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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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才智的人,然后我们继续过回小混混无拘无束的日子。”
“少帅说得好,妃暄佩服。”
一把有如仙乐般悦耳的声音,温柔地从门外传来。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一震,朝声音来处瞧过去,只见身穿男装儒服,淡雅如仙的师妃暄,盈盈俏立在门口。
寇仲起身道:“师仙子,我们又见面啦!咦!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从容自若的师妃暄不禁被他的搞怪动作逗地轻笑一声,宛若百花怒放一般,瞬间将偏厅变成仙境。
还好,寇仲二人看元越泽一家看多了,对此刻的师妃暄亦有了抵抗能力,只一呆后,将她请入席中。
寇仲道:“师仙子所为何来?”
师妃暄深望了一眼沉默的徐子陵,望向窗外,答非所问地平静道:“少帅在两个月时间内崛起,先平梁都,再攻彭城,数日前又将下邳收在手里,北方的窦建德虽收服徐圆朗,却是鞭长莫及,南方的李子通惨胜后已无法保住现在的领地,少帅的下一步计划是否是沿海的贸易大城钟离呢?”
寇仲苦笑一声道:“仙子果真非同常人,小弟的意向全被你猜中啦!”
师妃暄清冷的玉容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少帅谬赞了,但妃暄并非什么仙子,你可以叫我‘师姑娘’或是‘师小姐’,请勿再提‘仙子’二字。”
寇仲打蛇随棍上道:“那我就叫你妃暄好了,多亲切。”
师妃暄依旧微笑,也不答他,又道:“少帅与徐兄已经是名满天下的英雄人物,你们二人不但战绩彪炳,且由于是于低层的市井出身,形象比之来自高门大阀的隋朝旧臣宿将,又或凭黑道起家的枭雄,更获得人心,故附近一带的武林人物,有志气的壮丁,纷纷前来归附。单说梁都,附近的十四个城镇,二百多条村落,全部尽献所有向少帅投诚,足见少帅的魅力之大。如今的梁都,除了规模外,真的不比洛阳差。”
寇仲记起傅君婥与卫贞贞千叮万嘱二人一定要小心师妃暄,此女的言辞比她的剑还要锋利。一套话下来,连寇仲亦听得迷迷糊糊,不知她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深吸一口气后,寇仲笑道:“师小姐若有话,请直说不妨。”
师妃暄微微一怔后道:“妃暄绝无歹意,刚刚一番话尽是出自肺腑。最后听到少帅那句‘即使得了天下,也要让给有才能的人’后,妃暄更是感动不已。”
寇仲收敛笑容,脸容露出凝重的神色,缓缓道:“这世上真能令我寇仲动心的事物屈指可数,现时排在头位的就是能压倒其他所有竞争者,成为天下之主,以我相信对百姓有利的方式,去让他们过幸福太平的日子。我或者不是治国的长材,兼且懒散,可是此刻天下需要的并非一个有为的君主,而是像我们兄弟二人练‘长生诀’般,睡觉才是练功的最佳法门。我以为,隋朝已为新朝打下坚贯无比的基础,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治国良方,只要能让人民休养生息,国家就可强大起来。师小姐以为然否?”
寇仲已从师妃暄的话中听出她来劝降的意思,而且她手握着一个关键:寇仲并非是为了皇位而争天下。岂知机敏的寇仲未等她将来意说出,率先封堵住她接下来的话,使得师妃暄积蓄的势力瞬间溃散。
因其无所守,故而无所不守。
师妃暄的剑道终于失灵了,她连守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好比师妃暄从进入厅内就开始缓缓拔剑,但就要完全拔出来时,被寇仲抢先一把按住她的素手,长剑又被拍回剑鞘,而师妃暄无论如何再用力,都拔不动。
师妃暄终于愕然,良久后方露出一丝苦笑道:“少帅的话果然如你的刀一般,锋利无比,一往无前。”
随后又望了一眼徐子陵。
徐子陵有些不忍地插口道:“师小姐今日可还有其他事吗?”
师妃暄无奈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信封,放在寇仲面前。
※※※婠婠回过头来,赫然见到淡雅的单美仙正坐在她对面,小口啜茶。
婠婠霞烧玉颊,暗道刚刚听得太入神了,真丢人。
二女一言不地对坐半晌,婠婠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师姐,你以后和师尊……”
单美仙听出她的意思是想问母女同夫,日后怎么摆正位置的问题,于是轻轻一笑道:“师妹向来以大胆著称,怎么今日说起话来都这么犹豫?”
婠婠显然不敌对面的上一代魔门‘圣女’,只有白了单美仙一眼,低头喝茶。
单美仙道:“这有什么!我是我,娘是娘,就这么简单喽!”
婠婠先是一愕,旋即露出释然的表情:单美仙与单琬晶跟着元越泽五年了,也没红过一次脸,可见他们早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婠儿莫非是日后不敢面对玉妍?”
