看见胖子在那气的抽搐,无奈的摇摇头,从装备中拿出一套帐篷扔给胖子,口里喊道:
“去搭起来,别他妈跟个娘儿们似的在这怨天尤人。”
“操,大潘,你才娘儿们,爷这是阳刚美……”胖子说完一欠身,拎起帐篷随其他人干活去了。
吴邪此时也舒了口气,照他们所说,三叔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满腹担心瞬间转化为满腔怒火。老狐狸,找到你后,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就代表月亮灭了你。
第10章 妒火弥漫的守夜
当晚,由于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大家决定由两人两人一起守夜,分配时吴邪抬眼偷偷的瞄了眼闷油瓶,那家伙依旧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的仰望苍穹,吴邪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沉默寡言连带面瘫就算了,还总是喜欢望着天空和天花板发呆,好吧,归咎起来这两个地方确实都有个“天”字。他就这么喜欢天?难道是天上陨石坠落砸中他的脑袋,他在寻找凶手伺机报仇不成?还是说其实他暗恋嫦娥姐姐很久了?吴邪摇摇头,顿时被自己夸张的想法雷到了,靠,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都怪那死闷油瓶子。
就在吴邪胡思乱想这当已然失了先机。卓林禹快速走到闷油瓶身边,弯下腰盯着对方的脸,含羞带涩(至少在吴邪眼中就是这样)的问道:
“起灵,咱俩一起行吗?”
吴邪当场愣在原地,恨得牙痒痒的,这本来是他想说的话,可面对这个面瘫男人就是矜持勇占上风,自己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况且他还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一旦被拒绝,伤心是小,失面子可是大啊。
万万没想到,这个卓林禹可跟他是大大的不同,作战积极进取,勇往直前,还不屈不挠,这种精神活像在吴邪左脸上狠狠的豁了一巴掌,生剌剌的疼。
更加万万没想到,那个死闷瓶子居然垂下眼睑和他深情对望片刻后蓦的点点头……这种场面活像在吴邪右脸上也狠狠的豁了一巴掌,疼的麻木了。
吴邪别过脸去,揉了揉虚幻中被打肿的脸,失落的垂下头。这种情绪的起伏他想不出原因,却也控制不了后果。
白十三这时走过吴邪身边,皱着眉看了看他,
“你和我守第一班。”
“嗯?”吴邪疑惑的抬起头,白眼狼?这家伙居然主动过来和我说话吗?今天怪事还真他妈的多。不过,再抬眼看到了卓林禹一脸冲他挑衅的神情,吴邪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
“那也好。”
“小三爷?”不知何时黑眼镜已站到跟前,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
“咱俩守第一班,如何?”
吴邪正要开口,白十三已抢先一步截道:
“我预定了。”
“哎?”吴邪懵了,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黑眼镜囧了,嘁!原来是同道中人。
带著松柏气味的风把火堆吹得摇曳,而那种温暖不过是一时落寞的平和,气氛很沉默,就像冰雪覆盖的贡嘎雪山,凌寒而肃静。火光将吴邪的半张脸映衬的通红,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沧海与桑田,即使水天汇聚一线,依旧是天堂与地狱的永隔,没有交点,只有平行。吴邪心想,或许他和闷油瓶的关系只是建立在那句话上:“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消失?抑或发现?哪一种都是赤裸裸的煎熬。
夜,静的可怕,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吴邪拼命抑制着眼角几欲奔腾而出的湿润,反复提醒着自己,他,不是懦弱的人。白十三看着吴邪纠结的表情,忽然觉得心痛,那个和自己一直作对的男孩,那个成天挂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孩,此时的眼睛就像寒潭中的曜石,朦胧却透着哀伤。勉强压抑住内心此起彼伏的跌宕,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吴邪缓缓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在他认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不对,这不是重点,随即马上改口:
“你在笑什么?”
“你。”白十三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
吴邪黑线,自己说了十个字总共两个问题,对方用一个字就给挡掉,如此涵盖面广又简洁明了的答案让吴邪无从反驳,索性别过脸去,用枯枝捅了捅随风骤摆的火苗,紧了紧衣服继续发呆。
“你?……”白十三语气顿了一下,思考了良久后终于决定问出想要知道的答案:
“喜欢他?”
“谁?”吴邪似乎没有听懂,依旧面向火堆,瞳孔中映出跳跃着的美丽焰光。
“哑巴张。”
“什么?”
吴邪吃惊的程度不亚于胖子不爱明器,微带苍白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喜欢吗?是那种特殊的喜欢吗?这就是自己纠结的原因吗?是嫉妒和吃醋在左右自己反差的情绪吗?一语惊醒梦中人。却更加重了内心痛苦的煎熬。弱水三千,张起灵啊,你却不屑那只是一瓢的满足吗?或者说,那一瓢淡水根本就是我永远抓不住的魂犀。
“吴邪……”一声轻唤拉回了吴邪混杂的思绪,
“怎么,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哥们儿。”吴邪尴尬道。
“这不像你,我认识的吴邪是个天塌下来都会乐观接受的人。”
“呵呵。”吴邪苦笑,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不了解你,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啊?你什么意思?”吴邪莫名其妙的看着白十三,这货真是越来越怪了,难道这阵子没睡好觉尽做梦了?
“我错了吗?”白十三深深的望着吴邪的清澈的眼眸,转而又望向广阔无垠的夜空,温柔的说道:
“一切都晚了吗?”
“哈???”
