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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死胖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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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妈妈劝道:“你这么年轻,多出去看看还是好的。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
    季劫明白了,他说:“是我爸爸安排的吧。”
    “……”
    “妈,”季劫仰起头,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你说什么呢?”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留我呢?”季劫说,“如果我有儿子,我肯定舍不得他。”
    “……”
    “可是我爸,我总觉得他想把我赶走。”季劫别过脸,“他不想我留在他身边。”
    “你爸他……”季妈妈声音沙哑,“最疼的就是你。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日后懂了,千万别误会了他的心。”
    季劫确实不明白。
    他没再去上学,但也没准备考试。不少资料送到他面前,季劫一概不看。
    不刷题,不背单词。
    他过得好像跟往常一样,偶尔也会到学校接管天任,让他受宠若惊。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季劫吃饭的速度更慢了。
    以前季劫就因为挑食所以吃饭慢,一盘菜里挑挑拣拣,吃不了几口。而现在是什么都往碗里夹,不过一口百合能嚼很久,眼睛愣愣盯着某个地方,仿佛连吃饭都在走神。
    季劫不再暴怒,他简直是突然变得温顺,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剪了下面的公猫,突然就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管天任觉得不好,很不好,他宁愿季劫扬着下巴指手画脚。也比现在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好。
    一开始他不知道季劫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很快就知道了。震惊之下连忙给季文成打电话。打完电话他自己反而安稳了。
    然后季劫发现,自己出国的事情很多是管天任帮自己办的。其实很多东西管天任也不懂,但他就是耐下心思帮季劫了解,然后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季劫。
    季劫拿着资料,问管天任你什么意思?
    管天任说我帮你提前做好准备。
    季劫就把公文袋扔在地上,说:
    “你这么盼着我走吗?”
    有点生气地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也不管面前散落一地的a4纸,有心想等管天任过来劝劝自己。
    管天任确实过来了,也把纸捡起来了,可是没跟季劫说话,默默关上门。
    季劫坐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脑子里翻来覆去想自己今后到底何去何从,没想出答案,把面前的茶几踢翻了。
    过了几天,他发现管天任是真的盼着季劫离开这里。管天任收集各方资料,比季劫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而季劫一看他这幅上心的模样就来气。后来才想明白,管天任这是在完成季文成交给他的任务。
    季劫想把管天任当成自己的朋友,已经有段时间把管天任与季文成割离开了。他觉得既然管天任是自己的朋友,就会不愿意让自己走,不说做出恋恋不舍的模样,起码也不要在这种事上表现的如此热衷。他气愤于管天任的置身事外。
    于是季劫开始单方面的冷战,他不跟管天任说话,即使那人凑上来也不冷不热。晾了他几天,看管天任急得不行了,季劫才瞥了他一眼,说:
    “我不会走的。你也别忙了。”
    管天任倒是很认真地说:“还是要做准备的。”
    “我不走,你准备个屁。”
    “……你会走的。”
    季劫看了管天任一会儿,垂下眼帘,睫毛上染了阳光的光晕。
    他站起身,推了管天任一下,差点把他直接推倒在地。但是季劫没在意,他好像只是想让管天任让个地一样,推完径直往外走。
    “……季劫你去哪儿?”管天任踉跄一下,站稳了,急急追去。
    季劫表面上一点都没事儿,声音却夹着火药:
    “你管我?”
    他转过身,用手指戳管天任的肩,怒道:
    “你想让我走我就走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管天任脸色一变,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季劫的后背:“……你要不要吃草莓?”
    季劫气得手指尖都在哆嗦,一把拽住管天任的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想让我走吗?当初想和我当朋友的不是你吗?!你为什么到现在了还在说、还在他妈的跟我说这种话!!”
