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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白云医院作者:苏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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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抱怨一通,个个急吼吼地出门去了,临走前无一例外地看了我一眼,眼里都
  写满了无声的控诉。我哭笑不得——难不成患者都是我招来的?
  外头正下着瓢泼大雨,我回家也是无事可做——这时候要我出去寻花问柳,我倒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禁欲许久,但此时我只想好好地在自己床上睡一个觉。 
  索性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等着雨停了再走,可惜等了半小时雨势仍不见小。再也等不下去,我拿了钥匙走出门来,远远地就看见齐悦正坐在处置室里发呆。 
  “还不走?”我突然说话,他倒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天不是你夜班吧?”我晃晃手里的钥匙,“下雨呢,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那我等你。” 
  齐悦迟疑了片刻,我猜他是怕我久等,就极为亲切地冲他笑笑:“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正好可以看看文献。” 
  刚做好等他到半夜的准备,他却摇了摇头,犹豫了两秒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 
  说罢他就进了值班室,没锁门,只把门虚掩上了。我在门外等了他两分钟,或许是等得无聊了,居然生出了调戏之心。 
  “换完了么?”我装模作样地敲敲门,“没换完的话,我就进去了。”


    ☆、网

  话音才落,门“砰”地一声开了,差点把我撞个正着。齐悦手里抱着外套,衬衫最上面三个扣子都没扣,领带也抓在手里。 
  我没料到他如此慌张,一时间也愣了,心里暗叫不好。上一次我大清早把他按在墙上,只怕他心里还有阴影,生怕我闯进去非礼良家男护。 
  可问题就在于,就算我有贼心,也没有贼胆——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对! 
  我连贼心也没有! 
  绝对没有! 
  搭讪着咳嗽了一声,我转过身去,从玻璃的倒影里偷看他急急忙忙地系扣子、扎领带。好容易等他忙完了,我才和蔼可亲地说道: “咱们走吧?雨好像也小了。” 
  他点点头,默默地往外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他似乎是脸红了。 
  在他心里,我到底是有多禽兽不如?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雨果然略微小了一些,路上却也没什么车。行驶中两人都不说话,我只好打开收音机。 
  不知哪个电台正放着老歌,
  我一听到这歌,怀旧之感油然而生,随口跟着唱了两句。才唱了两句又觉得不妥,赶忙扭头看看齐悦。 
  他倒没表示出嫌弃,反而看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的确是很少笑,以至于每笑一次,我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老的歌了。”他仍然带着笑意,看着我轻声说道。 
  “确实是。”我也笑了笑,“八五年吧?我才上小学。” 
  他的笑意更深了一点:“我才刚出生。” 
  他话一出口,我倒有些错愕的感觉——原来他才刚刚二十七岁。 
  的确,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可许久以来,他的能干和周全总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骤然得知了他确切的年龄,我没法不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我二十七岁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犯了法,救了丁海涛的命——毁了我自己的人生。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我几乎把车开进路边的水沟。 
  收音机里的老歌还在继续唱着。那歌声和雨声、车轮碾过水洼的回响,共同组成了一种奇异的魔力,仿佛这辆车正向着那永不消失的过去驶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可他留在我记忆里的痕迹却仍然鲜血淋漓。 
  这些年来,我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我不恨他——我不应当恨他。可就在此时此刻,我突然清晰地明白了,满满地
  积聚在回忆里的,正是深深地憎恨。 
  无论是对他、对徐然、对宋佳新,甚至是对我自己,我无一不怀有深深的憎恶。尽管极力掩饰,可它就那样根深蒂固地存在着,连时间的流逝也不曾让它动摇分毫。 
  那憎恨的鲜明,让我几乎全身颤抖。 
  “沈北华……” 
  过了几秒钟,我才意识到那是齐悦在叫我。他不知道看了我多久,神色中透出隐隐约约的担忧。 
  恍惚中,从前他也用过这样的表情看我——是什么时候呢?
