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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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海媚又挑眉。
“好好的干么当人家的第三者,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
一下子就把她变成第三者了。
“你喜欢他是不?可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的,都喜欢以爱为名。”
这下变成狐狸精了。
“人家偷人家丈夫当二奶,还有钱图享受。你图什么?爱?嗤!没脑袋的女人最爱用这个借口。男人用这个玩免费的,白痴女人、傻瓜一个才说爱。”
“他先找上我的好不好。”谢海媚终于忍不住。
再说,他和他老婆分居了。
“分居又不是离婚。”唐娜不放松。“谁先谁后没意义,只是企图推卸责任、自己把持不住的借口。你没拒绝,就是共犯。”
爱情跟婚姻,就是被这种以爱为名的蠢女人搞乱的。
“跟结了婚的人搞不伦,你这样不正常。”
靠,她还淫荡呢。
“那你说,什么样才叫正常?”
“我知道我说得刺耳了一点,不过,你别傻了,海媚,别被结了婚的男人那一套给骗了。”唐娜蛋糕也不吃了,一脸严肃。
要不是看在相识一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她才不会吃饱撑着,浪费时间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以为她嘴巴不酸啊!
“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太太不了解他?”
“或者,他跟他太太之间已经没有爱存在?”
“还是,他跟他太太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嗤,老套了。”
事实上,萧潘什么都没说。
唐娜说得虽然难听,可并没有错。真相本来就不赏心悦目,自己天真,却还要怪事实太残酷。
“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当个第三者,偷人家的丈夫干什么!”
第三者、二奶、偷人家的丈夫——讲得那么难听,谢海媚简直受不了那难堪。
“你——唔!”唐娜还要啰嗦,谢海媚恼羞成怒,拿起蛋糕塞进她嘴巴,堵住她的话,起身就走。
“嘿!”唐娜追上去,拉住她。嘴巴还抹着奶油泽,也不生气,“嫌我说得难听?我这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唐娜讲话本来就难听,也不是今天才这样,或者冲着她特别刻薄的。但谢海媚觉得难堪,无法心平气和。
“我也不是道德家,但这种事要愉悦快乐,你这样,跟他见个面大概也要偷偷摸摸吧。快乐吗?搞到这么灰头土脸,干么?划不来!”
划不来。
唐娜用经济学投资效应报酬率那一套来衡量爱情——喔,或者说偷情这回事,收益与成本不平衡,划不来。
“要不,就傍个大款,那就划算了?”谢海媚忍不住出言讽刺。
唐娜瞪眼。
“我有嘴说到没沬,你不听,到时要怎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别找我诉苦。”
“他分居又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那样说我太过分,也不公平。”
“你不否认他到底有太太,对吧?”
“那又怎么样?”明明分居了。
“那还不怎么样?谢海媚,你脑子有问题!”
这样的关系太冒险,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唐娜实在不以为然。偏偏谢海媚说不听,一副硬要往坑里跳,到最后尸骨真不知能不能齐全,最好就别叫她去捡骨。
谢海媚恼羞又成怒,又抓起蛋糕往唐娜嘴巴一塞,转身走开。
若真发生什么,她的爱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哀她的苦,都是她咎由自取了,她认了算。
到他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刚要下班,让她先在外头等。她坐在那里,仿佛暗中有人偷偷在打量似,她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像贼一样。
“媚!”萧潘出来,走向她,没掩饰脸上的欢喜。对秘书点个头。“你可以先走了,佩蒂。”
谢海媚默不作声,敏感的觉得秘书离开时,多投向她的那一眼。
“来!”萧潘亲吻她一下,牵住她的手,搂着她走进去。
季节都深了,太阳落得快,加上窗帘都拉上,光线相当昏暗。
“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呢。”萧潘从她身后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滑到她颈肩,轻轻啃咬一下。
她颤动一下,全身泛起颤栗。
他一下就摸透了她。她的敏感、她脆弱不禁的地方。
“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咬咬她耳朵。
谢海媚摇头。
“那么,一起吃晚饭,嗯?我饿死了,可以把你吃下。”嗓音低混挑逗。
谢海媚再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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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对着他,直直望着他,清楚明白而且直接的问:“你结婚了?”