你神经病啊。吴邪被彻底吓到了,不仅因为对他说的内容莫名其妙,也因为他这半辈子都没有听到过白十三如此温柔的说过话。看来真该好好补觉了,这绝对是梦,绝对。
白十三看着吴邪那貌似遇到惊天大雷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他从没告诉任何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从何时开始的呢?被他那天真浪漫的想法震撼,被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吸引,被他那阳光般的气质迷醉,这些让他越来越渴求和他呆在一起,只是他自私的排斥着吴邪的博爱,最终才意识到不过是一个梦而已,理智清楚的告诉他一个不可磨灭的事实——他们都是男人。他怕伤害吴邪的自尊,怕仅有的牵绊折断,怕自己陷入水深火热,然后毅然决然的,选择疏离。
可是现在,一个‘悔’字,何以成结局?
在摇曳的火光掩映下,两个人就这样深深的对视了很长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白十三眼中显示着迷醉,吴邪眼中却昭示着迷茫,只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此刻都看不到对方眼中真正的含义。
沉默,有时是止水,温婉尔雅;有时是利剑,冰冷彻骨。如果说沉默是金,那么闷油瓶的声线就是斩断金子的刀锋。
“吴邪……”
入定的两人同时抬眼,不同的是,白十三眼中依旧是冷漠,吴邪眼中则多出了惊慌。
“小哥,你什么时候?”
“换班。”闷油瓶围着火堆坐下,眼中除了平淡找不到任何情绪。
“可是,”吴邪低头看了看表,
“还有一个小时才换班啊?”
“……”
又是一片沉默,带来了此刻的僵局。白十三冷冷的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起身站了起来:
“我先去睡了,吴邪,你也早点睡。”说完,径自走向不远处的帐篷。
吴邪转回头看着张起灵冰冷的双眸,心中说不出的惆怅,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僵局说点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嗨!算了吧,现在的自己真是可笑,只要在这个人眼前,随时都可能丧失语言能力。不如也去睡吧。想到这里,吴邪正打算起身,闷油瓶终于将眼睛望向他,像是极力要将他看穿,只一瞬间,平淡的语气响彻吴邪耳际:
“你和他什么关系。”
第11章 误会非误会
“啊?”吴邪愣了一秒,不就是竹马吗?
“喜欢?”这次是疑问句无疑。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好奇怪。他抬眼盯着闷油瓶良久,希望从他的眼中确认点什么。指望这闷瓶子把一句话重复两遍,那简直比看到哈雷彗星撞地球还要新鲜。吴邪终于放弃了这幼稚的举动,现在想一想,看来是没有听错。只是,真正的问题才开始在脑中孕育发芽:
第一,闷油瓶问的这个问题有特殊的意思,这个喜欢就是爱的意思。那么,他是想问我对那个”白眼狼”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吗?(掀桌)这他妈太不靠谱了,老子疯了会喜欢那个腹黑男人。所以,总结的结果:这不可能。——Pass
第二,闷油瓶问的这个问题没有特殊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朋友间的喜欢,比如友情,亲情,而非爱情。嗯,看来这个是最靠谱的。不过,这家伙从来都不会问这种没水准的话啊?好像直怕多说句话会咬掉舌头一样。何况喜不喜欢朋友,好像他没兴趣知道吧。这样看来,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总结的结果:这也不可能。——Pass again
第三,…… …… …… 他奶奶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啊啊……
闷油瓶见吴邪紧缩眉头呆楞半响,好像在深思什么事,偏就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下甚疑。要说吴邪喜欢那个白十三,他不相信,只不过有时嫉妒会让一个聪明一世的人糊涂一时,虽不相信,亦不确定。也正因此,他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疑虑,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余下无尽的失落。这一刻的等待仿佛一世那么漫长,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似是嘲讽着他的焦虑,藐视着他的妒火。
不愿说,还是说不出?猜对了,抑或是猜错了?疑问,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去破解,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抓个人索要答案。果然啊,最难猜的始终是人心。他还记得自己在戈壁营地时对吴邪说过的话:“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均是可悲的“轮回”。
吴邪摸不准对方的心思,也不敢随便回答,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堕入没有退路的幽暗深渊。只是现下气氛尴尬,说不是,不说也不是。两人就这样围着火堆坐了很长时间,相对无言,相视无语,天地苍茫,万籁寂静,本该暧昧微妙的气氛,却蒙上一层疑郁的韵纱。
“那个,小哥,其实我……我,不……”
话没说完,背后帐篷中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吴邪惊愕回头,卓林禹已睡眼惺忪的从帐篷中爬了出来。
“咦?”在看到围坐在火堆旁的两人时,卓林禹先是惊讶,继而脸阴沉下来。于是快步走到闷油瓶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嘻嘻一笑:
“你起来怎么不叫我?高原地带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啊。”
吴邪看着两人不及一臂的距离,心里一阵酸楚,
“小哥,你刚刚问我…。”
“起灵,明天恐怕要变天啊。”
“嗯…”
“小哥,我是说……”
“……”
“但是如果变天就麻烦了,恐怕会影响定位的准确度,看来咱们明天行动得快点了。”
“嗯。”
吴邪心里很憋闷,他不明白这个闷油瓶为什么只和卓林禹对答,却一个字都不给自己,明摆着不公平待遇。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管他问那问题是什么意思,自己终归不想让他误会,于是清理了一下思路,下定决心开诚布公:
“小哥,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
“明天你拿罗盘测位吧。”闷油瓶突然打断了吴邪的回答,不是关心寻斗问题的进展,而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好。”卓林禹笑着点头。
如果说刚才是憋闷,那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