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段誉怕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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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顾忌不暇,脑里心里乱成一片,除了危险危险危险占据了半边脑子,还有半壁江山有无数个慕容复慕容复慕容复冒出来。正巧马儿又开始急冲,段誉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吓得肝胆俱裂,一声“慕容复救我”不经脑就喊了出来。
虚竹只看见一道灰影从身侧掠过,飞纵上了段誉的马,是慕容复!
慕容复灰衣一摆,人已经落在段誉的马上。他一手搂紧段誉的腰,固定他少一点颠簸;一手勒缰绳,手背青筋暴露可见他用力之大;双脚夹住马肚子,狠狠用力。只听马一声长嘶,猛然一扬蹄,段誉随着惯性狠狠撞到慕容复的背上,撞得慕容复一声闷哼,却低笑着与段誉耳语:“怎么?投怀送抱了?”
段誉哼哼唧唧不止,别扭的红晕从脸颊染到耳际,他还嘴硬道:“投你妹的怀!送你妹的抱!”说罢,狠狠一挣。
此时二人胯→下的马已平息下来,正平稳的踱步,段誉一挣扎,慕容复就顺势放手,叫段誉一把摔下去,溅了满脸满身的泥。
段誉坐在泥地里,还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滴泥水从他的头发尖落到睫毛,他拿手去抚,满是泥水的手抹得眼皮上多了一条灰线,他却依旧故我的瞪着慕容复,仿佛委屈的控诉,仿佛别扭的责怪:“你松开我!”
慕容复翻身→马,眨巴眨巴眼睛,装傻充愣:“主人不要我抱,我松开。主人怎么掉下马了?”
段誉不理,瘪着嘴巴哼哼:“你还要狡辩,混帐慕容复!” 他又不会闲着蛋疼了自己往泥巴里摔,明明坐得稳当当的,慕容复一放手就摔倒,说慕容复没有做手脚,可能么!
段誉越想越气,就算虚竹劝解,说什么“慕容公子痴傻”,“三弟如此狼狈”,“先起泥地起来”云云,段誉就是不理,他哼哼唧唧半晌,看慕容复比他还会扮可怜——虚竹都晾着他安慰慕容复去了。就越发的生气,段誉以双手搅泥,不顾形象的往身影重叠的慕容复和虚竹身上甩。
慕容复身上被甩了不少泥点子,他看看裤子上的泥迹,看看愧疚不已的虚竹,再看看一脸不驯的段誉,果断的继续装傻:“主人脏,慕容复脏,主人比慕容复脏。”
慕容复的火上浇油上虚竹头痛不已,他正要做和事佬插足其间,却见慕容复徐徐走到段誉身边,徐徐蹲□子,徐徐伸出手掌,徐徐启唇说话。
慕容复说话声很轻,虚竹没有听见,段誉听见了。轻如蚊讷,却满含讽刺:“遭我一番戏弄,就像个小孩一般耍赖了?段世子的作为实在惹人生笑。”
段誉就经不起激将,慕容复这么一句,刺得他全身毛发都竖起来了,恶狠狠的拍开慕容复伸过来的手,段誉拍拍屁→股爬起来,转身要上马。
慕容复两大步追上前去,与段誉耳语道:“臀→部是泥,手部是泥,拍来做什么呢?添一层泥?”见段誉猫儿一般的瞪圆了眼,慕容复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愉悦,当下扬唇便笑。
段誉也笑,一口白牙亮了出来。他走到自己的马背后,猛地一拍马屁→股。那马吃痛,作死的往前跑去,不多时就不见了影。
虚竹见状,大惑:“三弟!你这么做什么?竟然将代步的马儿赶走了。”说着,他驱马上前一步,马头正对着段誉。
段誉不悦的扭一扭脑袋,躲过马喷出的温热鼻息,瞪一眼马的主人虚竹,咋咋呼呼道:“马儿如故受惊?这官道泥泞,但别无他物,唯有一种说法——我的马被人做了手脚,那我自然要赶走它,免得再遭祸端喽。”
虚竹一听,搔了搔后脑勺,又做出让段誉忍不住想蹂躏他的呆样儿,羞愧道:“是二哥愚笨了。不过,三弟少了代步的工具…不若,和我同乘一匹?”