  “你手在发抖。”齐悦皱着眉,低声说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勉强笑了一下,减慢了车速,“折腾了一天,累坏了。” 
  他不再说话了,眼神里的忧虑却有增无减。那首老歌仍然在唱着,似乎要持续到天荒地老,我在一股难以言语的暴躁里,伸手关掉了收音机。 
  歌声的尾音在车内徐徐环绕了片刻,没有消失,却仍然婉婉地延伸着。我惊愕地发现,齐悦居然接着断掉的乐句,将那首歌唱下去了。 
  我只知道他的声音好听,却没想过他唱起歌来的样子。那歌声并不很响,几乎和窗外的雨声融为一体,却奇异地字字清晰。 
  “给我一个空间,没有人走过,感觉那心灵的伤口。给我一段时间,勇敢的面对寂寞,再一次开始生活……” 
  他唱着唱着,声音渐渐低下去、低下去,一直沉到雨声的沉寂里。我感到自己躁动的心,在他的声音里渐渐地平静下来,却也一直在下沉、下沉。 
  “齐悦……”我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无法说出想说的话。 
  可我究竟想说什么呢?想对他说什么呢?
  最后,我只是尽力轻松地说道:“我以前是不是听你唱过歌?” 
  他倏地转过头来。 
  我以为他会笑一笑,可他却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而后转头去看窗外的雨。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我猜我恐怕说错了话。 
  无所谓。 
  从以前到现在,我大概从来没做过什么对的事情。 
  从来都没有。 
  到了他家楼下,雨还是没停。我把车开进了小区里,按照齐悦的指示停在了一个单元门前。 
  齐悦冲我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都是小事。你家住几楼?” 
  他没回答,不太明显地皱了一下眉。 
  “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四楼。”
  “啊,啊。” 
  “我走了。” 
  “行。” 
  他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却没马上把车门关上,我正想嘱咐他别站在雨里,他却突然回过头来,极快地对我说了一句:“沈北华,你以前是个好人。” 
  我还在发愣,他已经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向单元门里走去。沉重的铁门一关上,寂静的雨地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车窗里发傻。 
  他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现在我是个十足的混蛋。 
  越想越憋闷,索性不想了。雨天里天黑得格外早,我抬头向楼上望去,四楼的几户人家全都黑着灯。 
  送人送到楼下,总该等到人到家了再走。我索性靠在靠背上,仰头望着第四层,等着某个窗户里亮起灯。然而左等右等,第四层仍然是漆黑一片。 
  我终于按捺不住,拉开车门跑进了雨里。单元门锁上了,我随意按了一户人家的对讲机,谎称自己忘了带大门钥匙。 
  门打开了,我却不由得迟疑起来。 
  我跑进来到底是想干嘛?
  说不定齐悦就爱黑灯瞎火,节约用电懒得开灯呢?
  楼道里漆黑一片,无论我怎么拍手跺脚都没有灯光。在黑暗里呆立了片刻,我最终还是掏出手机照明,一步步向四楼走去。 
  黑暗仿佛能吞噬声音,连我的脚步声都变得个格外轻微。 
  齐悦已经回到家了么?
  才走上四楼的楼梯口,就看见了齐悦的身影。他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外,手里拿着钥匙,静静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微弱的光线里,我看见他全身都僵硬着,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拼死地角力。 
  “齐悦?” 
  楼道里太静,这一点声音都显得响,齐悦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落在了地上。 
  他脸色煞白,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的。 
  “我看见你半天没开灯,不太放心,就上来看看。”我竭力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差不多的理由,“最近不是治安挺差的么,我听说。” 
  齐悦不答,弯下腰捡起了钥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手指好像有些颤抖。 
  “怎么了?钥匙拿错了?”我随意问了一句。 
  不太可能是拿错钥匙了,我刚才还看见他用这串钥匙开了单元门。 
  “没有。”他把钥匙握在手心里,攥紧了拳头。在手机的灯光里,他的表情有些飘忽不定。 
  “啊。”我答了一声,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心里却
  开始暗自懊悔自己的冒失。 
  现在怎么办?继续追问?
  “咳……那个,你没事吧?”事已至此,跑都跑上来了,也没道理掉头就走。 
  “没事。”他很轻很轻地说道,倒像是惊扰了什么东西似的。“就是今天……我不想回家。” 
  说完以后,他抬头直直地盯着我,牙关紧咬。 
  这表情实在是不寻常——尤其对他来说。 
  我的喉头飞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感到口中有些发干。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目光里仿佛有一分恳求,那白皙的脸庞显得格外脆弱。 
  该死的禁欲过度,欲求不满! 
