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阴不可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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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悄无声息的抬起双手,固定在陈今仰起的脸旁,他俩本来就在林隐有故意嫌疑的无声缓慢靠近里,相距不过十厘米,林隐捧住陈今的脸,头微向前下压,电光火石间,就将唇准确无误贴在了陈今的嘴唇上。
☆、第 66 章
陈今的嘴唇干燥温暖,他脸都不爱打理,更别说有心思抹唇膏,嘴唇带点微微脱皮的粗糙感。林隐伸出舌头沿着陈今嘴唇的轮廓舔了一转,垂着眼看着陈今一脸天雷轰晕的呆愣表情,估计陈今待会回过神来得狠狠的炸毛,他意识不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似的,一双清冽的眼睛里洒满了占到陈今便宜的零星笑意,他很喜欢这样亲近的感觉。
陈今正想的入神,冷不防林隐捧住自己的脸,随后嘴唇上一片温意……向神向主向圣母玛丽亚发誓,他陈今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这种袭击,他惊吓过了头,盯着林隐紧贴在面前的脸,首先浮过的想法居然是,草,这丫的皮肤比女人还细腻,隔这么近了都找不见毛孔……这厮贴老子这么近是要干嘛,诶…他在舔……
陈今反应慢了几光年,他回来神来腾的瞬间红了脸,猛地一把推开林隐。林隐一直注视着陈今的表情,见他瞬间胀红了一张脸不由一阵好笑。他完全有把握抱住陈今而不被推开,不过他不是谢言民,耍流氓到这个境地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陈今一把推开他的时候,他就松开捧住陈今的手,不带一点抵抗的顺着陈今的力道往后倒去。
陈今的屋子本来就丁点大,浴室更是小的堪比蜗居里的小蚂蚁,林隐当然倒不下去,他向后倒了个20来度嘭的一声撞上墙,他故意没侧起身,让整个后背平着撞上去,刚包扎上又没缝针的才结上一层软薄痂的伤口立刻裂开来,背对着陈今包着刀口的纱布处立刻浸出一道渐渐扩大的血痕。他不怕疼,更重的伤也受过,其实洗澡什么的自己也可以来,就是装着虚弱让陈今有些愧疚来照顾自己。
陈今猛推一把林隐,力道刚使完人就后悔了,伤患伤患,他是伤患呀。他没缩回来的手立刻朝前抓摸,无奈林隐打着赤膊,陈今的禄山之爪色狼似的摸过林隐胸膛,就抓到了一点人体的温度,林隐就闷的一声撞上了墙。
陈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他急急的就往前凑要去查看林隐的伤口,就见对面那个痛觉神经有毛病的靠在墙上的货扬起嘴角笑道:“小今,这是我的初吻。”
陈今担忧焦急的情绪立刻被他这一股挑衅的狂风吹到十万八千里,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林隐这家伙这么能挑战他的意志薄弱点,真是小看这个假哑巴了。一谈到恋爱相关的问题,陈今就是个幼稚园的水平,啧,听林隐的语气,还是自己占了他便宜?他立刻炸毛,这下不只脸,连耳朵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将手里的毛巾朝水里狠狠一砸,神志不清的吼道:“初吻你妹,还让我负责怎么滴~~~这还是老子的初……”
坏了菜,陈大纯情处男完全露了陷。
林隐心情更好的盯着陈今笑,温柔的恨不能掐出水来。他倒是不介意初吻不初吻的问题,他会将所有的感情都给陈今,自然也希望能得到来自陈今同等的感情。看陈今和谢言民的相处态度,以前的关系一定很好,自己对感情这事不在行,都能看出谢言民到现在都是对陈今有意思的,那小今呢?这下证实自己想多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陈今被调戏了,还是这个少言寡语的哑巴。他恼羞成怒的冲出浴室,嘭的一声关上门,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来暴露了处男的窘境,二来被林隐强吻了。他憋屈的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一通狂捶,将林隐全家骂个遍,脑子里居然没想过要将这人赶出去就一了百了。
他在床上挺尸,耳朵却竖起来听浴室的动静,毕竟是挂心林隐的伤。过了五分钟,自己终于憋不住气,怒骂一声自己没出息,心不够狠,灰溜溜的进了浴室,见林隐坐在马桶上,左手正在解纱布,就这么一会儿,纱布上又浸满了血迹,听见动静,林隐抬起头,对着陈今毫无芥蒂的一笑,扭过头接着忙活。
陈今却被他这毫不记仇的笑容惊得一怔,他盯着那些刺眼的红色,有些恍惚的想到,自从遇见自己,林隐就不停的跳入危险去救自己,他救得不求回报,自己也受的心安理得,从没想过该于不该这个问题。是啊,林隐说喜欢自己,且不说他喜欢自己什么,那都是他的事,自己不答应,却凭什么受了别人的恩惠还觉得自然而然,陈今啊,你凭什么……
陈今越是往里想,就越是心潮难平,觉得自己亏欠林隐良多,他觉得他俩真的应该摊开来好好谈谈。他走上去,将右手搁在林隐受伤的右肩上,有些低落有些心疼的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来吧。”