段誉一听,摇头:“不不不!”他转头看向慕容复,咧开一口小白牙,衬着那一脸的泥污,格外的喜感:“不劳二哥,慕容复会载我。”
慕容复被段誉一排小牙齿闪呀闪呀,怎么不知道段誉的小算盘?他扬唇一笑,依旧是俊秀逼人的江南公子:“主人要求,慕容复自然要做到。”
段誉一听,又不对味,倒似是他强逼慕容复一般。于是又蹦达几下,强调道:“慕容复!让你载我,是你的荣幸!”
慕容复于是敛眉,一副乖顺小媳妇的样儿,看得段誉牙根痒痒:“是的,我的荣幸。”说罢,将段誉的腰一扣,飞身上马。
段誉一惊,拼命的往前扑,弄得慕容复反应不来,狠狠一勒他的腰,恶狠狠的掐一下软肉,道:“安分点。”
段誉扭了扭,打掉慕容复掐住他软软肉的手,又龇牙咧嘴的瞪他:“安分什么!还不是怕你又说我投怀送抱。”说着,投过一抹染着怒意的眼神,倒似撒娇,看得慕容复微痴。
慕容复于是将段誉往马背上一推,段誉猝不及防的前倒,还来不及反应,又被慕容复摸了一把屁→股,耳畔还有慕容复恶意的调侃:“你这前仰,莫不是自荐枕席?”
段誉怒道:“自你妹的荐!枕你妹的席!”说罢,屁→股动了又动,惹得慕容复又拍了几把,咬着段誉的耳根含糊的说道:“以后,再叫我听见你说什么‘你妹的’,少不得你一顿教训!”
“滚犊子的慕容复你算什么!”段誉双眼充血,就要往后瞪视慕容复,扯痛了耳根,才感觉到慕容复舌尖的微动,觉察出这个动作姿态的暧昧,当即血气上涌,说不出话了。
彼时,虚竹疑惑的看过来,问:“慕容公子在与三弟说什么?我们须得赶路了。”
慕容复眨眼:“主人要玩游戏,——推倒。——扶起来。”说着,他将刚刚挣扎着坐直的段誉推回马背上,在段誉别扭的趴着挣扎不休的时候,又把他拉了起来。
虚竹一看,冷汗淋淋:“呵呵,呵呵,果然三弟要和慕容公子共骑。呵呵。”他一时想不通透,又接受不得,竟语无伦次起来。
段誉于是怒道:“谁乐意和他坐在一起了!他要嫌弃我脏!我就沾得他一身脏!他说我最脏!我就让他一起脏!”说罢,段誉收声,脸色变换不停:得,有的没的,都招出来了。
虚竹一听,自然不信纯良的疯子慕容复会有这样一番话,却又觉得自己的结义兄弟虽然任性却绝不会信口胡说,一时两难,只能讷讷的道:“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救助大哥,我们…”
虚竹一说,慕容复就知道——明显的转移话题之法。萧峰远在大漠,这么远的当务之急,急的过当下?好吧,他确实不满段誉甩开他在飘渺峰,随虚竹下天山救助萧峰。
只是段誉个傻货,却真正信了,竟耷拉了脑袋,又揉揉头发:“是了,我这一气,又把正事忘记了。救回阿朱妹妹才是当务之急。”
慕容复的手覆上段誉抓着头皮的手,段誉微怔,听见慕容复轻轻的说,微扬的语调:“莫抓。唯一干净一点的头发,也被你弄脏了。”
段誉大怒,反手在慕容复脸上留了个五指划印:“独脏污不如众脏污,就由你来陪我一起脏吧!”说着,得瑟的挑眉瞪眼,像只挑衅的猫儿。
慕容复弯唇一笑,眉眼风流:“慕容复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
☆、第五更
马蹄踏踏;行路渐渐;大漠却依旧遥遥。
段誉惊马,跌落泥地;弄得一身狼狈;又赶走了马儿,与慕容复同骑,不遗余力的将慕容复的衣裳弄脏。
无奈;抵达下一个城镇时,虚竹觑觑白马上吵吵闹闹不休止的大灰猫小灰猫;提议道:“三弟;慕容公子;今日在镇上歇下吧。”
慕容复玲珑心思,一听就知道虚竹的打算——他确实耐不住这满身泥泞,确实需要打理一下。当即应道:“好。”
段誉却偏要与慕容复作对,忙不迭的表示否定:“不好不好,大哥急需我们援助,相救阿朱妹妹一事迫在眉睫,怎么能够耽误?”说罢,拧一拧的慕容复的胳膊,小眼神嫌弃的瞄着他,“慕容复你这脑子又不清不楚了!”
