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但为君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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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意料的在这些上头有点子歪才,酒令行的不错也会许多生僻的典故,却太歪了些。陈也俊是熟识,自然知道他是个面热心冷的,却有一股傲气,想是出自诗书之家的缘故。还有柳湘莲,最是让林珩佩服,不仅武艺高强,有侠义之心,连酒量也不差,只是于诗书上头实在平平。
林清玄得到这些答案,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又说道,“那你认为,谁可以结交,谁又不能结交。”
林珩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陈家同我们家一向来往甚密,家父同陈伯父也是莫逆之交自然无碍。卫若兰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家的公子,可以结交却不能太密。柳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若有难我自当竭力相帮。且他的差事又是父亲替他安排的,想必父亲已经了解过他的为人,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位冯大爷……道不同不相为谋,点头之交罢了。”
林清玄笑意更深,又问道,“怎么不说你那位贾家的表哥。”
林珩一脸不快,才刚从酒楼出来又被贾宝玉拉着说了几句话,还想把他拉到贾府去,他可不愿意见那些人。又不是自己的亲娘舅,那些下人眼中的轻蔑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还有那位老祖宗,生怕他日后抢了姐姐的财物似的,话里话外都让人不舒服。怪道姐姐都不愿意往贾府去了,实在是难缠的很。因此瘪着嘴说道,“亲戚情分罢了,有什么结交不结交的。”
林清玄摇摇头,“你小子,罢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能想到这些就不错了。快去给你祖母请安吧,我先回去了,明儿交两张大字上来。”
林珩拱手作揖,看着林清玄远去的背影一阵沉思。他的确还太小,不明白为何先生会同他们交好,也不明白先生为何要装醉,更不明白今日席间那些人的笑脸后面到底藏了什么心思。打发了随身伺候的小厮,林珩让丫头伺候着换了身衣服,去了酒气这才往后院去。
黛玉正打发完了几个管家娘子,拿起针黹靠窗而坐,绣了几针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大爷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就看见林珩进来,问道,“今儿上哪去了,听说跟先生出去了。哎哟,怎么一股子酒臭味,这是喝了多少啊。”
林珩嗅了嗅身上,倒是没觉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味道,“姐姐鼻子可真尖,不过跟几个世家公子喝了几杯,因他们在一块儿喝得多,想是熏得味道大了。祖母这会儿怎么还在歇晌呢,都快用晚膳了。”
黛玉吩咐人去沏了一碗浓茶,才道,“早起就有些鼻塞,大约是夜里着凉了,一睡下就不想起来。原想打发人去请太医,只是不让,吃了一丸药就继续睡了。”
林珩接过热茶喝了,又让再去倒一碗来,“若是明早还这样,还是请太医来看看才放心,爹爹不在,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爹爹临走前可是交代了我的,千万让照顾好祖母和姐姐。”
“行了,小大人样儿。”黛玉笑着又拿起刚才的活计,“过来看看,这中间想要什么纹饰,别回头给你绣了又不喜欢。”
林珩笑道,“姐姐拿主意就行了,我何时不喜欢了。只是我还有件事想请教姐姐。”
黛玉也不再比划手中的腰带,严肃道,“什么事情这样这样正经,不去找先生反倒问起我来了。”
林珩道,“这事儿怕只有姐姐才能告诉我。上回你不是说让我离那个贾宝玉远着点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黛玉收线的手顿了顿,“怎么忽然说起他来了,你今儿见到他了?”
“是,今日他也在席,是跟冯家的冯紫英一块儿来的。”林珩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今日见他十分热络,同往日在贾家时大不相同。我躲了两回他也没发觉似的,临走时还拉着我要让我到贾家去。我哪一回去贾家受过待见,他这样无事献殷勤,我就觉得心里发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黛玉扑哧一笑,“难不成是我的话惹你想了这么一大通,原是知道他荒唐顽劣,不想你跟着学坏了。他这人就是这样,在家里是个混世魔王,遇上了人,有喜欢的便能捧在心上,不喜欢的能踩到泥地里,管他做什么。你往后躲着点就行了,别被他歪缠上。”
林珩这才放心,“原来如此,这样我便放心了。看来往日听说他最喜欢吃胭脂什么的话也是真的了,不是都说二舅舅教子有方,治家有法,偏生这位二表兄竟是这样的人。要我说还不如兰儿懂事,就是像琏表哥那样油嘴滑舌也比他强。”
黛玉正色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歹是你的长辈,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爹爹和先生就是这样教你的不成,说出去岂不丢我们林家的脸。还有什么吃胭脂的混账话,也是一个爷们儿能说的,谁在你面前这样嘴碎嚼舌根,若叫我知道,一定打一顿赶出去!”