    季劫近似咆哮地说完这些话,直接把管天任按在墙上了。季劫个子高,给人的压迫感强,管天任被他猛地压了一下几乎要吐出来,连忙伸手摸季劫的肩膀,看上去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环抱住了一样。
    “又不是我想让你走的!”管天任声音痛苦,“可是我能怎么办啊?你要走,我没资格留你!我只能帮你多看看!不让你走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啊……”
    季劫一怔,捏着他的手松了。
    管天任靠在墙上。
    这半年管天任确实是瘦下来了,季劫站在他面前,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感觉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管天任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
    深沉的,里面好像一直隐瞒着什么东西。那种感觉让季劫恼火,季劫松开他后,把拖鞋随便甩到地上,袜子也不穿,匆匆蹬上一双鞋就往外走。
    这次管天任没问他要去哪里。管天任坐在地上,突然哭出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季劫越来越忙了。他整日不在家里,临近期末,管天任频繁补课,见到季劫的次数明显减少。
    季劫不回家睡觉了。管天任非常担忧,几次想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都被季劫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其实季劫没出去怎么样。他只是去玩了。
    以前季文成看得很严的现金他还是没有松口,但最近季文成给了季劫几张信用卡,以防他办事会用到。
    北京城太大了,对季劫这种人来说,花钱是最容易的事情。他接触酒精,舞女,熬夜逛夜店。
    其实这种事情他都会,只是以前不想做。
    季劫觉得季文成太蠢。如果季文成要看着自己,最起码要把他拴在身边吧?像是养一条宠物犬一样的,牢牢攥在手里。可季文成偏不,他一边想管着季劫,一边把他往外推。
    季劫端起高脚杯,仰头饮下,感觉眼角热热的。原来是有人凑过来亲了亲他。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有点讨厌。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声音妩媚:
    “小可怜……没有朋友陪你吗?”
    季劫喝得双眼发直,他挣扎着推开女人,想要站起来,女人看他穿着不一般,凑过来黏住季劫,就听到季劫喃喃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朋友。”
    女人拽住季劫的头发,强迫他低头,说:“那我当你的朋友好不好?跟我走吧……”
    “不好。”季劫突然喊了一声,很大力地把女人推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往外走的时候还重复了一句,“不好。”
    我不要了。我不要朋友了。
    北京的雨来的突然,只记得下午还是晴空万里,突然狂风大作,空气变得粘稠,进店前外面还只是刮风,现在就开始下雨了。
    季劫没带伞。他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屋檐下安静地等待。
    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说话时一抽一抽的痛。
    在等司机的过程中,季劫给杨怀瑾打了电话。等杨怀瑾接了之后,季劫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想回去了。”
    “怎么了这是?”杨怀瑾听着电话里呼啸的风声,电闪雷鸣,问,“你在哪儿?北京那边下雨了吧。”
    季劫顿了顿,说:“我想回家。不读书了。八枪,我们下海闯生意吧。就咱俩,不靠我爸,不靠别人。”
    他俩小时候就约定好,成年后一起做生意。当时听说亲兄弟明算账,季劫觉得挺好笑,不甚在意地跟杨怀瑾说如果咱俩一起,我肯定不管账本,你爱拿多少拿多少。就算咱俩都是乞丐,有一口东西我都给你吃,明算什么账。杨怀瑾听了就笑,说,得,你这么说我还真得跟你干了,不然咱家兄弟被人骗的遮屁股布都没有可惨。
    杨怀瑾也想起那时候的事,在远方勾起嘴角,半晌,轻轻说:“季劫,你最近跟你爸吵架?”
    季劫没吭声。他喝的有点多,现在胃里翻天覆地,特别难受。
    杨怀瑾叹气,说:“……你别跟他吵啦。我过几天可能真的去找你,不过要看情况。这次你就先听他的安排吧。他毕竟是你爸。”
    季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停顿了好久,鞋上被吹进来的水滴弄湿,季劫晃晃荡荡地顺着路边走了一会儿,开口说:
    “——你是杨怀瑾吗?”
    “……”
    “我怎么觉得不认识你了呢?”季劫非常疑惑,一字一顿,很认真地说,“你不应该现在、立刻,让我马上回东北,然后咱俩一起逃出来吗?我不懂……八枪你在怕什么?”
    杨怀瑾苦笑一声,道:“你喝酒了吧?……小心别让车撞着你。其实我爸也想把我送出去呢,我不想在国内被管着了。……你先走,到时候我去找你,过不了多长时间的,放心。”
    “我是舍不得你。”季劫骂了一句,“可我就想知道,你们也是这样吗?”
    “是的。”杨怀瑾撑手看向远方,右手握拳后又松开,手背白得没有血色,他说,“季劫,我也真舍不得你……”
    季劫喝得糊涂了,来回来去问那一句话‘你们舍得吗?’,连自己怎么被司机带回家的都不知道。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听到杨怀瑾说‘你爸都是为你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但是,当你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不要让我那么伤心。
    ……那样难过。
    耳边尽是雨声。
    季劫感受到热水的温度,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天花板上橙黄色的浴霸灯光,顿了顿,说:
    “我在哪儿啊?”