元越泽的声音想起,话音未落时,他已经衣装整齐地坐在单美仙身边。
不等婠婠开口,单美仙拍掉元越泽不老实的怪手,横了他一眼道:“我去看看娘,她比谁都保守,你要是乱来,我可不饶你。”
看着莲步款款的单美仙窈窕婀娜的背影走出门外后,元越泽对低着头的婠婠笑道:“丫头怎么今日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刚刚听完了一整部春宫曲的婠婠大窘,任她再大胆,作风再开放,在没脸没皮的元越泽面前,都只是小儿科。
平复下来后,婠婠抬起隐约泛着某种秘不可测光辉的俏脸,平静地道:“婠儿几年前得知师尊天魔大法大成时就惊骇万分,再后来师尊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她从前对婠儿也像亲生女儿一般,但她的眼中是看不出其他感情的,可就在天魔大法大成后,她经常都对婠儿说不要让任何东西束缚婠儿,当时人家只以为是天魔大法大成后,练者的气质会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没多想,岂知今日师尊竟会在你走后将你们的事情全部告诉人家,并立下死志,再想起当两个时辰内黑变白,婠儿才真的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浓烈。”
说到这里,婠婠停了一下,又仿佛自言自语道:“在婠儿心中,师尊就是娘亲,她是天底下最命苦的女人,苦到只有死,才能解脱。婠儿一直以为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配得上她,即便是石之轩,又或者是你,都不配。”
元越泽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随后怅然道:“既然玉妍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该知我未到这里来时,最想见的女人就是她,那种感觉很炽烈,我也不知为何会有那种感觉。但你所说的配与不配,都是个旁观者的看法,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是最明白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句并不适用在爱情上。”
婠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担心地道:“原来向雨田还活着,那你要是为助师尊练成种魔大法,关中之行岂不是危机重重?”
元越泽断然道:“我意已绝,不要说了。等我异日恢复后,再助你也练成种魔大法,你也别怪我厚此薄彼,毕竟我这样的上好‘炉鼎’只有一个。”
婠婠愕然,呆呆地盯着元越泽。半晌后,闷哼道:“哼!人家又不像师尊对你爱得那么深,你若不死,人家的种魔大法会有破绽的。”
元越泽失笑道:“那就死呗,又能怎么样?”
婠婠又是一呆,再娇哼一声道:“人家才不上你的当,你若想要人家自愿嫁你,除非你到洛阳天街上跪地求我。”
元越泽身形前探,一把扣住婠婠小手,起身就往外走。
婠婠惊道:“干……干什么?”
元越泽头也不回道:“到天街求婚!”
婠婠用力挣扎,骇然道:“不!”
※※※※※寇仲与徐子陵呆望着桌上的信笺,落款是:秀宁。
师妃暄早已离开。
良久,寇仲托着下巴,匝巴着嘴道:“李世民不是只请了元大哥一家吗?怎么还来请我们?”
徐子陵面色复杂地望着师妃暄消失的方向,缓缓道:“听贞姐说,当日就是李世民托李秀宁邀请的元大哥,他这一手对你来说也正让你无法招架。”
寇仲苦笑道:“当日在洛阳一见李秀宁,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一手真的厉害,唉!”
徐子陵犹豫半晌道:“听贞姐说,李秀宁好象……好象是对……”
寇仲伸手打断他,颓然道:“不用说了,我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
徐子陵无奈道:“现在除了我们很少的人知道宝库早已被元大哥拿走了之外,其他人都以为元大哥接受邀请就是走进陷阱,李世民看来还是不放心,所以也邀请了我们,自然是要分化你和元大哥的关系,唉!试想你与元大哥被安排在李秀宁的两侧,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事吗?”
寇仲咬牙道:“居然还是让师妃暄来送信,就是要我无法拒绝,他娘的!”
徐子陵道:“你都答应人家了,不去也不行了,你准备好怎样去面对李秀宁了吗?”
寇仲答非所问地道:“李小子休想我会落在被动,我不但要去,还要把他李家闹个鸡犬不宁!是了,离去关中还有段日子,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师妃暄的好,她锲而不舍的精神,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
徐子陵望了一眼群星灿烂的夜空,叹息道:“天晚了,回去再商议吧。”
※※※※※婠婠挣脱不开,只好哀求道:“冤家,你放过婠儿吧。”
元越泽趁回身,一把将她颤抖的娇躯抱住道:“连玉妍被我夜夜入梦骚扰了五年,都承受不住,你这小妮子又怎可能坚持这么久?”
婠婠提起赤…裸的玉足,狠狠踩了元越泽一脚,没好气地道:“你还说!”
元越泽贴向她的晶莹小耳道:“你只说有没有动心就可以,若你不愿意,我怎会强迫你!”