头一低,心碎的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之前她都在干什么?盲了吗?都裹在极地的黑里吗?
“你知道了?”他顿一下,拔下戒指。“我是结婚了,不过,已经与我太太分居。”
虽然唐娜已早早警告她,听萧潘亲口承认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凄惨无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我说,媚,我不是有意瞒着不说,我跟她已经分居了。”
分居了,他还是别人的丈夫!
“你应该告诉我的……”她推开他。
告诉她了,她就可以不去喜欢他,可以提防,可以不陷落下去……
“媚……别这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忍不住,被你给吸引,渴望见见你……”
啊,这么言情,这么甜蜜,这么动听!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就都是这般最骗人的谎言。
“第一次碰到,我就被你吸引。后来巧合又碰到,我就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觉得很舒服、很愉快。我喜欢你的善解人意。”
她一点都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我太太聪明能干,人也很好,但她并不了解我。”
啊,来了。
唐娜果然可以去当先知了。
接下来他会说什么?他跟她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他跟她只是勉强在一起?
“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爱情。”
果然。
太标准的说词。很多结了婚的男人都这么落寞的说。
这种谎,一戳就破。没有爱情还天天睡在一起?
但这样说对萧潘是不公平的。他到底分居了——
可笑,她居然还在替他找理由。
爱情这回事,很多时候都是女人自己骗自己,明明对方那么没担当。却替他解释,替他开脱。
她到底也只是那种平庸的女人。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可厌!她真觉得自己丑陋可憎。
“媚!”萧潘拉住她。
一开始,他也许没有那个意思,最后越了界,脱了轨,破了格。但有谁规定,在轨道的路才是路?
“请不要再来找我。”她挣开手,不想捡拾别人爱情的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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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不再与他见面。
套用句无产阶级革命的语录,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以,一切都是自找的。
第八章
第八章
说是不再见面,没几天就又遇见碰到面了。
经过街道转角的咖啡店时,谢海媚想了想走了进去,打算买两个松饼,晚上就不必费脑筋想吃些什么了。
她也不挑,随便一指,要了两个蓝莓的。
她专心掏钱包,没注意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萧潘。
“嗨。”掏出钱,抬起头,萧潘已经站到她面前。
她错愣一下,显然没预期。
他穿一身黑衫黑裤,深灰风衣,她已经不算陌生的体味。乍闻到他气味,她鼻头忽然有点酸。
“嗨。”头便低了。
“我刚巧经过,看见你在这里,进来打声招呼,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是的了,就在相邻的社区,相隔不算太遥远,总会有这样的巧合,总是会遇到的——
“你好不好?”
不,他是存心的。就算是同一条街,只要有心回避,怎么都碰不着;有心找,再隔十条街总会遇到。远远他便见着她,一路跟来的。
“嗯。谢谢。”谢海媚点头。
“失眠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睡得好吗?”还是那么温柔。
“嗯。”
“这是你要的松饼,一共两块两毛八。”服务生装好了松饼,出声提醒。
“我来。”萧潘掏出皮夹。
“不了,我——”谢海媚推辞,已经来不及,他已径自付了钱。
他拎了袋子,递给她。她默默接过。
这么快就遇到,她想形销骨立也不够时间变憔悴,还是一脸很健康。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了,谢谢。”
萧潘知道她会拒绝,没强求,哑声说:“你脸色不大好,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倒像憔悴的人是他。
“我很好,没事。”
池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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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担心,好吗?”
“你会吗?”教她有些恨了。说得那么柔情!嘴巴上担心又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我会的。”
“既然担心,那你就干脆开药单给我,吃了药,我可以好吃好睡。”
“媚!”他知道她在说气话。她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不会说气话。
谢海媚转身快步走出去,不理他的叫唤。
“媚!”萧潘追出去。
“媚!”也不顾是在街上,紧拉住她,将她拉向他。
她别开脸,不愿与他的目光相对。
“媚……”他看得出她的倔强。
她哪要什么药单!