跟着林珩的两个丫头立马跪下来连声道,“小姐饶命,不是奴婢说的。”
林珩见黛玉这样生气,也忙解说,“跟他们并没有关系,是从前在贾家听到的。好姐姐,我日后再也不敢说了,姐姐饶命。”
黛玉这才作罢,又嘱咐了林珩几句,就听说唐氏已经起身了,姐弟二人忙一同过去。
第085章 真假
唐氏勒着抹额;斜靠着引枕,虽然起来了;看着却还是不好。黛玉和林珩请过安;有些担忧的问道;“祖母;您这会儿觉得可好;”
唐氏有气无力道,“我没事,怕是睡过了;身上有些没气力;一会儿用过饭,喝杯茶醒醒神就好了。对了珩儿,你明儿去唐家走一趟;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你爹爹的消息,就说是我的意思。”
黛玉道,“爹爹才去了一月有余,就算是一路快马加鞭也难说有没有到那里。爹爹不是说了这回不过是替皇上跑腿儿,并没有什么危险,您就放宽心吧。倒是您这样,让我们放心不下,明儿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您原本夜里就不容易入睡,那茶也别喝了,让他们换了热热的牛乳吧,上回大夫不是说那个好吗。”
唐氏道,“我也知道,就是心里不踏实,去打听打听也好。玉儿如今越发的有大人的样子了,罢了,明儿就派人去请吧,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熬到几时。横竖这些都有你做主了,我乐得松快,都听你的吧。”
林珩忙上前赖在唐氏身边,说道,“您又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惹姐姐伤心,上回您不过讲了句玩笑话,姐姐可是流了许多眼泪呢。您可是林家的主心骨,必定是长命百岁的,不然叫我们可怎么办呢。”
唐氏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这话竟是为了你姐姐才对,倒是不知道说你是有良心呢还是没良心。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态,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当日若是没有你姐姐,想来我也活不了这么久。你们祖父去了之后,我就觉着活着没意思,你们父亲又是个省心了,若不是为了见孙儿一面我也早就走了。”说着说着唐氏便陷入了沉思,神情恍惚,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黛玉和林珩吓了一跳,忙连声叫“祖母”,这才让唐氏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深觉不合宜,便道,“瞧我都说了什么,真真是老糊涂了。瞧天色也不早了,让他们摆饭吧,今儿又是咱们仨一块儿,你爹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瞧我,又绕回去了,珩儿你别忘了明儿去唐家,就是打听不到什么,好歹问过了我也能安心一些。”
林珩点头应下,黛玉吩咐人去摆饭,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她是女孩子又比林珩大两岁,自然想的更多一些。祖母这样必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况且她的身子也是越发的不好,爹爹又离家千里,若是有个万一,黛玉不敢往下想。即便管家之事都学的差不多了,一旦碰到真事她还真没有这个魄力可以掌控大局。
第二日一早,林珩果然按照唐氏的吩咐往唐家去了,因唐晏和唐昊都不在家,林珩便找了唐晏家的表兄唐逸,说明来意。唐逸也不知道这些事,宽慰了几句就说等父亲回家一定转告,让林珩回去照顾好姑奶奶才是在正经。待林珩走了,唐逸把事情与母亲胡氏说了,胡氏一听就有些担心,让人套了车急急地往林家去了。她婆婆去得早,这位姑妈早年间可是帮了自家不少忙,听说当年自家老爷被老太爷责怪时也是姑妈出手相护,因此老爷时常吩咐让她要孝顺姑妈。现在林家表弟不在,家里也没有个主事的媳妇儿,她这个侄媳妇儿也该多尽心着些。
胡氏才出门没多久,唐晏便回家了,随行的还有唐昊。他们兄弟两早就分家而过,除非有事要商量,不然也不可能回同一家。唐逸便把林珩来说的事儿回了,自己下去不做打扰。
唐晏行伍出身,膀大腰圆,满脸的胡子,看着倒有些凶神恶煞,只是此刻却是一脸纠结,愁眉不展,“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走漏了,姑妈怎么偏在这时候担心。”
唐昊道,“怕是母子连心,姑妈说到底也是个内院妇人,这样的事在各家爷们儿之间传还有可能,谁会传到内院去。只是皇上今日所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前头的队伍最快也是才到福建,又没有听说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唐晏道,“我也闹不明白,不过当日挑选随从人员的时候我都是挑的心腹之人,副官又是从当日军营里开始就跟着我的章副官,表弟的安危倒是不用担心。只是皇上突然又让兵部准备好备战事宜,若是想一举灭了出云国,也不用等到现在。”
“可不是,都说了要和谈了,真是,这位爷的心思我从来就没猜准过。”唐昊摇摇头,手中的茶碗就是个摆设,一口都没喝,“听说鞑靼的大王正在来的路上,难不成是要趁虚而入,打鞑靼?”