段誉不知,慕容复却看得分明:段誉那副心神,哪里像是教训人?反倒更似嗔怪。情人间的那种嗔弄调笑。
慕容复也不提醒段誉——这倒是正中他下怀。于是,他俯身,嘴唇贴紧 段誉的耳际,故作小声的逗弄他:“你才是那个不清不楚的吧!准备沾着这一身泥东奔西跑?”
段誉一听,想他一路上无比享受行路上各色妹子的目光洗礼,原来看的是他这一身脏污!顿时又羞又恼,脸颊绯红的怒瞪慕容复,正待发作——虚竹的马蹄咯噔,迈到慕容复和段誉的白马前,堪堪打断了段誉将脱未脱的骂语,打断了慕容复将至未至的兴味;也使得慕容复下定决心,他日故地重游,必不捎上这搅人气氛的虚竹!
虚竹劝说段誉:”此去大漠路途迢迢,我知道三弟你心急如焚,然而自己身体也要妥善打理。这冰天冻地里,一身湿凉到底不好。“段誉十分应景,随着虚竹话毕,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
慕容复于是脸色一板,干净利落要将段誉拖下马。哪知段誉怎么拖也拖不动,仿佛有一股吸力与慕容复的劲力拉扯一般。慕容复分神回头去看,段誉抱着马头,毫不含糊的吭哧吭哧与慕容复相搏,死活不肯撒手。
“段誉!你这是折腾什么?!”慕容复竖目怒喝,惹得段誉双肩一抖,抱着马脖子的手松了松。慕容复于是一使力,借着一股内息,将段誉送到肩膀上,又以手掌按紧了段誉的腰肢,大步往客栈里走。
段誉原本还在演绎着“你放开我!慕容复你放开我!”之类的狗血八点档的各种嗷嗷叫,不料慕容复一颠,他胸腔抵在慕容复的肩头,猝不及防间,一口惊呼硌在喉头,吞也不出,吐也不出。段誉作死的呛,随着慕容复一颠一颠,他就一硌一硌,愣是把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宛若呻吟,更是呛了几口唾沫,差点咳得翻白眼。
段誉咳得怏怏,再也没有闹腾劲了。想着之前脑补的“慕容复的公主抱”,再对比现在的“慕容复的扛包状”,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没有最难受只有更难受!
段誉了悟:世界如此美好,脑补不好不好!
脑补确实不好!当段誉被慕容复扛进客栈,感受到大堂里突至的寂静和齐刷刷落在他身上的热辣目光,再迟钝如段誉也被迫拉响了警报系统。
无论何等理由,也断然没有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说法,段誉只觉得脸颊好似喉口一般火辣辣的疼,他恨不得蹦起来嚎一句:“我不是基佬!我不分桃不断袖不龙阳!”却心知,这样只会被当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段誉默默吐槽:虽然知道大宋男风盛行,但是我一不是基佬,二没有基的倾向,你们看我、看我、再看我把你们吃掉!要知道我喜欢脑补别人,但是不喜欢被别人脑补啊吐艳!