不过是他。他是她的心理医生、她的药。尽管是毒药。
“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挣开他,仍旧不看他。
总是这样。她希望能好好处理,成熟一点,但总是不知该在恰当的时候处理好事情,总这样搞砸许多事,不能好好处理。
但……算了,搞砸就算了。
生活一回又一回,这一回,就这么算了。
结束了,没有缠绵的以后了。
就这样了,一切都结束了,不应该再有负担了。
“一杯啤酒。”
才十一点多,酒吧正热闹,高分贝高密度,实在吵死人。
喝来喝去,她也只能喝这种醉不死人的啤酒,比较不容易发酒疯。
来钓人的和被人钓的不少,目光技巧的,或含蓄的,或露骨的,瞟来瞟去。
她有点后悔没有描上浓密的黑眼线和睫毛膏,昏暗灯光下,她的一双黑眼睛显得不够大,不够晶亮和神秘。
满场陌生的面孔,光喝酒,有点无聊。
她早来了一天。晚一天,撞上只开放给女性进场的仕女之夜,看看身材高大的俊男跳脱衣舞也好,一层一层剥下那衣冠楚楚、满足饥渴的眼光。
不知道有没有男人正在对她笑,或对她眨眼。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楚,大概错过了不少机会。
啤酒杯空了。身材高大的男服务生穿梭过去,姿态潇洒的顶着一个盘子,盘里摆了几杯酒。每只都那么一小杯,还不到一口的份量。
“要来一杯吗?小姐。”帅气有型的一张脸,多情的蓝眼睛对她含着笑。
“这么一小杯。”谢海媚摇头。“给我一瓶啤酒。”
“不小了。”蓝眼睛笑笑的,怂恿她:“你要不要试试?”
“好吧。”也不管杯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她给了他一张钞票,也不找零了,伸手去拿酒。
“等等。”
帅气的服务生笑笑的按了按她的手阻止她,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从中端了一杯酒起来。
谢海媚以为是要端给她的,自然伸出手,谁知道他居然拉起她,将酒杯送到他自己的嘴边,仰头喝了,而后俯下脸,嘴对着她的嘴,把含在嘴里的酒喂进她嘴巴里。
谢海媚没搞清楚状况,蓦然被喂酒,反射的鼓起腮帮,溢出了大半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来。灵滑的舌用力的舔她的嘴角,然后整个伸进她的嘴里,同时不断的吸吮舔含。
起码过了二十秒,总算才放开她,对她又魅惑的笑了一笑。
她这才知道,这酒是要服务生用嘴巴喂的,卖的是男色,是舌吻。
那服务生挺帅的,但她觉得有点恶心,真不讲卫生。
也不知道他牙有没有刷、前一刻吻过谁,那个人早上又有没有刷牙。
她摇摇晃晃走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她也不知道她喝的那杯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吃了那服务生一嘴的口水唾沫。
走出酒吧,差不多十二点了。这么晚,已经没有公车。她取出手机,按了两个数码,想不起计程车行的电话号码,放弃的将手机又塞回口袋里,索性走路回去。
一路走着,老是觉得那个口水味,愈想愈不卫生,就愈觉得那口水味。
她拐了一大段路,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在路边漱起口,把整瓶矿泉水都倒光了,才觉得好过一点。
她缩缩脖子,拉高了衣领。入夜后不只冷,而且冰。她穿得不够厚暖,又忘了围围巾,寒气由脖颈钻进去,一丝一丝的,冻得教她牙齿打颤,起鸡皮疙瘩。
走回到公寓,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一边掏出钥匙。
“媚!”停在路旁的一辆车子车门打开,萧潘从车子里出来,叫住她。
谢海媚愣一下,一失神,手上的钥匙当的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身去捡,萧潘也同时弯下身去,捡起钥匙递给她。
“喏。”还是那么柔情脉脉。
她一把抢过钥匙,没能忍住,心一酸,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她觉得她一身酒臭,狼狈又落魄。
“天气冷,会着凉。”萧潘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一直在车里等她。
想见她,听听她的声音。原以为她不想见他,不肯开门或回答他;他不死心,按了又按铃,可一直没回应。
他想过她或许不在家,一等等了快三个小时,几乎要放弃了。然后又想,她也许是在的,只是不肯见他。要不,那么晚了,一直没见她回来。
直到看到她,一晚的猜疑、悬心与不确定都踏实安了心。
“你喝酒了?”蹲在她面前,轻扶着她,仍旧那么温柔、关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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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想见你。”她没拒绝他的温柔。他轻轻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