婠婠泫然欲泣道:“可是人家怎么面对师尊,你这样就来和人家说这些事,对得起师尊和师姐吗?”
她其实早被元越泽弄得六神无主,只是脸子上放不下而已。
元越泽无奈一笑道:“玉妍嘱咐我要主动一些,否则以我的性子,怎会如此?”
随手从怀中抽出一物,放在鼻前大力一吸,又在婠婠面前得意地一晃。
婠婠看清楚后,小脸儿‘唰’地一下红透,仿佛可以滴出鲜嫩蜜*汁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元越泽手中之物,正是半年多前从婠婠身上硬取去的洁白肚兜。
素来大胆开放的魔女此际羞涩万分,美艳得不可方物,一愣后伸手就抢。
元越泽岂会让她得逞,二人又开始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单美仙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二人叫到祝玉妍睡着的房间内。
婠婠不敢看向祝玉妍。
只休息了半个时辰就醒来的祝玉妍也不敢看婠婠,只是强装镇定道:“婠儿,我把宗主之位传给你,待我种魔大法成功后,就将阴癸派再夺回来。”
婠婠一生的最大目标是振兴魔门,此刻又坐上无人不羡慕的魔门第一大派的宗主宝座,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半分惊喜。
祝玉妍红着脸继续道:“你们两人的事,自己解决吧,不要……不要顾忌什么。”
越说声音越低,此话虽是自真心,非但没能去掉婠婠心中的魔障,反是使她更加下定决心不与元越泽走到一起,否则只会让祝玉妍难堪。
四人用过饭菜,开始商量正事。
※※※※※时近腊月,冰天雪地,处处银妆素裹。
点点雪花,徐徐飘降,填满整个天空,仿佛刹那间将刚刚的时空转化到另一天地。每点雪花都带有飘移不定的性格,分异中又见无比的统一。襄阳主街上人来人往,一副车水马龙的热闹情景,较远的地方全陷进白蒙蒙的飘云中,为襄阳城增添了丰富的层次浓淡,有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把一切都以雪白的颜色净化。许多居民为此欢欣雀跃,以欢呼和微笑迎接瑞雪的来临。
襄阳城主府。
辟守玄、席风、赵德言、钱独关四人围着火锅,把酒言欢。
对饮一杯后,席风凝望窗外的茫茫雪雨道:“这场瑞雪是个好兆头,只要我们的计划不出乱子,中原必定掌握在我们手里,圣门中兴的日子就要到了!”
钱独关却叹道:“石之轩又怎么办?”
一提起‘邪王’,屋内的几个绝世高手竟都沉默起来。
窗外的雪花下得更大更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被浓得化不开白皑皑的冬雪笼罩,茫茫一片。
赵德言一双鹰目精光暴闪,闪起智慧的光芒,笑道:“根据圣门先祖遗训,两派六道约每二十年须举行一次聚会,推举领袖,上一趟聚会在二十年前举行。现在统一契机隐约已现,西有慈航静斋通过李家占尽上风,东有名为我圣门中人,却不为圣门争取利益的元越泽,两派六道此时再不团结,待天下一统后,将重陷沦亡之险。在这种形势下,圣门诸派的‘二十年聚会’有再次举行的必要。其他几道虽不承认辟师叔的身份,但我们三人若以灭情道,魔相宗,阴癸派的名义联合起来,就有绝对的资格召集大会,石之轩必来出席,合我们三人之力,便有机会杀死他。”
席风嘿嘿一笑,脸带狡诈地道:“言帅可将召开地点选在成都,石之轩的女儿就住在离成都不远的黄龙,到时候,嘿嘿!”
屋内其他几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蓦地,四人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一身素白劲装,长披散双肩的祝玉妍仿佛从土里冒出来一样,凭空出现在宽大的桌子一角,随意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檀口中。
席风四人表面虽无任何表情,心中却升起前所未有的惊惧感:屋内除了钱独关外,哪一个不是修为天人的不世高手?却在毫无知觉下被祝玉妍潜了进来,看她那淡雅中带着风情,随意嚼菜的慵懒诱…人姿态,绝不是靠内功保持的十八岁容颜,怎能不叫四人震惊!
入鬓秀眉轻轻一蹙,祝玉妍为自己倒满一杯,举起对四人示意,以清越剔透中带点诡异的甜美声音道:“为了今冬第一场大雪,干杯!”
四人心中顿时又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玄之又玄,却绝非好事的预感。
自顾自地饮了一小口,祝玉妍放下酒杯,美眸飞快扫过四人,瞳孔突然变得神采飞扬,如若电闪,其中更好似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配合着有若天仙的曼妙体态及幽雅气质,使人非但没有怪异的感觉,反是心生余悸。她的眼光利若刀剑,修为如其他四人者,亦感到自己的衣服一点蔽体的作用也没有,身体内外的状况完露在