    管天任摸了摸他淋湿的头发,说:“在家里。”
    “骗人。”季劫看了看管天任,又看了看自己泡在水中赤/裸的身体,怔了怔,一字一顿地问,“我的衣服呢?”
    季劫说完,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尴尬,连忙抬起头,有些警惕地看着管天任。过了一会儿,似乎认出自己面前跪在地上的人是谁,僵硬的身体才重新放松,向下滑着躺到浴缸里。
    “——我的头发沾到啤酒了。”季劫阖着眼睛,声音压得很低,仔细听的话,里面竟然隐隐包含着类似依赖的情感,“帮我洗洗头发。”
    管天任怕季劫感冒,本来不想给他洗头。但听到季劫要求,脑子里立刻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已经颤抖着抚摸着季劫柔软的头发,左手摸索着正在挤洗发露。
    管天任的动作柔和,季劫很快放松下来。他现在非常困,不知不觉又要睡着。直到管天任用流动水为他冲洗头上的泡沫时,季劫才重新醒来,等管天任完全冲干净,就直接从浴缸里站起身,对于自己赤/裸的形象毫不介怀。
    管天任没他这么坦荡,愣了一下后立刻转身找浴巾。少年匀称而强势的身体使他只能低头躲避,那让人窒息的流畅线条、绵延的肌肉纹理,逼得他一点都不敢抬头,好似瞥一眼就是亵/渎。
    季劫裹上浴巾,草草擦了一下,套上连身的浴衣,又低下头,对管天任说:
    “帮我擦擦。”
    管天任自然同意,拿着蓬松柔软的毛巾,他一点点给季劫擦拭湿润的头发,连耳朵旁边细小的水渍也没放过。
    季劫眯着眼,一声不吭,但是给人的感觉明显和缓了不少。
    管天任一边帮他擦一边试探着询问:“你晚上吃东西了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季劫想了想,说:“我喝了酒,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这些天季劫都不太爱搭理管天任,此刻突然温顺起来,管天任简直不敢置信,于是压低声音,哄着问:“那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要。”季劫接过干净的毛巾,把脸埋到毛巾里,重重吐了口气后,别过脸看着管天任。
    “……出国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管天任一怔,说:“差不多了。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接受考试,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看季叔叔帮你——”
    “行了。”季劫打断他的话,放下手中的毛巾,然后转过身,站在管天任面前,看着他。
    季劫没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非常安静。
    有水滴顺着季劫的头发落下,管天任看着那里,感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我不想跟你吵了。”季劫似乎很疲惫,微微低着头,额头快要碰到管天任的了。
    管天任感觉脖子快断了,可就是不想低头,他轻声说:“好……好、好……”
    像个小狗腿。
    季劫闻到管天任身上温暖的味道,心里十分难过,说:“我不闹了。我走。我会走的。”
    听到这句话,管天任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只能那样看着季劫。
    季劫也看着管天任。他觉得管天任眼里有一些他不懂的东西。于是很想伸手摸摸看。
    管天任闭上眼睛,拉住季劫的手,问:“……怎么突然这样说?”
    管家三口人都以为,按照季劫恋旧怕生的脾气,最起码也要闹半年。现在才过了几个月啊?
    尽管管天任不舍得,也不得不由着季劫闹。他知道怎么劝、怎么哄季劫,但也不能哄,不能劝。
    这才是最操/蛋的事儿。
    季劫感觉喉咙有异物,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但是管天任已经知道答案了。季妈妈、季文成、他管天任劝不成的事情。都比不过那人的一句话。
    有些事情不能懂得太清楚。不然很伤人。
    管天任握住季劫的手臂。
    季劫身上的酒气大多被洗净,只剩下一点残留的味道,呼吸间缠绕在湿润的洗漱间。季劫看着管天任垂下眼,有些温润的模样,慢慢说:
    “不闹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管天任心脏酸痛,“所以不闹了吗?”
    “嗯。”
    管天任搂住季劫的肩膀,说:“那今晚咱俩一起睡吧。别生气了。”
    季劫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吃饭挑挑拣拣,爱闹小别扭,不过很好哄。
    他不再逃课,甚至追着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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