林隐听他声音就知道他情绪不好,停住悠纱布的左手,试探着握住陈今的右手,见他不抵触,于是捏了捏,柔声说道:“我没事,不疼,你别不高兴。”
☆、第 67 章
陈今嘴硬道:“放屁,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不高兴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再轻柔,废了纱布一看伤口又是血肉模糊,心尖儿被人拿针扎似的,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林隐远离伤口的后背上,嘴里骂道:“以后不许这样了,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护着。”
林隐早就摸透了陈今那点外强中干,对着熟人他是标准的豆腐心,偏偏没有配套的刀子嘴,憋不了几分钟就得露陷。他这是关心自己呢,林隐笑着说:“我身体比你好,好的也比你快,而且不怕疼,护着你是应该的。”
他说的这样自然,好像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陈今瞬间鼻头发酸,他低着头拧着毛巾给林隐重新擦身,嘴里喃喃道:“不是应该的……”
擦完了,两人回到房里,陈今握着沾碘酒的棉签,在林隐伤口上轻柔的刷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翻出云南白药喷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林隐拉住他,这才将带血的纱布又绑回去,没办法,家里都可以开药铺了,可是良民陈今极少受刀伤,是以没有纱布。
林隐这家伙瘦是瘦,底子倒是顶好。深秋的夜晚,打了半个多小时赤膊,身上照例温温热热,也不见他喊冷,陈今心底小阴暗不情愿的承认身体素质是比不上这货,斗牛士似的抖开林隐的高档棉睡衣,给这混不吝的家伙小心的套上睡衣,继而贤惠的扣好扣子,心底又是一番疯狂的自我鄙视,让你丫的心软,活该当老妈子。
林隐坐的端正笔直,陈今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正好自己也有话和他说,他拖过来一把折叠椅,坐在林隐对面,没骨头的无赖似的靠在椅背上,等着林隐开口。
林隐问道:“小今,你怕我吗?”
“不怕。”
“讨厌我吗?”
半晌陈今才低声回道:“不讨厌。”
“小今,我喜欢你,想和你住一起,和你说话,和你吃饭,和你逛街,一起生活。”
陈今低着头,蚊子似的声音传来:“之前我们不也是那么相处的么?为什么喜欢我,我一直很奇怪,我好像没什么过人之处吧。”
“不一样,我之前就没想过要亲你。过人之处不重要,小今,你是除了师傅和宁叔一家以外,我唯一愿意亲近的人。我不爱和人交流不想和人说话,日子都是在瓷片堆里过的,遇到你之后,我每天都很开心,想和你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会得罪你。”
陈今扭着头使劲儿回想林隐刚来那阵子,他很开心?他有想和说话?完全不觉得,不过他对着其他人倒是实在的冷淡。他探索究竟的八婆之心熊熊燃烧,感兴趣的问道:“为什么不想说话?为什么不想交流?”
“没有为什么,心里不想嘴上就不说。不过你放心,我去检查过了,心理正常。后来一个算命的说我命不好,煞气重,性格冷一点少与人交流比较好。”
嘿,您活的真自由,还有这是什么江湖骗子……
“小今,你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不过我爱我爸妈。”陈今很明确的说道。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你想听的话,我也能说的。”
“古人有言,多言而不当,不如其寡也。你这样就很好了,别往谢言民的方向发展啊。”
“那我…能成为你爱的人里面的一个吗?”
陈今张口就想拒绝,扫到林隐肩头血染就的纱布和他小心翼翼又压抑着期待的目光,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很累似的摊在椅子上,对着林隐说道:“林隐啊,你别逼我,成吗,我特么怕呀……”
尽管已经时过多年,陈今也不再是那个神采飞扬天真无知的少年了,他更加成熟更加坚强,甚至尽力原谅着罪魁祸首的谢言民,却并不代表,那些割开皮肉刮过骨骼,已经痊愈结疤的伤害,已化作一个代表成长的纪念。那是陈今心底的一颗潜伏的毒瘤,受了刺激能立刻转为恶性扩散致癌,林隐现在就是在刺激它。
陈今平时活蹦乱跳没心没肺,林隐十分爱他那小模样。可他露出这种疲惫的表情,立刻跟抽尽了生机的枯叶似的,好像他愿意憋住呼吸,就能将自己窒息在下一秒。林隐看着心疼,可他不能放任陈今将自己逼死,他需要释放需要休息,需要完全舍弃伤痛从新开始生活,并且自己和陈今,也不能一直僵持在这个瓶颈不往前走,他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自己再心疼,今天都得狠了心逼陈今说实话。
☆、第 68 章
林隐完全无视陈今辛勤劳动两次的洗澡成果,他伸出手将软面条似的陈今半抱着拖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将他的头搁在自己左肩窝,两手将他环住温暖干燥的手握住陈今发冷的手,哄小孩似的说道:“不怕,有什么我都给你挡着,来,说给我听听,听完了给你出主意,好不?”