  ——我又想把他按在墙上了。 
  “那……”在精虫上脑的盲目里,我说出了这句让我后悔到死的话,“要不要去我家?”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我清醒了两分,为自己的话后悔不迭。齐悦是知道我那些龌龊的,这话听在他耳朵里,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我不是说要跟你上床。”我不尴不尬地解释道,“反正你也没地方去是不是?” 
  “谢谢你。”齐悦再次垂下眼睛,“我有地方去。” 
  “哦。” 
  于是我没法再说什么,尴尬犹如回声,在寂静的楼道里久久不散。 
  “沈北华?” 
  “哎。” 
  “走吧。” 
  他声音不大,我则愣了一愣:“啊?” 
  像是下了决心一样,齐悦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大步地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去你家。” 
  开往我家的路上,两个人一语不发。气氛显然是有些过于诡异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单纯的心情不好么?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确,最近齐悦的工作,无论是强度还是压力都过大,可他一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和家里人吵架了?
  也许是同居的女朋友。 
  可是……齐悦有女朋友么?
  我努力想象他和某人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模样,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倒是上次被我亲吻之后,他那副惊愕又面红耳赤的样子,颇对我的胃口。 
  打住……打住。我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你可是要和你的护士长共度一夜。 
  对他出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车开到我家楼下,雨
  已经停了。齐悦默默地下了车,跟在我身后进了电梯。 
  “那个……要不要和家里人说一声?”我试探着问。 
  “我自己住。”齐悦看也不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楼层显示。方才,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漆黑的楼道里,浑身都僵直着,此时却仿佛更加紧张了。 
  我看见他的指尖在轻微的发颤。 
  那模样简直像是鬼上身。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 
  两个人进了家门,他极乖顺地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对我藏匿不及的若干垃圾熟视无睹。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就一声不响地喝下去,活像只温顺静默的宠物。 
  这样子倒让我发愁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话,用外卖解决了晚餐。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则始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重点就在于,怎么问呢?
  “要不要再喝点什么?”饭后,他坚持帮我收拾了桌子。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他忙碌,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谁知道他却放下手里的碗筷,极为认真地盯着我:“有酒么?” 
  那眼神活像下一秒就要上场和谁决斗似的。 
  我量不浅,平时却很少喝酒,翻箱倒柜只在冰箱的角落里找出几罐陈年的啤酒。才拿到客厅去,齐悦就伸手抢过一罐,迫不及待似地打开了猛灌下去。 
  那架势让我目瞪口呆。 
  果然还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我默默揣测,看着他喝干一罐,又打开一罐。就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喝掉了4罐啤酒,他的脸色有些发红了。 
  “行了,行了。”在他伸手去拿第5罐的时候,我赶紧拦下他,“酒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舍不得酒了?”他挑衅似的问我,大概是醉了的缘故,语气和神色都很不像他。 
  “我是舍不得你。”我扶他在沙发上坐稳了,努力判断他喝醉的程度。 
  如果他明天宿醉到上不了班,我不如死了算了。 
  来个醉酒评分吧。微醺是一分,人事不省是十分,那么他大概是…… 
  “沈北华。”他冷不丁地张口叫我。 
  很好,语调平稳,语音清晰,目光有焦点,给三分。 
  也就是说,他明天能上班。 
  我正沉浸在全能护士长没有牺牲的喜悦里,他却突然伸手抱住我,猛地向前一拉。我站立不稳,顿时整个人向前倒去,几乎跌在他的身上。 
  而
  后他捧住我的脸,深而用力地吻了我。


    ☆、… …

  老实说,他的吻技实在不怎么样,几乎咬痛我了我。可就算是这样莽撞而激烈的吻,也还是让我感到了某种兴奋。 
  禁欲太久! 
  我一边努力保持冷静,一边试图推开他,可喝醉了的齐悦仿佛力大无穷,整个人都黏在了我的身上。随着肢体的交缠,我推他的力道越来越轻,任凭他紧紧地抱住我的背。 
  随他的便吧,反正不管怎么擦枪走火,哪怕我把他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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