唐晏笑道,“二弟你说笑呢,谁不知道自几年前那场战役,耶律齐称王,鞑靼早就同我朝交好了。皇上早年也说过,鞑靼只能使其臣服却不能归于本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况且耶律定如今还掌着兵权呢,鞑靼岂是好打的。大约是又在想什么主意了,皇上的心思,哪里是随便什么人能猜到的。若是表弟在还能给我们指点指点,如今,嗨,这都是什么事啊。”
唐昊也不复刚才的凝重,转而笑道,“大哥你怎么还是这样,多少年了,外人看着也都挺精明的,偏私下里这样糊涂。朝廷上的事,哪一件不是弯弯折折的,就是费脑子。如今也不需要你舞刀弄枪的,花点时间想这些又怎么了。罢了,听皇上今儿的意思,前头也没什么事,赶紧打发人去给姑妈说一声,别让她老人家担心受怕才好。这么大年纪了,若是吓个好歹,岂不是罪过。”
唐晏道,“不错,我这就叫人去。”
宫里头,君祁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大手一挥就让他回去复命。好容易不用自己出面选完了秀女,母后又天天让他临幸新人。刚开始还是请安时暗中敲打,如今这都派人来直说了。若同从前一样,随意点两个人,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做这事儿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如海的样子,还有二人欢好时的情态,倒是兴致高涨了,可怀里的人终究不是如海,怎么说呢,总归不是滋味。
一旁的戴权小心翼翼道,“皇上,这都好几天了,要不您就随便点一个吧。”
君祁瞥了他一样,继续看手上的奏报,问道,“新晋的那几个秀女,哪一个可以随便动。动了一个必然要动第二个,这里头的门道难道你还不清楚。”
戴权回道,“皇上英明。”
君祁放下奏折,说道,“罢了,让人宣忠顺王和北静王来。”
戴权提醒道,“皇上,北静王太妃今日身体违和,北静王三天前就告假了。”
君祁恍然,“倒把这事忘了,太妃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戴权回道,“听御医的意思,太妃就是上了年纪,怕是……”
君祁点点头,“你去到御药房看看有没有上好的千年老山参,给北王府送去。就不用叫北静王了,把老六叫来吧。”
戴权奉命而去,从忠顺王府摸到戏园子又到了别院,这才把人找着,急急忙忙的拉着人就往宫里去。
君祐一进来就抱怨开了,“皇兄你又有什么重要的事这样找急忙慌的,每回都不提前打个招呼,怎么做个挂名的王爷还这么难呐。您说我每日就点个卯,正经事从来不做,有什么朝廷大事您倒是找大臣去呀,我这正要紧呢。”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难得找你一次,瞧你这样。”君祁懒得正眼瞧他,“又到哪里野去了,叫了这半天才来。若不是事关大哥,我难道想找你,满脑子的风花雪月,你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个戏子拿下来?”
君祐笑道,“这可是块硬骨头,哪里是轻易可以搞定的,不过也快了。皇兄什么时候对臣弟的事这样关心了,不过是个戏子,能不成皇兄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君祁让他也坐在炕上,道,“别给我装糊涂了,我就不信你花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个戏子,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不都是把人接到府里,没几日就又忘了。你玩儿归玩儿,别误了正经事,还有,别把自己坑了。”
君祐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皇兄也太小瞧我了,别的我不敢说,这事儿我绝对不会把自己坑了,您就放心吧。不是说有要紧事要说,赶紧的吧,不然一会儿太后又要逮住我不放了,就为了侧妃,真是伤脑筋。您说您也是,好好的干嘛要答应太后给我指个侧妃,还嫌我那王府不够热闹吗。”
君祁心想,若是让你知道这是我的主意,指不定要怎么闹了。再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受苦,再说也是为了弟弟的子嗣大事,他绝对没做错。清了清嗓子,君祁换个话题说道,“那个妙玉还记得吗,就是苏家唯一幸存的女娃,如今带发修行,陈家那边的消息,她身边可带了不少好东西,这倒也罢了,苏家原是大富大贵之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还有许多宫中禁物,这却值得考量了。”
“宫中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