对比满屋的探究的八卦的人群,不擅脑补的虚竹就显得可爱单纯许多——看着慕容复果断干脆不拖泥不带水的将段誉摔在桌子下,看着段誉生龙活虎的蹦起来指着慕容复鼻子叫骂。虚竹咧一咧嘴,搔一搔头,心说:三弟与慕容公子处得极好,我这个义兄也插不进去了。只怕见了大哥,他们就要变作四兄弟了!
彼时段誉已经不闹腾了,他爬起来拍拍屁→股,扭鼻子瞪眼睛的朝慕容复放射“杀死你”眼波,头一次恨自己内力高深,耳聪目明——这只是让他更清楚附近探视的目光,更听清附近窃窃的私语。
段誉一怒…伏尸百万倒不至于。
不过,慕容复是不介意冲冠一怒为蓝颜的。虽说,他此时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眉眼慵懒,姿态悠闲,完全没有怒发冲冠的迹象,然而那几根深入木桌的筷子,却警告着肆意妄言的某些人。
段誉翘着下巴,斜眼又得瑟:之前还窃窃私语,说什么“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少年”“少不得那公子的滋润调→教”“看起来眉目清俊可口”“我倒是想尝尝鲜”之类的浑话,慕容复不过甩几根筷子,就把他们吓怕了,灰溜溜的在桌下乱窜,惹人生笑!
段誉只觉得深出一口恶气,转瞬间就把慕容复惹怒他的事抛到了脑后,只差没对慕容复举个大拇指,赞一声“好样儿的”了。
彼时,小二端来段誉点下的各色菜肴,段誉看着一盘盘色香味美的菜,咽了咽口水,又将手伸在桌下,摸一摸肚皮,一拎筷子就要夹菜。
眼见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戳在了乌木筷子上,却横生一支银针,在红烧肉上一戳,把段誉空荡荡的肚子彻底戳瘪了。
段誉可怜巴巴的望望红烧肉,可怜巴巴的望望银针,可怜巴巴的望向银针的主人,一看见是慕容复,瞬间攻击状态全开,各种眼刀齐齐射向慕容复:“慕容复你丫的戳个毛戳啊让不让人吃饭呐!”
慕容复不理段誉,举起银针对着窗口一照,见色泽如常,才举筷,将银针戳过的那块红烧肉夹到段誉碗里,见段誉拿筷子在红烧肉上戳了几个洞洞,才慢吞吞的解释道:“怕食物有毒。”
段誉的右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咽一口口水,拌着到了喉口的心一起吞了下去,才满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没毒么。”边说着,将那块惨不忍睹的红烧肉转移到虚竹的碗里。
虚竹为难的看看段誉,心说,一来,这块红烧肉是慕容复的盛情,不应该由他来担;二来,他虽然已经还俗,到底是和尚出身,还是不爱吃荤的。可是…段誉一瞪视,虚竹只能无奈的将红烧肉和着一口浊气吞了下去。
段誉见状,满意的眯一眯眼,又去夹红烧肉。他想着,慕容复肯定要搅合他的食欲,筷子举到一半,转向旁边的一碟宫保鸡丁。哪知筷子是快不过慕容复的银针的,鸡肉才一上筷子,又被慕容复一戳。
见此场面,虚竹长叹:慕容公子盛情难却,三弟你就从了他吧。
段誉却大怒,拍桌而起:“你妹的慕容复,搞什么鬼啊你!我吃个饭你也不让安生…”段誉的话猛然一吞,差点呛一口口水在喉咙——他看见了什么!银针黑了!
银针黑了=有毒=有危险。
有毒被发现=慕容复谨慎=他误会了慕容复。
段誉脑海里瞬间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