陈今潜意识挺依赖实力强悍的林隐,他那些捂得发烂的委屈和冤枉,其实也一直渴望着能有第二个人来掀开散散腐烂气。林隐将他搂在怀里,他觉得有些别扭,微微挣了挣,还是抵抗不过人体温暖带来的安心感,破罐子破摔的摊在了林隐身上不动了,他嘴里发着倔,终究是憋的太久,断断续续的窝在林隐肩头说了出来。
“粪水你挡不~~~不好,你能出个屁的主意~~~~”
半晌,“你真的要听么~~~~”
林隐给了他温柔的一巴掌,笑道:“说就说,啰嗦什么,拿出点气概来。”
陈今嘿嘿一笑,酝酿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开始说,自己出生在中部江城的一个小县里,小学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认识了转学而来的谢言民,谢言民的爸那时还是市里当大官的,被陷害了下调到镇里当了个小书记。自己小的时候桃花运还是挺茂盛的,小班花恬恬是自己同桌,喜欢自己,于是自己受到了班里男孩的长期排挤,谢言民由于其拽也是无人亲近的。
谢言民小时候就很嚣张跋扈,有天自己被4个高年级的逼在墙角要钱,就见独来独往的谢言民斜眼眼睛痞子似的溜过来,眼睛不是长在脚底板,就是长在头顶的旋上。他理所当然的也被编排到了勒索的队伍里,谁知道这小孩彪悍无比,丢下小书包就给了将手横在他面前的高年级一脚,剩下的三个放弃了陈今这个毫无威胁的,将谢言民堪堪围住,就要给他一通狠揍。一个小孩打三个,还是有点吃不消的,幸好还有陈今这个几乎透明的娃,他放下沉重的小书包,撑起麻杆似的胳膊,冲上去给一人来了个惨痛的背后袭击。
这次事件以后,他俩奠定了深厚的斗殴情谊,经常凑在一起上学回家打弹珠掏鸟窝。五年级没上完,谢老爹平反调回去当官,陈今对谢言民依依不舍,追着人家的小轿车跑了好远,拉钩上吊的让谢言民放假回来找自己玩。
那时还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一分别就是三年多。陈今成绩中等偏上,好歹也考进了市里一类的高中,报道那天宿舍分配的榜单上居然看见了谢言民的名字,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等到下午,抽条了很多分明是个英俊的少年的谢言民冲进自己宿舍将自己扑倒在床上,将自己挠的哭爹喊娘差点岔了气,这才感叹真特么的缘分。谢言民靠着关系调进了陈今的普通班,两人勾肩搭背的继续狼狈为奸。
再后来就是上了同一所大学,学了同一个专业,住在同一间宿舍。日子流水似的滑过,从翻过的书缝里,在键盘上跳动的指缝间,在枯燥催眠的课堂上……
陈今泡泡图书馆看看电视再玩玩游戏,谢言民泡泡女人打打篮球再泡泡男人。陈今安静低调勤俭节约,谢言民风流倜傥大手大脚,两人居然诡异的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有八卦人士欲究其因果,被谢言民这个流氓拉住恐吓一顿,于是成为班上悬而未决的三大未解之谜之首。
陈今从不干涉谢言民的感情生活,谢言民很缺德,他一直都知道。可别人一个愿打一个愿爱,情到浓时郎情妾(郎)意你侬我侬,情转薄时怒骂相向不得消停,不关他陈今屁事。
他优哉游哉的隔岸观火,看谢言民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谁知乐极生悲,这把隔岸的火不知怎的就烧在自己身上了。
谢言民这次找了个个性张扬长相妖媚的男朋友,某日喝醉酒不知说了什么浑话,那花蝴蝶似的男孩冲着他一通狂骂,各种不堪各种下流,最后含着眼泪咆哮道:你特么的还敢嫌老子不贤惠不听话,***的,你那小跟班看着就贤惠听话,你特么的怎么不去泡他啊……
谢言民听不得人诋毁陈今,陈今那是自己兄弟,谁都说不得,立刻几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将那点凉薄的情爱抽的支离破碎。花蝴蝶要死要活的要分手,谢言民冷着一双狠戾的眼嘴皮一掀就答应了,倒是把拿乔胡闹的花蝴蝶给震住了。
醉醺醺的谢言民七倒八歪的扭进了宿舍,陈今熟练工种的赶紧将人拖到椅子上,麻利儿的又是倒水又是拿药,他晕乎乎的想到,是啊,小今长的也不赖,又贤惠又会照顾人,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